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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礼花一幕——低语小镇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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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个旋转木马平台缓缓升起。
上面坐着的正是穿着猩红连衣裙的筱雅，怀中抱着一个破新鲜的娃娃。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一丝眼白，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
“欢迎来到我的心灵乐园，各位客人。”
筱雅的声音重叠着成年女性和孩童的音调，令人毛骨悚然，“我想和你们玩个问答游戏。”
一个染着蓝发的年轻男子嗤笑：“装神弄鬼！有本事放我出去，看我不——”
他的话戛然而止，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脸涨得通红。
筱雅甚至没动一下手指，只是歪头看着他：“不守规则的客人没有发言权哦。现在，安静听我说。”
蓝发男子突然能够呼吸，大口喘着气，再不敢多言。
“很好。”
筱雅微笑，那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凉，“回答刚刚的问题：背叛应该原谅吗？”
问题抛出后，客厅陷入死寂。
“回答正确，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答错误...”
筱雅轻抚怀中的娃娃，它的纽扣眼睛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就留下来做我的新玩具吧。”
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这什么问题啊？当然是看情况啊！如果是小事情，原谅就原谅了呗。”
“愚蠢。”
沈辞砚冷声道
“她问的是‘应该’，不是‘会不会’。”
温念接话：“要从本质上来回答。”
一个戴着眼镜的知性女性推了推镜框：“从伦理学的角度，背叛本质上是对信任的践踏。背叛永远不应该被原谅，因为它将人当作手段而非目的。”
“放屁！”
蓝发青年终于缓过来，但语气收敛了许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老祖宗的智慧。”
马尾女孩小声说：“我觉得如果是真心悔改，应该给一次机会吧...”
“一次？”
筱雅突然插话，声音尖锐
“一次背叛之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再也无法承受！”
房间温度骤然下降，墙纸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铁锈般的气味。
温念敏锐地注意到筱雅情绪变化与环境的关系，低声对沈辞砚说：“她的情绪直接影响这个空间。”
沈辞砚点头：“答案必须让她接受，而不仅仅是正确。这关乎她的心结。”
“让我接受？”
筱雅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脸几乎贴到温念鼻尖
“你以为你能懂什么？”
温念没有退缩，平静地回视那双漆黑的眼睛：“我懂背叛的滋味。”
筱雅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退回到旋转木马上
“那就说说看，你们每个人都有发言权。但记住——”
整个房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最终答案必须一致，否则就算错误。”
“一致？”
秃顶男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每个人想法不同啊！”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筱雅咯咯笑起来，声音中有种天真的残忍，“现在，开始讨论吧。我有的是时间。”
眼镜女先开口：“背叛破坏了我们赖以共存的基本信任。原谅背叛行为就等于削弱这种信任的基石，因此原则上不应该原谅。”
“太绝对了！”马尾女孩反驳，“如果没有原谅，所有错误都无法挽回，社会才真的无法运转！”
蓝发青年点头：“是啊，比如我兄弟曾经背着我追我喜欢的女孩，后来他真心道歉，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
温念注意到，当蓝发青年说到“背着我追我喜欢的女孩”时，筱雅的手指收紧，娃娃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沈辞砚突然问筱雅：“你所说的背叛，具体指什么？”
所有玩家都愣住了，没想到直接向BOSS提问。
筱雅的黑眼睛眯起来：“所有形式的背叛。承诺、信任、忠诚...任何形式的背弃。”
“范围太广了。”沈辞砚冷静分析，“背弃一个小承诺与背弃婚姻誓言，程度完全不同。”
“程度？”筱雅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背叛就是背叛！有什么程度差别！”
墙壁上的污渍迅速蔓延，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温念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
“但她原谅了一次又一次！”
筱雅的声音变成尖叫
“直到再也没办法原谅！”
短暂的沉默后，温念轻声问：“是你母亲吗？”
旋转木马突然停止，筱雅僵在原地。整个空间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你怎么知道？”
筱雅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反而更加可怕。
“不对....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温念语气平静：“因为只有孩子会如此绝对地看待父母的背叛。成年人往往已经习惯了世界的灰色地带。”
筱雅低头看着手中的娃娃，久久不语。
沈辞砚环着手臂，肩膀挨近温念：“你父亲背叛了你们。”
“他承诺过永远爱妈妈，只爱妈妈。”
筱雅的声音恢复了孩童的音调
“但他带回了那个女人，说那才是他的真爱。”
秃顶男脱口而出：“哎呀，感情这种事说不准的嘛！有时候人就是会变心啊！”
“砰”的一声，秃顶男连人带椅向后翻倒，鼻子涌出鲜血，仿佛被无形拳头击中。
“不准为背叛者辩护。”
筱雅的声音冷如寒冰。
“从女性主义视角看，你父亲的行为确实不可原谅。他背弃了婚姻誓言，破坏了家庭。”
眼镜女扶了扶眼镜。
筱雅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
但蓝发青年说：“可是感情没了就是没了，勉强在一起更痛苦吧？比起欺骗，诚实面对不是更好吗？”
温念暗想完蛋。
果然，蓝发青年也被无形力量击中，嘴角渗血。
“诚实？”筱雅冷笑，“他在妈妈生病期间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妈妈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别人床上！”
沈辞砚突然问：“那么你恨的是他的背叛，还是他在你母亲最需要时的缺席？”
筱雅愣住了，似乎从未区分过这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