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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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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雾:?
江波:?
云瑶:皮一下很开心(^?^*)
路厄:好,我来杀人了!
路厄神色微动,虽然可能是距离恶魔深渊太远,导致他现在的实力十不寸一,但是打面前这几个人对他来说还是毫无压力。
器随心动,一把古朴的黑色长戟出现在他的手中,沉重的武器在他手上却如臂使指,顷刻间,他不假思索地朝江波挥戟斩下。
江波眼睁睁看着刀尖划至,那几秒的时间里,他眼里只有寒星般的刀光,关键时刻,是徐雾用剑替他挡住了这一戟。
徐雾脸色发红,咬牙道:“还不快走!”
江波如梦初醒般滚到一旁,他身后,长剑应声断成几断,在力的作用下,铮铮落地,溅到地上。
云瑶:!
门那边的壮汉们原本以为这几人在演戏,美滋滋站在后面吃瓜看热闹,不时点评一下演技,觉得云瑶漂亮演得又好,肯定能红,还说路厄特别能装,不像演的。
结果他们看见了什么?
那个男人手上凭空出现了武器,这就算了,双方还打起来了,这也算了,剑还断了,救命,这根本不是演习啊!
他们察觉不对,惊恐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如鸟一样四散逃离。
云瑶在他们身后尔康手,试图挽回道:“等等,这是误会啊,都是误会!”
她这一喊,大汉们跑得更快了。
没办法,云瑶只能快速把门关了,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回到路厄身边,抓住了他拿戟的手,阻止他继续挥戟。
“大人,不是说好不杀人的吗?”
云瑶的手带着暖意,柔软又坚定的覆在路厄冰凉的手上,大小对比十分明显。
“嗯?”
路厄带着些许漫不经心,道:“他们是骗子。”
他装作淡定,实际上眸光已经有些许涣散,不知道思绪发散到哪里去了。
云瑶说:“其实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错,我们是鬼,他们是人,害怕我们是人之常情。”
路厄完全没听进去。
但他懂云瑶的意图,他问:“你不想杀他们了?”
云瑶郁闷,好像是她玩脱了,“我就是想逗他们玩一下。”
“嗯,没事。”路厄沉稳道:“我也只是想逗他们一下。”
江波:大哥,你这一副我俩想法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刚那架势那么吓人,我哥们灵剑都断了,还只是逗逗我们,你搁这儿烽火戏诸侯呢?
还有,能不能放下你的长戟?
那么粗那么长好吓人的!
此时氛围有些尴尬。
云瑶现在不去责怪谁,能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问题不在于单个的人身上。
她发现路厄还把长戟稳稳抓在手中,为了转移话题,她松开了路厄的手,转而自己扶上了长戟:“它叫什么名字。”
大侠的兵器都是名字的,像什么青龙偃月刀、流星锤,又帅又霸气。
“没有取名。”
对于路厄来说,武器是消耗品,他并不在意,虽然这戟从未折断过,更别谈更换。
“无名?”
“好啊,以后他的名字就叫无名了。”
云瑶:?
她抬眼看向路厄,这是否过于草率了?她根本不是在取名啊。
路厄略微有些不自在,他避开了小长工疑惑的目光,酷酷地收回手,双手环抱,下巴微抬,冷冰冰道:“我本来没打算给它取名的。”
言外之意,有名字就不错了。
云瑶面带微笑:“好吧,那能请你把这武器收回去吗?”
你的武器,我管它叫鸡名狗名还是无名呢。
这东西很重的,大哥。
“无名,回来。”
路厄话音刚落,长戟身躯一震,不知道是不太愿意叫这个名字,还是不太愿意回去,竟然撒娇般往云瑶侧靠了靠。
显然,它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重量和云瑶的实力有些不对等。
这一靠直接导致毫无防备的云瑶身子跟着往后倒,在她惊慌的目光中,路厄很快倾身抓住了她的手,连人带戟往上带,也许是怕她摔跤,还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你……别害怕……”
路厄低声安慰道。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云瑶莫名感觉到别扭,她死了那么久,早就对男女之防不太看重了,为什么在这个称不上温暖的怀抱里莫名感到心悸呢?
她不懂。
应该是被吓得吧,还没缓过来。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云瑶心想,现在气氛好像比之前更尴尬了。
扑通扑通,是两颗心在跳动——
小长工敏锐地察觉到恶魔的体温比她低,心跳也更急。
“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快?”
路厄冷酷地胡说道:“恶魔都这样,种族天赋,据说是为了抵御西伯利亚寒潮南下。”
“哦。”
他回过神后松开了云瑶,抓着‘无名’的手收紧,斥道:“再这样不知轻重小心我回深渊把你融了重铸。”
已经有了灵智的武器,被主人扔回深渊之火煅烧百年,对它们来说是种绝对的痛苦和屈辱。
无名委屈地想扭扭身子,我扭,我扭,我扭不动!
好吧。
旁边,徐雾怔怔地看着无名,传说中真正的神兵能通灵,看来不假。
江波观察了下他的表情,有些心虚地低声安慰道:“兄弟对不住,我把你的剑灵害死了,为了悼念它的在天之灵,我愿意出钱给它办一场追悼会,再办三天,不,五天流水席。”
……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江波嘿嘿一笑:“都是应该的。”
徐雾面色狰狞:“好兄弟,你知道我那剑花了多少钱吗?”
光是原料,就花了大几十万,更别说后面的锻造、开刃、保养,最重要的是,他当初赔了多少笑脸进去才请到老天师替他开光的。
听徐雾说完,江波面如死灰:“那真不如刚才一起死了。”
欠这么多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刚抬头就看见刚才还搂搂抱抱在一起的两鬼分开了,恶魔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环顾四周,吓得他立马龟缩,并在心里道:请老天爷明鉴,我不是真的想死。
江波和徐雾各有各的丧气。
路厄无事可干,走过去踢了踢江波:“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饭呢?”
江波如蒙大赦:“稍等稍等,我马上去订餐。”
他恭敬道:“就是不知道您想吃什么?”
“松云楼。”
路老爷还记着云瑶隆重推荐的酒楼。
江波却有几分茫然:“那是什么?”
江波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说过松云楼这个餐馆,稍等,我查一下。”
美团,没有。
缺德地图,没有。
他急得手心冒汗了,终于在百度上搜出一条博文,上面写道,这是家颂朝非常有名气的酒楼,传说中连顺和公主这种吃遍珍味的贵人都经常光顾,还曾被公主赐下“天下第一楼”的牌匾,不过早就消失在朝代更替中。
作者还表示,非常羡慕那些曾经吃过顺和楼的人,很想问问他们那传说中的仙跳墙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这两鬼居然是颂朝的。
哇,老封建了。
江波的手微微颤抖,真是荣幸啊,我面前居然有两个吃过松云楼的人,不,是鬼,他仰天长叹,一脸任命地说:“没了。”
“松云楼早就没有了。”
“没了?”
路厄提出质疑,毕竟他和云瑶的第一个约定,在松云楼。
当然,一路走来,他也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和他睡前有很大不同。
“现在是哪一年?”
江波差点热泪盈眶,这祖宗终于问到了关键,祂是不是以为现在还是大颂啊?
给大颂抬咖了,它就算是生吃了霉菌也发展不了这么快啊。
他解释道:“现在是2039年,您是颂朝人吧,其实颂朝……已经灭亡了七八百年了,请节哀。”
2039年,现在是新中国!
和那封建王朝隔了整整七八百年的时间,不要说松云楼了,就是面前这两位,按道理来说也早该灰飞烟灭了。
当然,这句话江波不敢说出口。
路厄,“我不是颂朝人。”
他看向真正的颂朝小鬼,有些别扭的关心道:“你听到了吗,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百年,不过不用怕,我不会抛下你的。”
云瑶异常冷静,虽然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变化只是因为时移事易。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仙界,而是后世。
站在她面前的,严格上来说,还能算她的后人。
她没想到,颂朝那个风雨飘摇的王朝,在她死后坚持了两三百年才灭亡,她爹娘一定很欣慰吧。
“颂朝是怎么灭亡的?”云瑶转而看向江波。
江波说:“被蒙古族打死的。”
云瑶没有继续追问,除了表情有一点儿空茫,她看上去一点事儿也没有,就像之前没有计划过看望爹娘故地重游一样。
江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安慰人,他不会。
安慰鬼,就更荒谬了。
“没事,虽然颂朝没有了,但现在这新中国一看就比颂朝好多了,也挺好的。”
不用马拉的车、高楼大厦、宽阔的路……
路厄不懂家国情怀,他一直在路上流浪,偶尔的停留只是为了再次启程做准备。
云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难受,有一点,但不多,毕竟在地下呆了那么久,在那些无聊到思绪乱飞的日子里,所有想不通的都被推翻重建了。
更何况后世之人和她明显流着同族之血。
国家虽亡,但血脉却未断绝。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