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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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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面前有个地缝,沈夙一定狠狠地钻进去,而且还要把某个家伙一脚踢飞。
沈夙原本是这样决定的。
可是......
他看着鹤振一脸的淡定,完全不像是暧昧似的调戏,尤其他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透着几分平静,仿佛方才那番带着几分戏谑的话语,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交谈。
沈夙到了嘴边的怒骂,竟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主要是,他和皓初目前还得仰人鼻息,尤其不能叫鹤振撤掉姐姐的医疗资助。
犹豫再三。
沈夙的手还是没有从胸口间的位置取下来,而是轻颤着双腿,踮起脚尖,像是贴近鹤振的耳畔,轻轻吐露问,“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皓初是我们的孩子啊?”
这是肯定的,科学道理。
只是沈夙的身子又白又嫩,可能是因为晕厥一场,皮肤间粘着黏腻的汗渍,在体温的加持下,慢慢透出一股奶甜的幽香,也许是照顾沈皓初时沾上的。
但实际上,他这白花花的皮肉,确实宛若奶冻般晶莹剔透,连脖颈到锁骨的弧度都透着几分诱人的甜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了细细嗅闻。
鹤振的眼神微微一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继续朝着沈夙的面前伏身,直到两者鲜明的体型差距缩短至呼吸之间。
鹤振:“我肯定不会怀疑,毕竟你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实际上,内心不停地腹诽着:我就静静地听你瞎编,起码你还愿意在我面前,而不是去其他人身边。
沈夙以前跟鹤振做过无数次的拥抱,当让都是以直男与直男之间的纯友谊展开。
可此刻,当鹤振如此近距离地靠近,沈夙已然心慌到死,两人之间的距离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上也悄然泛起一抹红晕,慌乱中只能将手从胸口拿开,摆放在鹤振胸前作为支撑。
该死的家伙,真得长得又高又大,害得他像个做错事的小骗子,必须要仰起头来主动呈送自己的“真诚。”
因为沈夙被迫的这个举动,他的胸口彻底展露在某人的全部视野之下,微微凸起的是桃色的。
沈夙:“我......我......我的身体......我.......”
好了。
鹤振半搂住他的肩膀,没有同意沈夙说完接下来的话,一转身将人送到浴室门口,推着进去,“你的鸡皮疙瘩都已经泛起来了,还是先泡个热水澡,免得再生病了。”
沈夙趁机赶紧小跑进去,同时反手锁上浴室的屋门。
隔着一道屋门,沈夙靠在门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一场紧张的追逐中逃脱出来。
从门玻璃能看出鹤振并没有离开,乌黑的身影投印在上面。
鹤振说,“你刚大病初愈,尽量冲澡不要泡澡,免得再次发生晕厥。”
沈夙没理他,但是很听话。
停留在门玻璃上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然后开始做了几十个下蹲运动,粗粗地喘着热气。
沈夙也不知道某人究竟想做什么,原本以为今天要说点什么秘密出来的时候,反而顺利逃脱掉了,原本以为对方会直勾勾地紧盯浴室屋门,鹤振却又努力地做起运动。
不论怎么样,能逃过一劫自然很好。
只是接下来的麻烦开始接踵而至。
首先是沈夙的工作问题。
他在家静养了七八天,原本以为能顺利回到岗位,可上司却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目前岗位人员充足,让他再休息一段时间。
沈夙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委婉的辞退暗示,毕竟他因病缺席太久,工作早被他人接手,现在回去已没了位置。
沈夙打电话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失落,以至于没注意避嫌,令鹤振在二楼书房门口听见了全部内容。
沈夙还想再争取一下,鹤振悄无声息地从二楼下来,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电话,用一种威压力极高的冷漠语气道。
“依照劳动法合同明确条款,沈夙目前尚在医疗期内,公司无权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若公司执意如此,我们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电话那头的上司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震住,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
鹤振又道,“把沈夙这个月应得的工资连同医疗期内的补贴,一分不少地打进他的账户,否则,我们同样会采取法律手段。”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连连应和的声音,表示会立刻安排。
最后,鹤振道,“沈夙会在近日内过去办理辞职手续,相应的违约金由我们自己承担。”
沈夙愣在原地,看着鹤振将电话放回原处,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还是愤怒更多一点,感觉自己若是站在地面,一定从气势上就难以压倒对方,所以甩开拖鞋站在沙发上,高高地朝鹤振吼道,“喂!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工作!!”
“你是我的什么人?!”
鹤振大抵上知道会有如此后果,淡然接受全部的炮火,直面道,“我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一辈子都想保护你的人。”
沈夙道,“可我是男人,我自己就能保护自己,快收回你的好意,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任何施舍!”
鹤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冷静地看着沈夙,说道:“这绝对不是施舍,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就像你姐姐的问题,假如你没有抱着皓初出现在我面前,我依旧会无条件选择帮助你。”
这句话倒是十分微妙,叫沈夙立刻闭嘴。
鹤振道,“沈夙,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从来没有人质疑你的性别,也没有人质疑你的生存能力,你要的自尊心,我时时刻刻都不敢亲自碰触。”
沈夙家里出事,鹤振作为京城圈内鼎鼎有名的豪门世家之子,怎么可能一丝风声都没有收到?
最开始确实是有点生气的。
因为沈夙践踏了他的感情,把他残酷地抛弃了。
后来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占据了主导。
鹤振轻易地便原谅了当初伤害自己最深的人,留在两个人都知道的地方,一个人苦苦地等着沈夙找上门来。
即使再见面时,沈夙依旧不爱他,甚至明打明得在利用他。
鹤振依旧甘愿无条件地保护他,信任他。
鹤振道,“沈夙,难道你觉得我就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心脏,没有感情的动物吗?”
他举起右面的机械手臂,“我只有一个部分是残缺的,而我其余的部分都是活的,是会疼的。”
“你不能一边需要我,一边又推开我,假如你希望我跟你之间保持一个合适的度。”
“我自然会把这个度维持到底。”
只是。
鹤振有时也想好好地逼一逼,究竟自己在沈夙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他道,“沈夙,假如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真感情的话,又为什么要给我生孩子,生下皓初呢?”
沈夙:.......
回旋镖终于开始往自己身上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