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辛禾看着沈确近在咫尺的脸，心底蓦地生出了一个坏心思，嘴上却爽快地说着：“好啊，好啊。”
她暗自窃喜的在心里坏心思地想着，沈确从高中时就有洁癖，现在自己这个三天没洗的油头，看他恶不恶心，想想就觉得心里暗爽。
沈确眼神掠过她脸上那抹藏不住的，略显猥琐的笑意，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不动声色。
他直接见招拆招将轮椅推到水池边，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她的头绳，抿了抿嘴，脸上有些为难，面对水池里油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最终，他还是弯下腰，先拿起一旁的梳子，极其轻柔地梳理开打结的发丝，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手背仔细试了水温，将她的头发缓缓浸湿，挤压了三泵洗发水，在手心搓出泡沫，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揉搓她的头皮。
辛禾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以为沈确肯定会嫌弃拒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手了，而且还如此认真。
她心里瞬间被意外和惊恐填满。
他不是从高中时候就有洁癖的吗？
他怎么会......帮自己洗头？
他竟然在帮自己洗油头？？？
这人是有病吗？？？还是他吃错药了？？？
辛禾的思绪飘回到了高中时光，她记得有一次，班上的一个女生在操场上故意滑倒，正好想要扑倒在沈确的身上。
当时沈确的反应既敏锐又有些搞笑的滑稽，当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一下子用外套兜住了那个在他面前即将摔倒的女生。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正值初春时节，天气还有些许寒意，站在操场上的沈确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个短袖在冷风里打着寒颤，她望着在冷风里打颤的小可怜，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当时校服的设计男女通穿，她又因为喜欢宽松的款式，特意把自己的校服订大了一个号，书桌里正好有一个备用的校服外套能好心的借给他，估计这哥们的小身板就要被硬生生的冻感冒了。
辛禾无意间微微抬起双眸，不经意间看着上方沈确认真的脸，有些感慨。
嗯，这人比以前高中的时候长得还要好看，估计现在比高中的时候更加招人喜欢了吧。
沈确神情认真地清洗着辛禾的每一缕发丝，揉搓按摩着她的头皮。
在恰到好处的按摩下，辛禾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嗯……对，就是这里，你多按两下，好舒服……”
“对对对，就是这，你多按两下，很舒服。”
这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慵懒。
沈确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向轮椅上的罪魁祸首。
辛禾感受到了头皮上指尖的停顿，有些不解地睁开双眼：“继续啊？”
沈确看着她那双过于清澈、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语气复杂地开口：“辛禾，你……换个声音。刚才那声有点像……咳，有点少儿不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嗯，这人除了脸更好看了，嘴也比高中时更贱、更流氓了！功力大涨！
辛禾没有想到沈确会这么说，脸倏地一下顿时红温，有些尴尬无措的结巴，“你不说话能死吗？”
沈确一脸正经地点头：“能。毕竟我是个社会大好青年，不能无缘无故背上这种有损清誉的恶名，这对我不公平。”
辛禾火冒三丈：“我怎么就让你嫌弃了？谁还不是社会的栋梁了？”
沈确把辛禾从水池里弹跳起来的头，蹭地一下，又重新按回到了水池里，有些嫌弃开口。
“‘三无’的社会栋梁吗？那国家有你这样的社会青年还挺悲哀，真为国家感到不幸。”
辛禾被沈确怼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还口，有些口不择言。
“那你竟然这么嫌弃我，为什么高中毕业的时候还亲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顿时都呆愣住了，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凝结，只剩下水流哗哗的声响。
辛禾尴尬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
沈确的眼神却幽深了几分，他向前倾身，弯下腰，脸凑近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语气带着玩味的调侃。
“怎么？过去这么多年，还在回味？”他眉毛轻挑，带着点坏意，“我的魅力就这么大？让你念念不忘到现在？你该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吧？”
沈确的话像是瞬间击中了辛禾的伪装，辛禾顿时像是一只跳脚的猫，对着沈确张牙舞爪了起来，翻了一个大白眼，有些心虚地叫嚣。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比如……是某人当年的技术实在太差，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故意扬起下巴，做出嫌弃的样子，“呵，我早就历经千帆，男人在我这儿根本不算什么。就你？省省吧！”
她想了想自己手机里的“齐天大圣”，哼，谁说她没有男人的，她有的，她的齐天大圣是最好的男朋友，不允许他人反驳。
沈确的头又压低了两寸，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暧昧地交缠在一起，几乎能听到彼此失控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那要不要……再试试？”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挑逗，“看看我这么多年，技术进步了没有？”
辛禾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如擂鼓，心里那头小鹿快要撞晕过去了。
她看着沈确那副似笑非笑，摆明了在逗她的样子，属于中国女人绝不服输！
辛禾的理智瞬间占领智商高地，伸出手上前一推，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语气中带着玩味。
“年轻人，请你不要老是想走捷径，这样真的很不好，该干活就要干活，赶紧给我把头洗了，毕竟我是付过钱的。”她刻意拖长了调子，学着他之前的腔调。
沈确看着强装镇定，心虚不自在，耳根却红透了的她，轻笑了一声，“出息。”随后，认命地打开水龙头，细致地冲洗着她发丝上的白色泡沫。
可惜，学聪明了，激将法没上当。
辛禾闭上眼，手掌交叉轻轻地放在胸口，安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在心里不断低语。
辛禾，收起你的色胆！有点出息！
多年前的当上一次就够了，还不长记性吗？！
*
洗完头发后，两人一个人推着轮椅，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一前一后的走在公园里。
辛禾望了望轮椅上的残腿，对着身后的沈确，发出灵魂质问，“沈确，你不觉得我坐在轮椅上和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何必折腾一趟非要下楼？”
沈确一边稳稳地推着轮椅，一边面不改色地回道：“实在看不下去你在家当‘躺尸’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受感受大自然，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他中间微妙地顿了一下。
“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些未经科学验证的谬论？我只是骨折，又不是得了什么需要吸氧的重病。”
沈确想起昨晚熬夜看的那些书上写的，鼓励患者保持规律作息，健康饮食和适量运动。他没有反驳她，只是推着轮椅的脚步更加轻缓。
这时，一个足球滚了过来，停在辛禾脚边。紧接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捡起球，脸上带着腼腆和歉意。
“哥哥姐姐，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在踢足球，不小心踢到你们这里了。”
辛禾看着小男孩红扑扑的脸蛋，伸手摸了摸他软绒绒的头发，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去玩吧。”
小男孩见她没有生气，立刻开心地笑了，抱着球跑回了小伙伴中间。
两人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追逐足球。没多久，一声呼唤传来，其中一个孩子不情不愿地被家长领走了。剩下几个小朋友看着瞬间缺员的球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其中一个小男孩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沈确和辛禾。
几个小脑袋立刻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那个小男孩，抱着足球，兴冲冲地再次跑到他们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大哥哥，大姐姐，要不要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踢足球？我们的技术很好的，一点都不菜。”小孩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沈确和辛禾对视一眼，辛禾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温柔地解释道。
“姐姐的腿受伤了，不能陪你们踢球。不过......”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看好戏的坏笑，看向沈确，“这位大哥哥可以哦。”
她嘴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看向沈确，似乎在说：“你自求多福吧。”
日行一善，致力于挖坑业务，乐此不疲。
沈确一眼看穿她那点小九九，却没揭穿。他对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神秘地拉过小朋友，在一旁低声耳语起来。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热门梗。
辛禾眼神警惕地盯着一旁鬼鬼祟祟的沈确，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尝试劝退小朋友的盛情邀约。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沈确竟然答应了。
他推着轮椅，直接把辛禾安置在了球门区。
沈确俯下身，一脸认真郑重地对辛禾说：“放心，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方阵营里一名光荣的守门员。”
一旁的小朋友也若有其事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大人似的保证：“姐姐放心，我答应哥哥了，不会让你在旁边看着的！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你！你就待在球门这里，我们不会让你受伤的！”
辛禾就这样被两人联手扔在了球门区，被迫担任起光荣的守门员。她看着沈确转身离去的身影，气急败坏地大喊。
“沈确！你个混蛋！你见过让脚骨折的人当守门员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沈确仿佛没听见，脚步反而更快了。
辛禾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刚才没有的软化和讨好。
“沈确，要不你把我丢到一旁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我一定会当一个踏实的观众，绝对不会给你惹是生非。”
沈确听着身后传来那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讨饶，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旁边的小朋友仰头问他：“哥哥，姐姐是不是不想跟我们玩啊？”
沈确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笑得格外灿烂：“才不是。你那个姐姐啊，就是嘴硬，其实最喜欢玩游戏了！所以我们更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要让她一起参与进来，跟我们一样开心！不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会偷偷哭鼻子的。”
辛禾见服软战术无效，索性彻底放弃，对着沈确的背影破口大骂。
“沈确，你丫的有没有心啊，我是你的甲方啊，上帝一般尊贵无比的甲方啊，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的甲方的吗？别忘了，老娘可是付过钱的！”
沈确听着身后气急败坏的喊声，一边忍不住笑出声，一边头也不回地扬声道。
“旁边还有孩子呢，注意一下成年人的素质，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