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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初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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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顾鸣完全愣住了。 眼前这个人不正是清风派尊主江钓月嘛!但是这个江钓月看上去和顾鸣差不多大,应该是十几岁的江钓月。“江尊主。”顾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江钓月并没有回应他,显然这个少年时期的江钓月并不认识顾鸣。还不等顾鸣有过多的反应,江钓月就已经动了,手中的银枪转动,一阵阵狂风向顾鸣席卷而来。顾鸣急忙腾身而起,抱着不太可能的心态手腕向下一翻,欸?手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不负剑!看来虽然灵力封闭了,剑还是可以用的。顾鸣暗自高兴。剑枪掠影之间,顾鸣明显处于了下风,主要是江钓月的速度真的太快了,顾鸣根本反应不过来,难道江尊主是风系的?速度这么快!看来和对方拼速度显然是不现实的,顾鸣灵机一动,那就拼力道吧!顾鸣的灵核是火系的,自身就能量充沛、精力旺盛,力道自然也不小。还别说,这个十几岁的江钓月在力道方面的确略逊色于顾鸣几分。顾鸣跑步向前的同时,右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一纵飞身而上,一剑斩向江钓月,江钓月被逼退了几步。顾鸣乘此机会发起进攻,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浮云,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江钓月变进攻为防守,这下子,顾鸣打的更加尽兴了,警备感顿时就消失了,一剑刺空,江钓月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江钓月身形一闪,绕到了顾鸣身下,将手中枪的尾处实打实的打在了顾鸣的小腹上。顾鸣惨叫一声,跌出去好几十米远。眼见着江钓月又是一枪打来,顾鸣连滚带爬地翻了个跟头才躲了过去。真狼狈啊......顾鸣暗骂一声。毕竟江钓月也是宗师级别的人物,顾鸣又只能纯粹使力气,想要打得过江钓月着实难度有些高。江钓月的枪尖划过顾鸣的剑锋,擦着顾鸣的脸颊飞过去,顾鸣来不及做出下一步反应江钓月的下一枪又迎面而至。顾鸣忍不住报了一句粗话,随即挽了个剑花,顾鸣忽然意识到虽然现在自己用不了灵力,但是剑招还是可以用的,那么兰徽剑法应该也是可以用的吧。顾鸣这样想着,同时闭上了双眼,指尖顺着剑身划过。鸿雁恰归,草木萌动。顿时,顾鸣手中的剑招变得有规律了许多,不再是随心所欲地出招,而是边得招招有劲,如暴雨倾盆,直流而下。这就是兰徽剑法的春篇——雨水。江钓月的情势处于了下风,毕竟十几岁的少年江钓月还是破不开这套奥妙无穷独步天下的兰徽剑法。但若是现在的江钓月和顾鸣切磋,就算顾鸣在兰徽剑法里面灌注了灵力也照样不是江钓月的对手。天下第一枪神江钓月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最后一招使出,暴雨停歇,云开雾散,似有烈阳将至。顾鸣一剑当心刺进江钓月胸膛,江钓月的影子变得虚幻了起来,最终消失不见。顾鸣喘着气,努力平息了一下正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那一缕飘散的‘灵魄’,收起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顾鸣明白,方才自己遇见的不过只是少年时候江钓月的一丝灵魄,和江钓月那时候真正的实力还相差甚远,但是面对这样的对手,竟然还逼着用出了兰徽剑法,着实太惭愧了。看来日后还要更加努力地练习!顾鸣双手握成拳头,暗自下定着决心。顺便拉上贺兰沅溪一起!顾鸣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忽然脚下一轻,再一次睁开眼自己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是一座极大的宫殿,亭台楼阁,无不彰显着奢侈的气息,顾鸣愣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大楚皇宫!我怎么会来到大楚皇宫?顾鸣很意外,这个地方可是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毕竟当年自己在这个地方可是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当然,那是在遇到贺兰徽之前。“小野狗,你有娘生,没娘养!”一个凶狠却又稚嫩的声音传来,顾鸣回头一看,在草丛中,一个约莫五岁岁的孩童正被一群少年殴打着。其中有穿着华丽的皇子也有穿着太监服的小太监。然而那个被打的小少年只是哭着闹着,也不敢还手。“让你给父皇告状!让你给父皇告状!我打死你!”拿着棍子的那个锦衣少年狠狠地打在小孩背上,小孩子的背上已经被打出了血。小孩子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小野狗,有娘生,没娘养!有娘生,没娘养!”周围的孩子们起哄着。一旁看着的顾鸣认出来了,那个被打的孩子正是五岁的自己,而那个皇子正是从前经常欺负自己的四皇子殿下。“住手!”顾鸣正准备上前拦住四皇子,却忽然被一个人抢了先。那个人身穿红色大袍,快步走到了了小顾鸣身前。顾鸣心中一紧,这个年龄段的自己,这个男人他知道,是太子太傅,在宫中因为资历老所以权力很大。“刘先生。”四皇子看见来者连忙将手中的棍子丢掉,退到一边,低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子。四皇子指着小顾鸣:“刘先生,这小......九弟他偷我东西。”太傅眉毛微挑,看向顾鸣:“可有此事?”小顾鸣连忙跪下来,一脸惶恐的看着太傅:“不是的,先生,弟子没有。”太傅大袖一挥,怒哼一口气:“别叫我先生,老夫没你这个学生,堂堂皇子竟然偷东西,还不愿意承认错误,简直令人失望!”此时的四皇子正朝小顾鸣使了个鬼脸。“一会自己来找我领罚,戒尺三十,罚跪三个时辰!”太傅指着小顾鸣说完后带着四皇子离开了。顾鸣见状忙跑了上去,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哭泣的孩子。“你不要哭。”顾鸣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小顾鸣摸了一把眼泪,下意识地躲开了顾鸣好几米远,一脸警惕地瞪着顾鸣,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我怕疼,求求你了!”小孩子带着哭腔的话语似一把尖刀一样刺进顾鸣内心深处,儿时痛苦的回忆一下子席卷而来,看着小时候的自己,顾鸣不禁觉得鼻尖酸酸的,他也很想哭。顾鸣捡起了刚才四皇子用过的棍子走到了小顾鸣身边,小顾鸣见他拿着棍子便以为要伤害自己,吓得连忙又躲开了几步:“别打我,求你了呜呜呜,我害怕,我怕疼,求求你了。”小顾鸣撕心裂肺地求饶不停地捅进顾鸣的内心。顾鸣一咬牙,闪身一步抓住了小顾鸣的胳膊,被抓住的小孩害怕极了,他不停地扑腾着小腿,见求饶不成功便一口咬在了顾鸣手臂上。顾鸣忍着痛,双手拿着木棍用力一掰,棍子瞬间便成了两半。见状,小顾鸣忽然不哭也不闹了,呆呆地看着顾鸣。顾鸣俯下身抚摸着小顾鸣,儿时的自己,轻言安慰:“小小星,别怕,以后会有人疼你的。”小孩抽噎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顾鸣:“谁?”顾鸣笑了笑:“时间会给出答案,你只需要记住,你以后不会是孤单一人,你也不会受欺负......”顾鸣正准备再说两句,画面忽然又是一转......是一间小房子。顾鸣睁开眼,一个高大又神秘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个男人身材高挑,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小小星醒了?”那人问。听他这样叫自己,顾鸣心中有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师尊?”白衣男子轻轻回应了一声。真的是师尊!顾鸣暗自庆幸,天无绝人之路啊!顾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了男子,抱住的那一刻顾鸣竟然开始呜咽,泪水哗哗而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都往男子身上擦:“师尊,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徒儿好想你。”白衣男子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似乎是在安慰他。“师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顾鸣突然问了一句:“徒儿好想你。”“我也想你小小星,要不你来陪陪师尊吧?”男子的声音有些冰冷。顾鸣闻言一愣,这话什么意思?还来不及反应,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凉凉的痛感,紧接着顾鸣嘴角便流出了鲜血,鲜血染红了男子的白袍。“师尊,你......为什么?”顾鸣一脸不可相信,不相信师尊竟然会背刺自己一刀。“为什么什么?你不是说想念我吗?我已经死了,你若是想念我就下来陪我啊。”男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冰冷,甚至似乎还有一丝的魅惑性。不对,这个人不可能是师尊,师尊不会这样对我的!顾鸣在心中暗自喊糟糕,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倒在了地上,就连意识也开始逐渐减弱。“你......不是...师尊!”顾鸣刚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白衣男子邪魅一笑:“要怪可就怪你太信任我了。”白衣男子顿了顿:“不对,是你太相信你师尊了。”男子缓缓摘下了斗笠,若是此时此刻顾鸣醒着定然会惊掉下巴,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乐瑶!谢乐瑶拿出绳子将顾鸣五花大绑了起来......四个月后......贺兰沅溪实在是坐不住了。“小徽徽,再等等吧。”“不行钓月,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找顾鸣!”大殿之上,贺兰沅溪因为顾鸣迟迟没有消息而大发雷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晚上睡觉睡不好,白天吃饭也吃不下。这好几个月过去了,顾鸣还没有回来,贺兰沅溪深知清风谷的危险,他担心顾鸣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我陪你去。”江钓月看着贺兰沅溪:“有我在,我才放心。”贺兰沅溪同意了,二人己刻起身前往清风谷。“小徽徽,你要相信顾鸣。”江钓月在一旁安慰着贺兰沅溪。贺兰沅溪咬咬牙不说话,脚下的步子变得更快了。江钓月没有法子,只好跟在后面不说一句话,贺兰徽的性格他实在是太清楚了,简直就是一个顶级犟种,只要是下定了决心要去做的事情,那便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那那种。走到一半,贺兰沅溪忽然停了下来。“怎么了?”有些郁闷走在后面的江钓月险些撞在他背上,一脸疑惑地问着。“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贺兰沅溪皱着眉头。“什么不对劲?”“钓月,你想想昂,如果你是顾鸣,你可能会在第三层遇见什么?”江钓月思索了一下:“我如果是他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会遇见儿时被欺凌的自己,你不是说他小时候总是被其他殿下欺负吗?”“你那觉得如果是以顾鸣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会在意儿时那些事情吗?”江钓月摇摇头:“我觉得他看上去挺乐观的,像是已经放下了,毕竟都混进江湖了,怎么可能还会——”说到这儿,江钓月也瞪大了眼睛,一个猜测在脑海里蹦了出来:“你的意思莫非是......”贺兰沅溪双眼微眯:“有人在清风谷里面做了一些手脚,顾鸣又不太聪明,很有可能被骗了之类的。”这样想着,贺兰沅溪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眼下自己这个宝贝徒弟极有可能面对着性命之忧!“江钓月,走,回清风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贺兰沅溪说完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去。见贺兰沅溪忧心忡忡的样子,江钓月也突然觉得有些悬吊吊的,连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二人虽乘奔御风,却也是花了一些时间才回到清风派,主要原因是因为半路贺兰沅溪因为使用了内力而透支了,于是二人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可是贺兰沅溪是一个倔强的人,不用内力,用轻功也是一样的,江钓月也劝不过他,只得是休息了一小会后就又启程了。来到了清风派门口,二人竟然发现这门口连一个守门的弟子都没有,霎时间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二人连忙跑进广场上,眼前的一幕映入眼帘。眼前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清风派弟子的尸体,而就在不远处,几大长老也纷纷用剑支撑着身体,艰难地跪在地上,一口一口地鲜血吐出。然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谢乐瑶!“师叔!”江钓月连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裴浣。“尊主......”裴浣看到江钓月赶来,连忙道:“快去找少尊主,这里我来挺住。”江钓月犹豫了,一方面是自己刚收的小徒弟,另一方面是像父亲一样的长辈,一时间江钓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江尊主你留下来保护各位前辈们吧,我去找隐尘。”贺兰沅溪这时从一旁走了过来。“可是你的身体!”江钓月不忍心:“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这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儿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我去找隐尘!”说完贺兰沅溪不给江钓月任何反驳的机会,直奔着高出跃起。真所谓,站得越高才能看得越远,贺兰沅溪此时此刻正站在清风派的最高处俯视着整个门派。眼前的景象当真是惨不忍睹,许多弟子都死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好多广场,贺兰沅溪挨个瞧着,心中别提有多紧张了,他此刻内心默念着千万不要找到赵隐尘,千万不要找到赵隐尘!然而,事与愿违,一个孩童静静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