112、楚明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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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漠说完便听见身旁传来一阵轻笑声，他侧头见江烨华眼眸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笑什么！不许笑！”乔漠捂着他的眼睛，坐在他的腹部上，气急败坏。
“昨夜说我笑的好看，今早便让我不许笑。”江烨华轻握他的手腕，将乔漠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沙哑，“夫人好凶啊。”
乔漠闻言耳朵都红了，现在这个位置太被动，像什么话。
他挣扎着一番，没挣脱掉还碰到江烨华发硬的位置，身体绷紧一激灵。
虽说清晨这是常事，自己也是不小心碰到的。乔漠低头亲了一口江烨华的唇瓣为赔罪，便跳下床穿好衣裳溜出去了。
江烨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撩人不自知，乔漠永远在他的火线上蹦跶，日后有的乔漠受的。
一大早大理寺的门口就站满了人，只不过这次都是来给纪丞送行的，费四坐在马车内对他们摆手道，“快回去吧，案件还未结束。”
给纪丞最好的交代便是抓到凶手，结束案件。乔漠望着马车离开的影子，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大伙目送完便各自去干各自的事，乔漠对江烨华说，“走吧少卿，去御史台。”
江烨华拉着他去了马厩，乔漠像是要指点江山似的点了一只马说，“我要这马！”
他生怕江烨华不允许，走到马匹面前上下介绍像个销冠，“少卿你看这马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很有精气神！这发亮的毛发，软顺！说明性格温顺！”
乔漠围着马转了一圈给马匹硬扯了一个优点，“这腿，这马蹄！跑起来一定是又快又稳！”
江烨华闻言没绷住笑了出来，他眼底难得透着狡黠问，“你当真想要骑这马去御史台？”
“嗯！”乔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马匹也没受伤，少卿问什么？
江烨华见他执意如此便翻身上马，拉乔漠一同上来，扬手挥鞭，马蹄蹬地迅速跑了出去，扬起一阵尘土。
乔漠脸色煞白因惯性撞到江烨华的胸膛，寒风划过他的脸，马背上颠簸，疾驰在街道上尤其是拐弯时乔漠总觉得要摔下去。
“啊——这马为何如此迅速！不是很稳？不是性格温顺吗？！唔啊啊……这风都灌我嘴里了……”
他的叫喊声回荡在街道引得行人一路观看。嘴里冰凉冰凉的，等到了地方下马还觉得自己的魂魄在后边追逐自己。
总算明白少卿临走前为何要问自己了，合着江烨华什么都知道，就看自己当小丑！
他怒瞪了江烨华一眼，捶了他一拳头便趾高气扬的走了，江烨华唇角微微上扬。
乔漠现在要是有个猫尾巴，恐怕是要翘上天了，打出来的跟喵喵拳一样。
“闲杂人等，没有拜帖不许进入。”
两人被拦在门外，乔漠看向江烨华让他拿令牌，大理寺少卿的令牌简直就是南云郡的通行证，实在是百试百灵。
江烨华会意取下腰间令牌，递给侍卫，“沈大人可在？”
侍卫接过令牌一看，又抬眸看着江烨华确认无误后，才还给他摇头道，“不在，近日好似都不在，也有可能是我轮班没碰上。不过大人吩咐过御史台上下。若是江大人来了，便可手持令牌进入，即便他不在也可进入等他回来。”
两人闻言一愣，沈砚安这是何意？早料到有这一天所以打点好了，还是对江烨华毫无防备心如此真诚？
江烨华也不跟沈砚安客气，抬步跨过门槛便带着乔漠去了沈砚安的书房，无需人带领他也知在何处，这地方自己也没少来，只怕是日后也不会来与他吃酒畅谈余生。
穿过长廊江烨华站在门口神色复杂，他们都希望是沈砚安本人在里面，可以质问，可以听见他亲口说自己到底是不是楚明霁。
一切都是猜测，这个猜测他们都不想被证实，那怕只是闹个乌龙也好。
吱呀
木门被他们推开，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交织着阳光的温暖，屋内只有光从窗隙间洒下的一束束光落在地面上，屋内空无一人，打扫干净整洁像是无人来过。
门被轻掩上，心中的滋味复杂有些忐忑，环顾四周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唯独案几上那封醒目的信纸安静的在那里等着他们拆封。
乔漠看着江烨华弯腰拾起信封，凑近和他一起看，信封上写着江兄，小漠启。
落信人，沈砚安。
他此刻可以肯定沈砚安便是楚明霁，这封信还未拆开他们便心知肚明。
信封被江烨华打开，信纸被拿出，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眼眸微黯多了一丝忧伤。
视线落在对方写的内容上，字如人一样俊俏，可他们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亲手带他走也算是送沈砚安一程。
【江兄，小漠见字如面，不知你们看见此信时是何时，但你们能看见这封信应当也怀疑到我了。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以沈砚安这个身份对你们说……对不起，瞒了你们许久。
【我是楚家的楚明霁，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尹文柏收养我，欺骗我，将我打造成一把利剑，为得便是复仇。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暗处做着这些不得已的事，我的罪无法洗脱，手上的血腥洗不尽，只求你们不要将楚明霁的事告知阿忱好吗？
【我想他有一日发觉我不见时，脑中想起的是沈砚安的好，沈砚安的温柔和善良而不是楚明霁的心狠手辣，也请你们多照拂一下落枫院的孩子。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总觉得他们和我是一样的，我受了有心之人利用才步入歧途。但我不想他们也步了我的后尘，所以我总是教他们要懂得感恩和善良，给他们最好的，很可笑对吗？
【一个想要杀尽世人，一心想复仇，手段狠辣的人居然教孩童懂得感恩和善良，我想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保护他们保护莫以忱。
【他们像小时候的我，若我也被一个好心的哥哥收留，我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我是不是就能为楚家翻案，为我阿娘正名，我是不是能和你们成为一生的挚友。
【命运将我带上这条路或许也有它的用意，至少我遇见了此生可以拿命去保护的人，他教我什么是爱……什么是善，不用杀戮。为了他用我一生的自由去换落枫院的自由。十八岁的沈砚安什么都不是，只凭着满腔的爱意和勇气去求尹文柏，求皇后，求皇上才换来他们的平安，代价是永远为他们效力。
【我不是好人，但我想为他们撑一把伞，护他们周全这便足矣。江兄，小漠，并不是所有人生下来便是活在阳光底下，我也想在阳光下肆意的哭和笑，带着他们游玩泱泱大国。
【可我活在阴暗角落，望着阳光下的你们，我渴望，我羡慕你们。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个错误，也很庆幸此生能够认识阿忱，江兄，小漠以及落枫院的孩童。谢谢你们也给了我短暂活在阳光下的权力，这场梦要破碎了，我在落枫院等着你们，莫要告知阿忱，我愿意跟你们走。】
两人看完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一时间气氛沉重，屋里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暖暖的，沈砚安的话却如重击将两人当头一棒，闷闷的。
江烨华收起信封，刚要拉起乔漠便发觉人不在身旁，转身一看乔漠正盯着木架上的瓷器和玉石沉思。
“看什么？”
乔漠闻言回过神来，对江烨华说，“你之前调查过沈砚安，并未有可疑踪迹一直在这并未出来，那么他是如何做的这一切？难道他有分身？”
他也是看了信封后觉察出一些不对劲，江烨华这才想起来自己调查过他，暗卫呈报上来的是无可疑踪迹。
可沈砚安却说这一切都在他做的，那么沈砚安是如何躲过暗卫的视线？
“你是想说暗道？”江烨华会意道。
乔漠颔首看着周围的布局，这找暗道的活当然由江烨华来最为合适了！
“济明医馆都是他的，有一个暗道便会有第二个，否则你派的人怎么会查不到呢？”乔漠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指尖游离在江烨华脸上描摹他的五官，“暗道这事……我信少卿有这能力找到。”
江烨华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十指相扣将人拉进怀里，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小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外头不要撩人不自知。”
“嗯……”乔漠闻言唇角上扬亲一口在他的唇瓣上清脆“啵”了一声，“我不挑火了，少卿快找。”
亲完就溜，乔漠没让他一人寻找而是一起翻找，御史台的侍卫也没来寻找他们，任由他们翻箱倒柜。
或许这是沈砚安给他们找到楚明霁的一个机会，这个阴谋该被揭开了，楚明霁不想在为他们效力，这次他选择相信大理寺。
落枫院内孩童在树下嬉笑玩闹，沈砚安站在膳房门口看着一群孩童围着莫以忱转，心涨涨的像是被他们填满，此刻的一幕他好想一直继续下去，可是他就要离开他们，从此再也无法相见……
沈砚安看着他们：阿忱，我失约了，你会恨我吗？
这几日他将时间都空出来留给莫以忱，想剩着最后的时日与他完完整整的过好每一日，梦终究是要醒了。
“用午膳了！”沈砚安倚在门框上抱着手笑道。
莫以忱转过身，眼眸明媚含笑的看着沈砚安，只觉得这几日自己好幸福，像是把从前的甜蜜都补回来。
视线扫过周围的孩童，眼中带着一丝慌乱，四处张望神色染上一丝焦急。
沈砚安走上前疑惑道，“怎么了阿忱？”
“小无不见了！他、他刚刚还在我旁边的！”莫以忱说着眼眶便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楚明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