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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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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照在这台用了许多年的电脑上，高星森伸手擦了擦摄像头，点开直播。
在思考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群陪伴他已久的观众时，他很认真地斟酌了一番。
窗外的风透了进来，微微泛着凉。
他照以往一样打开了直播，在最后点下“开始直播”的按钮时，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摁下鼠标。
刚刚开始不到一分钟，直播间人数便以每秒几百人的速度疯狂上涨。
高星森淡定地点开一把游戏，在匹配的过程中，弹幕疯了一样的冲出来。
【呜呜呜呜终于等到你开播了心心！】
【终于终于终于播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受不了打击再也不播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新粉第一次看，要注意什神马？！】
【我去，心！你居然不戴口罩直播！】
【心你好帅！！！】
【我疯狂截图！】
直播间人数比以往翻了几翻，高星森进入游戏当中，随意地标了点准备开始。
【有这脸还干什么游戏直播，哎哟我，帅得我今晚睡不着了。】
【突然好多人，我有点不习惯。】
【这么多人心心还能看见我的弹幕吗？】
“看见了。”高星森淡淡应了一声。
【！！！】
卞震那边已经解释清楚了，大家都恢复了以往，但是对于他还有一些事情是没有结束的。
高星森一言不发地打完了一把游戏，还剩二十几个人的时候就惨遭淘汰，下面弹幕传来几句嘲讽，以及另一个人进入直播间的播报。
【evevws进入直播间<16级】
浮夸的礼物特效亮个没完没了，弹幕里像以往一样“恭迎”evevws的到来。
“不要送了。”高星森没什么语气地说。
屏幕安静下来，陈树生不再送了。
高星森退出游戏界面，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向屏幕，一脸冷漠的模样，“今天就不打游戏了，说点别的。”
他望着屏幕沉默了好一阵，启唇说：“本来打算当没发生过，但是舆论发酵越来越离谱，我如果还装没看见过，那真的不是人了。”
高星森绞尽脑汁想扯出几个委婉的词来描述他的想法，开口却是：“有时候真的不懂有些人是不是闲得蛋疼，没脑子还没良心，说话一点不经过大脑，我不管那些人是我直播间的老粉还是别的，都他妈一个赛一个的贱，我自己犯的事跟我朋友有毛关系？自己长得是天仙还是狗屎照照镜子自己点评，别他妈狗爪子往键盘一放就是嘲讽别人的长相。私底下没几个人看得上你，我朋友也不需要被你们评价。”
“还有那些什么去KTV聚众**的言论，我真不懂怎么说出口的，男生说两句算了，女生的清白谁来负责？其他事我骂完就算过，这件事如果发出这个言论的人没有亲自出来道歉澄清——我手上有截图，之后我会拿着这个交给警方处理，造谣诽谤，怎么处罚可以上网查一下。”
“这是其一。”
【我靠……】
【这么勇的吗？我去。】
【心心妈妈支持你！】
【骂得好，一群狗逼。】
【兄弟你不会是破防了吧……】
【有必要这么较真吗？就是开开玩笑。】
【真没意思，走了走了，这都能骂。】
【骂的就是你们这群傻逼。。】
【还播不播游戏了？不是游戏主播吗？】
高星森停了一下，继续说：“第二个，扒我个人信息的，包括大半夜跟踪我回家的，再让我看到一次就报警了。我高三了，没时间跟你们玩什么明星和私生饭的游戏，我开直播纯属为了赚钱，如果你们执意要这么玩的话，那只能走法律程序。”
【好样的心！】
【真的不懂弹幕在骂什么啊？这不就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维权吗？说玩不起的是想被玩什么啊？】
【我也是说，谁跟他们玩了，直播没看过一点，礼物没刷过一个，张嘴就是爷了。】
“最后。”高星森顿了一下，拿过一旁的水灌了一口，原本充满戾气的面色变得温顺了些，“这些话是给陪伴了我三年的粉丝的。”
他的语气也变得温顺起来，和刚刚的冷漠刻薄判若两人，“本来没想用这种方式跟你们告别，总感觉不那么体面，但是意外总比计划快一步，我也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这几年，特别谢谢大家都关照，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当初和平台签的是三年，还剩十五天，我的合约就要到期，‘勇敢的心’这个账号将会上交给公司，谢谢大家这几年的支持。”
【？？？】
【！！你说什么！？】
【我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心心！妈妈不许！】
【我靠我真的要哭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去怎么我才刚来就赶上解约啊。】
“抱歉，”高星森扯出一个笑，“剩下的十五天我都不会再戴口罩直播，这些年对你们说过太多的假话，也让我坦诚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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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有关“聚众**”言论的人在当天过后发布了道歉声明，高星森的热度持续上涨，身边仍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目光。
自那以后，高星森过上了不戴口罩直播的生活，直播间来来往往多了好多人，卞震和祁萱下载了skr，两人偶尔会进来犯个贱，又乐呵呵地出去。
“我就说我能处理好吧。”高星森笑吟吟地靠在沙发上，手舞足蹈道，“我可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真男人，任何事情在我面前都不是事！”
陈树生轻轻勾了下嘴，“嗯，真男人，但是下次能不能先告诉我？”
“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陈树生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
“嗯。”高星森点点头，眼睛弯作一条桥。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高星森心情不错，想着做点夜宵吃着看会儿球赛，又想起冰箱已经空了，这几天陈树生都在他家，原本一个人要吃一星期的食材不到三天就干完了。
真奇怪，怎么连一起吃光冰箱里的食物也让他觉得很幸福。
“笑什么？”陈树生淡淡瞥他一眼。
“没。”高星森笑吟吟地看着他，“就是觉得有点开心。”
他得寸进尺的毛病永远治不好，陈树生只是在他家里住了几天，他却想每天和他住在一起。
想和他一起吃光一冰箱一冰箱的食物，还想每天都能这样一起聊天看球赛。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这事一过我高考会超常发挥。”高星森笑嘻嘻道。
高考。
陈树生轻轻磨了磨高星森的手指，提议说：“高星森，我以后多给你补课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在给我补？”高星森偏头看他。
“我会让你考得更好，不用大难。”陈树生很突兀地转进另一个话题，“你这个房子，房租多少？”
高星森想了想，说：“一个月……一千六。”
陈树生望着他弯弯的眼，很轻地说：“我给你打折，搬去我那儿住吧。”
高星森微微顿了一下，他甚至以为自己那点贪婪的心声是不是被陈树生听见了，怎么他刚刚一想，就被对方提了出来。
“怎么突然让我搬过去？”高星森心中雀跃，抱着矜持的心态试探问道。
“早就想了。”陈树生垂下眼。
早就想了。
一个人钻过长长的黑夜来找高星森时，好几个看着他独自回家的夜晚，都像被毒素污染过的流水，淌进他冷漠的心脏。
他不想，再看高星森一个人回到这里。
“好不好？”陈树生的手穿过他的脖颈，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像是邀请一般，“马上高考了，我还可以给你补课。”
“好！”高星森眼睛直发亮，“我付你两千房租，每天晚上还可以给你做夜宵，这周末就搬好不好？”
还以为以高星森这个宁死不屈的性子会拒绝他，他还想了好多说辞。
陈树生有些诧异地点点头，说好。
望着对方兴奋的目光，陈树生忍不住问：“这么轻易就答应我？”
“我想和你住一起。”高星森诚实道。
陈树生心头一软，问道：“你不怕住在一起之后我占你便宜？”
“谁占谁还不一定。”高星森忍俊不禁，“你别不占就行。”
“……”
陈树生忍了忍，最终却把高星森勾到了自己腿上。
男生个子高，岔腿坐在他腿上的时候看起来却不突兀。
“现在呢？”陈树生的手指抚过他的嘴唇，“可以先占一点吗？”
高星森眼睛眨了眨，耳尖卷起一点红，平日里活泼潇洒的男生配合地坐在他腿上，哑声问：“你想怎么占？”
陈树生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又低头去亲他的脖子。
高星森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一般，后背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陈树生的手伸了进来。
他从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敏感地带，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每一个被陈树生触碰的地方都会变得极其敏感。
陈树生温软的唇擦过他的皮肤，牵动着高星森拼命克制的喘息，他难以抑制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修长的线条。
“陈树生……”高星森的手抵住他的肩膀。
“嗯？”陈树生停下来，望着他。
高星森眼尾微微泛红，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别开脸，小声说：“跟上次一样，行吗？”
陈树生素来冷漠的眼睛微微挑起来，有意道：“上次什么？”
高星森瞪了他一眼，“就那个啊……”
“你以前不是什么都能说出口？”陈树生隔着衣服捏了捏他的腰，“上学期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你说你看见一个男的在医院楼下干什么？怎么现在不说了？”
“……”高星森憋得脸都泛红，他绝望地垂下头，“那个时候还不是这种关系啊？”
“我那次就很不爽。”陈树生说。
“不爽什么？”高星森哑声问。
“你看别人做那种事。”陈树生说。
“是意外看见的。”高星森道。
“意外也不可以。”陈树生捏着他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以后都不行，不能看其他男生，朋友也不可以。”
高星森忍得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莫名吐出一句：“你也不让我看啊……”
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
陈树生微微顿了下，却说：“要看吗？”
高星森猛地抬头，完了。
今晚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