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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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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请问你们当中哪位是帝国统上？”送信员一路问着，总算问到了知道的人。
战士指了指前面：“那三个骑着大马的人就是了，具体是哪一个呀，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个不好问吧，我怕犯错误。”
“那总归是中间那一个喽。”
星幻他们早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去看。
送信员赶了过来：“请问你们三位哪位是统上？”
“统上？你找统上干嘛？”星幻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疑惑。他打算先留着自己的身份。
“我这边有一封枫宁统上给明渊帝国的信，起码需要议会总长来看。”
星幻看了眼李临意。李临意抬抬头，表示让星幻自决。
“我们这里有帝国储君。”星幻指了指李临意。
“那请储君拿着这封信。”这位送信员显然对业务还不太熟悉，甚至连最基本的敬词都不太会讲。
李临意看了一眼星幻，一脸疑惑，木呆呆地接过了这封信。
他刚打开信没看多久，便呆在了那里。
“怎么了？”星幻看着李临意。
“我是不是应该……”吴恒在星幻的右手边，察觉到了一丝重大事件的气息，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示意自己先到那边避讳一下。
“不需要，你待这儿就好了。”
吴恒点了点头。
李临意把信交给了星幻：“你看看。”
“枫宁……北伐？”
“对。”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处理吗？”
“说实话，我也没什么经验啊。”
“搞得好像我有经验一样。这种事情，只能交给议会来处理。”
“要么先交给统上吧？”
“正有此意。”
“行了，信已经送到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会寄一封回信的，放心，不会出大岔子。”
“那行，那我就走了，谢谢你们。”
“不用谢。”星幻点头笑了笑，送信员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他走的倒是干脆，给我留下这么个大麻烦。”李临意拿回星幻手上的信，无目的地端详着。
“放心，慢慢来。这种事情一开始不会处理很正常，将来你都会要学起来的。”
“我倒宁愿慢点学。”
“别担心，有我在，我陪你一辈子。”
“那……真的？”
“那还有假。只要我不死，保你顿顿喝酒吃肉。”
“这待遇……也太差了点吧。”
“喝酒吃肉还不好啊，还想要好待遇？你说是不是，老吴？”
“就是呀，喝酒吃肉不好吗？”
“我可不想光喝酒吃肉。”
“怎么的，你还想养花啊？”
“闲情逸致一下，难道不行吗？”
“只要你能养得活，都行，想干什么都可以，哪怕你说你想和小韩再生一个也没问题啊，反正我这边同意。”
“去你的，怎么乱说话呢？”
“这哪叫乱说话呀？算起来，洛冥现在已经有两岁了吧，应该会走路会讲话了。”
“走路倒是确实，讲话还有点差的。”
“慢慢来，我四岁才开始正式讲话，不打紧，这种东西都是慢慢来的，揠苗助长不得。”
“但愿吧，就怕我这傻儿子是个哑巴哟。”
“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不可能你就不要了吧。”
“总归是有那么点难受吧。”
“乱讲话，虎毒不食子。”
“怎么，我随便讲两句，你就能想到我有什么坏心眼子？”
“毕竟你这个人就这样，总是有些自暴自弃的，要不是我给你兜底，你估计早就毁灭全宇宙了。”
“你说的什么话？你让老吴听听，他都听不进去。”
“别，你们聊天可别扯上我，我可掺和不进去你们的这些事儿。”
“什么叫掺和不进去我们这些事儿啊，这些事儿你不是都经历过吗？”
“我家那位现在老早就读书了好不好，老早不操心你们这样的事了。”
“行了，现在与其操心你的儿子，不如操心操心眼下这封信吧。现在我们可得赶紧回去了。”
三个人向各自的传令兵通知，让大家开始急行军。
三个人骑着马，一路向前奔去。第二天，他们回到了首都。
星幻把幽絮写的这封信交给了星权。此时星权正好结束议会的例行会议。
他坐在位置上，展开这封信：“枫宁对阿尔卡迪亚动手，想必不是为了什么‘领海问题’。”
“父亲怎么那么肯定呢？这里面好像没有具体写到什么原因吧？”星幻站在星权后面，低下头，仔细重读星权手里的信。
“有些东西，一定要懂得联系，而且你也不能光看表面。正好临意也在，我就正好跟你们说说。”
两个人点点头。
星权让他们坐下来：“我首先问你们，如果一个国家涉及到要宣战，是不是说明已经到了极其迫切的地步？”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还点头呢。你们好歹是历史系的，连这点都不懂吗？”
两个人又默契地摇了摇头。
星权突然有些无奈：“看来以后得改改了，哪怕去明渊大学读了五年，好像你们也没学到什么东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正了正身子，把手靠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向一边倾倒：“你们目前先记住这么一点，但凡一个国家要宣战，基本只有两种情况，不说宣战吧，进入战争状态，就两点。
“一个，是国家根据利益需要，对于另一个国家进行宣战，再一个，就是被其他国家宣战，采取防守反击。只有这两种情况。当然具体细分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讲了。”
星权站起来，好像要拿点什么东西，走出几步，又回来坐下：“本来我还想拿张地图的，想一想你们好歹学了几年历史，脑子里应该有这幅图了。”
两个人点了点头。
“你们就想好了，我们就讲枫宁和阿尔卡迪亚。首先他们有领海的纷争，因为他们两国的领海刚好交叠在了一起，又因为当年‘承梦出征’，遗留下来一系列分割主权的问题没有解决，直到现在。
“针对这两个国家，最重要的主权纷争就是领海，这个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
两个人点点头。
“当年星梦在的时候，她把阿尔卡迪亚划分为枫宁下面的一个行域，而到后面七世之乱的时候，阿尔卡迪亚的独立又是由明渊保证的。
“这就导致阿尔卡迪亚兼备‘枫宁的从属国’和‘明渊保证的独立国’双重身份。
“因此，阿尔卡迪亚可以说是夹在了明渊和枫宁两个大国之间。与此同时，你们不要忽略了一点，阿尔卡迪亚可是整个莱普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他的动向，决定了整个莱普大陆其他国家的动向。
“如果他不能平衡于明渊和枫宁两国之间，那么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也就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敬畏之心。毕竟如果他不能真正平衡于我们两国之间，其他小国随时可以和我们其中之一联合，以消灭阿尔卡迪亚。
“既然阿尔卡迪亚的存在需要以同时与明渊和枫宁交好为前提，那为什么枫宁会主动宣战阿尔卡迪亚，而阿尔卡迪亚又没有向明渊表示任何求助的意思呢？”
李临意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星权看向他。
“能不能这么理解，就是，如果阿尔卡迪亚在明知枫宁宣战他的情况下，没有向我们表达任何求助的意思，说明阿尔卡迪亚知道，或者自认为枫宁此次对他的宣战其实并没有打破三国平衡。”
星权指了指李临意：“当初我怎么就没让潇然把你收着当我干儿子呢，你比我亲儿子厉害呀。”
“李临意，你死定了。”
“昨天你路上不是还跟我说，保证我吃香的喝辣的吗？”
“那是基于兄弟关系讲的，现在你已经有了成为我干哥哥的潜质了，可就不能光是以兄弟之情对待你了。”
星权笑了笑，站起身来：“行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折腾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去想想。”
星权伸了个懒腰。边上两个人听到很明显的关节松动的声音。
李临意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转过头来看向星权。
星权好像也没有真的要走，像是在等着他们两个的回答。
李临意站了起来：“我们是否也要采取一些措施？”
“措施倒不必。”星权转过身来，把手搭在椅背上。
“那我们总该做点什么吧？毕竟两国交战，明渊的态度也是蛮重要的。”
“非常好，你已经成功向我证明你的大脑还活着。”星权看向星幻，欣慰地点了点头。
星幻不置可否。
毕竟，一直伪装成一知半解的样子，总也是会引起怀疑的。必须要时不时抖一下机灵，但又不能抖太多。
既不会被人忽视，又不会过于显眼，多数时候站边上看着学，偶尔实践一下，这才是现阶段星幻所要成为的人。
星权开始绕着大厅转起了圈：“具体到底该怎么做，其实我也不需要再多讲了，答案就在我刚才那些话里。小幻，我记得你之前有在宗陵参加过神幽文学协会的一些会议吧？”
“是，怎么了吗？”
“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消息？”
“我是不是应该……”
“没事，你就坐在那里。”李临意正要起身，星权拦住了他。
“什么消息？”
“针对枫宁，我们设有一个国务部，这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
“那好。你知道国务部的部长是谁吗？”
“部长……部长是……”星幻看向李临意。
李临意使劲瞟了眼星权。
星幻看了一眼星权。
眼见星权背着他们两个人，星幻开始做起动作。
他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李临意见他还不明白，但也无可奈何。
“小幻，部长到底是谁啊？”
“是……他吗？”
星权回过头去，看星幻指着李临意，笑了。
李临意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费了半天劲，你还指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星幻仍然下意识放低声音说话。
“行了，你们两个刚才在那折腾来折腾去的，真以为我耳朵聋了？记住这一点，明渊驻枫宁国务部的部长，永远是明渊统上本人，所以说实际掌管国务部的是第一副部长。”
星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在学校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跟白老爷子也跟了一段时间了，感觉你毫无长进的。不仅要关注过去的事情，还要关注当下，‘时事政治’，政治是随时变换的，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星幻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点了点头，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听进去了多少，星幻自己估计也不清楚。
“就在昨天，我接到消息，国务部第一副部长病逝了。”
“病逝了？也就意味着，现在的枫宁群龙无首了？”
“谁告诉你群龙无首的，你老丈人，你丈母娘，不算龙头吗？我也还活着呢，怎么说话呢？当心让小奎听见你死定了。”
李临意坐在一旁，忍不住发笑。
“笑你个大头鬼呀笑，逮着个机会就来嘲笑我是吧？”
“就许你笑我，不许我笑你呀。”
“等着吧，别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将来你肯定比我死的早。”
“说什么话呢？这种话能乱讲的？”星权一听到生死这些字眼，立马搓火了起来，“临意，不要听他的，这个人就是不会讲话的。”
“爸，我们兄弟之间聊聊这种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临意都是光屁股长大的，一块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想当初我出生的时候，他不还是见我最早的那一批吗？还是被你给抱进来的……”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知道了吗？嘴上要注意的。”
“没事的，反正小幻讲这些，我都已经听习惯了。”
“你怎么能听习惯了呢？以后只要他再讲这种话，你直接跟我说，我来管教他。”
“行了，我以后不说了，行了吧？”
“那不就得了吗？当务之急，是要把国务部的人事任免给确定下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办了。不管办好办不好，后果都由你们自己承担，明白了吧？”
两个人点点头。
星权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星幻看了看对面的李临意，李临意盯着星幻的眼睛。
“你觉得我心里在想谁？”星幻露出牙齿，嘴里的两对小虎牙衬托着星幻的脸更加嫩了。
“我觉得，你在想一位曾经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男子，当初他喝醉的时候还抱着你，拿你衣服擦眼泪呢。”
“正是，看来我们想的都一样嘛。你心中那位名字几个字？”
李临意摆出了两根手指头。
“该不会他的姓氏是三点水的偏旁吧？还相对比较稀有？”
“那就是他了。”
“看他愿不愿意一下子把他从文学协会调到国务部当第一副部长。”
“我倒觉得就他那白晓生的水平，待在文学协会里属实屈才。你还记得吗？当初枫宁在东平搞军事演习，好些消息不都是他收集过来的吗，结果他还真猜个八九不离十的。”
“好像是……对，当时我们三个好像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还把报纸拿过来了，对吧？”
“对呀，就那件事儿，我觉得他倒是挺能干的。”
“能干倒是能干，关键是，一下子把他带进了核心层，他会不会一下子就是……不适应？”
“你我本就是适应过来的，没有谁一下子能搞得定这些核心问题。人类如果不能适应新环境，早灭绝了，明渊生物史你也是学过的嘛。”
“关键现在这种情况，枫宁的立场有些摇摆不定，我怕他到时候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怎么办？”
“看不出来，你还挺照顾他的。”
“算了，不跟你说了。”
星幻想起当初和洛秋坐在台阶上的聊天，想了想，还是不跟李临意讲了。
他看着李临意：“行了，那就这样，就让洛秋担任国务部的第一副部长。具体事情的话，由我来遥控指挥。”
“得了吧你，你还遥控指挥呢，光处理明渊本土的这些事情就已经够你烦了吧。”
“那倒也不是，主要就是想着，能不能找个人来帮帮我，毕竟枫宁那边我也不能总是一直坐火车过去。洛秋有些事情还是处理不了的……”
“说得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