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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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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小奎，今天你陪爸爸睡一觉吧，反正你妈妈也不在，总共就我们两个人，还分两个地方睡，总也不太舒服。”
“这样啊，可是我已经和那边说好了，他们那边房间都给我开好了。”
“没关系，既然你已经过来了，那在家里睡一觉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不对？总不可能咱们自己住在这里的，还要在外面睡吧？”
“好像也是吧……”
“听爸爸的，好不好？”
“怎么感觉有点强迫的意思呢？”
“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那我也拦不住你，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过来陪爸爸一晚上，毕竟这几年也没回来过几次。”
“那行吧。”幽奎虽然嘴上不乐意，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幽絮和赵礼芒对幽奎都挺好的，平常也并没有怎么强迫。
与其说是父母亲和女儿，不如说是兄弟姐妹。
尤其是幽絮和幽奎他们父女两人，基本都要处成结拜兄妹了。
晚上，幽絮把旁边赵礼芒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行，今天晚上你就睡妈妈这边好了。”
“可以，以前我想到妈妈这边睡，她还不肯呢。”
“肯不肯的，反正她也管不着了，现在她在外面，你就安心睡吧。”
幽奎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幽絮悄悄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女儿，嘴角微微翘着，从肚子里吐出一口气。
幽絮难得这么放松。
毕竟是和女儿待在一起，总也是放心一些。
他注意到，幽奎原本一头的黑发里好像闪出了几根白色，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怎么样，本来想着上手摸一下，看是不是白头发，但一想到幽奎已经睡着了，还是算了。
幽絮走出房门，回到自己屋里，忙着些什么，以至于一晚上都没睡。
天刚亮的时候，幽奎就醒了。
幽絮在自己房间，隐约听到了外面有什么动静。
他赶紧关掉台灯，把东西收拾好，躺床上闭上眼。
这边，幽絮刚把呼吸给稳住，幽奎就开门进来了。
倒也没有走到幽絮床边上，就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也没干什么，就关门出去了。
幽絮略微睁开一只眼，看着门口。
眼见幽奎已经走了，他又悄悄拿掉被子，穿好拖鞋，来到桌子面前继续忙活。
幽奎回来的时候，是以一名普通公民的身份来的，所以她只能和其他人一起乘坐载客列车。
不过回去的时候，因为她是和张泉生一起走的，所以可以顺便和张泉生一起搭乘特快专列回去。
今天由于没有例行会议，所以议会大厅白天和晚上一样安静。
幽奎悄悄走到大厅里，看向电话房的门，也不知道张泉生是睡着还是醒着。
幽奎下意识地走到门旁边，坐在地上等着。
本来她还想直接敲门进去，但一想到这两天张泉生的经历，她也没有多打扰他。
“消化消化也好。”幽奎小声说着。
没过一会儿，旁边传来了动静。
抬头一看还以为是电话房门开了，结果是幽絮一路走了过来，脚步声响起在走廊上。
幽奎站了起来，迎向自己的父亲：“怎么了爸爸？”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给你。”幽絮从一叠文件当中掏出来一个信封。
“怎么了？是要我给谁吗？”
“到时候，你直接把张泉生带到明渊议会那边，你先不要让他去见别人，自己一个人进去，把这封信交给李临意。反正他们几个你都熟的，这个我也不用多讲。”
“然后呢？”
“他看到就明白了，如果他不明白，小幻会明白的，反正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的。”
“好吧。”幽奎点了点头。既然自己已经问过一遍了信的内容，父亲也不愿意说，自然这里面是有些她不太可以知道的东西的。
不过幽奎想想也知道了，父亲这么急着在他们两个出发之前把这封信交给她，肯定是和这次的和谈有关。
“行了，我走了，你回去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行。”
“小幻反正我也放心的，算起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自己以后都要多注意，知道吧？”
“明白了明白了，不要再讲了。”
“什么呀，这很要紧的好不好？安全问题，身体要紧，知道吧？”
“知道了。”
“对了，小幻之前说，你最近有在熬夜编书啊？”
“……小幻怎么什么都跟你讲啊”
“怎么叫什么都跟我讲，你是我女儿呀，那他跟我讲几句，有什么关系呢？”
“最讨厌的就是这样。”
“行行行，那你以后让他少跟我讲，好了吧，一旦要和我通信，必须得把信给你审核以后再交，好不好？”
“真的？”
“难道你真想这样？”
“如果可以，也不是不行。”
“可是你就不觉得，老爸我会想你吗？”
“您一天到晚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想我们呀？”
“那我总也是可以抽个功夫，想一想我的宝贝女儿的吧，想我的女儿有没有吃饱饭，睡好觉，有没有穿暖喝够。”
“搞得好像我去哪里开荒了一样，什么意思啊，你是怀疑小幻他们吗？”
“我倒不是怀疑小幻他们，就是……嗯……咱们家大姑娘在人家那边，总也是要稍微收着点的嘛，不像在家里。”
“宗陵是我家，明渊也是我家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了。”
“什么叫不要再这样了？我也没有怎么样啊，这都是一个爸爸应尽的嘛。”
“好，好，我也能理解，就是稍微收着点好不好啊？一天到晚问，我也很烦的。行了，你没别的事儿就赶紧回去吧。”
“行吧，看来，我也拦不住你走了。”幽絮假装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泪水，笑着走开了。
没走几步路，他回过头来看了幽奎一眼。
幽奎挥挥手。还没到车站呢，就已经有了这段分别的戏码。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幽絮刚走出去没多久，电话房的门就打开了。
幽奎赶忙把信封揣在口袋里，顺便把手也放进去：“怎么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泉生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好像是议会里的，不过幽奎也没什么印象，就不问了，反正张泉生要干什么，他自己也清楚。
“行了，走吧。”
四个人一起出了皇宫，坐着车，来到火车站。
他们这次来到的火车站，和一般的站台有些不太一样，冷冷清清的。
毕竟这种站台一般都是供外出国事处理用的，一般人也坐不了。
站台上每一个岗位都站着士兵，每经过一队士兵，他们便会向四个人敬礼。
张泉生过去也在部队待过，所以他也会习惯性地对他们敬礼，其他三个人则是礼貌性地弯腰点头一下就走过去了。
上了站台，他们等了一会儿，列车就过来了。
四个人前后排成一队，一一进入。
来到车厢里，幽奎看着里面的摆设，想到了当初自己大二的时候暑假陪着小幻他们来到宗陵的情景，那个时候的摆设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一路上也没什么别的可讲，就是四个人的座位值得说道说道。
四个人当中，幽奎独自坐一桌，另外三个人坐在旁边一个四人座上，各自看着手里的文件。
幽奎手上几乎什么都没有，也就看看窗外的风景。
自从联合列车改制以来，像他们这种列车，都不需要换站了，可以直接坐到他们想去的地方。过去路过一些重要站点都会停留一下，现在都是直达。
幽奎坐在车上，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看着眼前这些她早已熟悉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产生了一点怀旧的情绪。
或许是其中的某些部位在幽奎的印象当中已经不一样了吧。
她开始想念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好像自从来到明渊大学以后，或者说自她来到明渊以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写作欲望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接受星幻的表白。
还记得上次，星幻跟幽奎表白完以后没几天，幽奎就好像有些被星幻拿捏住了，想着自己再拿回主动权，于是她跟星幻提了个要求：“小幻，既然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是不是考核期应该再变一下？”
“什么啊？为什么还要有考核期啊？我们不都在一起了吗”星幻搂着幽奎，站在她后面。
“在一起是在一起了，可是，考核还是必要的嘛。”
“那行吧。”
星幻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基本都会过的，就像你的考试一样。”
“那你说吧，具体要怎么考核我？”
“具体还没想好，总之要考验你有没有资格将来娶我。”
“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考核过。你就不嫁给我了？”
幽奎明显有逗乐的意思，但星幻却听进去了。
他开始急了起来：“小奎，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我表白的时候有点太莽撞了，让你生气了？我都可以改，哪怕你让我再表白一次也行啊，好不好嘛？”
“不是表白的问题。”
“那是什么？”
“就是想着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直接说吧。”
“就是感觉，我有点没着没落的。过去我们两个一直在那边互相暧昧着。”
幽奎揉揉脸。
“难道，我们现在就不能互相暧昧了吗？”
“可是我总感觉有点怕……。”
星幻停顿了一下，哦了一声：“明白。那行，既然你想考验我，那就随便来吧，我可是怎么都经受得住的。”
星幻想了想，抬头看着天。
“怎么了？”
“我在想，现在我接受了你的考核，那如果考核通过了，你是不是要给我更多的奖励呢？”
“什么奖励啊？”幽奎听这话，明显打了磕巴。
“不用怕，就一个奖励就够了。”
“具体是什么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看着眼前的景色，幽奎忍不住想起了当初。
回过神来，眼前的三个人依然在批着文件。
专列上每个座位前都准备了一支笔和一叠纸。
幽奎照着过去星幻教她的，想到什么就写点什么。
这一刻，幽奎仿佛找到了当初的感觉，一旦提笔，就很难再停下了。
从宗陵到昭明，幽奎一直在那边不停地写写画画，等快到明渊了，幽奎再把笔放下，收拾了一下桌子，旁边三个人已经开始把文件分类点好放包里了。
幽奎想到了些什么。她来到列车上的站台通讯处，跟联络员讲了两句话。
“你好，我这边有一个消息，需要通过站里传到议会大厅。”
“好的。”
那个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幽奎，准备接收幽奎的消息。
“请帮我转发这么一段，就说：‘潇水引琏工程已结束，潇水已入琏江。’”
那人照着幽奎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复述给通讯总站，随后传到了火车站联络处，经由联络处再打电话给议会大厅。
这时的议会大厅里，正在进行最后的会议讨论，突然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李临意正要站起来去接，被旁边的星幻拦住了：“没事，我去吧。”
星幻来到电话房里，看着接线员：“什么消息？”
“是幽奎在列车上发过来的。”
“小奎？怎么说？”
接线员拿起手边速记下来的纸，递给了星幻。
星幻接过来反复看：“潇水引琏……潇水已入琏江。”
一时间，星幻甚至忘了潇水是什么东西。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家人”两个字。
他愣了愣神。
好像当初和幽奎在宗陵的时候，看到的那条江，就是潇水。
星幻把纸放下：“行，谢谢。”
“不用谢。”接线员点了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星幻从房间走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愣了一下，但在外人眼里，他甚至连手上动作都没有停过，可星幻自己知道，他确实在某一刻定住了。
李临意转过头来，看着星幻：“什么情况？谁的消息？”
“明大的消息。”星幻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是开学考的，成绩已经全部公布了，到时候需要我们去核实一下。”
“谁？”
“你和我。”
“行吧。”
李临意点了点头。
星幻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回到他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