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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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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宋禾野怎么来了。
杨鸩瞳孔一缩,退了几步避到林叙白身后。
林叙白面上无异,顺手理了理袖子,宋禾野正好走进来,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调笑地看向他身后,“说好去练机甲,你倒好,跑来研究所幽会。”
林叙白:“约好的时间还没到,你怎么找来了?”
宋禾野靠在身旁机器上,环手而立,目光绕过他看向杨鸩,“你身后是谁?怎么那么害羞,都不出来打声招呼。”
话都说那么明白了。
杨鸩:“……”
算了,露面打个招呼而已。
他才跨出只脚,林叙白反手将他推了回去,将杨鸩遮了个严实,对宋禾野道:“你去外边等我,待会儿我和你去训练场。”
杨鸩睁大了眼,心中对林叙白的好感又升了一些。
没想到林叙白会这么防着自己,宋禾野倏地站直,眼里的趣味消失了,“你真和人来这里幽会?”
“不是。禾野,你去外面吧。”林叙白道。
“行。”宋禾野嘴角轻扯,迈了步子要出门。
见状,杨鸩紧绷的肩松了下来。
宋禾野脚下一顿,转了过来,手指轻抬,林叙白一时不备,让杨鸩被宋禾野的异能提了过去。
飞在空中的杨鸩惊恐地与宋禾野四目相对,宋禾野随即爆出一句口粗,撤走了异能。杨鸩摔下,脸要着地时,又被另一道异能揪了起来,提到了林叙白身后。
杨鸩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无语。
他穿的是狗血耽美文还是修仙文啊,动不动就让他飞来飞去……
宋禾野满脸震怒,“林叙白,你怎么和这狗东西牵扯在了一起?”
林叙白道:“禾野,都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有交流很正常。”
宋禾野:“呵。”
“走吧,我和你去训练场。”林叙白无奈,拍了拍杨鸩的手臂,“剩下的交给你了。”
“好。”杨鸩点点头。
宋禾野白了一眼杨鸩,转身走出去,林叙白走到他身旁,两人并肩而行,“禾野,生气了?”
“嗯。”宋禾野哼了一声,“你都知道我讨厌他,你还要和他交流。而且他这人人品就不怎么,你对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多好啊,他还在背后说你。”
林叙白笑他,“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宋禾野:“是是是,就你成熟懂事。”
林叙白:“很多东西都是人云亦云的,不亲自去了解的话,很难知道真相。和他相处了这段时间,我倒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
“行,我是坏人。”宋禾野扯了扯嘴角,凭借自己对林叙白的了解,猜到了一些东西,“他是个OO恋。”
林叙白一顿,“……OO,恋?”
宋禾野轻描淡写:“他喜欢omega。”
林叙白笑道:“是么,第一次听说这种,还挺新鲜。”
这样倒能理解,面对他的百般诱惑,杨鸩为何无动于衷了。
宋禾野:“新鲜?我和他见第一面,他在永夜和omega开房。这种粗俗恶心的人,你也能产生别的心思,开了眼了。”
林叙白:“和谁?”
宋禾野皱眉:“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在永夜给我下——不是,你没听清楚我说了什么吗?你怎么还要关注杨鸩的事。”
“我只是觉得好玩,禾野,你不用担心我。”出了研究所,林叙白朝空中招手,飞行器落下来,他一脚跨进去,“无权无势的平民,不就是我们的玩物么。”
宋禾野一同坐了上来,“那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们互不干扰。”
林叙白轻笑,“好呀。”
。
从研究所出来时,学校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夜风有些凉,杨鸩穿得单薄,被吹得直打哆嗦,只好抱紧了自己。
艾瑟兰德有许多研究所,每一个研究所都相当豪华,最顶尖的建筑材料,最前端的研究机器,最前沿的研究重点……
除了某些实在不合常理的资本条约,它的确可以称之为一所对科研有很大贡献的好学校。
当然,杨鸩不关心这些。
他一边走路一边查看退出研究所的申请程序,一心二用,差点撞上旁边的树。
回过神来,他重新走回正常的路线。
路灯不算亮,只能照亮底下的路,他心思不在走路上,也没发现前面走来了人,那人脚步轻浮,有气无力的脚步声特别轻,一身黑色几乎融入了夜色,很难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杨鸩一目十行,阅读程序。
退出研究所的条件倒不像退学那样变态,不用给违约金,只用手写电子申请书,让负责人批准了就行。
松了口气,他关掉投影,抬起眼时才察觉到前面有人,想避开却来不及了,不偏不倚迎头撞了上去。
那人犹如散了架的机器,一碰就摔倒在地,死鱼一般动也不动了。
杨鸩捂着发痛的额头,回过神来眼睛登时瞪大,立马蹲下去推了推他,“同学,咱可不兴碰瓷。”
男人并没回应,杨鸩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人没死,为难地皱了皱眉,忽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地面,一滩红色的血反射出光,十分刺眼。
思虑许久,他还是将人扶了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
男人人高马大,身高起码一米八五以上,身上肌肉健硕,杨鸩搀扶他的动作有些吃力,咬紧了牙关,吐槽:“干什么吃的长那么高。”
他咬着牙将人带到医务室,付了钱把男子塞进治疗仪里,坐在外边椅子上等待治疗完成,打开了屏幕开始书写退出研究所的申请。
半个小时后。
“治疗结束。”治疗仪发出机械声,自动开了门,男子睁开了眼,撑着两边坐了起来。
杨鸩专心于构思申请书,皱着眉编撰一个离开研究所的合理原因,等察觉野兽一般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时,男子已经从治疗仪出来,站在他面前,黑影笼罩了大半个人。
杨鸩关了投影,抬眼看了他,“同学,醒了的话,你能把治疗费还一下吗?”
贺戮表情冷淡。
杨鸩咽了咽口水,解释:“虽然是我撞到你后你才晕倒的,但你晕倒的原因是失血过多,和我没关系。”如果他没欠那么多钱的话,他是不会介意这三瓜两枣的钱。可没办法,他欠了那么多钱,该省就得省。
贺戮说:“我没钱。”
杨鸩蹭地站了起来,给自己打了气,半天蹦出一句磕绊的话,“那,那也不行。”
他的衣服是天空的纯蓝色,却被血渍洇湿了一半,因为坐着的姿势,布料相叠,导致其他没有染血的布料也沾了点点血花。
贺戮敛眸,眼神里的恶意淡了许多,“下个月,我会还钱。”
杨鸩:“好吧。”
“我叫贺戮。”贺戮调出自己的世联账号,“可以加好友,我把我的学生证发给你,不用担心我欠钱不还。”
杨鸩点了头,果断加了他,“行。”
加了好友后,空气浮着尴尬,杨鸩挠挠鼻尖,缓解气氛道:“以后要小心,失血过多搞不好就死了。”
“没那么容易死。”贺戮瞟过他的脸,仔细记住了他的模样,“谢谢你把我带到医务室。”
杨鸩:“不客气。”
贺戮嗯了一声,提步走了。
从治疗仪出来的人一般都会虚弱,贺戮却没受什么影响,恢复良好。
看来真像他说的,他没那么容易死。
杨鸩收回落在他背上的目光,打了个哈欠。
回了宿舍后,在舍友震惊的视线中,他冷静地解释自己衣服上是番茄酱,去卫生间洗了澡后顺手搓了衣服,一切弄好后爬上了床,继续书写申请书,用的是“成绩退步,想专心学习”的理由。
等他找到了林叙白的世联账号,利用唯一一次的私信机会将申请书发送过去。
林叙白这么好的人,肯定会同意的。
关了手表后,四周瞬间暗下,他才发现舍友全都睡着了,其中一位的呼噜声响得能掀翻天花板。
他点开手表的隔音效果,静静躺在被子里,才来得及思考其他事。
他今天帮了忙的男生叫贺戮,长得好看,是比较惹眼的模样,应该是个alpha。
名字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原著里出现过的人物。
杨鸩微微松了口气,翻身入睡。
第二天醒来,他如同以往般洗漱出门,去了食堂买了早饭,一边啃一边赶到教室,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开电子书逼着自己学习知识,陌生的字如同催眠符号,才看了没几分钟眼皮便开始打架,拄着脸睡着了。
睡梦正浓时,桌子被人一撞,他猛然惊醒。
王真一脸挑衅地看着他,“教室不是睡觉的地方,要睡觉滚回宿舍。”
杨鸩脑子迷糊着,没听清他说些什么,打了个哈欠,“早啊。”
王真脸上的凶神恶煞一时卡顿住。
杨鸩掀了眸子看了看他,低下头,又接着睡了。
这是挑衅!
王真咬牙。
爷爷的,这个杨鸩一定是故意的!
“让开。”身后传来声音,站在过道上的王真凝眉转过来,对上贺戮的眸子后,蔫了气,往旁边让开。
贺戮迈步往里走,奈何王真绕过他看向旁边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也随着用余光扫过去,看清杨鸩的脸时顿了下,停了脚步。
正好这时,杨鸩托着脸的手一滑,肘部擦过桌面,他一偏身,撞到了贺戮的手臂。
他猛地惊醒,甩了甩脑袋,忙直起身,“抱歉啊,同学。”
仰头看人时,他的瞌睡一下没了,“贺戮?你来找我还钱了?”
王真眸子动了动。
还钱?!
早在贺戮进来时,周围的同学便投来了看戏的目光,此刻更是噤了声,心里对杨鸩的评价又复杂了许多。
贺戮没应这句,“我们是一个班的?”
杨鸩环视了圈教室,说:“如果你也在这间教室上课,那我们应当是一个班的。”
王真:“……”
这狗东西装傻倒有一套,还给他装出精髓来了。
都读了一年的书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