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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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从海边晨跑回来，正撞见从电梯里跑出来的厉仲膺。一手拿着手机，衣冠不整，鞋子还穿的是拖鞋。
撞到明越身上，他说了声抱歉，头也不抬要走，被明越扯了回来。
“你……”厉仲膺皱着眉抬头，忽然一顿，瞪大眼睛，“你……”
明越松开手，“我怎么了？”
厉仲膺反抓住他的手腕不松，终于憋出一句质问：“你出门为什么不带手机！”
“早上起来没电了，放在房子里充电。”明越用了些力将他拽进电梯里，“我只是出门跑个步，没有人找我。”
厉仲膺裹紧身上随便抓上一件披着的外套，死死盯着他，“家里有健身房。”
“习惯在户外跑了。”明越低头扫了一眼他的拖鞋，“是出来找我？”
“你把房间收拾得那么干净，什么东西都没留下，还把我昨天刚给你的手机也留在那了，我以为你又走了。”电梯门合拢，隐约印出他眼下糟糕的模样。厉仲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以狼狈的姿态出现在明越面前，他扭过头去，“我不是给你衣柜里放了衣服吗？为什么也不穿？”
因为太多了。
明明他是临时告诉厉仲膺他同意和他下山，但房间衣柜里已经从里到外备好了四季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他的尺码，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他望而却步，觉得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比较自然。
明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如果要走，下次会和你打声招呼的。”
厉仲膺呼吸一滞，“你还想有下次？”
“……”讲不通道理。好在电梯已经上到顶楼，走进房间，时针刚刚走过七点。
往常厉仲膺也很自律，但起床时间也就固定在八点，再早是不可能的。明越看了看厉仲膺眼下的青黑，问他：“你怎么起这么早？公司有事？”
“醒了就起来了。”厉仲膺没说他这段时间只能靠药物睡觉，没说每次从明越那里回来的那个晚上他可以难得地自然入睡，也没说昨晚他因为激动躺在床上左想右想又一次开始失眠。厉仲膺说，“京海开了家大的卡丁车场，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玩玩？”
夹早餐的筷子顿了顿，明越看了他一眼。
“要不然去趟海岛吧？可以冲冲浪。”厉仲膺继续道，“正好最近天气也冷了，去度个假……”
明越冷不丁地开口：“你不工作了？”
没等厉仲膺回答，又问：“你腿不疼了？”
厉仲膺原本还打算找借口的嘴闭上了。澄洲暖和些，还出了太阳，一回到京海，北风夹着冰雨下，他的腿伤口马上就出了反应。他不想在明越面前露出窘态，却还是被看穿。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厉仲膺泄了气，“我只是想让你觉得待在京海还不错，至少不比在其他地方差。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能带你去做什么，罗令他们说的那些二十来岁的男孩喜欢做的事，只有这两个我觉得你会比较感兴趣，结果还是做错了……”
其实不是他的错，明越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何况是厉仲膺。
明越索性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基地。”
厉仲膺一愣，旋即满口答应。
明越说：“我是说，我想去基地工作。”
厉仲膺这回停了整整几分钟，半晌才轻声问：“你是不想在我身边了吗？”
“你现在的安全状况应该不需要我随行保护了，公司其他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在你这也没有别的用——”
“当然有用！”厉仲膺开口打断，“你之前就做得很好了！阿乐之前就和我夸过你很多次，你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教你。”
“没必要……”
“我现在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了，”厉仲膺抓住他的手，“就当回来帮帮我行不行？”
明越沉默。
他觉得这话也太……假了。先不说他离开这些时候厉仲膺与新找的助理分明做得好好的；就算他身边真没有信得过的人，只要合同周全，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我不是说基地的工作不好，但是基地里除了专门做教官和其他杂事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是对外出雇佣关系的，”厉仲膺又撇了撇嘴，“到别人身边工作，还不如跟我。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在别人身边，那不如让我死了。”
明越没有接话，实际上，这话又有些把明越说服了。
明越觉得自己实在不够坚定。但这必须归咎于厉仲膺示弱得太快，哪怕他知道厉仲膺大概率又是在他面前做戏，他也很难完全的视而不见。
“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就签合同。”厉仲膺看出明越的动摇，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手拿过手机叫苏宇赶紧送合同来，一边又看向明越，“至少休息两天再去公司好不好？”
明越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那今天陪我逛超市？”
明越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重复问道：“逛超市？”
厉仲膺的回答是一脚油门，径直把他带去了零食区。
明越还以为他要问自己喜欢吃什么，正想着随便说两样糊弄一下他得了，却看到厉仲膺推着车，见到一样就往里面丢一样，包括一袋袋看上去及其幼稚的儿童糖果。这袋糖果被明越拦住了。
厉仲膺争过这包糖果，仍然放进购物车里，“你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正好这些零食我也有很多没吃过，我们可以回去一样样试。”
明越望着花花绿绿的卡通头像，“这是小孩吃的。”
“小孩能吃成年人也可以吃，”厉仲膺直接推着走到下一个货柜，又回过头来，“你也是小孩。”
明越有些无奈：“我是二十多，不是两岁多。”
厉仲膺就不说话了，但仍然笃行着他的购物原则，反正没样都要拿一件。最后每人每只手都拎上了两袋大购物袋。
在家休息的原计划也变成了边看电影边吃零食。
厉仲膺找了一部自己看过的经典老片，明越看了进去，他就可以分出心来一边给明越塞零食一边观察明越的神情。见他果然如自己预想那样不经意间更喜欢甜味和辣味两种零食，厉仲膺又默默去饮料柜拿来一瓶果汁汽水，顺路还拆了一桶爆米花递到他手下。
两个多小时电影结束，明越望着茶几上的包装袋，一时陷入恍惚：他竟然吃了这么多零食？
厉仲膺却很高兴，眼睛弯弯，“我就说你也是小孩，口味都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明越更呆滞了。
看电影、吃零食、被说是小孩子口味……不知道哪个经历更让他不可置信。
下一秒，厉仲膺的手伸了过来，大拇指指腹轻轻向他嘴角一蹭，擦掉了他唇边的薯片屑。
明越向后躲，但身体本已靠着沙发背，避无可避。而厉仲膺的行为又很规矩，毫无更亲昵的举动，失去了下意识陡然向后的动作，要刻意再左右避开，倒显得自己太过在意了。
他狐疑地看了眼厉仲膺，男人坦然与他回望，“再看第二部？还是先吃中饭？”
明越：“……你还吃得下？”
“那就再接着看？方姐做完饭会给我们放到温箱里，想吃的时候再去吃。”
明越有些心动，又觉得太没有规矩了，他犹豫片刻，厉仲膺已经开始播放第二部的片头了。
再然后……
或许是电影室里灯光太暗，方才的零食填饱肚子，明越开始犯困。
他强撑了一会，意识慢慢终于被黑暗吞噬，脑袋向边上一歪，似乎落入一个柔软的怀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