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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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蔫蔫的。
她不怎么说话，一贯带着笑意的眼睛也严肃起来。
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啊。
怎么会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呢？
想不通。
路厄说道：“没有松云楼还可以吃别的。”
他看向江波：“现在最有名的餐馆是什么？”
江波脑子一时宕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肯德基！”
今天还是疯狂星期四呢。
这个名字竟意外的亲切，谅江波也不敢欺骗自己，路厄微微点头：“你去买回来。”
江波：……
情绪淡淡的，想死。
死之前还要发条朋友圈的冲动，文案如下：
今天我在路边捡了一男一女回家，长相非常漂亮，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大颂来的千年厉鬼，请聆听我的存活计划，现在先V我50，让我请他们吃肯德基！
他一阵点头哈腰后带着徐雾出去了。
出门后，徐雾眼神复杂：“你就请他们吃肯德基？”
他应该是想说，你也敢糊弄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江波夹了根烟在手上，手在打颤，假装冷静道：“你就说肯德基是不是最有名的餐厅之一。”
而且大颂来的祖宗，应该对肯德基这种油炸食品没有抵抗力吧。
“是，但请你记住，好自为之。”
说完，徐雾果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要，你干嘛啊，大难临头各自飞？”
江波死死拽住徐雾的手臂，不让他走，别说，胖子挺敦实，力气也大，拖得徐雾根本走不动。
徐雾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在江波绝望的目光中定在了他手臂上，瞬间挣脱出来。
对付不了千年厉鬼，我还对付不了你？
徐雾拍了拍江波的肩膀，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他说：“保重，我去搬救兵了，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别惹怒他们了。”
他不行，但他师兄一定可以。
不论江波有多么破防，他也只能看着徐雾的背影渐行渐远。
虽然家里那两个大佬看起来不像会杀人的，特别是女祖宗情绪十分稳定，但是他不要一个人面对啊！
情绪稳定，不易愤怒的云瑶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路厄，忍不住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别晃了。”
小亡国魂正处于心烦状态。
她柳眉微皱，气鼓鼓地说：“你要晃能不能走远一点儿晃。”
和云瑶契约以来一直没见过她生气的路厄忍不住蹲了下去，以平视的姿态正对上她的眼睛，有些稀奇地看着她，问道：“不是说好不难受的吗？”
云瑶理直气壮地说：“我说过，但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很正常。”
她指了指花盆里被风吹乱的草：“就像草控制不了自己往哪边倒一样。”
路厄手指微动，摇摇头，十分欠揍地说：“可我能控制它往哪边倒。”
在他的操控下，即使柔弱无骨的草叶，面对微风也能铁打一样舒展从容。
云瑶看了半天，直接走过去将草给拔了出来：“哦，我也能控制它往哪边倒。”
“你这样很正确。”
路厄继续说：“看吧，控制它不是很简单吗？谁都能行。”
“那是因为草本来就很弱小。”
“嗯，我差点忘了，你之前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了，和这世界上最容易倒戈的草不一样。”
云瑶觉得他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现在根本不想管他是不是自己雇主，有话直说：“那我还记得你之前说你是最厉害的魔。”
“我就是啊，没什么争议。”
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这或许是第一个。
“最厉害、最有品味的魔也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人的心吗？”
“那是因为人类欺骗我们。”
“他们欺骗我们是因为我们不是人，特别是你，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路厄无奈：“我本来就不是人。”
云瑶干脆利落地补充道：“你长得不像个好东西。”
路厄气笑了，双手环抱在胸前，玛瑙一样的红眼睛中闪过暗光：“我长相有什么问题？”
他盯着云瑶，专注而强势，似乎在说，你仔细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云瑶评价：“太张扬了。”
她挑刺道：“眼睛太红，头发不是纯黑的，五官也太深了，和这里的人简直两模两样。”
路厄了然：“好看到格格不入。”
“不算。”云瑶否定。
“为什么？”
同样自信的云瑶指出漏洞：“我就比你好看。”
“不一样，你是女孩儿。”
“我要是男人也比你好看，我哥哥就不比你差。”
路厄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她，想象这副漂亮模样等比例放大，更高更硬朗，他渐渐沉默，表情十分凝重。
路厄嫌弃道：“你不比我差，但你哥哥比我差远了。”
他没有解释。
如果那天他遇到的不是云瑶，即使方圆十里再无鬼迹，他也不会拥有耐心去开导一位不愿与自己契约的弱小鬼魂。
一阵对话下来，云瑶已经情绪明显没有那么低落了。
她调整好情绪大声说：“是是是，您最强大，最好看，最优秀，这天下所有男子都不能与您比肩，他们注定生活在你的光辉之下。”
云瑶假装恭恭敬敬朝他作揖。
路厄眼带笑意，散漫道：“知道就好，光辉之下第一使者。”
“你的使命是——忘掉过去，重整旗鼓，随我征服现世。”
“知道了！”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过。”
近乡情怯，回不去的故乡虽有遗憾，但贸然接近不该再临之地，或许徒增悲伤。
她死了之后就已经告别一切，现在也只是重新开始，就当是投胎转世了。
整理好情绪，云瑶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人类社会生存行为准则。”
显然，路厄为所欲为惯了，并没有掌握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要点。
“第一，不允许随便杀人。”
“坏人也不行？”
云瑶点点头：“坏人也不行，我们可以报官，让官差去解决。”
“第二，不能暴露身份，现在的人还是很怕鬼。”
“挺难的。”
毕竟他们的伪装在遇到第一个人时就被看破了。
云瑶惆怅道：“我们要重新学的东西好多呀。”
这里很多新鲜玩儿她都没见过，很难不露馅。
见云瑶面露难色，路厄说：“没关系，如果你怕被发现，我可以把发现的人杀了。”
云瑶眼睛睁得圆圆的：“第一条是什么？”
路厄说：“不允许随便杀人……不是随便是顺便而已……也行，我答应你不杀人。”
“第三，我们要伪装成正直善良的人。”
“正直善良？”
“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最受欢迎。”
“好吧，我觉得你不用伪装。”
“但你需要，我们可以从爱护幼辈开始。”
“谁是幼辈，你吗？”
“……不是我，是江波啊，他是我这一族的后代。”
太后了，根本沾不上边，两人没一点相似的地方，但路厄觉得这一说法挺有趣的，决定暂时予以支持。
门外，江波徘徊了很久，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大声密谋，终于鼓起了进去的勇气。
太好了，原来祖宗真的不杀人啊。
不是缓兵之计！
听起来他们要流入市场了，真好，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是不会阻止的！
徐雾回来自己头痛去吧。
“我买回来了。”
他手中拧着几大包装袋肯德基，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殷勤地整理好并一一打开，属于油炸垃圾食品的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云瑶也闻到了油香：“是炸物！”
江波说：“您看，是炸的鸡全家，搭配上好的饮品，请慢用，我还从知名酒楼里定了餐，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他终究不敢糊弄。
就算现在糊弄住了土包子，万一人家有见识之后回头报复呢？
桌子上的东西很多，但仔细看去，光是炸鸡就分了几类。
江波给他们介绍道：“这是鸡肉腌制后裹上面包糠下入油锅烹饪而成，可以说是经久不衰的国民小吃呢。”
云瑶尝了下：“酥脆多汁，路厄，你也吃啊。”
猝不及防从云瑶嘴里听到自己的全名，路厄心微微动，如同平静湖面被垂落的杨柳拂过，带起的水滴又轻巧落回心弦。
只余涟漪未平。
“你刚叫我什么？”
“路厄，有问题吗？”
“没问题。”
“那你快吃呀。”云瑶大大方方招呼道。
路厄吃饭时慢条斯理，不过速度并不慢。
江波眼睁睁看着这一桌东西快速消失，他的心都在滴血。
不是，真的不给我留一点吗？
大几百块呢。
他的目光灼热到云瑶都察觉了，她疑惑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敢吃。
江波僵硬地笑笑：“你们别吃撑了，这些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放心吧，有多少我都能吃得下。”
“那就好，哈哈哈哈。”
“这个黑色的水，喝到嘴里还会冒泡泡，叫什么名字？”
“它是可乐。”
“真好喝。”云瑶真诚夸赞。
抱歉，她根本无法抵挡肥宅快乐水的魅力。
江波假装没听到。
路厄说：“喜欢喝以后我给你买。”
“可是你没钱啊。”
他们两个都是穷光蛋。
“会有的。”
路厄回答得云淡风轻，十分笃定且从容。
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依赖他。
云瑶点头，笑道：“好啊，我们一起赚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