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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丝甜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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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闭下眼。”
房车里，化妆师正拿着眼影刷给朗东川扫眼皮。大概仍是为了尽可能保证录制效果，节目组没有把化妆间和休息室安排在湘江台大楼里，而是每人配备了一辆房车，分别将几个艺人偷摸塞在了湘江台旁边几个停车场的角落。
今天的拍摄事宜，跟拍导演小杨已经提前跟朗东川讲清楚了。他们在综艺剧情中的身份就是他们自己，也就是艺人朗东川，并不需要去扮成什么特定的角色。没有剧本，也不用准备什么，朗东川要做的就是到了约定时间，开着跑车停在大楼前，乘电梯上18楼，之后该做什么，该怎么表现，就全凭他自己发挥了。
林制作倒真是有点邪的，朗东川想。他以前可从没这样录过节目。
朗东川闭着眼，任凭化妆师折腾着自己的脸和头发，这时手机忽然在裤兜里震了一下，应该是微信。
虾壳：朗大少，让我来猜一下你在哪儿。
虾壳：我猜你现在正在湘江台旁边停车场的房车里化妆，对不？
发来微信的是一个叫夏珂的姑娘，和朗东川一样是艺人，不过比朗东川红得多，是她们公司的当家一姐。朗东川和夏珂一起上过几次综艺，姑娘性格活泼直爽，朗东川跟她关系不错，私下还约过好几次饭。
朗东川见是夏珂的微信，乐了乐，也愿意跟她闲扯几句。
东川：厉害啊小珂姐，什么时候这么能掐会算了？
虾壳：哈哈哈哈哈佩服吗！告诉你吧，因为我也在！
夏珂也在？
朗东川愣了一下，连忙回复。
东川：你是说你要跟我录同一个综艺？
虾壳：嗯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东川：是挺意外，不过这位小姐，咱是不是有点视保密协议于无物了？
虾壳：嗨，还半小时就开拍了，不管那么多了！
虾壳：我主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开拍了不方便说话，我得提前来跟你邀功！
东川：邀功？
虾壳：对！邀大功！当时他们找我的时候，我就跟林制作极力推荐你来着，也不知道成不成，就是试试，结果他们还真的用你了！
虾壳：林制作的综艺，谁上谁红啊！而且据说本来他们是打算用陆松海的，后来就换成你了！你说我是不是立大功了！值不值得赚你一顿好饭！
没想到原来是夏珂推荐了自己，而且自己居然是顶掉了那个人气偶像陆松海的位置，这回朗东川是真的有点惊讶了。虽然最终确定人选肯定不会是因为夏珂的面子，但在竞争这么激烈的一块好饼上，夏珂愿意推自己一把，这心意值的岂止是一顿好饭。
不过在微信里聊，朗东川就没多问太多细节，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报恩的决心。
东川：太够意思了小珂姐！说吧想吃什么，想吃星星我也摘来给你炒盘菜！
虾壳：[猫猫大笑]
虾壳：我可记着你这话了，等回北京了要给我摘星星啊！
虾壳：好了不说了，我PD来了，待会见哈！
“好了朗老师。”
夏珂那边刚结束聊天，这边化妆师也做好了妆发，还给他安排了套很阔少的衣服，一通操作把朗少的帅气度又顺势提高了一个层级。
距离约定要去上18层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朗东川一边想着真得好好谢夏珂，一边出了房车，坐在一旁的圆石墩上，抖抖烟盒，叼了一根在唇间，然后咔地一声打着了打火机。
湘江台规模挺大，办公楼演播厅的有好几座。楼群前是一片开阔地，节目组的货车停在那里，有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讲什么。时常有人在停车场这边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看起来这次录制确实是个大阵仗。不过朗东川反正只管录，其他的不管那么多，于是便只脑袋放空地看着来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晒着太阳，吹着小风，一根烟抽得悠哉悠哉，不慌不忙。
什么味儿。
朗东川闻了闻，感觉烟气里好像夹杂了丝丝缕缕的甜香。
哦，是桂花。反应了一下，他很快就想起来了。
北京没有桂花，只有南方城市的秋天，才能在大街小巷中闻到这样的甜香。甜香飘在鼻间，沁入脑海，有意无意地，似乎牵动着某一处的记忆。朗东川悠悠呼出口烟，没特意回忆，也没特意回避，就只是品着这份久远的桂花甜意，心情淡淡的，不算好，也不算坏。
不过没品多久，便被一声提醒打断了。
“川哥，快开始了哈，还有不到20分钟。”
小李从房车中探出头来说道。
“知道了。”
朗东川没回头，又叼上烟，对小李抬了下手。
***
“还有20分钟，还够时间去和王导聊两句。”
另一处停车场，同样已经做好妆发的凌曦和汪然一起下了房车，向着微信里的位置快速走去。
王导是一部古偶新剧的导演，看中了凌曦的人气，想邀请凌曦做这部新剧的男主。不过凌曦和公司都有点犹豫，虽然这部剧本子班底都还行，但在公司的规划中，还是更希望把凌曦有限的档期安排给一部看起来更高质量的非偶大IP。
不过王导很是属意凌曦，他这两天也在湘城，听说凌曦在这里录节目，便绕路过来打算和他见面聊两句。导演人都来了，凌曦也不好不去见，所以趁着开拍前还有一点时间，两人便赶紧朝着王导停车的位置赶去。
20分钟，去了也真就是寒暄几句的事，聊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哪怕您好说完就是再见，这面子也不能不给足，人情也不能不做够。
刚刚蹿红，无根无基，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大厦外来来往往，正在为录制做着最后的准备。时不时有人和凌曦打招呼，凌曦一一回应着，脚下跟着汪然一阵风一样地快步赶路。两人横穿过停车场，准备去往王导停车的街边，忽然一抹甜丝丝的桂花味道，不经意间拨动了凌曦的神经。
已经到桂花的季节了？
紧绷的大脑中不太合宜地飘过这样的念头，凌曦看向不远处的绿化带，下意识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桂花香气的来源，但视线刚移过去，脚步一滞，人瞬间便被钉在了当场。
绿化带前的圆石墩上坐着一个懒懒散散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挺大牌，项链手链挺夸张，但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合衬，并不显得俗气。这人原本貌似是坐得很闲适的，两条长腿一曲一伸着没什么正形，然而此刻他却也僵在那副没正形的模样上，一动不动地看向自己这里，手指夹着半根烟凑在唇边，半天，都没能塞进嘴里去。
道具组小哥拉着板车，哐啷啷从停车场中间走过。摞成小山的空箱子在某一时刻阻隔了那远远相交的视线，很快又移了开去。有对讲机的声音模糊传来，场地准备工作已经开始收尾。凌曦知道自己是该快点去赴约的，但直到那哐啷啷的声音远去不见，凝滞住的双脚竟都没能再迈上一步。
“凌曦，时间不多了。”汪然适时提醒道。
“嗯。”
凌曦应着，终于还是在这场遥遥对视中首先移开了视线，继续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
“喂，华姐。”
“嗯，顺利，您放心，没迟到，我已经在这儿候场了。”
把烟掐在垃圾桶里，朗东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邱雪华的电话。工作是邱雪华谈的，这档综艺具体是什么内容，参与艺人都有谁，虽然是对朗东川保密，但作为经纪人，邱雪华都是知道的。
“是是，重视，我很重视……啊，嗯……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下华姐，一起上这综艺的艺人，是不是……还有凌曦？”
如果不是为了录节目，凌曦不会无缘无故又妆发完备地出现在这儿，而有第二档节目在这里同一时间同时在录，这几率也是蛮小的。
邱雪华刚给自己做了一年的经纪人，小李也差不多是做了一年的助理，再久以前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而如果不是有那些个倒霉的保密条款在，如果能提前告知他一同录制的艺人都有谁，哪怕是林制作的综艺，郎东川恐怕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应承下来。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凌曦曾经在一起过。
当然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了。
两年期间，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
毕竟当初的分手，也并不是一场特别友好的分手。
“凌曦……”
既然朗东川连确定的名字都问出口了，邱雪华觉得自己再瞒也没多大意义，索性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是有他，你看见他了？”
“凌曦现在可是当红炸子鸡啊，能跟他一起被林制作选上，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你呢就好好把你的人设演好，再配合节目把话题度炒上去，节目火，再加上凌曦这红得流油的人气，你升咖还不就有指望了！”
“啊……嗯。”
朗东川听着邱雪华兴致高涨地描述着他的升咖前景，嘴巴张了张，又闭了闭，最后还是冒着天打雷劈雪华爆种的风险，艰难地把话问出了口。
“那个……华姐。”
“您看我这活儿……能不能……就让给陆松海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