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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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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司机的装束其实没有硬性规定,但顾音坚持要“看起来专业一些”,无奈,只能还奔正装去了。
索性,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顾音换好衣服出来,几个柜姐都看直了眼,不住地夸她穿这身很飒爽很漂亮,顾音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只朝我这边投,想征求我的意见。
我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坦白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玩咖,形形色色的女孩见过不少,可像顾音这种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身材明明很好,却并不急于展示,之前那身一字裙略短,尚且不让人觉得媚俗,这次换成长裤,就更显得禁欲了些,但所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让人心痒,那两条长腿虽然包在裤子里,但因为剪裁极好,隐约能看出骨架和轮廓,叫人浮想联翩,再配上那张有些天真的脸,可真是妥妥的“美不自知”了。
“……老板?”顾音喊了一声,才把我从沉浸中扯出,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呆住了,连忙移开目光咳了一声,说:“包起来吧。”
柜姐殷勤地应下,扶着顾音进去更衣,我坐回到沙发里,叹了一声,让自己冷静些,别这么丑态毕露。
人家只是个外地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虽说和我年纪差不多,但显然不谙世事,我这么意淫人家,实在太不地道了。
况且,我还是老板。
老板就该有个老板的样子。
我过柜台结了账,过了一会,顾音提着纸袋出来,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我摆摆手让她别客气,又带她逛了逛别的,但是她坚持不让我再破费,所以最终,以我买了一堆衬衫结束。
此时已是正午,两人随便吃了口,就奔酒店去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开一间房”听起来比较自然。
我想,前台一定看得出我们是上下级。
而且又都是女的,开一间房非常正常,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我就是有些心虚,后背冒了虚汗,总觉得前台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您的房卡。”
我夺过房卡,朝电梯走去。
顾音在后面亦步亦趋,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好,表情还有些担忧,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瞟她一眼,应了声“没事”。
该死,嘴里太干了,声音怪怪的。
我更加窘迫了,电梯墙上倒映出我的脸,像一条快渴死的鱼,顾音探出半个头来看我,看起来像在吻我耳朵似的,我本能地摸了摸耳朵,和她隔开了些距离。
进了门,我火急火燎地开了瓶水。
顾音跟着我进来,把东西安置好了,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用余光瞟她,她一脸担忧,看起来乖巧得像个小姑娘。
负罪感一时汹涌起来。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老要把事往那方面想,自从年纪上来之后,别说女朋友,连朋友都不交了,欲望更是枯竭,十天半个月都想不起来那档子事,可顾音一出现,就把我给勾住了,□□也勾了出来,莫名其妙的。
“你去睡吧。”我打发她离我远点。
“你没事吧老板,脸好红。”顾音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哑声说。
“那你先睡,我不困。”她还推辞。
“你听我的,行不行?”我几乎是哀求她了,顾音看我情绪不对,坚定地摇了摇头,抬手想来摸我的额头,我忙退了一步,想去摸门把手,却被她紧追过来,逼到了墙角。
要死,这套房的客厅怎么这么暗?
我像被逼进了风箱的老鼠,整个人又烫又急迫,想推开顾音逃出去,却发现自己力气没她大——真是奇了,我抬头瞪她,就见她闭着眼睛凑了过来。
艹!
她要干嘛!
我不明白,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我控制不住情有可原,可顾音她……她那么天真无邪,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但我的身体很诚实。
眼睛闭上之后,我紧张地等待着唇上的触感,但最终,是我的额头先被抵上,那个触感绝对不是嘴唇,硬硬的,我睁开眼,发现对方正用额头试我的额温。
这个瞬间,我被羞耻和愤怒包围了。
羞耻是因为顾音的鼻息离我太近,愤怒是自己会错了意——虽然是我想多了的错,但被戏耍的感觉还是很强烈,鬼使神差地,我挺身在她嘴上咬了一下。
顾音立刻睁开了眼。
背着光,我看到她眼里亮晶晶的。
是惊讶,还有无措,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上面还残留着我的牙印,很快,牙印就被血色覆盖,气氛变得非常旖旎。
或者说,尴尬。
有时候,旖旎和尴尬就在一线之间。
我不知道顾音怎么想,但我有些后悔了,人家是好心,我何必这么睚眦必报呢?
“抱……”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顾音就抢先说了句:“对不起,老板。”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我不该把你逼到墙角的,是被我吓坏了吧?”顾音的脸泛起了血色,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害羞,我的危机乍然解除,可愧疚感更加强烈了。
我骗了对方,还让对方觉得是我吃了亏。
世上还有比我卑劣的人吗?想必没了,我想解释,可嘴怎么都张不开,难道要我说“我以为你想亲我,可你没有,所以生气”?
沉默间,顾音突然笑起来。
她捂着脸,笑得整个人都发抖,我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
“老板急了会咬人,像小狗……”
我脸顿时黑了,过去扯她的脸:“好啊,你竟敢这么说老板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却不怕我,仰在墙上朝我笑,整个人明媚得像朵向日葵,论身高,她比我高半个头,此时被我压着,还勾着嘴角俯视,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她判若两人。
我有些发怵,退了一步:“原来你是装的,没意思,我还以为你只会乖乖听话呢。”
“我是很听话啊。”她语气有些自嘲:“大家喜欢什么样的,我就什么样好了。”
“我可不是你妈,你不用哄我开心。”我翻了个白眼,说:“你到底什么来历,力气那么大,难不成练过?”
我也练过几年截拳道,体格和她差不多,力气却比不上她,这一点叫人不解,以她的家境,专门培养兴趣的可能不大,也许是野路子,反正不会是干活练出来的,不像。
“算是吧,我刚退伍。”她淡淡道。
我有些惊讶:“那你应该手头挺宽裕吧,犯不着出来做事,哪怕做个买卖什么的……”
说到一半,我意识自己失言,闭了嘴。
对方没那么做,一定有不能那么做的理由,也许她的钱给了家里,也或者是遇上了骗子,总之,这是对方的痛点,我虽是好心,却也是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顾音用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空气有些紧张,我说了声“不好意思”,开门出去透气。
在门口便利店买了包烟,点燃叼着,我轻叹了一声: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音也好,我也好,都是满头麻烦,活着本身就挺辛苦了,偏偏各种问题还找上门来。
烟抽了一半,手机响了。
我隐约期待是顾音叫我回去,但落了空,来的是一个坏消息——我爸的官司下周三开庭,到时我作为他的唯一直系亲属必须到场。
官司……
我没打过官司,连流程都不清楚。
前三十年,我家里把我保护得太好,好到几乎把我变成了个废物,只知道怎么吃喝玩乐,如今我爸出了事,以前的人脉全都翻了脸,我一个小孩,谁也不给我面子。
也可能,他们本就盼着吃绝户。
这么想想,我比顾音可惨多了。
索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官司再麻烦也还有一个多星期的准备时间,眼下且轮不到去担心它,还是先偷闲休息够了才对。
等我回去的时候,顾音已经睡了。
她睡觉的姿势十分板正,像躺着站军姿似的,我觉得很好玩,就站床边观察她,但我还没站定,顾音就猛地睁开眼,做出了个防御的动作。
我差点被她锁了喉。
发现是我,她表情明显放松不少,又忙着给我道歉:“老板没事吧?没伤到你吧?”
“没事,就是吓一跳。”我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愧是部队出身,警惕性就是强。“你都能考虑做保镖了。”
“人家不要女的,就是要,雇主也不大正经……”看样子她还真应聘过,听她这么说,我逗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正经的?”
她睁大了眼睛。
我更来劲了,对她眨眼:“忘了跟你说,我也需要暖床服务,放心,暖床是另外的价格,童叟无欺。”
顾音喃喃:“可你也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想玩花样多的很。”我边嘴贱边脱外套,本来是想逗两句就结束,可没想到顾音当真了,趁着我回头挂衣服的空当,她突然一个擒拿,把我跪压在了地毯上。
“老板,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