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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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话音结束，还没来得及呼吸的时候，悠仁眼前就看见了红色。
库洛洛移开了视线。
飞坦不介意动手解决在场的这些杂毛，他甚至不需要拔出武器，也就是身后的那一把红色的伞，单纯的凭借自己的速度了力量就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去见上帝。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当他的手扼住了对方的咽喉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库洛洛轻飘飘的声音：“打晕就好了，飞坦。”
库洛洛意味深长：“不要杀死，起码现在不要杀死。”
脑子里面的虎杖悠仁只是一个和平世界生长的脆弱的，经不起风雨的男孩，这种人什么都没见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狰狞可怖，一下子给他看这种场面，库洛洛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啊，不是担心虎杖悠仁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考量到他脆弱的心理防线和接受能力，库洛洛是担心对方会影响到自己。
说完这句话，库洛洛一开始视线，不去看飞坦和其他可怜的受害者，而是把自己的眼神落到房间的角落处，那里看起来相对干净，摆着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还放着几本书和杂志。
《圣经》
……仿佛很多人都喜欢看这个，越表里不如一的人越喜欢。
库洛洛轻飘飘移开视线，然后他假惺惺地开口：“你在害怕吗？悠仁。”
悠仁说不出话。
对于他来说“不要杀死”之类的话实在是太超纲了。
库洛洛偶尔露出来的一丝狰狞足够让他知道不对劲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库洛洛无声的轻蔑地笑了：“还是说你是在担心飞坦吗？”他很擅长给其他人找借口，弱小的人在很多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避，逃避现实，逃避看到的东西，所以需要给他们一个足够合适的借口，就会把一切都抹过去。
“不用担心飞坦，”库洛洛说：“他虽然看起来比较弱小，实际上还是很厉害的，完全能够搞定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描淡写的往后走着，耳边传来痛苦又求饶的声音，库洛洛表情不变，手指比了一个手势，飞坦就抽着嘴角让这群人变得安静了。
“怎么不说话？悠仁。”库洛洛语气里面带着虚假的关心：“还是说你被吓到了？”
他像是刚刚想起这件事，意识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一样，连声音都带上了抱歉：“抱歉，情况太紧急了，你能够看到的，他们带着武器，我完全想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幸好还有飞坦在这里……”
沉默了一会，他忽然语气平静地询问：“你现在是生气了吗？悠仁。”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悠仁很快给出答案：“没有。”
少年人的语气变得干巴巴的，声音都仿佛失去了力量：“我没生气。”
“是吗？”库洛洛询问：“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
冲击来的太快太强，一下子让他这个前半生截止到目前为止特别和平的少年人脑子混乱了。
虎杖悠仁，十五岁的国中生，自从出生到现在，面对最多的烦恼就是写不完的作业，小时候还会因为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自己却没有这种事情而感到忧愁，在渐渐长大之后他连这种烦恼都强硬捏碎了，和爷爷相依为命，每天都在为老头的固执，所以和老头斗智斗勇。
老头年纪那么大了，不多见一见，以后万一看不到了怎么办？
所以社团什么完全是不重要的嘛！
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学生之间的矛盾，就算是霸凌……学生之间的霸凌永远是幼稚的，哪怕后果很可怕，但看起来永远没有这种真刀真枪来的戳人眼球。
飞溅的血液，痛苦的求饶。
“我……我不知道。”悠仁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感觉：“太突然了，脑子感觉很混乱好像有点不会思考了……”
他的言语听起来和在场的所有都不相干：“不对，好像一下子就没有脑子了，连呼吸都忘记了……不过我现在这种状态有没有脑子都不知道啊……但是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就和我现在的胡言乱语一样……”
“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我的文化课学的不好，不知道怎么组织我的措辞……我想做什么说什么……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库洛洛的表情消失了，他现在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怕：“嘛，”他说：“那你为什么要回答我的问题呢。”
“因为……”虎杖悠仁干巴巴地回答：“因为你需要我的回答吧。”
小动物的直觉在报警，但报警也没有用啊，虎杖悠仁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啊。
因为感觉你需要一个回答，所以就回答了。
啊……真是……无法理解。
这里再次寂静下来了，这一次是真的安静，库洛洛站在原地，身上穿着整齐的衬衫和黑裤子，头发垂下来，脸蛋很白，黑玉般的眼睛是谁也看不懂的情绪，飞坦熟悉人体的组成……如何打倒别人，并且让对方闭嘴……用的是什么办法，简直是不用思考就能够知道。
库洛洛很安静。
飞坦很安静。
其余受害者被迫安静。
……
如果悠仁的视野没有被固定在库洛洛身上，跟随着库洛洛的视野存在，他就能够看到这个屋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扭曲的人体，顺着地面痕迹慢慢流出来的鲜血从受害者身体一点点朝着角落移动……红色的粘稠的，血腥的……喉咙被割开，不是横着割开的，那样会因为人体需要，肺部用力的吸入挤压而产生一种气流的声音。
而库洛洛的要求是安静。
飞坦的手艺很好，他是竖着动刀，然后用随便什么东西撑开，保证对方可以很安静的汲取空气又不会死。
库洛洛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平静的离开，一个是冷漠的回头，让无知脆弱的和平的小傻子直面一下人体的极限。
谁也不知道库洛洛是怎么想的，他一个都没有选择，而是平静的转了一个弯，朝着这个屋子的后面还有边缘的几个房子走过去。
“塔菲尔是个很大的城市，这里有着世界一流繁华的街道，有着最华丽浪漫的歌剧，每年都有很多很富有的人挥舞着金钱到这里，只为了听一场歌剧。”
“但是不管在哪里，世界都不可能只有表面上的那一切，和极致的富有共生的就是极致的贫穷，而贫穷很多时候会催生出罪恶。”
他慢悠悠解释，看起来还是那个博学多才的年轻人，语气不急不缓，搭配上一尘不染的衣服还有温和无害的外表，就像是一个走错路才来到这里的学者。
他不应该在这里，外面那些横流的繁华的亮丽的世界似乎更加适合他。
但是他却面带微笑，一边给脑海里面的傻子解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边慢悠悠的朝着那几个屋子里面走过去。
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来给你介绍七大美色吧，”库洛洛的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你知道吗悠仁，有时候越是贫穷的地方越会诞生美丽的东西哦。”
“然后为了活下来的人就会……”库洛洛平静的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里面是……”
“人口买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