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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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在从前的人生中从未感受到这样的心情，因为家族绝不可能让一位私生子产生占有的心思，他们只会无尽地提防，警惕着祝君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
祝君的表情很少，即使是在诉说自己的疑问时，那双和柏敏颜色相似的瞳孔内也是一片平静，眉头、嘴角的弧度分毫不变。
但是他诚实地向柏敏表现出了自己的茫然和疑惑，内心想法展露无遗。
“我，很难受。”
祝君伸手按住心头，感受着心中隐隐的酸涩，就像是小时被划伤的手臂，带来的伤口在猛地爆发之后又只是钝痛。
柏敏见祝君皱眉按住胸口，便也将手覆上，皱着眉头，担心地问：“是这里难受吗？”
祝君的表情不似作假，隐隐传来的情绪也是全然不愉，混杂着细微的痛楚在边角蔓延。
细白的手指轻按住祝君的手背，指尖穿过缝隙直直探向胸口处，柏敏发觉原本还一片安宁的胸口胸口忽然猛烈跳动起来，隔着一层衣服的厚度便可感受传向指尖的跳动频率越发频繁。
柏敏不解，仰起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按压起祝君的胸膛，随后侧头将耳朵覆上，感受其跳动的声音。
“为什么声音会越来越大呢？而且跳的也越来越快。”
满足了好奇心的小狗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轻按祝君腰腹处借力起身，丝毫没有感受到手下这副身躯的不自然颤动。
“我不知道......”
祝君感受着胸口那股陌生的情感，也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似乎在刚才就已经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在看见柏敏和向太阳接触的瞬间，他的心脏就宛若被紧紧攥住一般，两人所说出的话语和做出的举动，都仿佛在为心上的秤砣加码，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感疑惑。
祝君从未感受到过这般复杂的感情，在往日的他的眼里，感情只有黑和白的颜色，只浅薄地分出了讨厌和不讨厌。不认识的族人向着他套近乎，讨厌。母亲的安抚，不讨厌。无穷无尽的训练，讨厌。训练后的奖励，不讨厌。
可是如今的他无法去辨别自己面对柏敏时的感受，讨厌或者不讨厌的形容似乎都太过于简单和单薄了，它们不足以去评价这股感情。
这种感情会让祝君想要靠近柏敏，却又让他不自觉地逃避着柏敏，让他只能不近不远地观察着柏敏，又令他不肯真正地逃开。
祝君想要逃避，却又避无可避。
于是他选择向着让他感受到这股情感的柏敏求助。
“我的心一直在砰砰地跳，很快，比往常的任何时刻都要快。”
祝君愣愣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尽量用着简练的语言去形容这股感受。
“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靠近之后，它就会跳的更快。”
他有些苦恼地皱起眉，灰瞳里充斥着疑惑。
“有些涨涨的、酸酸的，但是不算很痛，”祝君垂下眼眸，深蓝的发丝簇拥在轮廓分明的脸旁，明明身形高大却全然散发出别样的脆弱，专注地看向柏敏这个令他困扰又欣喜的人，开口问，“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小狗认真地求证，紧抿起嘴，再次贴近哨兵的胸膛，对方的身体带着蛇类的冰冷，但传来的气息却是火热，心口的跳动的确在随着他的靠近，动静越发明显了起来。
柏敏直起身子，也有些茫然，不太确定地道：“你的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在小狗的眼里，如此反常的身体反应，一定是身体有了什么问题，否则将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异常反应。
他不理解祝君的感情，更不知道这股情感背后的来源，因此更不敢妄下定论，但是对方看起来方才的确并不是故意做出了欺骗他的举动，只是事出有因罢了，小狗便犹犹豫豫地在心中原谅了对方。
如今祝君向他求助，柏敏也知道对方内心苦恼，但是却无法向着对方提供帮助，便只能求助于更加神通广大的系统。
【你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吗？】
小狗向着沉默了许久的系统求助。
虽然系统之前是万人迷系统，但是身为机械和不明物质集合体的它对于人类的心理活动也并不清楚，它只能凭借着人类的行为去评定着对方的情感活动和大概想法，但是一旦将具体描述摆在它的眼前，系统便也只是束手无策。
对系统而言，人类的心跳就仿若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它知晓其的存在，却无法理解。
但是系统却不能够在小狗面前露怯，尽管小狗似乎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它对于人类情感一窍不通的事实。
【他......应该是苦恼。】
系统从词库中搜索出一个中性词去描述祝君的感情。
柏敏从系统的话语中汲取了一个新词汇，念作“苦恼”。
那祝君又为什么会苦恼？
苦恼，又是怎样一种感情？
柏敏再次抚上祝君的胸口，感受着手底下的跳动频率，确实是越发的快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你在看见我的时候会紧张，”小狗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对着自己的说辞表示肯定，“我们是朋友呀，总不该是害怕我吧。”
祝君对于柏敏口中的话都深以为然，因此这次也是信服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我确实感觉很紧张。”
在柏敏靠近他身边的同时，他的喉咙就会不自觉地发紧，眨眼的频率也会变快，就连呼吸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放大，心脏的跳动加快只是其中一项最为平常不过的反应罢了。
可能这就是紧张的感觉。祝君想。
只是一种在旁人眼里再平常不过的情绪而已，但是在看见柏敏的出现的的时候便让祝君无法轻易忽视。
在表达自己的赞同的同时，祝君也不忘记活用起身边的工具继续提出自己的疑惑，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用光脑在论坛上进行了搜索和提问，详细地描述了我的感受，他们都将其称之为喜欢。”
他甚至利用了自己自从入塔内就从未进入过的论坛并选择在上面提问，只是因为他在偶然见听见周围的人说上面有很多活跃的哨兵或者向导，可以通过他们去寻找答案。
祝君低声缓缓念出光脑屏幕上的几行字：“‘喜欢’，有两种含义，一是描述心情上的愉快，二是对人或食物抱有好感或者感兴趣。*”
“我在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描述了我在见到你时的内心感受，回帖内提及最多的词语是‘喜欢他’‘羡慕’‘变泰’，结合我在搜索上看到的答案，在旁人的眼中，我对你所产生的感情似乎被描述为喜欢。”
祝君低头紧盯着柏敏的眼睛，仿佛在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又像是在单纯地提出自己的疑惑所在：“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小狗一听起喜欢这个词便立刻精神了起来，信心满满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啦，你们都是我的喜欢的朋友。”
在小狗的眼里，喜欢和喜爱都是等同的感情，可以给予给任何自己所感兴趣的人或者物品，朋友显然也包含其中。
但他却并不能明白祝君口中的喜欢。
喜欢的朋友，就会被柏敏贴面亲上吗？祝君若有所思地思考着，像是在思考着柏敏中的喜欢是否与自己所理解的是一类。
沉默了片刻的祝君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随即否定了小狗口中朋友的喜欢：“哦，但我觉得我们不是朋友。”
拥有着黑色卷发和灰瞳的年轻向导懵懂地歪头看向眼前的哨兵，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间断然的下出了如此坚决的结论。
他惊讶地发问，圆圆的眼睛瞪大，纤长的睫毛扑闪：“那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祝君平静地开口定论：“我们就是哨兵和向导的关系罢了。”
但半张开的口显示出他尚未说完的话语。
柏敏：“？”
小狗疑惑地看向祝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被开除了朋友的行列。
祝君还是一脸平淡，甚至连着语调都少有着起伏：“我们大概率会在之后进行精神上和精神上的一些密切交流，其中当然也包括感情，结合着我对你所产生的一系列反应，这根据普世定义来说，似乎并不是朋友范围内会产生的情况。”
小狗紧张地眨眨眼，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一时让他无法反应的话语，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了此刻气氛的不对劲。
已然意识到不对的系统却无法莽撞地打断的祝君，因为柏敏明显已经对祝君的话产生了兴趣，它无法从中作梗，只能耐下性子旁听着两人的对话。
柏敏反问：“那这究竟是什么？”
祝君语调起伏平平，但望向柏敏的眼神却难掩着心中的紧张，他忍不住撇开眼睛，逃掉了柏敏直直望向他的灰瞳，只是垂着头，掩盖住了自己的神情：“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尚未被定义的喜欢。”
向来冷静的哨兵忍不住抿平嘴角的弧度，轻声说着：“人们将它称为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