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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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发觉路厄有时候邪恶得如同她娘让人熬的中药，黑黝黝得往外冒汁水，闻着发苦，壮着胆子闷一口更苦。
他开始整治自己这个长工了。
"说了，不是这样做的。"
路厄挑眉，他长腿随意搭在石头上，手里翻着本路上淘来的杂书，余光见云瑶死活不开窍，摇摇头，几步跨到她身边，帮她调整好姿势。
“悟性这么差。”
云瑶不服气道：“之前我老师说，我很聪明，只是……”
只是人还没开窍，没把心思花在学上面。
她不说了，显然是知道老师是哄她，这理由说出来站不住脚，但路厄见她一脸不高兴，有心逗她，非要逼她出来狡辩：“只是什么？”
他见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痒丝丝的，经常想逗她，把人惹得更活泼一点儿。
“只是当老师的没有做好因材施教。”
云瑶白了他一眼，有理有据道：“你都知道我笨了，笨人有笨人的教法，你也得反思反思，懂不懂。”
路厄：……
因材施教，根据每个人的特质改变教育方法，倒是很有道理。
但是他没有教导过别人，这是第一次，并不知道其他学生是怎么样的，他也并不真心认为云瑶笨。
平心而论，云瑶很会偷懒，他一假装看书，她就会懈怠，悄悄伸胳膊蹬腿，打哈欠、伸懒腰，掏地上的蚂蚁玩儿。
路厄无意识摩挲着戒指："你也不笨，你只是不用心。"
“我就是笨，根本学不会，还是别教我了。”
为什么做鬼还要学习？
还是学习恶魔的法则，她一点都不喜欢。
路厄抱着手臂，从上往下，审视盘坐在地的云瑶，他看她头顶的发旋：“不行，你太弱了。”
云瑶拒不承认，并且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可是人类更弱，我们不是要去人间吗？您放心吧，我很可怕的，会吓得人吱哇乱叫。”
说完，她还有模有样的冲路厄做了个鬼脸。
她当人时，就怕鬼。
无论是吊死鬼、水鬼、嫁衣鬼还是砍头鬼，只要是鬼，她都怕，没有道理她当鬼了，人就不怕鬼了。
此刻她还不知道，时间弹指一挥，已经过去一千年了，推翻封建王朝建立起的社会主义国家已经有了139年历史，在大力破除迷信弘扬现代科学下，没有多少人相信鬼魂的存在。
当然，她更不知道，现代有一种说法是，颜值即正义，还有一种说法是，打工人，精神状态很美，怨气比鬼还大。
路厄倒是有点感觉，他的魔力最近老是不灵，不过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离深渊太远的缘故。
云瑶面对着路厄坐在地上，一枚镜子落在了她的怀里。
“照照？”
她仰脸看去，路厄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因逆着光，神情看不出喜怒。
她垂头望去，怀里的镜子不甚清晰，依稀倒映出一张芙蓉面。
“很漂亮啊，没什么毛病。”云瑶嘟囔。
路厄气笑了：“那你还顶着这张脸去吓人？你是相信这张脸能吓到人，还是相信我非你不可。”
“哼哼，我都相信！”
云瑶拍拍裙子站了起来。
她自信道：“我就是最适合帮助你的啊，人类社会需要的是心计，是聪明，不是武力！”
她踮起脚尖，凑到路厄面前：“你看我像人吗？”
云瑶巴巴地望着路厄，眼睛眨啊眨，活像个讨封的小狐狸。
路厄猝不及防被她贴脸，往退后了一步，才皱眉道：“我看你像个鬼。”
“我本来就是鬼！”
现在她拥有了实体，不怕阳光，还保持着生前的容貌。
云瑶说：“现在我和人最大的区别只有，我是死的，人是活的！您放心吧，我会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人类的方法辅佐您在人类社会站稳脚跟的。”
路厄：……
他又不是缺心眼，能放心才有鬼。
“你确定你聪明，有心计吗？”
被怀疑的云瑶软下声音，假装委屈道：“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和我定下契约？难道我不是方圆十里最好的鬼吗？”
“不是，你是方圆十里内唯一的鬼。”
“不可能吧。”
“真的。”
“那就对了，我很厉害的，别的鬼都不敢跟我呆在一个地盘上。”云瑶大言不惭地吹嘘道。
其实这种情况，更像是云瑶可怜兮兮地被封印在了这里。
这个猜测，路厄没说出口，他问：“真的不想学法则吗？”
“不想学。”
“你不会任何法则之力，只能走路下山了。”
“我喜欢走路。”
“那行，那就准备下山吧。”
不学也没关系，就像他之前说的，他不怕的，云瑶都不用怕，而他怕的，至今也没遇到过。
下山路上，树木丛生，枝繁叶茂如华盖，空隙散落下些许阳光，仰头看去宛若点点星辰坠入无边春水。
云瑶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观察着四周，时不时发出指指点点的声音：“这是蘑菇。”
她捡起一个胖嘟嘟的红伞盖白脚脚的蘑菇展示给路厄看。
“有什么用？”
“能吃，很好吃。”
云瑶一看周围有很多这种蘑菇，兴奋道：“我们捡一些放在你的戒指里吧，还可以拿下去卖，野生的蘑菇比较值钱。”
她还拉踩道：“而且你不觉得它很好看吗？比旁边这朵灰褐色，长柄尖顶的蘑菇好看多了。”
“不行，快走。”
他的储物戒不放没灵气的东西。
任凭云瑶如何祈求，路厄都没答应，他们也因此错过一个包吃包住、免费改造的机会。
之后的路上，云瑶时不时捡些新鲜玩意儿，玩过了就扔掉，她念叨：“见到女人，要叫姑娘，见到男人，要叫公子，见到老人，就喊老人家……”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盘山公路前。
路厄指着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的黑色大铁块问：“这个呢？”
“这个是什么？”
他拧着眉，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没有法则之力，却能跑得如此之快。
云瑶也有点懵，她踩在不知道什么材质铺成的路面上，镇定摇头道：“没看清。”
她确实没看清，虽然看清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