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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直播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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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一看她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个轻松的笑，可声音里却藏不住苦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高铁，我想跟你说，明、明天的直播间，还是我一个人播吧。”肖玲的声音细若蚊蚋，说完便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突然被告知不用参与直播，高铁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无措。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节泛白，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我哪里没做好吗？上次直播时观众说我话少？还是编的东西不够精细？”
“不是的！都不是！”肖玲急忙抬起头，使劲摇着手，眼里满是急切，“你做得特别好，观众都夸你编得扎实，是、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那……能跟我说说原因吗？”高铁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底的光暗了暗，像被乌云遮住。
肖玲看着他眼底的失落，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怎么说得出口？
是她怕阴无相在屏幕里看到她和高铁一起直播，会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觉得自己太自私了，高铁一直陪着她、支持她，她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把他从直播间里推开。
肖玲的手指越攥越紧，衣角都被揉得皱巴巴，眼神躲闪着，不敢与高铁对视，通红的脸上满是为难和愧疚，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铁太了解肖玲了，她向来磊落坦荡，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纠结为难的神情，现在这样，说明他是真让她为难了。
她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为了她，他命都可以舍，现在又怎么舍得让她这般为难？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失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事，反正村里还有不少活要干，你要是觉得一个人能行，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高铁……”听他这么说，肖玲的愧疚更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点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高铁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你就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别有任何负担，我、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他顿了顿，怕再多说一秒就会露馅，连忙摆了摆手：“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你记得叫我。”
说完，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转身快步离开了院子。
刚走出大门，那强撑着的笑容就瞬间垮了下来，高铁的肩膀无力地耷拉着，像泄了气的皮球。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满心满眼都是伤心，难过像潮水似的快要将他淹没。
他看着远处乌云笼罩的苍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看来，他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肖玲的草编直播间，虽未再现往日人气狂飙的盛况，但作为手握千万粉丝的非遗草编主播，屏幕右上角的在线人数始终稳稳盘踞在六位数，弹幕如细流般不曾停歇。
九点刚过，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突破九万，灰色的观众昵称像繁星般缀满屏幕边缘，早有铁粉守在里头，等着看那双巧手化腐朽为神奇，为寻常的青草赋予生命。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以前看见奶奶编草蚂蚱都嫌土气，现在居然天天蹲点等主播编草编动物，这要是搁三年前，我能把自己笑死】
【+1！现在潮流换得比翻书还快，我反倒越来越沉迷老物件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是真有魅力，越看越上头】
【可不是嘛！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自信啊，非遗就该这样被更多人看见、传下去，肖主播真是把草编盘活了】
时针刚划过九点半，直播间的背景音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肖玲准时出现在镜头前。
不同于往日素面朝天、扎着简单马尾的模样，今天她化了层淡淡的底妆，浅棕色的眉粉细细勾勒过眉形，眼下还压了点遮瑕，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青黑，终究没能完全遮掩。
她穿着一件黑色棉衣，指尖捻着几根特制的青草。镜头拉近，她低头整理草束的动作比往常慢了些，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小半张脸。
“早上好，欢迎大家来到肖玲的草编手工艺品直播间。”她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随即拿起剪刀修剪草茎，“今天咱们编小鸟。”
指尖翻飞间，青草在她掌心弯曲、缠绕、打结，很快，小鸟圆滚滚的身体已初具雏形，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肖主播今天居然化妆了？是我看错了吗】
【肖主播向来素颜出镜啊，今天这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难道是要官宣好事？】
【等等，你们仔细看，她眼底的遮瑕没抹匀，眉梢有点耷拉着，这分明是没休息好，用化妆遮掩憔悴呢！】
【啊？肖主播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看着这么累】
肖玲似乎没留意弹幕里的议论，专注地编织着小鸟的翅膀。
只是不知为何，那翅膀越编越大，羽毛的纹路层层叠叠，展开时几乎是身体的两倍宽，显得格外不协调。
青绿色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可这比例失衡的草编小鸟，怎么看都透着股怪异，像只随时要被翅膀拽飞的小鸟。
【主播！小鸟的翅膀是不是编太大啦？这么壮实的翅膀，感觉与小鸟身体不搭啊～】
这条评论刚弹出，便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引发连锁反应，屏幕被相似的善意提醒刷屏，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盖住镜头里的草编。
肖玲握着草编的手指一顿，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对夸张展翅的大翅膀，沉默了三秒，才缓缓抬眼看向镜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悠远的怅然，声音轻而清晰：“小鸟有双大而有力的翅膀，才能挣脱阻碍，快速飞回家。”
“倦鸟归巢灯火似星辰，夕阳西下柳梢正黄昏。”
【原来是特意这么编的！我就说肖主播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话里有话啊，总觉得她在说自己，或者在等什么人回家】
【肯定有深意！结合她今天的状态，难道是和某人闹矛盾了？】
弹幕还在猜测，肖玲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只大翅膀小鸟轻轻放在桌案上，指尖在翅膀边缘反复摩挲着，像是在斟酌什么。
桌案一角放着一壶正在煮的红茶，玻璃壶壁凝着细密的水珠，白色的热气从壶口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侧脸，倒让她的神色显得愈发凝重。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里透着几分无措，与往日从容淡定的模样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精准地戳中了众人的疑惑：【今天怎么只有肖主播一个人？之前一起出镜的高主播呢？】
【对啊！之前两人还一起教大家编蛇形福字，今天怎么不见了？】
【肖主播眉梢的愁容藏不住了，肯定有心事！】
肖玲的目光扫过屏幕下方滚动的弹幕，视线在“高主播”、“心事”等字眼上停留了片刻，眼珠子轻轻转了转。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放在桌前，指尖用力到指节微微泛白，神色郑重得仿佛在宣布什么重要的决定：“我曾对一个人许下过承诺，可我最终没能兑现。”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里满是愧疚与不安：“在这里，我想向他郑重道歉 ——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请你……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开了锅，滚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完整的句子，礼物特效也骤然密集起来，小爱心、小心心刷屏不断。
【我的天！肖主播竟然在直播间公开道歉？到底是什么承诺这么重要？】
【看她的样子，快急哭了吧？眼底都红了，还强忍着，太让人心疼了】
【短短几天变化这么大！之前她就算遇到直播设备故障都从容不迫，现在居然憔悴到要靠化妆遮黑眼圈，到底是谁能让她这么挂心？】
【我猜，会不会和阴无相有关？】
这条弹幕刚弹出，便像一颗炸雷，瞬间让弹幕的节奏变了。
【？？楼上怎么会这么想？阴无相？那位前任旗沿集团总裁阴无相吗？】
【你们想想啊！肖主播毕业后就回了上溪村，除了村民，接触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是村里人，何必要在直播间公开道歉？能让她对着千万粉丝郑重致歉，还如此愧疚的，恐怕只有阴无相有这样的分量吧】
【虽然听起来像歪理，但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1！毕竟她俩之前有段离奇的过往，还曾一起做过草编直播，难道是他俩之间出现了问题？】
【+1！越想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承诺，让肖主播难过成这样】
新来的观众：【你们说的什么？怎么我一句都没听懂，反倒被你们勾起了对肖主播和阴无相离奇过往的好奇】
【那你去网上搜，绝对比看小说还精彩。真是牛人都有一段牛经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