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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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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当天晚上,星幻来到了星权房间。
星幻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
星权的听力向来很灵敏,早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但他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看看外面的人想要干什么。
星幻在门外来回走着,过一会儿,他敲开门走了进去。
“是小幻,我还以为是谁呢。在外面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
“没有吧,就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说吧,来我这边是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想着和你说一下。”
“是副部长的人选出来了吗?”
“嗯。”
“谁呀?”
“是洛秋,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这个人。”
“洛秋……秋天的秋对吧?”
“对,爸爸知道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文学协会的人吧。他们那一届的名单还是我自己确认的。”
“是吗?”
“毕竟那个时候,白老爷子还在……钱老也还在。有老一辈在场,我总是要多做点事情的。”
“那爸爸对洛秋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印象倒是不多,毕竟我们也没有怎么见过,你经常和协会里的人在那边聊天,总是比我要熟悉的。既然你安排了洛秋,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就看他到底能不能胜任第一副部长的职务了。”
“那爸爸是没有意见了?”
“我有没有意见,那得看他上任以后的工作情况。”
“那我现在可以让他过来吗?”
“什么意思?他已经在外面了?”
“没有,我打算写信让他回来。”
“可以,如果他现在没什么事情的话,你直接通知他就行。对了——”
“什么事情?”
“你写信的时候,最好直接通过马新正那边,毕竟他那边有邮递直通,可以直接送到宗陵那边,别的必须要中转。”
“明白。”
“就怕你不明白。”
“那……我出去了?”
“行……等一下。”
星幻正要把门关上,星权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星幻重新打开门走了进来。
“把门关上,不要忘记。”
星幻回过头去,看着敞开的门,反应了过来,看了眼星权。
“差点忘记,你不用写信给他了。”
“为什么?”
星权笑了笑,没有说话。
星幻站在门旁边,把头略微伸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轻轻关上门,来到了星权身边。
星权拿出信纸:
致枫宁议会主席张泉生:
近日有关枫宁行域向阿尔卡迪亚宣战一事,明渊已知悉。我想有关此次宣战决定,应当是议会的主意。
照我的猜想,幽絮应当是不会主动向莱普大陆诸国宣战的。
具体你们是为什么要向阿尔卡迪亚宣战,或许是因为许久以前就存在的领海争端?我不清楚,或许不是贸然。如果我用词不当,还请见谅。
至于其他细节问题,以及其他一些我或许没考虑到的事情,如果需要两方商议,可直接来往明渊。
考虑到现阶段枫宁与阿尔卡迪亚之间的战事刚刚展开,作为枫宁议会主席,你不方便过来,我特别请洛秋来通知你。不过既然我是把信交给了小幻,那么或许他不会派洛秋来。
想必你很快就会知道第一副部长的人选了。没错,就是洛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和他讲。
你也知道,第一副部长有明渊的直接通道,你和他讲了以后,他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样我们可以达成最快的沟通。
另外,针对明渊和枫宁的关系。目前由于枫宁与阿尔卡迪亚的战争,使得世界对贵我两方极为关注,希望能够借此机会邀请你等前来我处。
权于明渊静候佳音。
专此
祝安
星权
承安二十三年
二月二十二日
于明渊
写完日期后,星权停住了笔,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内容,随后再次将笔拿起,划掉了“枫宁行域”后的“行域”两字,又在“小幻”两个字上划了两道线,在边上写上“星幻”。
修改完以后,星权看了一眼整封信:“小幻,那边那叠信封帮我拿一个过来。”
星幻点点头,到门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一枚信封。
“不要那个小的,要那个大的。”
“大的?”
“对。”
“为什么?”
“你不要管那么多,拿就是了。”
星幻照旧点点头,把大的信封拿过来放在桌上,撑开。
星权将信放了进去,手心朝上,示意星幻把信封放在他手上。
“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别管,直接给我就好了,到时候我会处理好的。”
星幻没说什么,把信封轻轻放在了星权手上。
“不是说要我把信给洛秋,让他给张泉生吗?”
“你怎么知道这封信我要给张泉生?”星权抬起头来,眼睛紧紧盯着星幻。
“我猜的。”星幻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星权好像对信的内容一个字都没说。
刚才星幻站在身后,不停盯着信上的内容,脑子里已经大致把信的内容记下来了。
“在别人身后的时候,偷偷盯着别人干的活,可不太礼貌啊,是吧,小幻?”星权同时从抽屉里抽出了另外一张纸,这张纸比原来那个信封要大一些。
星权专门折了两折,放进信封里。
这次星幻只是看着,并没有多嘴一句。
星权把信封盖上,拿起桌子旁的蜡,滴在了信封口子上,拿起印子敲了上去,在信封上写上了“特快”两个字:“给,现在可以去交了,记住,交马新正那边去。”
“明白。”
等到星幻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他抬头看着天上隐隐约约的月亮,伸了个懒腰,朝走廊前大步走去,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房子前。
由于议会改革,使得皇宫内的大部分建筑都被归为议会,只有眼前这栋三层房子才真正属于星权他们家。
想来也是可笑,皇宫皇宫,竟然不属于皇家。
可星幻却不以为然。
星权本来就不常回家,基本都在办公室过夜,自从星幻和幽奎住在一起之后,现在更是基本没回过家。
母亲林卫则很主动地将原本三楼的一间储藏室腾了出来,把自己和星权住的房间搬到了三楼。
搬房间的那一天,星幻还站在妈妈身边问:“妈妈,我们两个睡一张床不就够了吗?这一个房间够用了,你们干嘛还要搬三楼去,三楼那边又热,还小。”
“你不懂,你爸爸反正也基本不常回来,我的话,住楼上就够了,二楼啊,就归你们两个。”
“妈,这不会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吧?”
“真不愧是我儿子。”
“妈,你这……不至于吧?”
“你们两个住好了就好,我反正一个人住三楼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这两年我在外,和你爸一样不常回家住。”
站在门口,星幻抬头看着三楼黑下来的窗户。
三楼的房间毕竟小一些,窗户当初也就跟着做的小了。
星幻看着三楼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口,想起了过去学校里食堂的送餐口。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悄悄走上三层台阶,拿出钥匙。
家里从来很安静,尤其是夜晚,即使星幻和幽奎已经住在了一起,夜晚仍然安静。
星幻将钥匙插进锁里,像是怕惊动里面的什么东西一样,一点点轻轻地朝右转。
听见清脆的一响,他抓住把手,慢慢往下转,将门朝里推开,脱了鞋,把门合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楼梯口。
眼见那边没有亮光,星幻缓了口气,把钥匙放在了门边的鞋柜子上,穿着拖鞋上了楼。
刚走到楼梯,他便听见二楼发出了响动。
不知道为什么,星幻下意识踮脚跑回了一楼的客厅。
一个突发奇想,星幻躲在了楼梯旁边的半墙。
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脚步还是下意识地来到了这边。
星幻紧贴着墙,等待着楼上的进一步行动。
幽奎从房间出来,打开楼道口的灯,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从二楼向楼梯口看了一眼,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正当她走下楼梯到一楼的时候,星幻突然冒出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幽奎被星幻的突然袭击,差点吓出尖叫声。
好在星幻在幽奎张嘴的时候亲了上去。
这一招向来管用。
每次星幻只要在幽奎被吓到之前亲住她,幽奎便会马上缓过劲来。
幽奎闭上眼睛,和星幻一同享受着这一刻。
两人共同品味着绵软和湿润。
不久,星幻抬起头,看着眼前略有些迷离的幽奎。
“我回来了。”星幻像是和幽奎结婚多年了一样,两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
“欢迎回来。”幽奎略微抬起下巴,脸通红通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因为刚才的舒服,眯了起来。
她看着星幻,对他笑了笑。
星幻把脸贴到了幽奎脸上,一直站在后面,抱住她的腰,就这样一直贴着她。
“怎么了?搞得好像好久都没见了一样。”
“是好久都没见了呀,自从之前剧院那件事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什么叫再也没有见,说的好像我们都见不了面了一样。”
“最近我可忙了。”
“当然,我知道。”
“那你还不看看我?”
“我来看你干嘛?来打扰你?”
“我倒希望你来经常打扰我一下。”
“你真的是……”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吗?”
“做事情最要紧的就是专心。”
“我很专心。”
“别到时候我在你边上,你事儿都干不了了。”
“怎么了?难不成我就不能左手牵你,右手写字了?”
幽奎拍了拍星幻抱住她的手。
星幻松开,站在旁边看着她,眼睛里滴出了一滴泪水——
不过是甜的。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幽奎用手轻轻擦着星幻的脸。
“没事,感觉很舒服。”
幽奎笑了笑:“本来我还说给你烧了壶水的,还放在那边,想着等你晚上回来可能会想水喝,现在也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
“什么意思?”
“现在都已经半夜了。”
“怎么,隔夜水一定得是过了十二点以后就隔夜了吗?”
“那……倒也没有吧。”幽奎走过来,正打算再烧一壶。
“行了,别烧了,烧那么多也喝不完,浪费水。”星幻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碗水喝。
看着眼前自己过去的学长兼弟弟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依靠着橱柜,另一只手拿着碗喝水,喉结一上一下,把水运送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幽奎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踏实。
她笑着,盯着星幻露出的喉结,像是怎么也看不厌。
幽奎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
彼时,星幻刚好喝完水把碗放下。
“怎么样,给你摊两个鸡蛋?”
“行啊。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那你想吃吗?”
“想。”星幻抱住幽奎。
幽奎正点火烧油:“行啦,不要再在厨房这样抱着我了,很容易出事情的,你先坐那边,等一下就有的吃了。”
“好。那我乖乖等着,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
星幻看着幽奎,把脸伸了过去。
“真的是,不要脸。”
“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
“我……确实也是喜欢你这张脸,但我也不只是喜欢你这张脸好不好?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只看中你的外貌一样。”
“我倒还庆幸你看中我的脸呢。你说我不要脸,我也确实不要脸。”
“怎么,你承认了?”
“当然承认了,毕竟你喜欢我什么,我就要给你什么嘛。你既然喜欢我这张脸,那我这张脸不也早就属于你了吗?”
“你……真是的,多晚了,不困?”
“不困,精神得很。只要你陪着我,我二十四小时精神。”
“行了,别废话了。”说话的功夫,鸡蛋已经好了,“要不要番茄酱?”
“要。”星幻点点头。
幽奎揉了揉星幻的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了番茄酱。
星幻接过来,走到水龙头边上,开始冲洗罐子头。
“所以说我跟你讲了嘛,下次不要买这种罐子类的,放冰箱里冻久了很难打开的。”
“知道了。”星幻站在那边冲洗罐头,时不时还亲幽奎一口。
“难不成,你是不亲我就不行?”
“那当然,不然我为什么回来。”
“为了妈妈呀。”
“妈妈现在都睡了,我总不好打扰她吧。”
“那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安稳睡一觉。”
“只是为了这个吗?”
“不然呢?”星幻知道幽奎想让他说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难不成,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什么故意惹你生气啊?我不知道哎。”
“你明知道我问你这个问题是想听到什么话。”
“想听到什么呀?”星幻的嘴角逐渐向上,一股坏笑忍不住发了出来。
“行,你等着的。”
“好吧,我错了。”
“那你说,我想让你说什么?”
“你想让我说,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我会回来,对不对?”
“这还差不多。”
“难道你就没有意识到,我刚才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
“我说我想好好睡一觉,是因为只有和你一起睡,我才能够睡得好呀。”
“是吗?那我看平时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也经常翻来覆去的吗?”
“那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睡不着。”
“照你这么说,我还妨碍你的睡眠质量了呗?”
“这倒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经常妨碍我一下。”
“那我可不能再妨碍你了。”
“为什么?”
“你现在可是逐渐接触国家大事了,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经常腻歪着你,不就是罪人了吗?”
“照你这么讲,你我都是罪人。”
“什么意思?”
“你不是现在在编写《枫宁文学史》吗?”
“对啊。”
“那你现在这样的大学者,还不辞辛劳给我摊鸡蛋吃,难道这不是我在妨碍你吗?”
“……照你这么讲,我好像也挺希望你多妨碍我的……行了,快点吃吧,别腻歪。再不吃都凉掉了。”
星幻夹起鸡蛋,放在嘴里。
“怎么样?”
星幻搅了搅,咽下去。
“已经凉了……”
“都跟你说了,先吃,先吃,聊那么多干什么。给你再回一下。”
“不需要不需要,反正晚上天凉,冷得快也正常,顺便再帮我倒一杯水吧。”
幽奎走回到厨房里,给星幻倒了杯水。
刚要递给星幻,幽奎把水杯收了回来:“要么……我把水再烧一壶给你喝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关系。”星幻略微站起身,把手伸过去,拿过水杯。
“你坐。”
“我坐什么?”
“你辛苦了。”
“就煎了两个鸡蛋,辛苦?”
“那当然辛苦了。你想,妈妈每天那么累,她老早就睡了,你现在还在给我煎鸡蛋,你肯定辛苦呀。”
“那妈妈不辛苦吗?”
“妈妈辛苦啊,可妈妈现在独自一人在休息,我总不好打扰她吧。”说着,星幻把椅子挪进了幽奎,整个人靠在了椅子背上,把腿上空间腾了出来,拍拍自己的大腿,“来。”
“你要干嘛?”
“坐上来嘛。”
“真的是,你有毛病啊。”
“没办法,戒不掉。”
“怎么戒不掉?”
“想你想到发疯戒不掉,需要你来给我缓一缓。”
“没个正形的。”幽奎虽然嘴上在埋汰着星幻,但还是顺着星幻的话,坐到他的腿上,“很重吗?”
“很轻,应该多吃点。”
“我胃口就这样。”
“……最近编书怎么样啊?”
“还行吧,就是有些历史性的难题很难解决,不知道怎么阐述。你们那个时候是怎么讲的?”
“这个不是历史学的范畴,是政治学的范畴。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根据事件本身的性质来判断。”
“怎么判断?”
“首先要分清历史事实和历史性质,事实是即成的,性质是人为划分的。”
“如果这件事本身是有着重大危害的,那我们就会倾向于贬低它,如果这件事相对中立,我们也就采取中立的态度,相对好,我们就多说点好话,就这个道理。”
“你们不是讲客观吗,怎么听上去还是那么主观啊?”
“历史终究是人的历史。既然是人在写历史,总会带点主观的,很正常。”
“我就有一种想写纯粹文学历史的想法。”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全纯粹的,哪怕你和我的感情也是一样。你喜欢我,喜欢……难道就仅仅是喜欢吗?”
“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总得附带着喜欢一些我的别的东西,而不单单是喜欢我——一个人。你说喜欢我长得帅,这不就是别的一些东西吗?”
“可帅,难道不是你的个人属性吗?”
“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源自个人的感觉,当然,也有外界影响,不过终归各有不同……”
“先别说,我有点晕。”
“我也有点晕。”
“你怎么晕?这个不是你的专业吗?”
“往深了说,这是哲学专业,我只是个门外汉。不过主要不是晕这个。”
“那是晕什么?”
“毕竟好久没和你待在一起了,一下子和你贴着,感觉有些适应不过来,我现在气都有点喘不上来,有点闷。”
“那我下来算了。”幽奎作势想要站起来。
“别呀。”星幻赶忙抱住了她的腰,甚至还偷偷用手指戳着幽奎腰上的肉。
“不要闹。”幽奎被星幻戳得一抖一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怎么样,现在感受到我的思念了吗?”
“你的思念难道就是这样表示的吗?”幽奎一边说着,声音不停发抖。
“小奎,有没有人说过,你发抖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啊?”星幻忽然把嘴贴近幽奎的耳边,用气声说话。
幽奎的耳朵被星幻的热气熏得有些发烫:“现在都快凌晨了,你就不要闹了。”
“你不觉得……凌晨才正是要闹的时候吗?”
幽奎一听这话,好像忽然清醒了过来:“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那不还得看你的主意吗?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也不能想了。”
“想……倒是可以想。”
“真的吗?”
“但是不能做。”
“为什么?”
“我们还没有结婚呢……真的是。”
星幻笑了笑。
如果幽奎真答应了,他反而会有些慌。
“好了,我知道。那等我们将来结婚了再说,好不好?”星幻不停地用脸贴着幽奎的脖子和面庞,在她身上蹭着。
“你现在可真像一只小狗狗啊。”
“那我就是一只,只对你乐观的小狗狗,怎么样?”
“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要真说动物的话,我倒宁愿做一只猫。”
“什么意思?”
“在我的印象里,猫好像都是那种……很难养熟,但一旦养熟了就会很依赖的那种,不像狗狗,稍微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出感情了。”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得更加珍惜我,知道了吗?”
“珍惜,当然珍惜了。行了,吃完了也喝完了,赶紧睡觉吧。天还没亮,你又要走了。”
“没关系。反正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几分钟都能让我放松下来。”
“身体还是最要紧的,不要老是透支自己。”
“明白。”
“那我们现在上去吧。”
星幻点了点头。
幽奎从星幻的腿上下来。
星幻站起身,牵着幽奎的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进了房间。
星幻让幽奎躺在床的右半边——那边床刚好贴在墙上。星幻躺在床的左半边。
两个人互相看着。
星幻伸出手来,抱住幽奎。
幽奎紧紧贴在星幻的脖子旁。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
“老婆,你睡过的床真暖……”
“谁是你老婆呀?”
“你呀。”
“我们还没结婚呢……”
“反正你迟早都是我老婆。”
星幻亲了幽奎的额头一口,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的头发就那么好揉吗?”
“多好揉呀,别人还揉不到呢。”
幽奎把头埋进被子里,脸发着烫。
星幻低下身子,紧贴住幽奎的脸:“我家老婆的脸也好暖和呀。”
幽奎往星幻的身子里挤了挤。
两个人互相抱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