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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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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这场商议持续时间说长不长，一共两天，说短其实也不短，有四十八小时。
在星幻他们和张泉生等人互相明里暗里较劲的同时，针对钱仲辇一案成立的调查组又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第二天临近半夜，会议刚结束，双方达成了一系列的协定。
星幻打算将这些内容交给星权处理。他来到星权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此时，星权正忙着批阅公文，星幻将协定放在桌上：“这么多内容啊，就两天时间，讨论出这么些，也是不容易。”
星幻点点头，把公文放在一边，拿过协定开始看起来。
星权看得很快，眼睛像是一扫而过，内容就都大致记住了。
“这个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可以直接发出去。”星权拿出张纸。在上面写上了几句话。
致枫宁议会主席张泉生：
我很高兴，此次会谈取得了如此大的成果。
毫无疑问，此次会谈所取得的成果，大头要归功于张泉生主席成员的积极参与和努力配合。
明渊和枫宁，将来血肉相连，一体同心。此次会谈取得的成果，更加坚定了这一观点。
希望将来，贵我双方能够团结协作，争取开创出更加和谐光明的友谊关系。
专此
祝安
星权
承安二十三年
三月一日夜
星权在文件上签好字，把文件连带信交给星幻：“这封信，到时候直接给张泉生，文件交给冯锡正，让他去保存起来，同时复印一份发给孙启楠，让他们第二天全文刊载。”
星幻点点头，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走了没几步，从不远处来了一个人，一路紧赶慢赶地来到了星幻面前。
“怎么了？”星幻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星权房间门口，把那人拉远了。
来到大厅旁边角落，星幻松开了手：“先把气喘过来，慢慢来，不着急。”
那个人蹲下身来，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来人站起身了。
“怎么样？到底有什么消息那么着急？”
那个人明显还有些喘，说话都一停一顿的：“郑科长让我通知你，杀害钱仲辇的另外三个人抓到了，希望您现在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赶紧去一趟。”
星幻看了一下时间，想了想：“你有纸和笔吗？”
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方格一样的纸，还有一支随身携带的笔。
星幻坐在地上，把纸放地面写了几句话，站起身来，把纸撕下递给那个人：“郑怀津那边我自己会过去的，你帮我把这张纸送交给幽奎。你知道现在皇室的驻地吧？”
那个人点了点头。
“行，快去吧，我一个人去郑怀津那边。”
那个人二话不说，继续小跑着去幽奎那边。
星幻拍了拍衣服，走出了议会大厅，来到皇宫门口，坐进车里：“去燕平监狱。”
司机点点头，开着车，一路将星幻带到了监狱门口。
郑怀津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司机下车为星幻开门。
“谢谢。”星幻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
“怎么样？”
郑怀津回过头来：“人抓到了，现在就在里面。”
“带我过去。”
郑怀津站直身子，走在前面，领着星幻来到监狱里。
“之前我和王湾讲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郑怀津点了点头，“我已经把他们四个都安排在了一起，就等你过去了。”
星幻回过头来，看着前方的路，跟紧郑怀津来到了房间里。
他们四个人已经坐在那边等了很久了。
其他三个人还没见过星幻，只有王湾见过。
星幻一出现，王湾便抬起头看着他，从床上站着起来。
“不用站，坐下，之前不是就说过嘛。”星幻看着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
郑怀津闷不吭声地站在边上，看着四个人。
星幻眼见四个人有些顾忌，回过头来让郑怀津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郑怀津点点头，走了出去，临走时还故意放大声量，对旁边的守卫说：“一定要加强警卫，知道了吗？”
“是。”
“真的是。”星幻摇摇头，笑了笑，“行了，现在你们可以讲了。
“王湾我是已经认识的，另外三个我之前虽然也看过资料，但一下子有点忘记，你们就自己讲吧，想必王湾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就看大家自己愿不愿意讲。”
面前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
王湾倒是好一些，他先主动开口：“没关系，大家讲吧，反正大不了也是一死。”
星幻点点头：“如果大家交代得好，或许我能争取到免大家一死。”
一听这话，另外三个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当初王湾一样。
“真的吗？”
“真不真，得要看大家了。如果大家能够配合，我也就能争取过来。”
三个人依然有些犹豫。
“也对，让你们随便讲，也想不出讲什么，那就我问你们吧，问你们什么，你们答什么。”
四个人看着星幻，算是同意了。
“王湾我就先不问了，毕竟之前问过。你叫什么名字？”星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人。
“赵仲平。”
“赵仲平……想起来了，你和王湾是老乡对吧？”
“是，我们都一个地方的。”
“我记得，资料上写，你们是一起来明渊的，你们老早就认识了？”
“不是……是。”
“到底是不是？”
“是。”
星幻转头看向对面坐在赵仲平旁边的人：“你呢？”
“我叫孙齐仁。”
“孙齐仁？”
“对。”
“你这个名字，我当时一下子看到的时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孙齐仁眼睛盯着星幻。
“我看资料上写，你当初不是考过大学吗？”
“考过了。”
“那你当初是考不上，还是考上了不去读？”
“考上了。”
“我刚才说了，你们能不能活下去，取决于你们能不能老实讲话。”
孙齐仁犹豫了起来，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老实讲吧。”王湾坐在边上看着孙齐仁。
孙齐仁明显有些激动，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脸上还是一块板砖，毫无生气：“没办法。哪怕考上又怎么样，家里又没钱，不如早点出来干活。”
星幻点点头：“另外一位呢？”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稍微往前坐了点，看着星幻：“我叫马顾尧。”
“看样子，你们这几个人的名字都挺有学问的呀。”
“我们的名字那都是乡里那些读书人给我们取的。”
“说的好像你不是读书人一样。”星幻看着孙齐仁，“你不是好歹也能考上大学吗，哪怕不去读吧，也证明了你有本事呀。”
“本事……本事要是换不来钱，跟没有一样。”
“这话说的，怎么能这么想？难道世界上就只有钱？”
“可没有钱，怎么活下去呢？”
“……钱当然其实也是挺重要的，但是总不可能就只有钱吧，难道不要别的了吗？”
“只有先有了钱，才能有别的东西，不然一切都是免谈。”孙齐仁始终执着于自己的观点。
星幻其实也有点同意孙齐仁，但是毕竟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总不能一直顺应着他来。
他转头看向赵仲平。
“你呢？你又是什么情况？”
“倒是没什么情况，就是当初他们三个打算出来干，我想着，在乡下也干不出什么来，种一辈子地，到头也干不出来，就想着出来试试看。”
“结果没想到，就进到这里来了，对吧？”星幻看着赵仲平，“那你呢，马顾尧？”
“我主要是和王湾兄弟，他说想着出来闯一下，我也就跟着他来了。”
“这么说来，你们四个都是受不住村子里的苦来到大城市的？”
“那倒也不是说受不住苦。”孙齐仁抬头，“就是感觉，如果来到大城市里，能够有不一样的活法。”
“不一样的活法？”
“对啊，要真的能挣到些钱了，那咱们哥儿四个不也没白跑一趟。”
“所以说，你们这么做，是收了钱的了？”
孙齐仁正要开口，被马顾尧给捂住了嘴。
“我知道，现在这些话，你们还不敢讲，或许是因为你们受雇于人，被威胁了，也或许你们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我目前还不知道。”
“真的吗？”赵仲平看着星幻。
“当然是真的了，毕竟跟你们撒谎，我也没这个必要。”
几个人低头迟疑着。
马顾尧坐到了星幻身边的床上。
“这位大人，我们是不是真的活不了了呀？”说着，马顾尧的眼泪挂了下来，声音也开始发抖。
“老马，哭个屁。”赵仲平拍打着马顾尧的背，王湾一抓手，把赵仲平的手腕给握住了。
“老赵，你干嘛？”
“老马哭成这副怂样，难道我不该说的吗？”
“你就不怕死吗？”王湾的语气变得异常平淡，或许是因为星幻在这里的缘故。
“老子怕死干什么？大不了掉脑袋嘛，也就是个碗大的疤，还有什么？”
一听到掉脑袋这三个字，马顾尧像是被触动了一样，突然发了疯，开始压住赵仲平一顿打：
“妈的，就是因为你这混蛋出的主意，让老子他妈在这边呆着，让你去杀人，杀你个头，结果搞得我们四个现在都要死了，你他妈的。”
马顾尧一边哭着，一边死命捶打着赵仲平。
赵仲平二话不说直接扇了马顾尧一巴掌：“你他妈了个臭逼崽子的，老子给你脸了，你还要打老子，活该穷一辈子。”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马顾尧一个人在那哭哭啼啼的。
赵仲平看了眼星幻，眼睛是有些威胁的意味。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孙齐仁边上坐下：“老三，你给评评理，有他妈这么个孬种呢？”
“你也是有点过火了，现在我们四个都蹲在这里，谁比谁厉害呀？”
“行，你也这么说是吧？”
“我不这么说，我还能怎么讲，难不成，坐看着你把老马给打哭打伤，甚至打死了才好？”
“我怎么可能把他给打死？”赵仲平拉了一下自己的裤管子，重新坐在孙齐仁边上，看着星幻，“这位大人物，您说能让我们活下去，咱就真能活了？”
“我说过，看你们自己的情况。”
“什么他妈叫自己的情况？”
孙齐仁看赵仲平开始要对星幻发飙，猛地把他拉在床上坐着。
“老赵，你不要命了？脑子想清楚点，不要老是冲动。”
“我他妈难道没想清楚吗？当初我跟着你们出来的时候，难道没想清楚？咱都是出来讨日子的，行了，现在蹲笆篱子讨日子吧。”赵仲平一边说着，一边把脚踩在床上。
星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王湾看赵仲平火气大起来了，赶忙开始劝他：“行了，在这里面，我们也就只能相信他了。”
“相信他？你凭什么觉得他真会饶我们一命？”赵仲平毫无顾忌地指着星幻的脸，“就他这小白脸，指不定这官是怎么来的呢？唉，你这官是怎么来的呀？该不会，是搞出来的吧？”
星幻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孙齐仁拍了赵仲平的脑袋一响光。
“你他妈打我干嘛？”
“我就拍了一下，怎么就打了？那你刚才打老马不也打得很起劲吗？这一巴掌，算是还老马的了。”
“行了。”星幻看眼前四人的火药味淡了些，赶忙掺和进来。
“你又有什么事儿？”赵仲平瞪着星幻。
“现在，我们只是私底下聊一聊，等过几天，我们还会继续一一审问大家的。只要大家能够老实交代，我会向大家争取宽大处理，但凡大家在里面有什么隐瞒，那我可就保不起了，大家明白了吗？”
王湾第一个点头答应，孙齐仁也跟着点头。
马顾尧许是刚才被赵仲平给打晕了，可能没听见星幻说什么，但是看王湾和孙齐仁都答应了，他也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起看向赵仲平。
“看我干什么，反正老子还是不信。你有什么手段，你就上，我反正该讲的讲，该挨的挨。”
“也不会给你们上什么手段的，除非是有其他人过来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有我的话，我也就只会和你们这样聊聊，别人就不一定了。”
赵仲平似乎听进去了：“……那行，老子信你一回，反正现在老子哥儿几个命就攥在你手里，也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还不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你想既得到好处又占理？”
“行了老赵，别说了。”孙齐仁坐在边上，小声鼓捣了一句。
赵仲平像是刚要张口发作，眼睛骨碌一转，憋回去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大家先休息，等到时候，只要老实交代，都能活下来，前提是不拖延，明白了吗？只要这件事不拖，我们就能够迅速处理，要是让上面知道了，可就不会像我这样好讲话了。”
四个人看着星幻点了点头。
星幻挥挥手，走了出去。
不远处，郑怀津正站在一旁等待星幻。看星幻走出来了，他赶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招了吗？”
“你都没让他们招出来，我怎么能让他们招呢？”
“就该用手段。”
“不必。我已经跟他们讲了，等过几天我再来一趟，到时候，一个一个审他们。”
“你确定他们会讲真话吗？”
“我不确定他们会讲真话，但是我愿意相信他们一次。对了，我已经跟他们约定好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对他们干什么。”
“那行吧。”
郑怀津站在星幻旁边，朝旁边人甩了甩手。
“行，就这样办，如果到时候我再过来，发现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肯定你说什么我就照办了。”
“行，反正你我也信得过，既然我都这么交代了，后面就看你了……对了，这事有没有和统上讲？”
“现在还没有。”
“好。”星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郑怀津一路把他送回到监狱大门口。
“行了，你也回去吧，别在这边看着了，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交代的，还是要慢慢来，知道了吧？”
“明白。”郑怀津点点头，回到监狱里，把自己的人给叫走了。
“行了。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回去。”郑怀津走出监狱，身后跟着一些人。
不久，监狱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临近半夜的时候，监狱门口出现了一辆车，一个人走了下来。
监狱里的人都不认识他，不过他拿出了帝国徽章。
一般情况下，身份证明的优先级要比脸还要高。
边上的守卫一看帝国徽章，拿过来确认了一下，把人给放了进去。
那个人像是有目的性一样，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看到了那四个人，不过好像略过了他们，一路来到了监狱的最里面，走进一间房间。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几乎眼睛都没有往边上瞟一下，他便回到了监狱门口，坐车又回去了。
至此，监狱才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