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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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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栶排斥宋禾野,杨鸩尚能理解。但那么讨厌林叙白,杨鸩就有点不明白了?
难道是恨屋及乌,因为林叙白和宋禾野是朋友,所以一起恨上了?
杨鸩并不打算浪费口舌为自己的眼睛辩解,“宋禾野讨厌我应该只是一时之间的事,并不会持续太久。你利用我去搞黄你的婚约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如换个人下手。”
“你以为我把你喊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应栶傲慢地问。
杨鸩眼睛睁大,理所当然地问,“不然呢?”
哪次应栶找上他不是为了宋禾野?
应栶被他问得下不来台面,语气冷了些,“我说了,林叙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一点。”
艾瑟兰德里能有几个好东西啊。
杨鸩停顿了会儿,认真琢磨应栶这话可能表示的另一含义,“我离他远一点,不代表着要离你近一点。”
你可比他危险多了。
应栶说:“好笑,因为我是omega,他是alpha,你就这么贴着他?”
“?”杨鸩表情复杂地扭曲了会儿,“不是,这和alpha、omega有什么关系?”
应栶冷冷道:“你是omega,天生受信息素的影响会喜欢alpha。这世上的omega不都是想找一位优秀的alpha成为一生所依?你这种人,更是会这般想。”
可能因为是这个世界的后来者,杨鸩的三观并不符合这个地方的世界观,常有的思考方式并不能理解到应栶话中的逻辑,下意识问:“你的意思是,你也这么想?”
被自己说出的话无差别攻击到,应栶怔愣了会儿,表情黑了一个度,扭头就走。
杨鸩耸耸肩,打算折头走回舞会上,脚才迈出一步,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拽住了脚腕,生硬地迈起了步子。
失去了重心的身子不倒翁般晃来晃去,他忙对空气乱抓了几下,滑稽地要倒不倒时,又被异能扶住了身子,不受控制地跟在应栶身后。
“不是,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啊?”
应栶难得耐下性子重复道:“我说了,你乖乖跟着我去休息室,等宴会结束了,我让孙令送你回宿舍。”
就这么像提线木偶般被迫地走到了应栶标着象征权贵A的休息室里,应栶撤去桎梏,重获四肢的控制权后,他便去拉扯门的开关。
被锁死的门纹丝不动,杨鸩欲哭无泪,转过来时,应栶坐在了沙发上,认真看着投影页面的文献内容。
这个应栶到底要干什么啊!
太不对劲了,强制囚禁的戏份怎么着都不应该沦落到他这个恶毒男配身上吧?
而且关他的人还是主角受。
。
“我看见是孙令把人带走的。”被林叙白询问的女生沉迷于他的脸,眼睛发着亮光。
“是吗?”
“我确定,我当时刚好从旁边经过。”
林叙白点头致谢,临走前与她碰了碰杯,“宴会愉快。”
女孩盯着他慢慢走远,心脏扑腾乱跳,慢半拍地想起来回复:“不用谢。”
在这个世界,权贵犹如天上的星,遥不可及。但是那闪耀的东西主动靠近你时,所迸发的光芒是万丈无限的。
总是有很多人能被林叙白温文尔雅的气质俘获。
此时的孙令受应栶的安排回到舞会上,不偏不倚撞入了林叙白的视线,他垂头躲开对视,一男一女正迈着舞步从他前面翩跹而过,他顺势从后面蹿走,避开了林叙白。
林叙白眼底闪过不悦,很快被伪装的温和情绪掩盖住,他从翩翩起舞的人中依次礼貌借过,步子轻缓地跟在躲避他的孙令身后。
走到厅堂的边缘,柔和的音乐忽地狂躁了起来,轻慢的舞步倏然跃动,淡黄的光线染上了红绿的彩灯,孙令被跳动的人群包围,退无可退。
有人的视线追随着林叙白,但再繁杂的音乐和昏暗的光线中,追踪的目光总是会被打断。
林叙白拨开人群慢慢走近,在人们沉迷于另一件事的时候,他手中放出的异能掐住了孙令的颈喉,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声湮灭在了音乐声中。
孙令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他使尽全力放出的异能根本不足够与林叙白对抗,任人宰割地被掐得发不出一点声音,面色青紫时,林叙白彻底挨近了他,随身开放着的隔音装置将孙令笼罩了进来。
林叙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你最好保证应栶不会多嘴,不然你这条命谁都不能帮你留下了。”
人是孙令带走的,杨鸩此时在谁身边不言而明。
。
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把门打开,杨鸩放弃了挣扎,自然地坐到了应栶身边,获得了应栶的视线攻击,“谁让你坐我旁边了?”
“你不受我意愿把我带到这里,连个坐的位置都不给?”杨鸩轻嗔,抿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黑色的发垂在额前,可能是刚才强行开门时浪费了太多力气,他此时面色红润,唇微微张着慢慢喘气,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身上蓝色衣服的碎光,像浩瀚的星空。
应栶无意闯入他的眼中,撇开眸子时,心脏莫名跳得飞快。
一定是因为杨鸩没穿他给的衣服气到了。
思及此,他指尖一动,刚站起来的杨鸩肩上被按了一下,重重坐回了沙发上,应栶挨近了他,扯开他的领结。
什么时候杀人要先摘领结了?
杨鸩瞳孔一颤,惊诧地往后一退。
不怪他误会,应栶这时的侵略气息太难让人忽视。
他眼中的恐惧太过明显,应栶兴致消散,挨近他的身子直了起来,“你这身衣服我不是很喜欢。”
“?”
杨鸩还没反应过来,应栶弹了个响指,他身上的蓝色礼服瞬间崩裂成几块碎步,从他白色的衬衫上掉落在地。
应栶操纵着异能,从衣柜里拎出艾瑟兰德专门为他备好的白色礼服扔到杨鸩身上,“换上。”
杨鸩:“???”
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穿正装,他白色衬衫搭配蓝色礼裤,吊儿郎当的,违和不说,总觉着不舒服。
应栶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出丑的吗?
不解,疑惑。
但他觉得自己问不出答案。
看他还愣着,应栶道:“我让你换了。”
杨鸩捧着外套,“黑色和蓝色不搭。”
“裤子也换了。”
杨鸩沉默,“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为了让我换衣服?”
你有病吧?
他没敢问出来。
他犹豫了会儿,拿着衣服裤子到角落,听话且利落地将衣服换了,走回到应栶面前,“可以放我走了。”
一直在垂眸想事的应栶抬起了眼,被他乱七八糟的穿衣雷得皱了下眉,挥动异能帮他抚平了衣领和褶皱,扣好了扣子。
与蓝色不同,白色的礼服仿佛为杨鸩镀上了一层光,在之前就已经清晰的眉目变得纯净,位于夏天的雪和存在于冬天的暖阳,对着习惯于常态的人是致死的吸引力。
他的穿搭看上去顺眼了很多,应栶满意地轻点了下颌,“我没说你换了衣服就放你走。”
杨鸩扯平嘴角,不再说话。
正好这时门传来敲动声,应栶点开了门口的监控,投影上的是孙令,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林叙白。
废物,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应栶打开了门,杨鸩循声看过来,与门口的林叙白四目相对时,蹭地站直了身。
林叙白弯着的眸子落到他身上的白色礼服时不易被察觉地颤动了下。
宋禾野说,杨鸩喜欢omega。
而应栶又十分抗拒alpha的接触,和身为beta的孙令相处正常。
前些日子,校联里关于杨鸩和宋、应两人铺天盖地的传闻适时地浮现在脑里。
他起初以为杨鸩误入应栶和宋禾野的纷争中只是单纯地被利用。
可能是他接近杨鸩的心思本就不纯粹,这时,他不由得往一个算不上好的方向去思考应栶与杨鸩。
“应栶,随便把别人的舞伴带走,这种行为很不礼貌哦。”林叙白笑着说。
应栶责怪的视线越过他落到孙令身上,孙令像只败家犬般垂着脑袋,颈部涨红的勒痕落入眼底。
他对孙令的气暂时消散,只剩被林叙白挑衅的不满,咬牙,“林叙白,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人了?”
“抱歉,”林叙白自然地进入屋子,走到杨鸩身边,将人拦在身后,对着应栶,“我的舞伴被人带走了,这个人曾经还不顾他安危地利用过他,我很担心,情急之下就出了手。并非针对你。”
应栶瞥了眼茫然的杨鸩,冷笑了声,质问林叙白:“你担心他?”
“应栶,我记得你已经成年了吧?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那么不懂事。”林叙白温和地笑了笑,当他不存在般,转过身来亲手为杨鸩调整了领结,“怎么还换了套衣服?”
他捏住领结的指尖忽地被异能推开,看不见的力量聚集到他身前,将他往后重重一撞,脚从地上猛然滑动了一段距离,直到背抵上了墙。
站稳之后,他掀开眸子,微微歪了下头,贴心地对应栶道:“我知道你测定的异能等级是S,但你想清楚了,你要是再对我动手的话,我绝对会还手,而且我肯定,你打不过我。”
应栶举起手,扭动异能对向他,“滚!”
林叙白抬指,两团看不见的力量在空中撞裂消退,涌动的风刮过杨鸩鬓边的头发。
杨鸩分神的心被拉回了现实。
主角攻主角受为了我打起来了怎么办!
现在还没发展到感情线,自然没什么事。要等后面他们在一起了,算旧账时算到他身上,他上哪去喊冤啊!
杨鸩慌得不行,一跃拦到林叙白面前,在他们真正打起来时拉住了他的手,“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