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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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汀则麻了，瞳孔微缩，感觉心脏也要跟着裴宁熠的话跳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瞒到现在，对项林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却没想到裴宁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到现在你俩分手了也没拿掉吧？”
“早就不在了。”那个吊坠的边磨得裴宁熠有点疼，他松开手放回去。
不轻不重地敲在心上。
好像是从那次滑雪出意外以后，里面的东西就被项林砚悄悄拆了。
装上去没经过人同意，随意拆掉也是这样。
全是他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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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熠在医院那段时间，齐汀则还有一些朋友总是去看他，病房里并不冷清。
甚至偶尔也会热闹得很。
项林砚请了一周的假，假期结束，也会第一时间从家里做好饭带过来，留在医院陪床。
期间两人单独在一块，他也没和裴宁熠聊任何滑雪有关的话题。
裴宁熠也不会自讨没趣。
在出意外的前几天，他们…在吵架。
为着项林砚想把他正式介绍给自己的父母，一起见面吃个饭，但裴宁熠很抗拒。
那时候他们交往一年多了。
项林砚很少生气，裴宁熠也是个倔的，两个人吵架的方式就是冷战。
早上，项林砚照旧会做好两人份的早餐。
裴宁熠不吃，他就回来自己热了当夜宵吃掉。
项林砚加班晚回一点，裴宁熠隔天就出去唱k到凌晨。
你做什么我就比你多一点的，幼稚鬼。
而且尤其在一些小事上这样。
仿佛踩着底线建高墙，你垒一块砖我搭一片瓦。
这场没有硝烟的拉锯即使在意外出现后也没等到有人先放弃，裴宁熠却先见到了项林砚的妈妈。
不是他主动，是被动的。
裴宁熠的第一印象里，季苑是个很温柔知性的女士。
她是趁着项林砚不在，偷偷来医院看裴宁熠的。
裴宁熠略微局促，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年长的女性只有齐汀则的妈妈，但也是年纪比较小时的事情了。
他自上高中起就很少会去齐汀则家里，裴宁熠过早自省自己于别人会是一种麻烦。
季苑往裴宁熠还在挂水的手底下塞了一个暖贴，然后盛了一碗鸡汤出来，放在一边晾会儿，等不那么烫了才放上勺子递过去。
裴宁熠不怎么说话，她当这小孩内向，季苑来的时候齐汀则那帮人刚走。
脑补的形象又加了个可怜。
没能在从小就独立的项林砚身上彰显的慈母心，在裴宁熠身上化得彻底。
对人住私立豪华单人病房，根本不需要心疼的客观事实也视若无物。
裴宁熠有次出了房门在不远处听见，季苑在和别人唠嗑，话里话外说自家小孩怎么怎么了。
热情得不见外。
他只是待了一会儿就退回了病房里。
季苑带来的水果和补汤一大半都进了裴宁熠的肚子。
直到她第三次来晚和早下班的项林砚撞上，项林砚把人拉出去说了什么，季苑就没再来过了。
出院那天坐在项林砚的副驾驶上，裴宁熠在等红灯十多秒的空隙好似随意却不自觉捏着掌心，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再去滑野雪了，也不会去道外和大白坡。”
这不是一个承诺，但裴宁熠说出口的话轻易不会变。
甚至于，可以再想多一点，自作多情看作是这场冷战中想要和好的信号。
等待的空隙是短暂的，灯由红变绿了，一直目视前方的裴宁熠也没出声提醒。
呼吸声浅浅。
最后还是后车的喇叭声让项林砚回神。
项林砚一脚油门，车被开得平稳又急躁。
在赶什么似的。
裴宁熠只记得那天项林砚做得比平时都要狠，虽然是他先一进门就抵住对方下嘴啃的。
要算账，两边都有责任。
那天晚上项林砚从背后抱住裴宁熠，头依偎在他的脖颈处。
裴宁熠被他黏黏糊糊的呼吸声吵得有些烦，反手盖回去，被人捉弄似的吻了一下掌心。
“你怎么还不睡？”
夜色太撩人。
项林砚没有躺回去，他愈发靠近裴宁熠。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好好活，不可以离开我。”
裴宁熠对这前后矛盾的话没说什么。
只轻轻“嗯”了一声。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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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熠昨晚上睡的套房，卫生间水龙头出了点问题，临时换了个房间，也还是没睡好。
早上吃东西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预警已经解除了，回去路上是齐汀则开的车。
“真不用拐道去医院拍个ct，”齐汀则一脸严肃，“我觉得很有必要。”
裴宁熠在副驾驶玩手机：“不用。”
“送我去公司，车你开走。”
“你烧退了吗？”
“退了。”裴宁熠面不改色，实则早上量体温还有一点点高。
老陈说有人找上门，他自己不敢做主。
裴宁熠得去看看。
偏生一进市区赶上高峰，这时候马路对所有骑在它上头的车可就一视同仁了。
堵五分钟蜗行十几米，时速甚至还比不上旁边的自行车。
走走停停好容易熬过了这段路，裴宁熠让齐汀则在路口停靠。
“我晃过去吧，不远。你赶紧去看看，万一有点什么事呢？”
齐汀则的妈妈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是裴宁熠接的，应该是有要事。
裴宁熠看着齐汀则开车在路口汇入车流，才转身慢悠悠地晃进公司。
老陈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两个人并说边走进电梯。
“我怀疑可能是我那天搞事被人盯上了。”老陈目测一米八，年少老成，没到三十的年纪跟有个十多岁的孩子似的，其实连婚都没结。
他行事灵活，有点手腕，做事不会不干不脆，很利落。
何况老陈也就是小打小闹，这么搞的人肯定不少，老陈当时还和他吐槽好几家有名有姓的企业悄悄运作，抢着拿桌上最大的那块蛋糕。
如果是独独盯上老陈就奇怪了，十有八九一开始盯着的就是万远。
就是不知道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也没关系，谈谈就知道了。
电梯慢慢往上，显示一层一层地跳。
“已经在我那里了？”
“没有，我让人先带去休息室了。”
“好，你十五分钟后请人过来。”裴宁熠合上文件，按按眉心，“再给我杯咖啡。”
“冰的？”
裴宁熠抱臂思考了会儿，“算了，还是换杯温水，顺带给我拿几颗薄荷糖。”
趁着身体还没反应喝口冰的没什么，可烧还没退，他可不想明天喉咙肿得话都说不出来。
“行，我让人帮你去茶水间拿。”
裴宁熠先一步走出电梯，推开办公室的门。
进去就在椅子上靠了几分钟。
他就算来上班不规律，每天的打扫也是例行的，不会落灰。
很快，水和薄荷糖被送上来。
表层的糖衣被含化，一股冲击力很强的凉意充斥着口腔，适时，门被敲响。
“进。”
裴宁熠顺势起身，看向来人。
那人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玩乐相，跟比照着谁学的逢人便笑，一双桃花眼潋滟风情。
对方先伸出手。
裴宁熠礼节性地虚抬半握了一下。
“你好，程先生。”
程未澄，论资排辈，应该行四，偏偏表面上程家那位老爷子膝下只育有三子一女。
私生子不新鲜。
新鲜的是这人会找上裴宁熠。
老陈见机带上门退出办公室。
“看来我不用掏出名片了。”程未澄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嘴角的弧度下去后意外的能看出一点精英相。
“还是要的，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如果程先生有什么想要我做的，最好大家还是公平一点，你说呢？”裴宁熠在说话前就嚼碎了糖渣咽下去，说完喝了一口温水。
程未澄确实先私下查过裴宁熠，不然也不会找上门。
被直白地指出，他竟也不觉得心虚，反而很大方地摊手。
“那我和裴先生还真是有点不太一样。”
确实不同。
程未澄是程老爷子弃养在外，地位微妙的私生子，生母是港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星，怀孕生子后就被原配送出了国。
自始至终连程家大门都没进过。
而裴宁熠，谁都知道，他是秦磐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那自我介绍一下，程未澄，私生子，程长朗最近的负面新闻，大半是我找人放的。”
“不过我可没有无中生有冤枉他，不管非法持枪还是强制囚禁，只是没人敢捅出来而已。”
“现在也一样，删帖、发函，还以为是以前能只手遮天。”
裴宁熠一直觉得程家一边压热度，一边咬着程长朗的死有点割裂，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是我告诉那位程夫人，她丈夫想压下大儿子的死□□股价。”
那位程夫人能把人送出国回不来，心机手腕和娘家人的势力支持都缺一不可。
甚至可能远在她丈夫之上。
“程家老二老三是双胞胎，生下来脑子被羊水压迫，智力在及格线以下，程家只是养着都不怎么让人出来。”
这还真是涉及裴宁熠不知情的秘辛了。
怪不得程夫人反应会这么大。
也怪不得程长朗被纵得胆大包天。
“你想接手集团？”
无利不起早，程未澄和裴宁熠说这么多，总不能是想交朋友，单纯倾诉，可用不着把自己塑造成弱势方。
程未澄从小在港城长大，说话做事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我是想搞垮程家。”
凭什么那些人能够活得目无法纪，他却只是连吃饱饭都困难，生父不慈，生母生离。
被生下来是他的原罪吗？
“那程先生是想找人给您搭台鼓掌？”程氏股价一跌再跌，不得已砍掉了很多的生产线，现在可谓是元气大伤，裴宁熠垂了垂眼，“那不应该选万远啊，我们吃不下，肯定会有人对您提出的合作乐意至极。”
“裴总自谦了，你当然能做到。”不提境外，就是万远几年就发展到这种地步，裴宁熠就不会是没有野心的人。
别的人顾及想占更多的利益就不会对程家下死手。
裴宁熠太特别了，特别到程未澄在看到对方详细资料后，就相信他一定能够理解自己想搞垮程家的心。
“好吧，我其实对你的提议没兴趣，老陈仅代表的是他自己。”
程未澄并没有生气，脸上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
“我并不是想让裴总帮我的忙，相反，我可能能帮裴总一个小忙。”
程未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硬盘。
“里面是程长朗那栋别墅半年多的监控录像，该有的应该都有。”
“是你在帮那个女孩？”
程未澄没承认没否认，只是说：“我从头到尾没有布过局，最多是做了推手，程家不垮，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裴宁熠面上没表情，说话声压得平又稳。
唯独握在口袋里的手松了又紧。
报道里面当事人或许会用化名，但律师的名字却不会刻意隐掉。
也许是程未澄话里的指向是项林砚。
裴宁熠居然笑了。
“程先生有句话说得对又不对，我们不止不一样，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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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点，猫碗里没有“自动”生出美味的饭。
菠萝包绕着碗边走里几圈，伸爪子探了又探还是没有，头都快埋进去了。
隔了一会儿才转身朝着沙发上的人形抱枕走过去。
轻轻咬了对方的裤脚，翻肚打滚。
“喵呜～”
裴宁熠回来呆坐在沙发上有一会儿了，他抬手把猫抱起来，捏了捏它的耳朵。
“让你爸自己来找我，嗯？”
菠萝包舒服得“喵”了一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