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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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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转眼就到了清风派的拜师典礼,这天上下是最热闹的。清风派的所有白胡子长老纷纷落座于师位之上,所有已经拜了师的弟子则按照入门顺序一次站立于自己师尊之后。没有拜师的那一批弟子则是个个手拿拜师帖,在大殿之上整齐站好。赵隐尘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他虽然知道江尊主一定会收下自己,但是也还是免不了紧张。江尊主临坐于主位之上,坐在他旁边的副位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兰沅溪。“贺兰沅溪,你说为什么这清风派把拜师看的这么隆重啊,青云端就不同了,青云端可没有专门的拜师典礼,都是弟子私下里拜师。”顾鸣厚着脸皮坐在贺兰沅溪身边。“拜师可谓是大事也,我倒是觉得清风派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从小就给弟子灌输‘尊师重道’的理念。青云端在这方面还是该向清风派学习学习。贺兰沅溪今天心情不错,有闲心思准备逗逗顾鸣:“小鸣鸣你看啊,我给你介绍介绍,坐在对面那个是裴长老,江湖上很有名气的!还有那个他旁边那个是王长老,我给你说啊,这个人可不一般,他曾经天裂之时可是以一己之力吓退百万阴兵呢!哦对了,还有那个是顾长老,和你同姓,啧啧啧,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这位曾经可是差一点就打败了你师尊贺兰徽的人物!怎么样?心不心动?想不想跟着他们练武?我看今天这个日子不错,不如就拜一个师父?”贺兰沅溪看着顾鸣的那个样子简直像极了给闺女推荐帅哥,想要闺女赶紧出嫁的老汉。“我才不要!”顾鸣一脸严肃地看着贺兰沅溪:“我此身只认贺兰徽这一个师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贺兰沅溪心里更加开心了,但是嘴上还想继续逗小孩:“那贺兰徽有啥好的啊?况且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放下了吧?”顾鸣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而是郑重其事地道:“贺兰沅溪我和你说一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次我也就不怪罪你了,但是你要是再说我师尊死了这样的话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看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了,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于是贺兰沅溪见好就收:“是是是,是我不对,不该说我那故友的坏话。”“你可记好了啊。”顾鸣又提醒了一遍。“嗯嗯,记着了记着了。”贺兰沅溪笑着应和道。坐在不远处主位之上的江钓月听完了全过程,向贺兰沅溪投来了一个眼神,好像是在说‘心里高兴吧?’贺兰沅溪笑眯眯地回应了江钓月。拜师典礼开始了,第一个念到名字的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男孩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到裴长老面前,裴长老也赶紧起身。男孩双手颤抖着整理衣冠,那全身上下抖得,知道的知道他是拜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疯癫症患者跑来了此处呢。“孩子,放松点放松点。”裴长老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安慰。裴长老:“展示一下你的才华吧。”“是!”这个字像是从喉咙之中吼出来的,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男孩接过一旁弟子拿来的木枪开始了展示。可是不知道这还是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真的学的不好。长枪从他手里掉落了好几次,男孩甚至还摔倒了好几次。顾鸣捂着脸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尴尬的顾鸣一时间竟然在看到男孩的表演后感觉全身发麻,尴尬的脚趾抠地!顾鸣向贺兰沅溪又挪了挪在对方耳旁道:“这什么功夫啊?这么糟糕?”贺兰沅溪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尊重别人不要说话。当这孩子摔倒的第七下,裴长老也不忍心看着他继续这样摔下去了,于是用委婉的语气道:“孩子,我觉得你对于枪法的要领领悟的还不够透彻,你再回去修炼几年,到时候再来拜师也不迟。”男孩知道自己拜师失败了,于是含着眼泪朝裴长老和江钓月行了一礼后匆匆跑开了。拜师典礼继续,这一次上来的是一个和赵隐尘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清风派弟子谢乐瑶,虚岁十一,上前拜礼。”虚岁十一岁?那就是十岁,和赵隐尘一样大。这么小孩子敢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属实是很勇敢的,更何况谢乐瑶走路很是自信,丝毫没有第一位那样战战兢兢。谢乐瑶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了大殿中央,在朝各位拱手一礼之后,凝神抬手召来了一杆长枪。“他竟然有灵器!”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叹。一般来说拥有灵器都是在修士十四五岁的时候才能拥有,因为那时候的修士大多小有成就了,有足够的内力驾驭灵器,若是内力不济的小修士想要强行驾驭灵器,最终很有可能会被灵器本身反噬从而死去。顾鸣自诩自己是天之骄子,但也是十一岁那年才得到的灵器‘不负’剑。“小鸣鸣,看到没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贺兰沅溪道。顾鸣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孤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算是不用灵器也能打赢他!”贺兰沅溪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谢乐瑶动了,手中长枪宛如游龙一般随着谢乐瑶的身体施展着,周围被谢乐瑶手中的长枪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寒风,就算是坐于几十米开外的江钓月都能感受到,近处一些资质平平的弟子甚至还要调动自身内力来抵挡着这些枪气。谢乐瑶最后一枪回马枪收的是干净利落,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只见谢乐瑶身旁的一棵桃树上的桃花都在同一时间齐齐掉落。现场沉默了足足有好几秒,突然坐在最外面的一位长老拍案而起:“你个弟子我收了!”说话的是王长老,说实话,谢乐瑶方才展现的一系列枪法早已超过了清风派大多数修士,长老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谢乐瑶方才的枪法奇妙,深不可测,哪怕是自己想要去解,怕也要费些功夫。这样的天才,自然是各大长老抢着想要的人物。“王长老说收就收?是不是有些坏了规矩?人家小谢公子都还没有做出选择呢。”这次说话的是沉默了许久,拒绝了每一个想要上前拜自己为师的弟子的杨长老。“我不管,这样优秀的孩子就应该跟着我修炼。”这一次说话的是吴长老。“老夫有许多年都未曾受过徒弟了,你们难道不应该尊重长辈让老夫在晚年也收一个关门弟子吗?”这次是裴长老。裴长老在众多长老之中是年龄最大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位。果不其然他一开口,所有还在争吵的长老们都安静了下来。裴长老的身份可不简单,光是年龄都有一百多岁高龄了,按辈分关系算起来的话还是清风派前一任尊主的师兄,也就是现任清风派尊主江钓月的师叔。平日里在清风派也有着很大的权力,就算是江钓月行事经常都还要过问他老人家的意见。“多说无益,这件事情还是交由尊主来定夺吧。”裴长老向江钓月看去。正在吃瓜看戏看的正开心的江钓月突然被点到了名字,一下子坐好,一脸懵地‘啊’了一声。贺兰沅溪假装喝水实则藏在袖子后面偷笑。江钓月在短暂的溜号之后回过了神来,轻咳两声道:“到底拜谁为师,还是看谢公子自己吧。”江钓月说完这话后就盯着天花板看,完美的避开了不远处裴长老想要刀了自己的眼神。贺兰沅溪发现江钓月的手向自己做了一个‘我好累,救命!’的手势,贺兰沅溪觉得好笑,在品了一口茶水后用口型向对方回话‘活该’。谢乐瑶走向了主位之上的江钓月,然后呈上了自己的拜师贴。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禁都吃了一惊,清风派上下都知道尊主曾经痛失爱徒并且之后就再也没有收过徒弟,于是拜师的弟子都不会去向尊主拜师,可是眼前这个孩子竟然......贺兰沅溪见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示意江钓月遵守之前的诺言,只收赵隐尘这一个徒弟,全心全意地好好教导赵隐尘。江钓月自然记得,也看出了贺兰沅溪脸上的表情,于是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让他自己决定,直接丢给师叔就完了的事儿!在后面的赵隐尘显然看到了这一幕,赵隐尘自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比谢乐瑶优秀的,如果江尊主收下了他的话......赵隐尘不敢想象,只能是暗自低下头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听天由命。江钓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谢公子,你的资质非常不错,日后若是好好修炼定然能够有一番造诣,只是我今日已经有收徒对象了,也答应了对方家长只收这么一个徒弟,很可惜,我不能收你为徒,裴长老非常的看重你,不如你拜裴长老为师?定然能比从我这里学到更多东西的。”谢乐瑶寒冷的目光看向了裴浣,一脸不屑:“就他那个糟老头子也想当我的师父?”谢乐瑶语气狂傲不羁。贺兰沅溪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孩子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目中无人,总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原来在外人看来是这般的令人不爽。一听这话,主位上的江钓月下意识看向了贺兰沅溪,却被后者瞪了回去。裴浣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你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很狂啊,今儿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谦虚’!”说着,裴浣起身就准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瞧瞧。“师叔不可!”江钓月眼疾手快地来到裴浣面前拦住了对方。“怎么?你难道觉得这野小子不应该好好调教调教吗?”江钓月无奈:“师叔您打这么小个孩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只不过徒儿担心您这个身体啊。您看您也老大不小了对不对?就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了,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啊。”裴浣冷哼一声,却也是收起了银枪。江钓月对着谢乐瑶道:“谢乐瑶,你方才对裴长老出言不逊,故取消你今年拜师资格罚你去戒律阁罚跪七日,抄门规百遍,期间,不得食颗米,不得饮滴水,你可知道?”谢乐瑶咬着牙,不回话。“江尊主何必如此呢?”一道身影落在了江钓月身边:“这个孩子我要了,我能把他教导好的。”杨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谢乐瑶面前:“你可愿意拜我为师?罚跪七天减五天,门规百遍减为十遍?”出乎意料的是,谢乐瑶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江钓月:“不知江尊主方才所说的‘收徒对象’是谁?打得过我,我甘愿领罚双倍。”江钓月正准备说此事轮不到他这个孩子来问话,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我。”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赵隐尘身上,谁也没有想道好几年没有收过徒弟的江尊主竟然会收这么一个小弟子。“江尊主方才所说的那个弟子就是我。”赵隐尘从人群中信步走上前来,来到谢乐瑶面前站好,虽说二人都是十岁,赵隐尘却是足足比对方矮了半个头有余。谢乐瑶一脸不屑地打量着赵隐尘:“就你?我还以为会是哪位师兄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小不点儿。”“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认为我比你更适合坐上这清风派少尊主之位。”赵隐尘的眼神充满了坚定。谢乐瑶不屑:“因为你是走的后门,有家长撑腰对吧?来告诉我你的后台是谁?”赵隐尘摇了摇头:“这与我是谁的儿子无关,我是可以靠实力的。”“你打得过我吗?”谢乐瑶冷冰冰地看着他。“我说了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认为你的品性不好,作为晚辈,你对长辈出言不恭乃是无涵养之表现。作为弟子你对尊主出言不逊乃是无忠义之表现。作为习武之人,你所表现出的目中无人乃是对他人的不尊重,此为无道德不仁不义之表现。习武者讲究品德心性放在第一位,像你这样的就算是当下很厉害,但也绝对走不远的。虽然我在武功上资质平平,但是我至少懂得尊师重道这个道理,所以我认为我比你更适合拜尊主为师。”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叹,有弟子带头鼓起掌来,甚至还有弟子大喊着‘少尊主威武!’赵隐尘的小脸说的红彤彤的,问他到底紧不紧张那当然是紧张死了,可是在看了前面那么多师兄师姐们的才华后才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若是自己就这样拜在了江尊主门下,定然会有人不服气的。于是顾鸣只好用此办法来证明自己有资格拜在江尊主门下并且不会给江尊主丢脸。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江钓月欣慰地看着赵隐尘,然后又严肃地吩咐弟子将谢乐瑶关进禁闭室内。这一次,谢乐瑶只是笑了笑很自然的就跟着那些弟子走了。清风派的拜师典礼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虽然很令人惊讶,但是拜师典礼依旧还要进行。“看到没有小鸣鸣,这一次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威风凛凛,你看看他说的那些道理,是不是很棒,你是没看到刚才隐尘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些长老弟子们的表情,那下巴都快要惊掉了。”顾鸣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呢,你想要表达什么?”“你多跟人家学学,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谢乐瑶问隐尘家长是谁的时候隐尘也没有说是江尊主的朋友?人家只字没提,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走到哪儿就把自己是贺兰徽徒弟这件事说到哪儿?我告诉你啊顾鸣,你可别一直拿贺兰徽当挡箭牌,这样你就会一直活在你师尊的阴影之下,这样是无法突破自我的。这一点你就很值得和赵隐尘学习学习听到没有?”“哦”顾鸣又是随口敷衍了一句。贺兰沅溪知他心思,一时间被逗笑了,抬手敲了敲顾鸣脑袋:“小朋友还见不得我夸别的小朋友了?你最厉害行了吧?来,顾大侠吃口糖。”说着贺兰沅溪剥开糖纸,将一颗寒酥糖递到顾鸣面前。被猜中了心事的小孩气鼓鼓地一把抓过糖,一口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