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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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瞬间，又立刻收回去了，库洛洛告诉自己要耐心，然后询问悠仁为什么会这样想。
“没有为什么，”少年人语气还是干巴巴地：“……就是觉得应该这样。”
是的，没错，外面那些人是坏人，虎杖悠仁表情变的痛苦起来，他也并不想否认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库洛洛的语言，而是他的脑子他的思维都在说明外面那些人确实是坏人。
还不是一般的坏人，而是他这种生活在仙台平静生活这么多年的人从没见过也想象不到的坏蛋。
他受到的冲击已经比库洛洛想象的要多多了，虽然这已经是库洛洛收敛之后的……但是，已经足够了。
正如同库洛洛所想，单纯的少年确实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一切的复杂，明白了世界上不止是他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富裕和贫穷，繁华与落寞。
塔菲尔有着最有钱的富人也有着最贫穷的贫民窟，有着繁华的大街也有着废弃破旧的教堂。
一切都像是两个面孔，但也确实都是它。
虎杖悠仁承认，并且坚定的认为：外面的那些坏蛋，确实该死！
死一万遍都不为过！
如果屋子里面的场景真的是他们做的话……
哦，屋子里面，那里的东西其实蛮简单的，角落里面锁着一群孩子，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三四岁。另一边也乱七八糟倒着一些“人类”，就是不太完整，库洛洛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撇几眼，但只是简单的掠过就足够让虎杖悠仁刻骨铭心。
“他们确实该死，死一万遍都不为过。”虎杖悠仁说：“可是啊……”
不应该用这种手段，也不应该由库洛尔先生来做。
致命的分歧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可惜虎杖悠仁此刻还是毫无所觉：“我们可以报警……”
“把这里的事情曝光，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按照正确的规则，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
虎杖悠仁伸手拉住眼前的库洛洛，眼神里面是他自己此刻都没意识到的祈求：“库洛尔先生……你觉得呢。”
我觉得？
库洛洛想，我觉得你说的可真是太糟糕了。
但是很奇怪，我却一点都不感到惊奇呢。
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呢。
看着眼前这个显得可怜巴巴的男孩，他的眼神冷酷了一瞬，然后又变得亲切，语气甚至比之前还要和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悠仁。”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不急不缓，但吐字十分清晰：“但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他没有拉开少年拉住他的手，反倒是亲切的拉住了对方的手，虎杖悠仁少见的手心冰凉，并不温暖：“但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也并不了解这个城市甚至于……”他意味深长：“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你之前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面，”库洛洛先推脱了一下责任：“但是可以想象你之前的世界一定有一个非常完整的律法吧。”
不管是否真的如此，但起码在虎杖悠仁面前应该展现出了完整的可靠性，不然对方也不会第一个反应就是找警察。
真是……可笑。
“但是，”库洛洛语气带上一点抱歉，就连黑玉般的眼睛里面都带上了歉意，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铺垫：“虽然这么说或许会刺激到你，可是悠仁……”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一个完整的法律的，”他说：“在很多时候，法律也并不可靠。”
库洛洛的声音冷淡极了。
“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这里没有法律，相反，塔菲尔并不落后，身为被从推翻的君主制度上诞生的资本主义制度，这里在很多时候都是比其他地方甚至还要完整规范一些，毕竟资本带来金钱，带来利益，而一切事物的发展都离不开这些东西。”
“所以这里的建设，或许说外面的那些建设甚至可以比拟国际化的大都市，为了发展，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流量，它是一定有一个看起来还算合格的法律，也在很多时候愿意为了一些东西，执行这个法律，可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库洛洛的眼神里面带着一点点怜悯，悠仁没有看出来，库洛洛也并不需要虎杖悠仁看出来，因为他的感情并不是对着眼前这个少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正因为这个地方的基础是资本维持的，那么为了稳定就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东西来破坏资本，包括法律。”
“只有不接触资本，不破坏平衡，法律才是法律，当那些东西会被影响的时候，法律就是废纸。行与不行，本身就是一句话的事。”
“悠仁，”库洛洛说：“贫民窟的黑｜帮能够维持，是有着上层的影子的。”
“所以，不要作多余的事，目前的做法是最合适的，既然是黑｜帮就默认会被毁掉，就如同它静悄悄的出现一样，也静悄悄的消失，按照规律来做，这种行为是默许的。”
能说的都说了，能解释的也都解释了，库洛洛起身，不准备再给少年人解惑，他在外面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并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里。
对于虎杖悠仁，库洛洛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残酷，就是维持他的安静最好了。
不要反抗，也不要吵闹。
……
库洛洛说的很直白了，悠仁知道，悠仁理解，悠仁明白。
他只是成绩不好，但他不是傻子。
《不需要作多余的事》《这一切都是默许的》《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因为不会有人在乎》库洛尔先生就差把这几句话写在脸上让他看了，虎杖悠仁自然也明白。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明哲保身或许才是正道。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就这样安静下去，毕竟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库洛尔先生的所作所为也和自己没关系，自己甚至只是莫名其妙和库洛尔先生绑定成这种奇怪的状态的……他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不是么。
一切都是库洛尔先生和飞坦先生做的。
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
虎杖悠仁，就算不理解，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反正一切都和你无关。
与、你、无、关。
吗。
虎杖悠仁想，我都已经看到了，我也知道了这些事，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啊？
和我没关系吗？真的和我没关系吗？
我的眼睛，我的手，我的脑子，我的四肢，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说着不是，这一切并不是和我没有关系。
我，长到这么大，我学了很多知识，明白很多道理，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的爷爷，我念过的书……每一样东西都在试图教会我道理。
这一切东西，这一切无形的东西，也同样组成了虎杖悠仁这个人。
如果我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那我就是在否定我自己。
更何况……更何况……虎杖悠仁担心库洛尔。
“我不是瞎子，哑巴，”虎杖悠仁再次喊住了库洛洛：“库洛尔先生，很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里关系复杂，黑｜帮也有背景……我明白的，霓虹……东京，仙台这些地方其实也并不平静，之前是暴走族，后来变成了黑｜帮……这些人很讨厌，我以前也见过，在打小钢珠的店里。”
“我……我知道就算看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甚至我的态度只会让你为难，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当一个瞎子……库洛尔先生，或许报警，不，做自己能做的事没有多少用处，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这里就不会有任何改变了。”
富人依旧是富人，贫民窟也依旧是贫民，后者一直如同消耗品一样在前者的手里被玩弄，如果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那不太可悲了吗。
“那你想做什么，”库洛洛平静的转身，他询问：“你又能做什么？”
“虎杖悠仁，你想帮助他们吗？”
“那你准备如何改变他们的生活，甚至对抗塔菲尔的上层。”
“你做不到的，虎杖悠仁。”库洛洛勾起嘴角，语气都变得凉薄了：“我也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
“如果想要有变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自己不想。”
虎杖悠仁是过客，幻影旅团也是过客，塔菲尔的事情只有让塔菲尔自己解决，就如同流星街的事只有流星街解决，外人帮不了也没有资格帮，什么时候这里的贫民窟的人不再忍受了，或许会有一点点变化吧？
库洛洛对这个可能性不抱有多少期待，虎杖悠仁可以有那么天真的想法是因为他还没有见到更多。
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可完全不一样。
这样想着，库洛洛拿出了自己的《盗贼的极意》
在刚刚，他的念能力似乎波动了一瞬间。
本来不想听的，也不想管的，可是这个该死的念能力绑定了他和虎杖悠仁两个人，这完全是一把双刃剑。
所以男孩的声音还是传过来了：“我明白你说的是对的，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也什么都没法做，我甚至只能够从你的眼睛里面看到外面的世界，我不明白这里的话，我无法和他们沟通，我也不认识这里的字，这里的所有对于我来说都很陌生。”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甚至三观都被碰碎了一次。”
“但是我还是知道一点道理的，以暴制暴是绝对不正确的。”
库洛洛心想我刚刚说的算是白费口舌了，一切在你眼里都是以暴制暴，该说不愧是天然的蠢货吗？如果有念能力一定是强化系！自己说了那么多几乎毫无用处，还被看透了本质。
“就算对方是坏人，对方十恶不赦，死一万次都是轻的，”虎杖悠仁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那也不应该由库洛尔先生来做。”
“你这样难道不是把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坏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