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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嘴贱是我的坏毛病,以前就吃过不少亏,但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老犯,这会儿被顾音压在地毯上,脸被硬毛绒刺得生疼才后悔起来,忙解释自己是口花花,不是真要骚扰她。

      顾音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啊!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别的不说,我长相还是可以的,找个床伴轻轻松松,何必用这种方式强迫别人?

      “……”顾音居然默认了。

      我又急又气,指天指地地发了一通誓,好不容易才换取了顾音的信任和一句不怎么有诚意的道歉:“老板,那你以后别吓我了。”

      得,怪我。

      我滚到床上背对她,拉开距离。

      虽然是我的错,但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手腕上被她环出一圈血印子,脖子也像落枕一样泛疼,我偷偷地揉着,暗暗发誓再也不嘴贱了,顾音这人太死板,说什么都会当真的。

      而且听她的意思,她还是个直女。

      和直女开玩笑不合适,很不合适。

      “老板。”顾音突然叫我,我哼唧了一下,代表自己还醒着,但是没回头,脖子疼。

      “你真喜欢女人?”她问。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听说过,不歧视,就是好奇……她们怎么……怎么那个?”

      “别问这种危险的问题,小心我兽性大发。”我应付了一句,为她的天真感到冒犯。

      “你又打不过我……”顾音弱弱嘲讽了一句,又说:“而且你也不是那种人,对吧?”

      嗬,还学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我慢慢转过去,道:“你真想知道啊?”

      “这不是好奇嘛……”她眼睛湿漉漉的。

      “行,等晚上,晚上我用身体亲自给你示范。”我又忍不住犯了个贱,果然,顾音的脸立刻红了,又羞又气地啐我:“你又这样!”

      “怎样,兴你撩拨我,不兴我口花花?”我挑眉:“告诉你,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就当我没问!”她气得转过身去。

      “那不行,等晚上的。”我随口逗了她一句,只见她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头,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到她害羞的样子。

      哈哈。

      我就喜欢看姑娘害羞。

      过足了瘾,我也有些困了,渐渐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像昏迷过去,醒来连自己在哪,是早上还是晚上都分不出来。

      我唤了一声顾音,对方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只裹着一条浴巾,浴巾白,衬得她皮肤也白得发光,脸上红扑扑的,应该是蒸汽熏的,看起来非常可口。

      “老板,你醒了?”她走过来看我,身上一股沐浴露的香气,我点点头,喉咙里干得几乎爆炸,来回找了找,摸过一瓶矿泉水灌了。

      “饿不饿,点吃的吗?”我问。

      “还好。”她看向窗外,说:“外面挺热闹的,要不咱们下去吃吧。”

      我懒得动弹,不过看她兴致很好,也不想扫兴,便同意了,外面还真有条夜市摊子,香气弥漫,我和她并肩走在人流里,时不时要检查一下对方还在不在身边,后来烦了,索性牵起了手——顾音有点惊讶,不过没抗议。

      夜市里全是年轻人,走在里面感觉自己都年轻不少,吃饱喝足了又一路悠哉回来,时间已经到了快凌晨。

      身上染了烟火气,我进去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顾音正在闻自己的胳膊。

      见我出来,她忙解释道:“那个,老板,我就是在想要不要再洗个澡……”

      “想洗就洗呗。”我随口应道。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坐进沙发里划手机,发现有条被拦截的陌生短信,打开一看,几乎气笑了。

      “合约的事还有谈的余地,我在帝豪酒店601等你。”

      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狗胆的敢潜规则我。

      我直接给他拨了过去,一接通,劈头盖脸先骂了一顿,那边很快挂了,我又打,接起来又骂,就这么来回几次,对面把我拉黑了。

      呵。

      真是有种的还用小号?

      我最看不起这种老男人,自己有家有室的,天天想着在外面乱玩,玩就算了,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家是落魄了,可还没沦落到出卖身体那种地步。

      一个反手,我把截图给他们公司的公共邮箱发了过去,虽说是小号,但能有这个能力的人没几个,查出来很容易,传开了肯定身败名裂。

      出了这口恶气,我也算是真的放弃了。

      以后想和这边合作是没可能了,又堵死了一条路,想必业务上会越来越难,可除了硬着头皮干没其他办法。

      我只是个纨绔,没多大能力。

      大厦将倾,我做不到力挽狂澜。

      所谓富不过三代也就是这样吧,余家肯定是要败在我的手上了,也不知道祖先们在天上看着是个什么心情。

      “……老板?”

      半晌,我才听到顾音在叫我。

      她围着浴巾,俯身担心地看我,胸前的春光半露,几乎和两条大长腿接成一线,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可这时候的我没什么心情欣赏。

      “洗完了就睡吧。”我说。

      顾音没动作,只说:“你不开心。”

      “不关你的事,睡吧。”我不耐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老板,你不开心,我装没看见睡大觉怎么行?”顾音倒执着起来,往我旁边一坐:“要不和我说说吧。”

      “别傻了,你也解决不了。”我失笑。

      “那说出来总比憋着好啊。”她辩解。

      “人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你不也没和我交底吗?”我推着她往床边走:“别操心了。”

      “那要是……”她突然不走了:“那要是……我给你暖床,是不是就会开心点了?”

      我脑子一炸,忙说:“胡说什么呢?”

      “你说了的,晚上用身体教我。”她像下定决心似的,转过来面对我,双手在浴巾上面扣着,眼看一松手就露了,我忙帮她按住:“别闹,我那是开玩笑的。”

      话虽这么说,我却是淡定不了了。

      未来前景固然令人烦恼,可美人在前,春光灿烂,要是我还半点反应都没有,那也就和佛陀无异了。

      心脏狂跳不止,我按捺住越来越不稳的气息,苦心劝解:“顾音,你听我说,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雇你是做司机的,不是让你出卖身体,要是我们真发展成那种关系,共事起来多别扭啊,而且吧……”

      正说着,顾音突然噗嗤一笑,浴巾也掉了下去。

      我忙抬手捂眼,发现自己多虑了,浴巾下面是睡衣,压根没想象中的春光。

      “你这是……”

      “抱歉啊老板,我也是想报下午的一箭之仇,谁知你状态不好,索性就用这种办法帮你分散下注意力。”顾音狡黠地笑着,像只小狐狸精。“现在你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她之前来的时候肯定没带睡衣,问了才知道,这是她刚从夜市买的,十块一条。

      “你坏透了。”我在她脑门上指了指。

      “对不起嘛,老板,我也是好心。”顾音跟过来殷勤地给我捏肩膀:“不过我也确定了,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错,那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享受着她的捏肩,懒懒道:“现在可不一定了。”

      “又在嘴炮。”顾音加大了力道,正色道:“老板,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上忙,不过你要是需要,我随时愿意做个倾听者。”

      “说来话长,不如不说。”我很感谢她有这份心,不过说实话,就我家这烂摊子,别说她,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喝几盅压惊,我一个人烦就够了,多拉一个人进来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以后别这么吓我了。”

      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惊吓。

      第二天,我们驱车返回公司,底下的人都翘首以盼,以为谈了两天的项目必定是大获全胜,但事实比较悲惨,说完就有人提了离职。

      这也不奇怪,时间如金钱,没单子做就是浪费别人生命,我又不是他们的正经老板,谁也和我没半点情分,提离职是再正常不过了。

      随他们便。

      我让人事不用卡人,反正也撑不了几天了,等那边一开庭,多的是坏消息,到时走的人必定更多,我爸倒了,人心早就散了。

      顾音看不懂情况有多糟糕,也不多问,没工作的时候,她就到处打扫卫生,抹灰整理,我让她不用那么勤快,有保洁员呢。

      她笑:“坐着浑身没劲,不如做点事。”

      我便随她去了,下周开庭之前,我还得筹措些资料,尽是些繁琐的东西,律师我是请不起了,请了也没用,我爸的官司责任明确,属于诡辩都很难的那种。

      他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

      我本来也不想管,可刚好那段时间我在国外,不知情的情况下动用了遗产,这也算是无奈背锅,还钱我是还不起的,也许抵债之后还有的剩,也许没有,我总得破罐子破摔试试。

      然而坏消息不断传来。

      整理资料期间,我发现我爸的资金漏洞远不止于此,他有一个没公开的期权账户,开的时间并不长,买的是波动极大的碳酸锂,而且用了超高杠杆,早就爆仓了。

      但是因为他的手机停机,所以并没有接到消息,他借用的还是公户上的钱,要是暴露了,这家公司都保不住。

      我想,这一定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挣扎,想用这种办法力挽狂澜,只可惜,没有成功。

      连我爸都没办法的事,我能怎么办?

      我靠在椅子上揉额头,觉得前路漫漫。

      本来以为再差,也还有公司的底子撑着,现在看来,我爸明明是个负债累累的老赖,对公的债就不说了,对私的呢,人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下周的官司估计只是个开始,暴雷之后,传票必然像雪片一样飞来。

      这么说来,余家还不算败在我手上。

      我都有点气笑了,早知道,我就待在国外不回来了,与其来当这只过街老鼠,不如龟缩着吃喝不愁过一辈子。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我坐在车里盯着法院的大门发呆,有些不想进去,想也知道,对方是气势汹汹有备而来,而我呢,理不直气不壮,还没钱,被骂都是轻的。

      “老板?”顾音并不知道我是来做被告的,还催促我动身,我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挪了进去。

      刷身份证,过安检,工作人员的态度不算太好,直接用金属探测仪敲我的背,但我连计较的心情都没有,脑子只有一片空白。

      状况果然如我所料。

      原告那边人多势众,又是证人又是律师,为首的原告我还认识,是小时候还抱过我的刘叔叔,他和我爸是很好的朋友,只可惜在利益面前,什么情分都是扯淡。

      他和我爸关系最好,所以被骗得最惨。

      此时他绷着张脸,丝毫看不出以前慈爱的模样,看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几乎是满头的白发,还要被迫站在法庭上对簿,真是难为他。

      等书记员念完了书,我的思绪才转回来。

      轮到原告发言的时候,刘叔叔猛地站了起来,举着诉状开始控诉我爸的罪名,我这才知道,我爸还背着他跟他前妻借了一笔钱,理由是他病危抢救急着用钱。

      即使是我,都觉得我爸太畜生了。

      刘叔叔的前妻身体不好,不能出去工作,还得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刘叔叔给的那点抚养费,就这都被我爸骗去了,刘叔叔当然愤慨,说得义愤填膺,几乎晕厥过去。

      “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他这是要害死秀娟和两个孩子啊!……”刘叔叔气血翻涌,满脸通红,他有高血压,一激动就这样。

      他儿子忙给他抚背,给他喂药,这才渐渐平稳下来,然后他满目苍然地看向我:“余深念,我给过你时间,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如今你也看见了,我被他骗成了一无所有,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你们家不得好死!”

      “我……”我也很愧疚,但可惜,我也没有钱,我爸的钱是赌没的,并没有流到我手里,说白了,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他已经死了,不是好死的。

      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还?!”刘叔叔的儿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不还谁还?你是他女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想还也得有。”我对他可没那么好气。

      当年要不是他,刘叔叔还不至于离婚,他妈一进门,刘家立刻开始败落,一个三儿生的败家子而已,哪来这么理直气壮?

      “艹尼玛!”

      他立刻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我丢了过来,那水杯是玻璃的,又厚又大,砸到人肯定要出事,我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间,一只纤细的手出现在眼前,稳稳地接住了水杯,并反手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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