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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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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吧。”
波澜不惊地见过了王导，你好我好地打完一场废话太极，直到回去房车的路上，悬在汪然头上的剑才终于被凌曦一个眼刀削了下来。
邱雪华和李侠知道节目组的保密内容，汪然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汪然的知道和那两位完全是不同的性质。
两人当年都糊，又好得十分低调，邱雪华和李侠可以说不知者不怪，但若说对凌曦过往的了解，汪然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
甚至在昨天，这个人还在旁敲侧击地跟自己说那些有的没的打预防针。
“故意的？”
凌曦语气平静得让人后背有点毛。
“嗯……嗯。”
汪然扛着后背那份毛，没的否认，只能承认。
汪然承认得痛快，凌曦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在几分钟后就要开拍的当下，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上一波违约金都还没还完，总不能因为拒绝和前任一起工作，还嫌不够累地再背上一波。
而汪然是个稳重周全的人，很少做欠考虑的事。这回他之所以任凭事情自由发展而一言不发，其原因，其实也很容易想到。
工作还是少，闲着他了。
凌曦心里想。
远远的，能看到跟拍导演就在房车边等他。凌曦也只能把这个既成事实先放在一边，丢下一句“之后再找你算账”，便向着房车小跑过去。
“凌老师，您的部分马上就开拍了，第一幕在台里的休息室，您准备好了我们就过去。”
“好。”
凌曦点点头，跟着跟拍导演进了湘江台大厦，上了几层，去到了一间写着“凌曦休息室”门牌的房间。
进去一看，里面灯光摄像早已经全都架设好了。
“我们这就正式开始了，一会儿会有经纪人角色给您打电话，电话打完之后该怎么做，到时候耳机里会有指引。”
“好。”
没有彩排，不知全貌，一上来就是稀里糊涂的正式开始，饶是凌曦这些年录了不少综艺拍了不少戏，心里也是挺没底。不过他还是尽可能拿出状态，按照导演要求坐在化妆镜前，戴好耳麦，等化妆师又摆弄了一下他的头发，随后便拿起了手机。
“各部门就位。”
耳机里传来总导演的声音。
“一睁眼，无限流世界，第一场，录制开始！”
***
“那边时间已经定下来了，档期给你协调好了。”
电话里，经纪人在对凌曦交代着工作安排。
“这边综艺录完先回北京拍一套物料，国庆后直接进组，10月8号是开机仪式，一定要提前到。”
“10月8号是吧，我知道了。”
凌曦回着电话里的经纪人。
“这边马上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等完事了给你电话。”
“好，一定记着时间，机票信息回头订好发给你。”
“OK。”
***
“这是一场穿梭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视觉盛宴，‘光阴秘境’中汇聚了上千件杰出的艺术作品，共同描绘着时间的多维与神秘。”
“从古典到现代，从具象到抽象，每一件作品都是对时间流逝的独特诠释，一同前往698艺术园区，沉浸于这场探究时间的哲学思考，讲述岁月的美学旅程。”
手机上画面闪动，正在播放着某个展览的宣传视频，手机的主人似乎对视频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拇指一划，将视频翻了过去。而下个视频还没播上两秒，便听到休息室门打开，有人探头提醒了一句：“夏珂老师，马上开始了。”
“来了。”
手机被塞进牛仔裤的口袋，女孩站起身，向着休息室门口走去。
***
减脂小奶茉，超大杯，温，不另外加糖。
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点点，选好了一杯奶茶。猫眼甲油闪着淡金的弧光，玻璃珠一样通透美丽。
19元，下单。
***
“房间1102，对，你们一会儿把餐送过去，放在桌上就行，我马上就回去。”
男人挂了电话，在洗手台洗了手，又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镜中的男人高大英俊，T恤下隐约现出微微隆起的肌肉。男人抬手拨了拨头发，将外表整理到满意，随后走出了卫生间。
***
滴滴。
车锁了。
叮。
电梯来了。
朗东川走进电梯，按照导演组的要求，按下了18层。
刚才在电话里不出意外被臭骂了一顿，朗东川感觉耳朵现在都还在嗡嗡乱响，就好像隔着空气被邱雪华抬手扇了好几个大嘴巴。
现在想想，自己那问话确实就是找骂，但当时不知道怎么脑回路就没转过来，就觉得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一咪咪的机会，能够避免和凌曦一起录这个综艺。
和前任一起工作，显而易见，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朗东川自认脸皮还算厚，虽然尴尬别扭是肯定的，有时刻准备爆种变身的华姐压在头上，他倒是也能嘻嘻哈哈地把这工作混过去。
但他想，凌曦肯定是很不想看见他。
电梯里架了好几个角度的摄像头，一个个都亮着指示灯，显然是已经在拍了。不过朗东川也没提起多少精气神，仍是一身软骨头地靠在电梯壁上，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从B2都跳到了17，也没想着支棱一下。
管它呢，反正是让自由发挥。
也不知道上18楼去干嘛，又刚意外撞见前任，现在的自己，自由发挥起来就这个状态。
一会儿电梯开了，凌曦不知道在不在外边。再见着他，自己大概是要跟他若无其事打个招呼的，或者再说上一句好巧，但不知道这么说完了，会不会得到凌曦的回应。
应该会的吧。
朗东川默默想道。
就算他再不想看见自己，在一圈镜头的包围下，他大概也会和自己打个浮于表面的招呼，假装认识但不熟地把今天的录制顺利完成下去。
他工作起来是很敬业的，他不会让自己受私事影响。
从以前就是这样。
朗东川脑子里走着神，两眼呆看着那液晶屏上的数字，只等它从17蹦到18，但等了半天，直到走了一圈的神转回到了它原本该呆的位置，朗东川才迟钝地发觉到，这事好像是有点不对。
……这17，它倒是蹦啊？
什么意思？多半天了？它怎么不蹦？
朗东川愣了会儿，终于从靠着的姿势站直，看看操作面板上那还亮得好好的18层按键，又毫无意义地伸手多按了几下。
电梯坏了？还是说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现在电梯停了吗？或者说刚才……电梯运行了吗？
朗东川回忆了一下，但刚刚那神一圈跑出去太远，他根本也没留意到电梯动没动的事。
他皱皱眉，又随便按亮了几个键，而就在他按下开门键的时候，电梯门竟然意外地就这么开了。
朗东川愣了愣，走出了电梯。门外不是他进来之前的地下车库，这电梯倒还是运行了的。但这里显然也并不是17层，从窗外的景象看去，他现在所在的，估计就是一层的样子。
“请各位从当前位置前往一层大厅，并留意周围异常。”
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声音。朗东川听了指示，大概回忆了一下湘江台大厦内部的方位，便朝着一层大厅走去。身边没有摄像老师，只有两台无人机担任着摄像的工作，在他没去注意的地方，应该还有一些隐藏的镜头在。朗东川拿出了点职业素养，就像一个面临诡异事件的普通人一样，做出了几分谨慎又警惕的样子，放轻脚步向前走着。
四周确实是有点异常。工作日的白天，湘江台大厦中一向都是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但如今却空得没有半个人影，静得没有一丝人声，只有无人机低低的嗡鸣，充斥在周围过分沉默的空气中。
仿佛整个世界，蓦然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就是这综艺的设定吗？
朗东川一边走着，方才演出来的谨慎警惕，在这明显异常的环境下倒是不由自主渐渐真了几分。刚才的电梯是后门电梯，距离一层大厅有点远，朗东川拐了个弯，又走出了一段距离，只听身后一声吱呀伴着回音，突然就破开了这静到紧绷的空气。
朗东川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不期间和身后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高个子，宽肩膀，虽然挺瘦，但身量并不算纤细，而虽然身量不纤细，一张脸却又白皙秀美，眉眼如画，透着一种中性感的内敛精致。
是刚从楼梯间中走出的凌曦。
砰。
沉重的安全门自动关闭起来，再次为这异常的寂静添上了点响动。楼道里没有开灯，窗外满溢进来的日光停在凌曦背后，将他的表情藏在淡淡的阴影中，让人看不太清晰。朗东川没动，也没有开口说话，眼见着凌曦就这样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后便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