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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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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无话了，怔在原地没有动作，仿佛连呼吸都忘了。
许久，她反应迟钝的抬头，说话语气有些飘，“我在跟你说自杀。”
谈宴扬看向她，异常认真地点头，“我知道，我想跟你谈恋爱。你答应我，死后我就是你男朋友。”
他谈定无比，她却乱了呼吸，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脖子上挂着他求的玉，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变得温热泛红。
谈宴扬凑近她，两人本身就贴着，他往这边靠的更近了，就这么看着她。许青毫无意识，只听到谈宴扬说：“许青，我可以吻你吗？”
许青凑上前，两人最后一点距离被隔断，两人嘴里的酒味散开，被掠夺的不止呼吸，还有她的泪。
她皱着眉与他接吻，对她来说并不美好，酒味刺鼻，呼吸不通，她本身就在哭，现在呼吸被切断，她只能难受的忍着眼泪。
谈宴扬放下她的时候，许青大口喘了几口，大屏幕播放的音乐变成了Try。
许青迷糊地说：“你亲我了。”
谈宴扬点头，“嗯。”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想让我们成为什么关系？”
许青认真思考起来，记忆想起八岁那年，周思鸣告诉她：“青青，你以后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和他亲嘴，和他办婚礼，穿好漂亮的白色大裙子，还要和他一起有个娃娃！”
许青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周思鸣说什么都对。
她问：“阿鸣，喜欢是什么？”
周思鸣煞有其事的翻了几页拿着的书，灵机一动，告诉她：“喜欢就是，你看见他就想跟他在一起，脑子里会出现他的身影，然后你晃晃脑袋，发现他还是在，晃不到你脑子外面，那就是喜欢啦！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会一直想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小女生一脸吃惊：“脑袋里住个人！好可怕！”
她漏出夸张的鬼脸，周思鸣听到这样说，也跟着附和：“是哦是哦！我们不要喜欢别人！”
她笑了一下，好像明白了周思鸣说的“脑袋里住着个人”的感觉了。
她重新依靠回沙发，认真答：“从这一秒开始，我是你女朋友，谈宴扬，你是我男朋友。”
我们都无法预知下一秒要发生的事，可能这秒翻天覆地，可能上秒悲伤痛苦，但马上，这一秒过去了，明天会怎么样无人知晓，我们在这一刻相爱就够了。
……
许青回到许家，许永昭就靠着门边看她，她脸还泛着红，头发粘在头顶两边，她毫不在意。
许永昭笑：“跟谈宴扬关系这么匪浅？”
许青不想跟他废话，她不再和以前那般，也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
许青：“我们俩的事。”
许永昭哼笑，“你和谈宴扬谈恋爱我没意见，但是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这话许青听不懂，看向他，“你有什么好事？”
她丝毫没注意到他的那句“你和谈宴扬谈恋爱”，好像从别人口中说出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她和谈宴扬，生来就算要相遇的，就算死也会在一起。
“你马上就没爸爸了。”
许永昭没那么想跟她闲聊，两人房间距离不远，他丢下这句就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留下许青想这句话的意思。
她思索了好久，也并不知许永昭想干什么。他是想杀了自己亲爸？还是想同归于尽？
这些许青都不感兴趣。
到最后，她也只想出一个结论。
许永昭，疯子。
许青躺在床上，拿出那个日记本，上面沾了些泥，她毫不在意地放在床上。
开启新的一页——
2024年11月10日，今天交了个男朋友，谈宴扬。
少女的字迹干净整洁，她认真的描写每一个横竖撇捺，好像要将谈宴扬的名字刻在自己本子上。
今天开始，不再是一个人。
她再次打开窗帘，外面月光皎洁，星星铺了满天，她冲着最大的那一颗，想：阿鸣，我交了个男朋友。
突然愣了一下，又道：阿鸣，我想你。
还没细想，床上的手机发出微信提示音，她打开看，是谈宴扬。
X ：睡觉了吗？
许青：还没。
X ：在做什么？
许青：在看星星。
X：什么时候睡觉？
许青：马上。
那头好久没回，许青收了手机，躺在床上，他的信息来了。
X：晚安，女朋友。
谈宴扬在那头踌躇好久，还是不敢相信今晚的事实，直到许青回了微信，他才从幻觉中醒来，他和许青在一起了。
那个第一次见面不敢看她的小女孩，那个对他不愿与他交谈的小女孩慢慢走进他的世界。
谈宴扬也想到，许青现在初三，会不会对小女生的名誉不好？
但在许青问他，“一起自杀”的时候，他不想等了，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所有。
时间不够了。
打出这行字时，谈宴扬挣扎好久，删了再打，打了又删，最后他以为许青睡着了，才发送。
没想到那头秒回。
许青：好的，男朋友。
*
谈宴扬基比赛之后，更加引人注目，许青就在一旁看着他兄弟成群，和以前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之后的几月，许永昭不知在计划些什么，每天不是逃课就是旷课。许志远懒得管这个儿子，倒是对许青稍微上了点心。
但许永昭那孙子瞎说，不知道许青和谈宴扬谈恋爱这事怎么就传到了孙明岚耳朵里，她话里话外嘲讽挖苦她，许青全当没听见。
江时月已经和许青和解，两人没有曾经的误会，只是互相的同学。
十一月中旬，这天是周思鸣的生日，她独自去往滑县，去了她的墓前。
许青买了一束野红梅，她生前最喜欢野红梅，现在长势不好，是她找了很久才采来了一小束。
她望着墓发呆，这是一片空地，周思鸣甚至连碑都没有，当年孤儿院的人随便火化后埋葬起来，这个现在小土坑上的桩还是许青后来搭建的。
好久，她看着碑前周思鸣的明细笑了一下，开口说：“阿鸣，你现在是谁家小孩了？”
“过得幸福吗？”
“是不是遇见了比我还好的朋友？”
“父母会给你买冰淇淋吃吗？会给你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吗？”
她说着，泪流下来，情绪总是最难控制的。她想要说清楚每句话，但哽咽的声音越来越重，最后甚至喘到发不出声。
“阿鸣……”她低语，嗓子已然沙哑：“阿鸣……阿鸣……”
她回忆过往的种种，和周思鸣在一起的日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断重复她的名字，仿佛希望能把她唤回来。
“阿鸣，不要生病，不要自卑，不要恐惧，也不要不开心。”
许青说：“阿鸣，你永远是最美好的天使小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