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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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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戮:“哦。”
杨鸩点头:“嗯。”
王真:“???”
贺戮走回位子,杨鸩打了个哈欠,埋头接着睡了。
周围同学交头接耳嘁嘁喳喳,在杨鸩不知情的时候,他的学校生活史在各位同学的努力描述下,又多了当事人都不知晓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铃响之后,授课老师进入教室,杨鸩强撑着打架的眼皮逼迫自己听课,如同鬼画符般的公式及毫无逻辑的文字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停留在他脑中的那段时间,这些知识尽情鞭笞着他的神经。
终于,在上课后的第十六分四十四秒,他向困意投了降,彻底沉于睡眠之中。
等到下课铃响,他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爬起来时,有人给他发了世联。
【你和贺戮什么关系?】
备注是班级和一个陌生的名字,杨鸩回复:【怎么了?】
【好奇问问,没事。】
【哦。】
桌上的投影页面还停留在课上他睡着时老师讲到的地方,他一看这些叽里咕噜的字就心烦,点了叉退出,揉了揉酸涩的眼。
退学这事犹如悬在头顶的剑,艾瑟兰德这种鬼地方待久了迟早要出大事,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手表响了响,方才那位同学又发来了消息:【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杨鸩茫然:【?】
【他杀过人,你小心点吧。】
这位热心肠的同学在发完这条消息后就没了动静。
杀人一词对于以前生活在和平社会的杨鸩来说实在遥远,加上他下意识将自己和这个世界主动剥离,因此,在得到了别人友善的提醒下,他还是没对贺戮生出提防的心思。
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右后方。
贺戮趴在桌上睡着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加上他块头挺大,估计也是有异能的alpha,看着的确不像什么好惹的人。
管他的,只要贺戮不是小说里害得原主家破人亡的人,他就不用远离。
杨鸩收回目光,手表响了响,又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他还以为又是那位同学,点进去时看见【林叙白】三个字,咬了下唇,仔细看他发来的信息。
【杨鸩同学,我完全理解你退出研究所的决定及其背后缘由。然而,当下正值开学阶段,研究所目前尚未招募到足够的工作人员,各项工作的安排紧凑且相互关联,短时间内难以进行全面调换。因此,你提出的退出申请,其批准流程可能需要等待数周时间。倘若在研究室值班对你的学习造成了干扰,我将负责协调资源,安排专业人员为你提供学业辅导,以确保你的学习不受影响。】
杨鸩一目十行,大概看完他发的极其官方的拒绝,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句话,顿了顿。
不愧是主角之一啊,毫不吝啬给别人教育资源,这么安排就是豪气。
他握拳抵在嘴边,认真地考虑起了其中的利弊。
如果有人给他辅导学业的话,他是不是就不用靠着自己文科的脑子负隅顽抗,能快些学会知识,成功考倒数第一了?
留在研究室也不一定会和林叙白产生牵扯,但考了倒数第一就能退学,彻底和应栶及他的疯狂追求者们划清界限。
他想了想,发送:【如果可以找人辅导我的学业的话,我应该能调整好学习与值班的时间,那就辛苦你了。(笑脸)】
暂时解决了心头大患,他握拳小小耶了一声,剩下的课都听得认真了许多。
在兴奋的状态下,时间过得飞快,将早上的课熬过去后,他拎着东西走出教室。
教室外的走廊上没有多少人,冷清又安静,实在诡异,他疑惑地停顿了脚步,回首望了眼待在教室里一动不动的同学,在他们饱含戏谑的目光下退回教室,“待会儿还有课?”
被他询问的同学忙低下头避而不答,王真嗤笑地看戏,也不回答他的话,教室角落的贺戮还在埋头睡着觉。
杨鸩摸不着头脑地走回教室,坐到位置上。
手表响动,跳出好心人的提醒:【宋禾野在校联上向你下了战书,说今天要来教室“请”你去训练场友好地比一比技术。你不知道吗?】
靠。
宋禾野有病吧。
杨鸩瞳孔一震,立马拎包就跑,飞速般冲出教室。
他还不知道训练场在艾瑟兰德是合法的“斗牛场”,只是下意识不想和宋禾野产生牵连。
跑得太快,他一时不察,被守在门口的人伸出脚绊了下,身子往前一扑,差点摔倒时又被异能扶稳了。
他心悸地呼出一口气,立刻戒备地看向来人。
应栶穿着宽松的衣服裤子,抱臂等在门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久没见。”
看见应栶那张脸后,原本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担忧烦躁立刻升到了百分之九十,杨鸩沉默,“你……来找宋禾野的?”
应栶说:“可以是找他。”
上次在厕所抛下应栶不管,杨鸩不确定他记不记得这事,但后面传出应栶救了杨鸩这事的谣言,却将他两人意外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说:“那你在这里等着,宋禾野应该马上就来了。”
说罢,他提脚就要跑。
应栶轻动了指尖,异能架着杨鸩提了回来,放到他身旁。
杨鸩:“……”
他讨厌飞来飞去。
他此刻心急如焚,明明该焦躁不安,没心思去注意别的东西,却闻到了应栶衣服上的清香,莫名冷静下来,便轻轻嗅了嗅,抬了眸子,才注意到应栶比自己还高了几厘米。
原主杨鸩,你说说,你身为beta还比omega矮,你吃什么长大的!还想泡人家!
教室门口站了许多吃瓜的人,纷纷探头看来。
“宋禾野针对你也是因为我,他找你麻烦,我自然要帮助你。”应栶冠冕堂皇道,垂眸,见杨鸩盯着自己的脸,不悦地皱眉,压低了声音,“再瞎看挖了你的眼睛。”
杨鸩:“……”
这台词为什么是从一个和他同为男子的人嘴中说出来的?
“因为你?应栶,别高看自己了。”宋禾野的声音自走廊远处传来,他的脚一下一下踏在地上,自远而近。
他的声音才响,教室的门纷纷关上。
应栶也回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仿若擦出电光。
剑拔弩张,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滴水。
什么抓马的狗血土味场景。
脑子里浮出了太多著名的霸道总裁语录,杨鸩忍俊不禁,咬着唇硬生生憋住了声音。
太离谱了,果然这种场景只适合出现在小说里,不适合亲眼目睹。
应栶说:“宋禾野,你凭借着优渥的家世背景,在学校里随意欺辱他人,全然不把校规校纪放在眼里,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行径,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宋禾野冷哼道:“所以,我看不惯杨鸩,你就偏要和我反着来,别人把他关在了厕所里,你全然不管和我名义上的婚姻,把他放了出来?”
应栶掷地有声:“当然。”
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对话时唾沫星子都要炸死人了,看来是相当不对付。
躲在教室门缝里听八卦的同学平气凝神,听得十分认真。
“等等。”杨鸩道。
应栶和宋禾野皆顿,看向他。
杨鸩举起手,一本正经道:“我先声明啊,我只是被困在厕所里,不是被关在什么充满了机关的军械库,要逃出来挺简单的,撑着门板就能跳出来,根本不需要人救我。”
宋禾野冷笑了声。
应栶瞥了眼杨鸩,转回视线,继续道:“你和我不过是联姻的牺牲品,你也知道我压根看不上你,只要你去和你爸妈主动提,我们的婚事就能作罢。”
宋禾野:“为什么是我提?你没爸妈还是没有嘴?”
应栶:“你也只有这张嘴能说话了。”
杨鸩:“……”
他算是知道了,根本没人关心他逃出来是被应栶救的还是自己逃的。
在他们眼里,他只是根导火线,要引燃的东西才重要。
宋禾野揉了揉眉心,“我没心思和你吵,我说了,我来找的人不是你。”他的视线直直投向杨鸩。
应栶往前一步,将杨鸩拦在身后,“我也说了,我看不惯你随便欺负人的行为。”
宋禾野弯了弯眼,“我主动提解除婚姻的事也行——你把杨鸩让出来,我今天是来找他的。”
应栶:“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他并非真是向着应栶,也不指望宋禾野会真的去主动解除婚约。
他要干的只是把事情闹大,传到宋禾野父母的耳朵里。
教室里看戏的人议论纷纷,杨鸩靠在门上直打哈欠,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忽地,门从里边打开,靠在门边的杨鸩一时不备,往里一摔,被一道异能撑住了身子。
他惊了会儿,往后看去。
贺戮看上去像是刚睡醒,视线朦胧,将杨鸩放稳在地后,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眼走廊上针锋相对的另外两人,径直朝另一边走去。
贺戮什么身份?竟然不怕宋禾野和应栶?!
杨鸩惊奇地盯着他的背影,教室里同时探出几双眼,齐排地竖在门框,八卦的视线来回扫在几人身上。
要不跟着一起走了吧。
那两人还在用语言打战,杨鸩轻轻迈动脚,忙追到贺戮身后,在他以为自己能就此溜掉松了口气时,宋禾野的声音追了过来,“杨鸩,滚回来!”
声音才落,杨鸩身旁的门被宋禾野的异能拔出,猛地扑向他,势头极猛,像要砸死人。
他来不及惊慌失措,迈步要跑却来不及了,关键之时,前面的贺戮忽地转身拉过了他,徒手抗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