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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当时的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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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啊。
一个男人，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擦肩而过时，朗东川一下子就被那个陌生的男艺人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场某视频网站举办的七夕歌会，级别不高，规模不大，除了花大价钱请了几个撑场面的知名艺人，其他愿意到场的都是糊咖。不过糊咖也是艺人，艺人大多颜值不低，满场的俊男美女花团锦簇，一眼望去，咖位暂且不论，反正养眼是很养眼。
但朗东川身在这花团锦簇中，还是独独被那个人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
对审美点的精准狙击。
此刻的朗东川，和机场VIP休息室的那个地勤小姑娘是一样的想法。
歌会很无聊，朗东川只是某个节目的镶边合唱，露上几个镜头的脸，便老实呆在台下当观众了。那个特别好看的男艺人则是一个单人的唱跳节目，不知道他是全开麦还是半开麦，即便是半开麦，一边跳舞一边还能稳着气息唱歌，朗东川觉得这也已经相当厉害了。
听主持人的报幕，这个艺人名叫凌曦。
坐在观众席上闲得蛋疼，朗东川便在心里将这场歌会的节目上上下下评判了一番，最后非常独断地认为凌曦的节目就是最好看的。
人好看，站着喘气都好看。
歌会结束，艺人们开始陆续离场。朗东川有心想去和凌曦打个招呼，认识认识，不过刚在电梯厅看到凌曦，就见他跟助理说了两句话，一个人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
他不坐电梯？
朗东川朝楼梯间挪了一步，但最后还是没跟上去。凌曦一个人走没人走的楼梯间，自己也贸然跟着他走，实在是有种痴汉尾行的既视感。
朗东川正想着，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和凌曦的助理还有几个艺人一起进了电梯，下到一层，又眼见着助理和从楼梯间走出来的凌曦会合，一起离开了会场。
到最后还是没打上招呼。
不过算了。
打上招呼了又怎么样。
萍水相逢，都不了解，人家也不见得爱搭理自己。
朗东川又往凌曦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胡噜了一把已经不再需要造型的头发，转身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
朗东川对凌曦印象深刻，但凌曦却没怎么注意到朗东川，以至于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凌曦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
这第二次见面，是在金桂堂。
这是湘城很有名的一家高档酒楼，凌曦和经纪人在这里陪资方喝了一晚上的酒，脑袋被灌得有点晕，脸也笑得有点僵，不过资方大手一挥说走，他们就还是得陪着转战续摊。
电梯前，资方最大的大佬一直在和凌曦云山雾罩地扯闲篇，一边扯，还一边抓着凌曦的手摸来摸去。被个醉醺醺的老男人瞎摸，显然不会太愉快，不过当前最令凌曦焦躁的，是找不到借口离开，而电梯又马上就要来了。
凌曦不想坐电梯，特别是不想坐向下的电梯。
他不喜欢下坠感。即便是坐电梯基本没有什么下坠感，他也依然不喜欢。
并不是某某恐惧症，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真要坐了，也不会有什么满头大汗两眼一黑之类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症状，但凌曦会难受，分不清是心理还是生理的，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电梯马上就要到这一层了，手还被攥在大佬手里没有抽出来的机会。大佬在和自己说话，酒气一股一股扑面而来，凌曦在心里叹口气，只能算了。
总归就是难受一下，忍忍就过去了。
反正也忍着这些那些的陪了资方一晚上了，不多这一点。
凌曦这样想着，又在大佬拍他手背的时候对大佬笑了一笑。这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个陌生的声音叫他名字，凌曦回过头，只见不远处有个不认识的高个子男人，笑意盈盈地对这边挥了下手机，好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凌曦，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
那男人走到旁边，凌曦方才确定了刚才叫自己名字的确实是他。这人话里话外就像跟凌曦很熟一样，语气坦然得凌曦在某一瞬间都怀疑是自己失忆了。
“正好，张总让我把李姐的联系方式给你，你等等，我找给你啊。”
说着，男人开始在手机里翻翻找找，一边找，一边嘴里还紧着念叨等会儿等会儿马上马上。凌曦有点懵，在脑中不停搜寻着张总到底是哪个张总，李姐又是哪个李姐，资方和经纪人酒气上头，脑子也都转不太动，直到电梯都来了，其他人跟凌曦打个招呼先下楼了，愣是都没人反应过来，推个微信联系人为什么非得要在现场傻等。
电梯门将摸手老登们彻底关了起来，男人偏过头看了一眼，又弯起眼睛对凌曦一笑，随后转转手机，再不管什么张总李姐，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兜里。
“咱们走楼梯？”
男人问道。
“……啊？”
凌曦也没少喝，脑子也是有点迟钝。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两秒过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好……”
凌曦答了一句，想想不对，又问。
“请问你是？你怎么知道我……？”
“我猜的，我看你往楼梯间那边看了好几次了。”
男人笑着，推开楼梯间的门。
“我们之前见过，我叫朗东川。”
楼有三层，朗东川下得不快，凌曦跟着他后面，便也下得不快。朗东川说他是来和朋友吃饭的，下楼抽口烟透透气，他说他也参加了七夕歌会，那时候见过凌曦，又夸凌曦唱得真不错，他觉得特别好听。
“我就不行了，只是跟着混个露脸，唱歌也就算五音勉强还全的程度，不能再多了。”
“谢谢你。”
凌曦不是太清醒，他想他是该接着朗东川的话聊七夕歌会或是五音全不全的事，但话一出口，却是自顾自的一句谢。
“客气。”
朗东川倒也不介意，背对着他下楼，一抬手，应了他这句谢。
“不过我有点良心不安。”
应了之后，朗东川又说。
“张总李姐么，那都是我编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做，天在看，说谎不是好习惯，所以这事吧，我感觉咱们最好还是圆一圆。”
他说着，停了步子，转过身，眼中含着点不浓不淡的笑意，仰头看着台阶上的凌曦。
“李姐的微信我是变不出来了，要不你将就一下，把我的微信加上？”
凌曦记得自己当时是笑了，笑得很发自内心，是那一晚上唯一的一次发自内心。他还记得他们是一起走出的金桂堂大门，一出门，就看到资方和经纪人在门口等他。他连忙加快步子赶上前去，但明明是要快点过去的，却又神使鬼差地在中途回过头，看向了身后那个刚刚认识的男人。
那个人站在大门边的灯笼下面，从烟盒里抖出根烟叼在嘴上，正要拿打火机去点。见自己回头，他便眉眼一舒，笑容一展，不太明显地对自己扬了下下巴。
时至今日，事过境迁，两人之间也已历经了分合，但凌曦却依然忘不了那一刻的画面，忘不了那暖黄的夜色，微醺的晕眩，忘不了他温和又从容的笑，还有氤氲在空气之中，那丝丝缕缕的桂花甜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