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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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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第二天早上，星幻刚从床上爬起来，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幽奎躺在床上，被一阵阵电话声吵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刺眼的阳光。
等到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幽奎看着抖动的电话。
星幻爬起来，接过电话：“谁呀？”
幽奎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坐在床上，看着星幻。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我……小幻……”
“你是……小绵。”
“对，我现在肚子痛……好像……”
“肚子痛……”星幻赶紧捂住电话听筒，“小绵说她肚子痛。”
“肚子痛……”幽奎像是被扎了一针，清醒了不少。
她在心里算着日子：“好像……也确实了。”
“什么确实？”
“小绵要生了呀。”幽奎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衣服。
星幻拿起电话：“小绵，你先等着，你现在在哪里？”
“楼梯……你们快来，我有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在那里撑住，我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星幻把电话挂上，“快走。幸好我们给她家到处安了电话，不然麻烦大了。”
“她说她在哪里？”
“楼梯。”
“……哦哟，真的是。”
“哎呀，别管了，人家可能刚上楼，要生了也没办法。”
“她现在坐楼梯那边，估计人难受死了……对了，赶紧让爸爸派人来。”
星幻愣了一下。
“愣什么呀？人命关天，不要想那些了。”
星幻点点头，穿着衣服，跑到了星权办公室。
星权一夜没睡，坐在那边抽烟。
星幻疯狂敲门。
“请进。”
话还没说完，星幻推着门进来了：“爸，赶紧打电话，让医生去白絮家。”
“去白絮家干嘛？”
“孙绵要生了。”
“孙绵……哦，白絮的老婆。行。”星权吐了口气，拿起电话，“喂，帮我接一院总部。”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
“统上。”
“别废话，你们现在，立马派妇产科的医生，去白絮孙绵家，你们知道吗？”
“报告，统上之前向我们报备过。”
“现在孙绵要生了，你们赶紧过去。”
“是，马上就来。”
星权挂断电话：“行了，我通知了。”
“好，谢谢爸爸。”星幻直接拍上门，径直往皇宫门口冲过去。
幽奎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星幻从那边一路飞奔过来，赶紧招招手。
“快点的。”幽奎站在那边，一边跺脚一边挥手。
星幻俯下身子，像当年在学校里一样拼命向着幽奎冲去。
两个人坐进车子。
“快，去白絮孙绵家。”
司机一脚油门。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
两个人紧赶慢赶地下了车，来到孙绵家。
星幻从花园草丛某一块隆起的泥土堆里，掏出了备用钥匙。
幽奎拍了拍钥匙，打开门，直接脱掉鞋子踩进去。
她来到楼梯口，看见孙绵正坐在墙壁上的电话机旁边，手一直抓着电话，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星幻跑过来，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梯：“小幻，你轻点，扶着，慢慢来。”
两个人一人扶一边，把孙绵给牵到了楼下。
医生也已经赶到了。
星幻和幽奎把孙绵扶着。
医生接过手来，将孙绵给扶到了担架上，推进车里。
星幻和幽奎坐着车，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刚才星权向医院打电话的时候还迟疑了一下，星幻本来还不理解，人命关天的事，为什么要迟疑？等到星幻看到眼前的医院时，他才明白了星权的意思。
考虑到此时白絮仍然在监狱里，星权又只能直接联系到帝国医院。或许，星权在犹豫的那一刻在考虑，孙绵能不能被允许进入帝国医院。
好在星权并没有认死理，孙绵得以安稳地被送进了这家最近的医院里。
幽奎来到准备室，照着过去自己学过的战地医疗的相关知识，穿起了防护服，洗手消毒，来到了手术室。
她自然是不会上刀的，只能站在一旁握住孙绵的手。
星幻站在门口转圈。
里面不时发出一阵阵喊叫，星幻偶尔走来走去，偶尔蹲在地上，偶尔靠在墙上。眼看他们还没出来，星幻干脆直接来到了院长办公室，敲了一下门。
院长打开桌子上的按钮，按了下去，房间门就打开了。
星幻还没顾得上门有没有完全打开，直接一把将门按到了底，闯了进来。
院长站起身来正想说些什么，星幻拿起了电话，让院长住嘴。
“喂，是燕平监狱吗？我是帝国储君星幻。”
监狱里，监狱长接起了电话：“储君，请问有何吩咐？”
“帮我把白絮叫过来。”
“白絮？是又有什么情况了吗？”
“你先不要管。”
监狱长挂断电话，到白絮的房间，隔着栅栏看了一眼他，拿棍子敲了敲。
白絮被惊醒了。
“你叫白絮是吧？”
白絮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行了，就是你，跟我走。”
监狱长一边说着，一边拿钥匙开门。
“要干什么？”
“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不是要你命，跟我走就是了。”
白絮跟在监狱长后面，来到了办公室里。
此时，电话仍放在桌上。
监狱长拿起电话：“报告储君，白絮来了。”
白絮听到储君，眼睛亮了一下，抬起头。
“行了，过来，储君有话跟你说。”监狱长把电话递给白絮，站在一旁。
“喂，是小白吗？”白絮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了，还有些迟疑，好像星幻的声音对他已经陌生了不少，“我是星幻，你别愣在那里，听我说。”
白絮应答了一声。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医院。”
“你在医院干嘛？”白絮像是密卫一样，针对着星幻的话一句句回答，没有感情。
“我在医院干嘛？小绵生了，打电话过来，我现在和小奎给她送医院来。”
“生了……”白絮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生气。
“对，现在，里面小奎正陪着呢，我跟你说一声。”
“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现在都好，小奎在里面陪她，你放心，等到情况出来了，我会跟你讲的。”
“麻烦你了。”
“这话说的，你就安心，知道了吧？”
“明白。”
“等到时候小绵缓过来了，我会带着他们娘儿俩过来看你的，好吧？”
“那还是不了，我不想孩子见他父亲的第一面是在……这种地方。”白絮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监狱长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行，明白，不过还得看小绵的意见，如果她想抱孩子过来见你，我们也拦不住。”
“明白。”
“照顾好自己，如果小绵要过来，精神一点。”
“知道。”
“行，那我挂了，回去看着了。”
“好，你赶紧。”
星幻挂断电话：“谢谢院长，我走了。”
院长正要抬手和星幻告别，星幻一溜烟跑出房间，回到了产房门口。
里面的声音慢慢减了下去，但仍然很响亮。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星幻看看时间，好像都快中午了。
手术室顶上的灯终于暗了下去。
星幻站在旁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传来了一阵滚轮的声音。
星幻始终盯着门。
里面的医生把门推开，孙绵此时正躺在病床上，一脸煞白地看着星幻，幽奎站在边上，时刻牵住孙绵的手。
医生没有做停留，直接把孙绵推到了产后休息室，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士。
护士把宝宝抱到了孙绵床旁边。
宝宝躺在小床上，仍然一阵一阵地哭。
孙绵此时满头大汗。
星幻看了眼孙绵：“小绵，你辛苦了。”
“……不辛苦。”
“刚刚我给小白打电话了，他说……如果可以，他想见你们。”
“他真这么说？”
星幻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哄我。”
“行了，你别说了，现在说话，我们也不太听得见，就先睡觉，知道了吧？”
孙绵笑了笑，闭上眼睛。
幽奎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孙绵身上的汗：“要不，我拿个什么东西给她扇扇风？”
边上的护士拦住了他：“这个时候孕妇身体很虚，身子多汗，吹风容易着凉，稍微给她身子擦一擦就是。”
星幻点点头，把刚找到的一叠纸放在了桌面上。
幽奎走到厕所，打湿毛巾，重新洗了洗，拿出来继续给孙绵擦汗。
星幻走到宝宝旁边，正想双手抱他，星幻停住了。
他好像还不太会抱宝宝。
星幻看着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有些犹豫。伸手去抱，怕把他伤着；不去抱，又觉得比较可惜，毕竟他也还是挺想做那个医生之外第一个抱宝宝的人。
星幻身子向前倾，脸伏在宝宝身上，静静看着他。
“对了，小奎，男孩女孩？”星幻指了指眼前这个宝宝。
“男孩子。”
“是吗？”星幻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宝宝的手。
慢慢的，宝宝止住了哭泣，开始笑了起来。
星幻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有些高兴：“小奎，你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宝宝，会不会也是这样啊？”
幽奎正擦着汗，听见这话，转过头看着星幻，笑了笑：“如果？”
“当然，如果你不想要孩子也没关系，毕竟这是你的事情，我永远听你的。”星幻看了一眼幽奎，露出自己的一对虎牙。
“我还没仔细看过宝宝呢。”幽奎给孙绵擦完汗，进到厕所里洗了洗毛巾，把它挂在架子上走出来，手擦了擦衣服，蹲下身子，看着宝宝。
“这宝宝看上去，怎么皱皱巴巴的呀，跟那块毛巾一样。”
“可能是刚出生的时候都长这样吧。”
“那这么说起来，我们一开始不也皱皱巴巴的？”
“也可能是吧。”
“不知道小绵这一觉要睡多久。”
“可能得要一会儿功夫吧。对了，要么晚上的时候我们再过来看？”
幽奎摇头：“我有点不放心。反正这两天我没课，我陪一会儿她吧。”
“行吧。”星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板凳，坐了下来。
这个板凳挺小，也就够星幻坐稳半个身子的。
星幻抬头，看着幽奎，拍了拍自己的腿：“坐吧。”
“坐什么？那边不是有躺椅吗？”
星幻勾住幽奎的手：“我这点要求，你要拒绝吗？”
看着星幻一直吻着自己的手指，幽奎挡不住，只好坐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妈妈和宝宝。
“小奎，你说这宝宝那么安静，好像也没有像印象当中那么吵嘛。”
“难道你刚刚不觉得宝宝吵吗？”
“……还行吧，可能是因为宝宝刚生出来，没怎么感觉到他烦。”
“等到后面慢慢的，你就明白了。”
幽奎轻轻拍了拍星幻的肩膀。
孙绵正披散着头发，整个人像是陷进融化了床和被子里，还打起了呼噜。
幽奎微微站起身来，探出头去，扫着孙绵的脸。
“没想到，小绵也会打呼噜啊。”星幻坐在幽奎旁边。
“打呼噜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是，毕竟太累了。”星幻盯着孙绵的脸看。
“太累了就会打呼噜了？”
“不清楚，或许是吧。”
幽奎摇摇头：“或许吧。”
一会儿，幽奎站起身来，看宝宝已经醒了。
星幻也看到了：“这宝宝怎么一下子就醒了？”
“可能是饿了吧？”
“不应该吧，他刚生出来就饿了？”
“你这话说的，我还说你刚醒就饿了呢。”
星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这宝宝应该怎么办？”
“有医生会来照顾的。”幽奎走了出去，把护士叫过来。
护士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宝宝，随后这样那样地照顾了一下，宝宝就睡着了。
星幻看着眼前这一幕，像是在看变魔术一样，嘴巴一直合不上。
幽奎回过头来，看着星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星幻看着护士走出房门，朝护士点了点头。
“我笑你好像看着宝宝呆住了一样，怎么，就那么喜欢宝宝啊？”
“我呆住是因为，刚才看护士也不知道是拍了一下还是怎么样，宝宝就睡着了，感觉挺好奇的。”
“这时候的宝宝不就这样吗？就是吃和睡，还有拉撒，别的他也干不了。”
“说的是。”
幽奎走到孙绵边上，看了一眼，回到厕所，拿起毛巾给她擦了擦，放在床旁边的护栏上，一只手靠在护栏，看着孙绵。
星幻把板凳靠近了些：“坐吧。”
幽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到位子上。
星幻走出房门，到院长办公室。
“怎么了，又回来了？”
“院长，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妇产科那边有个叫孙绵的患者。”
“怎么了？”
“她刚刚生产。”
“来妇产科的基本就三种人。”
“她……比较特殊，是我一个熟人，希望你可以看一下她，她现在身边没有人。”
“行，到时候我跟他们说一声。”
“好，那拜托你了，我和小奎就回去了。”
“小奎也来了？”
“对啊。”
“她什么都不过来见见我呀？”
“她来见你干嘛……反正总是要来见你的，不急。”
“这话说的。”院长不免笑了一下。
“行，我走了。”星幻摆了摆手，走出房门，回到幽奎身边。
“小奎，我已经和这里的院长说过了，他们会照顾好小绵的，我们回去吧。”
孙绵像是听到了星幻的话，轻轻知应了一声。
幽奎摸了摸孙绵的额头：“小绵，我们走了？”
两个人看着孙绵，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