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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快意江湖之正邪两立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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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初认出高远，神色微微动摇，不禁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可高远虽形貌狼狈，却满身傲气，对着沈砚初横眉冷竖，寒声说道：“我等红莲教弟子，强者生，弱者死，这是自然淘汰的铁律。我们今日之死，仅仅缘于我们自身的弱小，与他人无关，更与对错无关。沈少庄主，你为我们求情，于我们而言，只是耻辱，无需多言。”
沈砚初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说道：“可在我看来，你们罪不至死。”
高远说道：“弱小即原罪，即便今日少教主在这里，也会这样说。”
沈砚初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匆匆朝台上躬身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行刑！”
只听沈清河一声令下，身后响起利刃斩落的轻啸，随即，人头落地，滚下高台，跌入尘埃。
刺鼻的血腥味从身后蜂拥而来，沈砚初屏住呼吸，加快脚步，头也不回，飞快离开了这里。
这日之后，沈砚初就被变相软禁了起来，毕竟因为他的失误，间接导致各门派精英死伤惨重，若不对他有所处置，难以平息众怒。
他依稀听说，叶渊在江南现身，集结魔教余孽，妄图复兴红莲教。
但没有叶轻寒助力，他们难成火候，在藏剑山庄手下屡屡败阵，越来越多的魔教中人死在正道弟子手中，叶渊才慢慢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而身为魔教少主的叶轻寒，没有人再看到他的踪迹，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在了太白山上。
沈砚初倒不担心，毕竟副本游戏还在进行，说明叶轻寒就还活着。况且，他内置的初代自我保护机制，由沈砚初专门修改过，具有强制执行的特性，即便严重破坏三原则，也会优先保护叶轻寒。
至于上次自己着急到动用主控台救人，沈砚初只当是被这个副本的好感度系统影响，被附身的角色同化了情感。
毕竟，叶轻寒只是他手中的一个实验品。
他甚至不是人类。
过了几日，沈砚初的处置也下来了，即日起，幽禁于剑冢禁地，禁闭思过。三年之内，不得外出。
带来处置结果的是一个眼生的藏剑弟子，而沈清河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沈砚初没有异议，默默回屋收拾了些衣物，拿上君子剑，走出了听泉轩。
听泉轩小院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无声等待着。
沈砚初走过去，说道：“青叶，好久不见。”
青叶看着比之前消瘦一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状态还不错，神情间看着成熟稳重许多。
青叶听到沈砚初被处置的消息后，便赶来送行，却见听泉轩外空无一人，门可罗雀。曾经受众多藏剑弟子追捧的君子剑，如今似乎已独自走入末路。
青叶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说道：“师兄，我送你过去吧。”
沈砚初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向藏剑山庄外走去，路上遇见其他人，大多对沈砚初颔首拱手，礼数周全，却也带着疏离。
沈砚初一一回礼，面色淡然。
藏剑山庄位于苏州城内，庄园修建得再宽阔，也总有无法容纳的地方。
比如造剑池，比如剑冢。
藏剑山庄以剑起家，造剑无数，无主封剑的剑也数量惊人，这些失去主人或者找不到主人的剑都被集中葬于剑冢之中。久而久之，剑冢沉淀了百年剑意，成为了藏剑弟子们闭关修炼的宝地。
但沈砚初现在要去的剑冢禁地，比闭关之地，还要更加凶险。
无主之剑的剑意，具有气吞山河、意绝天下的纯粹神韵，但同时也会弥散出或阴郁怨怼或嗜血狂暴的负面之气。若这些邪恶剑意影响到修剑之人，轻则剑心蒙尘、武功倒退，重则神智错乱、走火入魔。
经过前几代庄主的努力，剑冢中所有不洁的剑意都被聚集到了剑冢深处，形成一方修剑之人的禁地。
而沈砚初要在禁地幽禁三年，日日受到邪气磋磨，等出来时，恐怕再也无法拿起剑。
之前太白山的惨败，各门各派伤亡惨重，也只有这样处置，才能平息众怒。
青叶心里明白，但仍不禁为沈砚初忿忿不平：“师兄，我们回来后，向庄主禀报了情况。你舍命救我们，却受到如此重罚，我……我……”
沈砚初平静地摇摇头，说道：“庄主的决定没错，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青叶眼眶微红，说道：“师兄，不论别人怎么说，我都是支持你的。”
沈砚初闻言，只回以疏离的浅笑。
两人离开了苏州城，向着郊区外的灵岩山走去。
沈砚初问道：“青叶，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藏剑山庄的吗？”
青叶道：“我听其他师兄弟说，在溪石镇被攻破后，庄主就准备带人支援，但召集人手花了些时间，等赶到太白山的时候，红莲教已经无一活口。后来他们清理战场时，偶然在地宫找到了你的君子剑，才发现了你被藏在一堆木炭底下。你当时重伤昏迷，幸好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才能一直撑到被救。”
沈砚初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但踌躇片刻，还是问道：“叶轻寒呢？没找到他吗？”
青叶闻言，面色变了变，没有答话。
沈砚初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见他沉默一会儿，低声答道：“当时红莲教只发现你一个人活着，其他红莲教弟子的尸体，都放在一起烧了……那个人，或许已经死了。”
青叶说完，见沈砚初的脸色一下沉了，连忙道：“不过死者的身份并没有一一确认，也不一定……”
青叶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毕竟，按当时的情形，帮沈砚初处理伤口，并将他藏在木炭之下的人，只会是叶轻寒。据找到沈砚初的师弟所说，地宫的石门是从外面强行破开的，门口有激烈厮杀的痕迹，却没有进到地宫，唯一的可能，就是叶轻寒将敌人引开了。
仅凭他一人，身陷重围，结局只会是弹尽粮绝，万无一得，有死无生。
沈砚初没有再说话，只皱眉加快了脚步，青叶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言，就这样沉默地走到了剑冢之外。
藏剑山庄剑冢建于山阴之下，外围立着“剑冢”石碑之地，就是众弟子闭关的地方。再往里走，又有一方写着“禁地”的石碑，这里才是沈砚初的目的地。
沈砚初没再向前走，对青叶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青叶道：“师兄，你不要太难过……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明白。”沈砚初挽起衣袖，郑重行了一个告别礼。
青叶连忙退后一步，弯腰回礼，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望君珍重，三年后，盼君归来。”
沈砚初独自走入剑冢禁地，阴冷剑意袭来，他运行全身内力护住经脉，慢慢向深处走去。
禁地中有一座荒废已久的小院，陈旧破败，满目疮痍，勉强能作落脚之地。
沈砚初简单打扫出一间房间，在桌边坐下，喊了一声：“程澄。”
“博士，我在。”程澄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沈砚初却突然没了声音。
程澄说道：“博士，您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帮您搜索他的坐标。”
“……”沈砚初呼吸乱了几分，说道，“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喜欢实验品脱离控制。他现在不在我掌控之中，还怎么观察实验？”
程澄沉默片刻，问道：“所以，要不要启动搜索程序？”
沈砚初道：“启动，搜索个体名，叶轻寒。”
“收到。搜索程序已启动。”
“搜索结束，已发现个体名叶轻寒，坐标位置……”
程澄的声音突然顿住，然后，再安静响起。
“……博士，他就在门外。”
沈砚初猛地站起身，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一阵轻轻的叩击声。
“笃笃笃。”
沈砚初大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靠在门外的青年没了支撑，向前倒下，摔了进来。
沈砚初连忙伸手接住青年，只觉入手滚烫，掌心湿润，血迹透过衣衫，染红他的臂弯。
“啪！”
突然，青年一把打开沈砚初的手，摇摇晃晃撞到门框上，无力地瘫软在地。
沈砚初半跪下来，向他伸出手：“轻寒？”
叶轻寒急促地喘着气，紧紧咬着牙，眼里藏着极度的耻辱和羞愤，连声音都打着颤：“沈砚初……”
他刚说出三个字，喉头瞬间发紧，竟吐不出剩下的字句。
沈砚初眉头微皱，问道：“怎么？”
叶轻寒伸手紧紧抓住他伸来的手臂，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留下血污的掌印。
叶轻寒双唇颤抖，面色凶狠，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
“沈砚初，救我。”
【滴，沈砚初好感度增加5分，目前好感度85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