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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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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高等院校私谈以后,星权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生命力,开始真正朝向自己的结局走去。
与此同时,新年的前一天晚上,王轻尘他们正在为着自己所谓的“事业”忙活着。
他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拨打号码:“喂。”
对面传来干脆的声音:“报告总长,我部已准备就绪,可连夜进入首都。”
“迅速进入,按照计划里的全部埋伏好,明天准时行动。”王轻尘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转过来看着窗外的夜色。
星幻也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
不知为何,原本坦荡的他变得心虚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某个人吧。
“小奎怎么还没回来?”星幻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时不时站起来摇来晃去的。
新年前最后一个小时多,星幻一直死死盯着时间。
一过零点,立马拿起电话。
“临意,开始行动。”
李临意挂断电话,看着坐在旁边的郑怀津:“马上戒严首都,但是要秘密地,先半戒严,但要做好全戒严的准备。”
郑怀津站起来,敬了个礼,走了出去,来到临时成立的战前指挥室,看着眼前自己的老部将们:“总长有令,首都立刻进入半戒严状态,立刻行动。”
底下人闻风响应,纷纷冲了出去,用电话、书信,各种形式,调兵把首都周围在隐秘地点待命的三万部队调动了起来,开始封锁首都。
就在李临意他们将守住团团封锁之际,王轻尘手下的数千军队已经分批潜伏在皇宫周围的各个地点。
刚过零点,王轻尘来到了皇宫后门,盯着眼前的守卫:“把你们的卫戍长叫过来。”
守卫点一点头,让旁边休息的人替他站岗,自己跑开了。
再过一会儿,卫戍长走了过来。
他向王轻尘敬了个礼。
王轻尘走到他身边,略微低下头。
“今天我们就行动,明白了吗?”
卫戍长点了点头:“你们是现在都已经过来了吗?”
“早早过来就在外面等着呢。”
“那现在进来?”
“不急,反正到时候人过来了,你放他们进来就行,到时候我带一批,马新正领一批预备。”
卫戍长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看了眼边上的守卫:“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站着。”
卫戍长走上前来。
“等一会儿,会有一批人马进来。”
卫戍长看了一眼王轻尘。
王轻尘点了点头:“是统上的命令,到时候,你们直接把他们放进来,统上需要检阅他们。”
一名战士问他:“这群人是谁呀?”
“那你就不用管了,当心你的脑袋。”
战士连忙立正,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卫戍长回过头来,对着王轻尘笑了笑。
王轻尘点点头:“大家也不要担心,只要按照命令行事就行,不需要问太多。”
战士们点点头。
王轻尘拍了拍卫戍长的肩膀,离开了。
等到远离他们的视线以后,王轻尘一路小跑着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
“马新正,赶紧封锁进入首都的轨道,现在就去。封锁完立马回来预备。”
电话另一头的马新正此刻已经回到了交通轨道部,正在召集小组开会:“我知道了,我这边正在说呢。”马新正挂断电话,“大家也听到了吧?上面来催了。”
坐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可如果是统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照着马新正说的话来办。
“一定要给我严防死守住。但凡因为漏进了一只苍蝇使得皇宫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了你们。”此刻的马新正还在义正词严地说着这些话。
底下人也都照着听着,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只看他们一个个不停点头。
王轻尘马上接着打给杜立明。
而此时,杜立明早已不在纪检部,他的助手接起了电话:“请问是谁?”
“我是王轻尘,杜立明呢。”
“杜部长说有要紧事,需要赶紧带人去明渊大学。”
“这样……”
“是的,如果您有什么事,我可以等一下和他说。”
“没事没事,到时候我和他讲吧。”
“好的。”
此时,杜立明已经带着人包围了明渊大学。
他正要从大门口走进去,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干什么?”
杜立明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高等学府封禁令和逮捕令。
“这什么东西?”这个守卫指了指杜立明手上的两张纸条。
“什么东西?你只用知道,这是帝国的命令就行。”
“帝国的命令……”
守卫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退后了一步,像是在为这两张纸让路。
杜立明拎着两张纸,后面的人一拥而上,直接闯入了明渊大学。
明渊大学还是一片寂静,只偶尔有几个师生在路上走着。
由于明渊大学图书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导致原本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图书馆,现在逐渐变成了十点关门。
于是乎,许多师生便在路灯下看起了书。
毕竟宿舍有宵禁。
开始,老师是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毕竟老师房间并不统一关灯。
但后来,慢慢有学生开始在路灯下讨论,几个老师比较好奇,凑了过来。
后来,越来越多的老师跟着在半夜和同学们继续讨论白天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
而这个习惯也就只是近两年才发生的,但却迅速成为了全校的共识。
零零散散的几个十几个蹲着或者坐在路灯旁边马路牙子上的师生们,看着眼前拿着各种武器的人,拎着家伙冲进了校园里,纷纷愣在了那里。
就算有几个人拎着家伙装作要砍他们的样子,他们也只是吓得抖了一下,并没有站起来跑走。
或许此刻,他们的腿早就已经不听使唤了吧。
杜立明一路坦然地走到校长室,敲了敲门。
温华清早就已从星权那里得知了他们的行动,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明目张胆带这么多人,手上还拿着家伙,还要对师生动手。
温华清站在桌子后面,看着窗外的道路上逐渐出现了许多人影。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温华清头稍微撇过去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过来看着门。
他知道门外的情况。
虽然不清楚来人究竟是谁,可他明白,这个人要么是要他帽子,要么是直接要他命。
温华清叹了口气“进来。”
:门外,杜立明一脸温柔地推开了门,又轻轻把门关上,轻手轻脚来到温华清旁边:“温校长,我们好久没见了。”
温华清这时转过头来,脸对着杜立明,冷哼了一声。
杜立明有些尴尬。
他瞄了一眼温华清眼前窗外的情况,又看了一眼他的脸。
温华清并没有顾及杜立明的行为,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把椅子向后推了推,像是要和往常一样进行办公。
他把手搭在桌上,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杜立明两只手十指相扣,放在肚子前,弯下腰来,贴着温华清的耳边:“校长,现在这种局势,您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温华清只是笑笑:“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当然清楚。”
“那就好!不愧是温校长,就是经历过世面,懂得这些。”
“话说,你对我们这么干,就不怕底下师生造你的反吗?”
“这些个师生,造反造得过来吗?造反可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做文章。”
“我明白,造反是暴烈的行动嘛,这话我老早听过了。”
“听过不代表就能做。”
“会做不代表就能懂了。很多人干了一辈子,你要真让他讲点什么我们课堂上讲的东西,他也讲不出来。可有人讲台上站一辈子,实际让他干也干不了。”
“校长,我怎么觉得,您有点意有所指的意思呢?”
“我没有意有所指,只是发发感慨。”
“发感慨当然是件好事情了,毕竟校长都已经七十岁了。”
“七十岁,正年轻嘛。”
“假如校长七十岁还正年轻的话,像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还只是婴儿吧?”
温华清转过头来,开始正视杜立明:“你一个纪检部长来我们这边,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吧?”
“我这个纪检部长来这里怎么了?难不成应该是魏子文?”
“那当然,魏子文是教育部长,他来,理所当然。”
“校长,你别忘了,纪律检查,检查的可不只是纪律啊。”
“统上好像没有对明渊大学做过什么论断吧,怎么,你们现在要来明渊大学搞肃清了?”
“你确定统上没有做过什么论断吗?”
杜立明将两张纸放在桌上,推到温华清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温华清瞥了一眼杜立明给他看的东西。没怎么看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这是由统上亲笔签名的封禁令和逮捕令。”
“封禁令?你们要封禁谁啊?”
“不是封禁谁,而是封禁明渊大学。”
“你们要把明渊大学给封了?”
“这不是我们的意思,是统上的意思。”
“胡闹。”
“温校长,难不成,您是在说,统上在胡闹吗?统上当年可是您的学生啊。”
“都什么老黄历的事情了……”
“哪怕是老黄历,好歹也是发生过的吧。放心,统上肯定不会对您怎么样的,只要您乖乖听话,静静看着,什么事都不会有。”
“……或许吧。”
“怎么,您不相信?”
“这种情况,你叫我如何相信?”温华清指了指窗外。
杜立明看着底下自己的人逐渐包围了各个楼层:“这只是一些必要的措施。”
“说吧,到底来这里是想干嘛?”
“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是来抓您的。”
“来抓我……我有什么罪过?”温华清冷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埋怨自己,似有点嘲讽对方的意思。
“您自己干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我反正是奉命行事。看看,这上面。”杜立明特意在自己模仿的星权签名旁边敲了敲。
温华清看着眼前所谓的星权亲笔签名,没有表态。
“看来校长是同意了。”
温华清看了一眼杜立明,撇过脸去。
“校长,只要你乖乖待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我保证。”
“我要见统上。”
“统上……您也知道,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您也不需要见。”
“我要见统上。”温华清不顾杜立明的话,依旧对着他提要求。
“您要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可就得采取一些手段了。”
“手段?什么手段?我七十年,见过的比你多多了。我当年在政坛上初露锋芒的时候,你还是一小毛孩儿呢。”
“是,谁都知道,温校长二十二岁从学校毕业以后,就立马参加了工作,二十五岁就当上了地方级长官,不到两年时间就进了首都,最后一直在明渊大学将近四十年,直到现在。”
“你知道就好。”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对温校长客客气气的,不然……”杜立明对门口拍了拍手。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立马拿着刀冲了进来,立正站在杜立明和温华清面前。
“温校长,这些苦,年轻时候您也受过,毕竟我们可是很照顾老年人的,不想让校长吃这二茬苦。”
温华清瞥了眼桌前的几个拿着刀的人:“所以,你们现在是要把我给杀了吗?”
“那当然没有,我们一向最尊重知识分子,尤其是像温老这样的人。”
“那你把他们叫进来是想干嘛?”
“没干嘛,就是请温老去别的地方坐坐,毕竟这个地方实在太挤了,睡觉好像有点闷。”杜立明对温华清笑了笑,眼神中时不时闪出亮光。
温华清从桌旁边拿起笔和纸:“我能给家里留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
温华清盯着眼前的纸、
这张纸很白很新,甚至还能感觉到纸里头的温热。
毕竟这是刚印出来的,就连上面的横条都是崭新的。
温华清拿起笔,刚要落在纸上,突然又抬了起来。
“怎么了?”杜立明眼看着这幅场景,感觉有些奇怪。
温华清脑子里回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过去几十年风雨,家里就只剩下他和他唯一的一个孙女了。
温华清不常回家,孙女一般都一个人住在家里。
孙女还小,刚上初中。
原本他还有一个孙子的——
如果孙子没有服毒自杀的话,现在他都已经大二了。
温华清转念细想现在这副场景。
好在孙子已经不在了。
如果按照他的水平,应该是能摸着门槛进入明渊大学的。可现如今这副场景,万一他也是那几个在路灯下学习的同学之一,可就麻烦了。
这么一想,温华清倒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孙子早就死了?好像有些荒谬。
不知为什么,越到这时候,温华清的心里好像越容易下意识安慰自己,甚至会想出这些不甚令人理解的事情来抚慰着自己。
即使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事,可转念一下,身边的人好像一个个都离去了。
白安还活着的时候,明渊大学有三个人,一个是白安,一个是钱仲辇,还有一个就是温华清。
温华清在那个时候虽然是校长,可是几乎所有大事都是由白安主导的。
这也不奇怪。
白安和当今统上星权的爷爷是好兄弟,还是星权以及星权父亲的老师。
后来他又成了星幻的老师。
虽然教的时间不长,可毕竟关系和感情都在那里。
白安去世以后,原本主张拥护帝国的白家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底下的人又早已经想脱离皇室。
原本钱家只是一个承洛初年才开始发展起来的家族,靠着联系白家,才一路走到了钱仲辇的时候。
白安一死,白家就彻底由帝国倒向了联络钱家,而白钱二家又掌握着如此多的权力。资历又如此高。
他们的死,温华清毫不意外。
过去白平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他身为校长,在明渊大学没有丝毫话语权,也就只能偶尔在运动会这些活动上看看师生们,随后继续隐入幕后。
到后来,白安去世,钱仲辇被杀,两家人又纷纷被灭门,温华清倒有些庆幸。
如果要真牵连到他的话,也没什么好灭的,温家也就剩那么两个人了。
说起来,他好像张口闭口讲死,可到头来,他也舍不得离开孙女。
他希望看着孙女学业有成,中学、大学毕业,努力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争取早点不靠家里,自己努力独立。
如果看上个人,或许温华清还能见到自己孙女嫁人。
这么一想,好像温华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考虑过家人了。
上一次还是几年前自己孙子服毒自杀,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又投入到了学校的工作当中。
杜立明看着温华清在纸上写着什么,本以为他要写什么长篇大论,结果没两分钟他就停了笔:“这么快就写完了……不再多写几句吗?”
“也没必要,该说的写进去,也就好了,长篇大论,容易引人烦。给家里留个好印象。”温华清把笔带上,放在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像是马上要出去开会——
就像往常一样。
温华清正了正衣服。
从直觉上讲,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死在今天。
但是毕竟人的生命总是充满意外的,人们或许能拥有自己的生命,却往往无法掌握自己生命的结局。
温华清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窗外。
窗外似乎成了一个兵营,一堆人站在路两旁楼道下。
这种场景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过去温华清在两次大屠杀当中幸免于难,当时他的眼前似乎也是这样。
那些人将一群人给领过来,随后一批一批地倒下,接着又领过来一批,再倒下一批。
领一批,倒一批——
大坑便成了平地……
眼前那些人所圈起来的道路,就好像当年那群……划出的路线一样。
温华清还有些不忍心。
当然,他不是为了杜立明他们。
不过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却更多的是出于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看着杜立明,正要远离桌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校长请讲。”此时的杜立明仍然像一个谦卑的学生一样,手捧在那里,静静聆听着老校长的讲话。
“如果你把全国高等院校学生都给激起来了,怎么办?”
“学生而已,翻不了天,大不了稍微动动手呢。”
“你们难不成真的想对学生动手吗?”
“这群学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思想,简单来讲,可都是反抗帝国的。”
温华清明显咽了下口水。
杜立明对此似乎很满意,笑了笑:“校长,您也不用担心,毕竟思想这种东西,也不好轻易流于表面,经常流于表面的人,很难真正拥有思想,您说是不是?”
温华清低下头,笑了笑,突然仰起头来,朝着天花板发出内心的呐喊——
不过这呐喊仍然是以笑声的形式传出来的。
“校长,走吧。”
温华清点了点头。
眼前几个二三十岁的青壮小伙子把一个七旬苍颜老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朝目的地走去。
校长跟着这群人,一步步来到了文学院会议室。
文学系主任郑璘他们也被集中在了这里。
“校长,您没事吧?”郑璘正要上前扶着温华清,被旁边看住他的人用手拦住了。他没办法,只好把身子缩了回去,用眼神牵住温华清。
温华清看着郑璘,摇摇头。
杜立明亲自将会议桌前的主位上的椅子推开:“校长,您请坐。”
同时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跟着温华清,来到座位旁,眼见温华清坐下,他们围在了温华清身边,像是这个看不清路的七旬老人能够做出什么翻天举动一样。
杜立明走到讲台上,看着大家,手里拿着封禁令和逮捕令:“下面,我念一下相关命令。”
温华清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揉搓着脸,两根手指捏紧鼻梁,搓了搓。
“明渊帝国高等学府封禁令,承安二十四年十二月,第〇一号命令。鉴于近年明渊大学相关人员所发生的个体恶性事件,帝国最高会议决定,依照承安统上意见,对明渊大学高等学府采取封锁禁止管制。落款,明渊帝国最高议会。
“下面这份是逮捕令。明渊帝国国家逮捕令,承安二十四年十二月,第〇三号命令。经帝国议会通过,承安统上签字,现正式批准,逮捕明渊大学校长兼教育部副部长温华清。其余人等暂时居留在明渊大学相关地区,等候发落。签署人:星权。”
杜立明把两张纸放在演讲台上,拿起话筒:“各位对此还有异议吗?”
底下人都低着头不说话,温华清也没有表态。
郑璘瞥了一眼温华清。
温华清正想看一眼杜立明,一抬头,注意到了郑璘的眼神。
他略微皱了皱眉头,示意不要东张西望,随后继续把头低下,像是一个罪人一样。
“你们几个把温华清给送到小房间里。”杜立明指了指温华清旁边的几个人。
他们把温华清送到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里。门口站了两个人,里面也站了两个人。
杜立明还特地为温华清拿了张椅子。
温华清没有坐下,就只是静静站着,看着眼前略带些污渍的墙壁。
“校长,您坐吧,一直站着太累了。”
“站久了,不习惯坐着。”温华清像是已经被人捆缚住了手脚,一动不动,眼神不时瞥向站在门口的杜立明。
“……那好,校长,您自己看着办。”
他关上门。
温华清明显看见,杜立明在关门的一瞬间,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杜立明回到主位旁边,自己坐了下来。外面有个人一路小跑着进来:“报告部长,已完成对明渊大学的封禁工作。”
“非常好。”杜立明点点头,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