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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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动最近来电列表，万舸戈才发现没接上吴风风的电话，赶紧拨了过去，吴风风应该是知道老板家里出事了，一口咬定“没事”。
万舸戈着急，很想过去揪着他揍一顿，但医院这边她走不开，万荣荣也不年轻了，得回去休息，她要继续守着李碧霞。
正琢磨，身旁的声音提高叫她：“……小万！”
万舸戈终于回神，下意识：“到。”转头看见柳栖，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小柳，怎么了？”
小柳说他去驾校一趟，报名信息有误，去更正一下。
万舸戈问他：“什么信息？”
柳栖思索道：“需要蓝白渐变的照片，之前错了。”
他起身，万舸戈抬眼觑了半晌，让他把照片发给李迹梦，柳栖坚持要现场去看看，他走后，万舸戈叹笑，怎么这么别扭啊。
她知道，柳栖是帮她去驾校确认真实情况的。
来不及多想，罗雨歇一家三口来了，没拿什么惯常慰问病人的礼品鲜花什么的，不想把让老太太觉得自己病得厉害，从健身馆里拿了不少一次性洗漱用品。
“都有。”万舸戈说，一起朝住院部二栋走去。
罗雨歇随口一问：“你出去买的？”然后又很气，数落她：“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自己扛？也不知道叫几个人来帮忙？你们母女俩可真是，一点都没老板的气派。”
万舸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自觉理亏，任她唠叨，连个声响都没有，弄得罗雨歇以为她心里难受，又放软语气，说是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强撑。万舸戈“唔”了声，终究没说陪她一直熬着的人刚走。
李碧霞醒了。
万荣荣却趴在床边睡着了。
病房里静得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
有人进来，万荣荣立马惊醒，先查看李碧霞的情况，再看向门口，招来小辈的数落，罗雨歇无差别唠叨：“我说姨啊，叫您一声妈行不，这么高大上的VIP病房，旁边就有床，您去那儿好好休息不行吗？”
刚睡醒的万荣荣被说得有点懵，神情竟与万舸戈一致，万舸戈冲他笑着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罗雨歇可劲说吧。
罗雨歇走到李碧霞跟前，终于住了嘴，跟小梧桐一起，时不时贴贴额头，又轻轻碰碰手背，可劲撒娇，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了，说说笑笑一阵，让李碧霞心里又轻松几分。
郭恒帅把带来的米粥、小菜什么的重新热了一下，给祖孙仨挨个摆上，请的护工也到了，李碧霞虽没到需要喂饭的程度，但手上还挂的术后凝血消炎的点滴，不太方便，最终还是让护工喂饭了。
郭恒帅抱着小梧桐守在旁边，时不时说两句逗乐的话。
万舸戈一边吃饭，一边问罗雨歇驾校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吴风风犟得很，就是不说。”
罗雨歇刚讲个开头，柳栖来电，万舸戈瞅她一眼，接起来，对方许是在风雪里站着，声音有些大，但也冷，“没事儿，你安心在医院，我晚点过去。”
万舸戈愈发狐疑，怎么一个二个都说没事，真没事还是出大事了都瞒着她呢，焦急地又问了一次，柳栖还是坚持一切都好。
无奈挂了电话，万荣荣第一句就是：“别让小柳来了，跟着熬了一夜一天了，让他回家休息吧。”
万舸戈“额”，卡了壳，看着罗雨歇突然变色的脸没敢说话。
罗雨歇压低了嗓门，但挡不住阴阳怪气：“合着有人帮忙啊？原来柳医生陪着一夜一天，就是不告诉我呗，果然女人啊，变心真快。”
万荣荣自觉说漏了嘴，吃完饭赶紧溜，不掺和年轻人吃醋的事儿。
万舸戈解释半天，终于让罗雨歇不再酸唧唧的，赶紧问驾校的真实情况。罗雨歇挑着重点说了说，原来之前那个超雄驾校年前辞了两个教练，想来万舸戈这边应聘，李迹梦深知他们的秉性，拒绝了。这事儿跟万舸戈说了，她没在意，不可能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谁知，两个人嫉恨上了。
年前就来找过一次茬，万舸戈亲自过去把人骂走了。
这还没过完年，两个人欠不嗖的，又来了，非得找点事儿，见吴风风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男生独自守着驾校，非要闯进去“参观”。
推搡间，两个人仗着自己又胖又壮，一左一右挟着吴风风，逼他带他们进去，扭着胳膊，使他不能反抗。谁知，吴风风并不弱气，忽然张着胳膊用力一夹，把俩脑袋凑一起，“嘭”，磕得挺响。
俩胖子显然没料到这一手，站定身子，撸起袖子就要干，但不知眼前这瘦弱男孩怎么一拳一脚，就把他俩撂翻在地。
不过吴风风很知分寸，只让他俩皮肉疼，连个鼻血都没让出。
警察来了，吴风风和俩人站一块，谁是找茬的一看就知，警察甚至不相信俩胖子被吴风风揍了，调解几句，都散了。
具体场面，吴风风自然不会告诉李迹梦，调出来监控一看，又惊又乐，然后又有点佩服，人不可貌相。
万舸戈也惊讶，接着洋洋得意：“我眼光真不错。”
罗雨歇忽然有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就是，一个在医院陪你跑前跑后，一个在驾校帮你伸张正义，挺好，挺好。”
万舸戈被说得一乐，又严肃道：“别把我吴风风乱扯，人还小，别到时候误会了。”
罗雨歇很会抓重点，阴阳怪气地“哦”了声，然后要笑不笑的，“那就是，跟柳栖扯在一起可以？”
万舸戈不理她，找郭恒帅问保安的事情。工地上肯卖力气的人多，她想要一个老实本分的，跟吴风风换着来。
郭恒帅在脑子里过了几个人选，说过完年带一个过来让她看看，让她别着急开工，这边利索出院了再说。
罗雨歇嫌老公不会说话，瞪他一眼：“什么利索不利索的，姥姥又没大病，没几天就好了。”
李碧霞隐约知道外孙女驾校遇到点问题，怕她耗在这边空焦虑，催她去忙：“我吃嘛嘛香，你别操心我。”
万舸戈嘴里应着，不可能真走。几天下来，一个催一个赖天天来，后来万舸戈受不了被撵，搬出帮她时不时去驾校盯一眼的柳戚，说：“还有小柳呢。”
“别瞎叫，人比你大。”
“就三岁。”
“叫哥。”
“小柳。”
万舸戈故意逗老太太高兴，效果不错，一直到出院都没出什么岔子，还自觉恢复不错，出院当晚就约了姐妹要去练八段锦，好不容易被按住了，又催万舸戈赶紧去忙。
初十，万舸戈去了趟驾校，开收心会，一起商量正式营业的时间。最后举手表决，正月十八也就是过完元宵节的第三天正式揭牌，都没事了，开始琢磨邀请嘉宾。
徐之堂说办个小晚会，直播一场，要是能请来明星就好了，顺便再招点学员。
万舸戈直接否掉，请明星的钱没准都能再开个驾校，何况当前学员已经有一百多个了，需要的是教练而不是学员。
“录入系统的有多少？”她问，“吴风风汇总一下。”
吴风风壮着胆子，拔高嗓门：“七十整。”
最终报名人数有三分之二，还算可以。万舸戈见吴风风高声说话就红了脸，想起一茬儿事，这人看着文气又腼腆，其实力气挺大，至少能一个撂俩，让他带着大家每天晨练半小时，增强体质，保持好的精神面貌。
正月十八，有人要发。
万舸戈的“不骂人”驾校终于要正式营业了。
“正月十八时时发”——驾校里到处被李迹梦找人做了这样的彩旗，挂得洋洋喜气。
最终还是在大门外搞了个节目表演，没请明星，请了舞狮、杂耍之类，吸引了不少人。附近居民区少，但驾校过去那条街有所封闭式高中，今天恰好开学，送完孩子的家长路过，都在路边看热闹。
万舸戈很敏锐，人群里不少家庭妇女，立马找人录了喇叭循环播放——“妇女报名，八折优惠”。趁着赋闲在家学个车，将来孩子上了大学，自驾旅游挺方便。
作为重要嘉宾之一的柳戚姗姗来迟，咨询室那边碰见两个非要他算卦的老头，耽搁了好一会儿，眼下从后备箱拿出两个超大的向阳花花篮，还有一个锦旗。
“终于轮到我送锦旗和锦……花了。”递了过去。
万舸戈失笑，一声“大哥”叫的柳医生有点脸黑，无奈道：“我才刚开业，锦旗什么的早了吧？”
“这才体现出你们的魅力。”柳戚淡定道。
徐之棠从办公室里出来，听了个话把儿，说：“嗯嗯，我们万老板就是魅力大。”
最近柳医生来得勤，一点儿不畏领导的员工们总是打趣，万舸戈不生气，但也懒得理他们。
“什么时候安排我学车？”柳医生也忽视打趣，只关心考驾照，再不过，未免太丢面儿。
“安排！”万舸戈在一阵激扬的唢呐声里提高嗓门，让他随便挑教练。
柳戚嘴唇动了动，万舸戈没听清，问：“什么？”
柳戚摇摇头：“没什么。就李由风吧。”唢呐声实在太大，他忍不住也提高音量，问怎么开业请吹唢呐的。
“《百鸟朝凤》的升级版。”
“什么？”
“《万鸟朝凤》。”
“……你开心就好。”
吴风风过来了，自动忽略旁边那道忽然冷下来的目光，怯怯冲万舸戈道：“我过完21岁生日了，能跟着驾校学车吗？”
万舸戈只注意到前半句，惊讶道：“怎么悄悄就自己过了生日？哪天？我给你补上。”
直到去开业宴的路上，柳戚忽然冷不丁道：“我二月的生日。”
“那还早。”万舸戈不知在想什么，随口道。
到地方，柳医生头次没等人，自己下车，“啪”，甩上了车门。
万舸戈后知后觉，下车跟紧：“你来大姨夫了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