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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回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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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沅溪就这样被宫里的公公带着去了皇后的寝宫。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贺兰沅溪微微躬身行礼,并没有行大礼。
坐在椅子上的皇后抬起了眸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良久并没有开口。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贺兰沅溪问道,他比较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是被带到皇后寝宫,难道不是应该先去见皇帝吗?
“你就是京城风水术第一的贺兰沅溪?”皇后淡淡地问。
“正是在下。”贺兰沅溪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风水界的得道高人了?
皇后似是很满意的笑了笑:“很好。”说完她挥了挥手 一旁的宫女便抱着一箱箱珠宝送到了贺兰沅溪身边:“拿着吧。”
贺兰沅溪看着这么多珠宝险些被吓了一跳:“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按理说修建宫殿也不至于奖赏这么多吧。”
皇后笑了笑:“谁说这是选宫殿的钱,本宫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罢了。”
“伤天害理的事恕在下拒绝。”贺兰沅溪首先就提出了条件 。
皇后冷笑一声:“轮不到你来于本宫谈条件。”
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兰沅溪:“听着,本宫要你给本宫好好算一卦,算算这个人到底在哪里,他死了没有。”说着,皇后掏出一副画像递给贺兰沅溪。
贺兰沅溪展开画像,画像上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和皇后差不多的岁数,贺兰沅溪盯着看了好一会,心里一阵欲哭无泪,这叫个什么破事儿啊,这皇后也是奇葩,就给一张画像让猜死了没死这怕是神仙来了也猜不出来吧。
没有办法,贺兰沅溪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只晓得都一通胡编乱造了一番,什么奇门遁甲术啊,什么阴阳八卦阵,甚至贺兰沅溪还从那男人脸上痣的位置研究起了面相。
贺兰沅溪知道皇后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人死掉了,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再说几句好听的话自我安慰一下罢了。
反正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个活人还是死人贺兰沅溪干脆直接瞎说了,在经历了一系列天花乱坠的铺垫之后,贺兰沅溪最终说这个男人已经死了,皇后闻言竟然也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皇后将那些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塞到他手里“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讲,这些就算是本宫给你的封口费了。”
贺兰沅溪笑了笑:“草民谢过皇后娘娘恩典,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草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这些封口费还是免了吧。”说完贺兰沅溪又朝皇后行了个礼:“草民告退。”
贺兰沅溪就这么大步的走了出去。一般来说皇室人员信迷信,是不会去轻易治风水先生的罪的。
出了皇后寝宫贺兰沅溪就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个皇后会让自己看一幅画像并且问那人死了没死,这到底是为何?贺兰沅溪一时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贺兰沅溪听见皇后寝宫附近有动静于是连忙躲了起来,向外面偷偷探了探脑袋,只见一个丫鬟神色慌张地跑出了寝宫,她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封密信类的东西,贺兰沅溪连忙悄悄跟了上去,可是令贺兰沅溪没想到的是,宫女在进入一个小胡同里的时候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将宫女抹了脖子,然后取走了那封密信。
看到这一幕的贺兰沅溪连忙跑的远远的,毕竟自己现在武功全废,要是被这黑衣人抓住了的话那可不得死翘翘,贺兰沅溪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远离了‘作案现场’。
以后这种瓜还是少吃为好、少吃为好.......
贺兰沅溪虽然走了,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忍不住去想那封密信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若是换作少年时的自己,肯定是会冲上前一探究竟。可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贺兰徽已经死了,现在的贺兰沅溪只是想在这芸芸众生中寻一隅清明。
凭着记忆,贺兰沅溪来到了一座宫殿前,他站在门口久久望着,许久之后才踏步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砖一瓦还是那么熟悉,贺兰沅溪径直走向了主房间内,来到窗前,一株开的正盛的兰花傲娇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贺兰沅溪看着兰花微微笑了笑,这是曾经自己和他一起种下的......
很多人说贺兰徽死后他的功法没有衣钵传承,其实不然,贺兰徽曾经收过一个小徒弟,那个小徒弟便是大楚的九皇子顾鸣。
天裂之后贺兰徽听说大楚九皇子也战死于天裂之中,这导致贺兰徽一直不敢面对现实,不敢回来看顾鸣,贺兰徽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这个小徒弟,毕竟他才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这样死掉了,贺兰沅溪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于是这三年来心底还是存在些愧疚。
贺兰沅溪此刻脑子里全是回荡着美好的回忆,殊不知一柄银剑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干什么!”少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贺兰沅溪这才缓过神来注意到脖子上有柄剑。
抬头一看,来着正是那个带自己进宫的少年,少年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贺兰沅溪:“跟了你一路了,早就觉得你鬼鬼祟祟,说,你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贺兰沅溪连忙陪笑:“这、这不是揭了皇榜嘛......”
说罢,贺兰沅溪抬起手指想要一点一点地移开脖子上的剑,可谁知下一秒少年一用力,剑直接抵在了自己喉结上。
“你不是什么风水先生吧,你在母后面前说的那些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你当我没研究过风水吗?”
这下子贺兰沅溪没话说了,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少侠,在下如果说我进宫只是来看望一位故人你信不信?”
“哦?哪种故人?”
贺兰沅溪指了指剑:“少侠要不先把剑放下来,咱们慢慢聊?反正我也跑不掉对吧。”
顾鸣想了想放下了剑。
就在顾鸣收起剑的那一瞬间,贺兰沅溪抬手将少年的穴给点了,待少年缓过神来已经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少年瞪了一眼贺兰沅溪:“给本公子解开!”少年怒吼着。
贺兰沅溪淡淡地说了一句聒噪,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幅地图给他:“这个劳烦公子交给陛下,这是宫中修建的风水图,在下就告辞了。”说完,贺兰沅溪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日,贺兰沅溪收摊子的时候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叫喝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看着一个正在舞剑的少年。
贺兰沅溪放下手中的东西,拨开人群站到了前排。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的少年!
少年抬手召来一把剑。霎时间落叶纷飞,月光似乎一下子凄冷了许多,四周的风越发地大,卷起地上地落叶,落叶随风拔地而起,似有直冲云霄之气势。而顾鸣便在其间舞剑,身姿轻盈而又凌锐。
少年最后一剑凌空刺出,随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受剑抱拳:“各位,这便是本公子的独门剑法,这套剑法在当今武林那可是无人能敌。”少年高高昂起脑袋,脸上灿烂的笑容显得十分天真。
贺兰沅溪听到这句话之后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进自己心里!因为就自己刚才观察看来,少年使出的剑法正是自己的独门剑法,而且这套剑法自己除了自己的小徒弟以外没有外传!
霎时间,贺兰沅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设想。
“好!公子好剑法!”
“公子好厉害!”
“公子哥哥,我好喜欢你!”
......
人群中爆发出了许多赞美羡慕的声音,一些小修士纷纷向顾鸣请教高招,一些姑娘甚至害羞的朝顾鸣扔绣帕。
顾鸣逐渐在赞美声中沉醉了......
“各位,在下还可以蒙着眼睛使飞剑,大家想不想看呀。”少年笑呵呵地问道。
“想看想看!”众人连忙一拥而上。
正当少年准备给自己蒙上眼睛的时候,一个身着宫中侍卫服装的男子走到少年耳边低声了一句,少年瞬间闻之色变,朝众人抱拳道:“抱歉各位,在下今日忽然有点急事,改日再来改日再来!”说完少年拨开人群朝张贴宫中通告的地方跑去。
贺兰沅溪回过神,问旁边的一位姑娘:“姑娘,请问方才那位舞剑的公子是何许人也?”
那姑娘俏脸一红,悄悄对贺兰沅溪道:“他自称是青云端的修士弟子,但是其实啊我知道他就是咱们大楚的九皇子顾鸣殿下。”
贺兰沅溪眨了眨眼睛,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谢过姑娘之后朝着少年离开的方向走去。虽说现在许多现象都指明了那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贺兰沅溪这个人一向是什么事情听别人说不管用,都是要自己前去一探究竟的。
贺兰沅溪找到了顾鸣,令贺兰沅溪意外的是,眼前的人们发了疯似的抢夺纷飞的纸张,那些人嘴里嘀咕着什么‘悬赏万两黄金!’之类的话,贺兰沅溪弯腰捡起了一张,只见纸张上赫然写着‘大楚皇后私通外男,且众皇子中有一人为皇后与外男之子,那位皇子背后有一个兰花胎记,找到者重重有赏!’
结合自己那日在宫中看到的一切,贺兰沅溪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出意外的话皇后那日给自己看的那幅画就是这位‘外男’而张贴这张告示的人便是那个黑衣人。
贺兰沅溪攥紧了手中的纸,这还不好猜吗?当今皇后只有三个儿子,分别是太子、三皇子、九皇子。这简直太好猜了。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着:“皇后娘娘被陛下打入冷宫,太子被废,陛下立了四皇子为太子!陛下还剥夺了三皇子和九皇子的王位,贬为庶子!”
此话一出,大街上顿时一片哗然,百姓完全是乱了,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繁华的京城如同炸锅的蚂蚁一般。
京城乱了!
不远处,一队人马奔驰而来,贺兰沅溪看到为首的人拿着一封黄色的圣旨顿时心感不妙,连忙在人群中找到了呆滞的少年,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带到了附近的衣料铺子之中。
少年看到来者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贺兰沅溪捂着他的嘴:“嘘,别说话,仔细听。”
只见那队人马为首的男子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抓捕大楚九皇子入宫觐见,有见九皇子者,提供位置,重重有赏!钦此——”
为首男子随机找了一位跪着的女子:“说,你可有看到九皇子?”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撒谎说没有。下一秒,这女子便人头落地。
“欺君罔上,这就是下场!”说完男子又指向一旁的一个小孩:“你说,你看到九皇子没有?”
小孩子平日里最喜欢和街上耍技的人玩在一起,可是这个小孩确实不知道那个耍的最厉害的就是九皇子顾鸣,于是正当小孩子要摇头的时候他的阿娘一下子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官爷,看到过,看到过,九殿下方才还在这里。大约就在一刻钟前。”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孩子就这样死去呢。
那军官对手下人道:“应该还没跑远,给我分散搜!”
“是!”
一声令下,众士兵便展开了搜捕。
贺兰沅溪一把拨开了顾鸣背上的衣服,只见他的背上,的的确确有一个兰花胎记!
此时的顾鸣被吓得说不出来话。
“你是不是大楚九皇子顾鸣?”贺兰沅溪直接看门见山地问。
少年愣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