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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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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第127章孟思期对西雅图俱乐部嫌疑人关于枪支来源的审讯。当时因为加快节奏,删减了该部分审讯内容,现补上:
审讯室里,孟思期已经对持枪嫌疑人问了一些基本问题,结合罗肖国的话,她大概总结出这个嫌疑人此时的心理。
这名嫌疑人名叫邓运强,发现时是在一楼的一间厕所里,在厕所一间马桶间的马桶水厢内,刑警发现了一把手枪,和地下室犯罪团伙枪支型号一致。
因此警方怀疑,邓运强就是地下室制毒的工作人员,当时警察包围时,他从地下室逃到了一楼,躲进厕所把枪藏了起来。
不过邓运强一直不承认他拿了枪,他声称今天是到俱乐部找乐子,听说警察来了,就躲了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厕所有枪。
手枪丢进了水箱,枪上面的指纹被冲洗,邓运强只是与手枪同时存在同一空间,如果他矢口否认,确实无法定罪,这也是罗肖国一直没有审出来的原因。
其实孟思期就算不懂枪,对这个问题也一目了然,这是一个伪命题,当一个空间只存在嫌疑人和物证时,如果两者之间已经失去了“联系”,那么物证就无法作为有效证据。
但是罗肖国他们应该是在这个伪命题当中转了大半天弯儿,那最后的结果无疑是,要嫌疑人承认一个无效物证与他有关系,只要嫌疑人头脑清醒,意志坚定,绝对是不会承认的。
眼前的嫌疑人三十岁左右,也有一股子聪明劲儿,他可能就死死咬了一个道理,手枪不是他的,他没有参与制毒。
经了解,孟思期得知进入该俱乐部还需要办会员卡,而这些制毒人员为了以假乱真,早就做了假客户的身份,他们都有会员卡,在地下室缴获枪支时,韩长林他们从尸体身上也搜出了会员卡。
所以嫌疑人即便声称自己是来消费的,也无法被拆穿。
她冷静地问:“邓运强,你说你当天是来西雅图俱乐部消费的?”
“对。”
“你在几楼消费,消费时还有别人吗?”
“就二楼一个小包间吧,唱了唱歌,要了一个妹子,但是不好看就让她滚了。”
孟思期知道,那里环境嘈杂,这种事情更不可能留下消费记录,就算现在一个个找人作证,也无法证明嫌疑人有没有撒谎。
所以孟思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周旋,她问:“你家里并不富裕,为什么会到这种高档场所消费?”
“我喜欢那种感觉,有问题吗?”邓运强揶揄道。
“你还有妻子和一个儿子?”
“是又怎么样?”他无趣地笑了笑。
“儿子今年读初中?”
邓云强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罗肖国、鲁友纲开始有些看不懂孟思期的路数了,但赵雷霆知道,这是孟思期的一贯路数,让嫌疑人放松警惕,有个词叫“温水煮青蛙”,她不止用过一次,每次都很见效,对提前就准备了坚固“堡垒”的嫌疑人,能在不经意之间撕破对方防线。
鲁友纲是第一次参加这类审讯,他对枪支很熟悉,但全程孟思期都没有围绕手枪,他不免有些心急,特别是孟思期审讯时一直都没有将提问放到重点上,她好像是为了给邓运强缓解压力,这不像是正常的审讯,往往正常的审讯都是给嫌疑人加压。
在孟思期问出一串与案情无关的话后,他急着补了一句:“小孟,提醒下,手枪。”
正好邓运强对孟思期一堆无聊问题有些不耐烦,当即嘲笑道:“那行啊老头,你证明手枪是我扔的?你证明啊?别哔哔赖赖,你学学这个漂亮的警花。”
鲁友纲尴尬地吞咽了下。
孟思期并不怕鲁友纲打断她的审讯节奏,依旧冷笑:“对,我们确实没办法证明手枪是你的。”
邓运强嘲讽道:“没法证明那你说个屁!耽误时间!你以为我不懂法,十二个小时我就可以离开。”
赵雷霆敲桌道:“邓运强,这是审讯,别嚣张!”
孟思期依旧冷静,她知道对方是想激怒她,想让她乱了阵脚。
这时候她更不能慌乱,她必须保持冷静,她缓缓说:“你们制毒时通常戴橡胶手套,因此昨天你从地下室逃出后,你进入了一楼厕所,厕所里有三个马桶间,你推开其中一扇门,打开马桶水箱盖,将枪丢进了水箱,出马桶间后,全程都没有留下你的指纹。”
邓运强不屑道:“和我讲故事呢?”
“急什么?”其实这些细节都是孟思期看过之前的审讯笔录,还有现场留下的照片和勘验都得来的,她没有去现场,但是现场的细节其实已经很完善了,最重要的是如何串联起来。
她很冷静地说道:“离开藏枪的马桶间后,你撕下了手套,之后,你打开了另一间马桶间,把手套扔进马桶,冲掉,因此藏枪的马桶间你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你藏身的那间马桶间留下了不少指纹。”
“你想说明什么?到底想说明什么?”
“你忽略了一个细节。”孟思期说,“两间马桶间都有你的脚印,你之前的口供说,你确实推开过藏枪那间马桶间,因为太脏所以你又走了出来,但是你为什么只在一间马桶间留下了指纹呢?你能解释吗?”
邓运强的脸色忽地僵住了,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他依旧咬着牙说:“就算那样,你怎么证明枪是我放进去的?”
但孟思期知道他已经退缩了,只差一口气而已。
“邓运强,你自己早就证明了。之前罗警官曾经问过你,‘你是不是把手枪藏进了马桶间’,你的回答是,‘我没有碰过水箱’。我反复问过罗警官,是不是这样问的,他确定是这样问的,藏进马桶间有很多种理解,譬如藏在马桶背后,藏进马桶间的天花板,但是你却回答的是水箱,因为你早就知道手枪就在水箱里。”
这一刻,邓运强的面色终于垮了下来。
鲁友纲扭过头来,忍不住对孟思期看了一眼,赵雷霆忽地觉得很轻松,因为这不是孟思期第一次审讯抽丝剥茧,制服嫌疑人。
“是我误口,我误口……”邓运强大叫道,但牙齿却在轻声碰撞。
孟思期厉声说:“邓运强,你看到我身后的大字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的同伙就在接受审讯,你逃不过死刑,如果你还想捡一条命,你现在还有立功的机会,你同伙招了,你就没机会了,你儿子只有八岁,你也不想他从此将你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吧,现在你还来得及救赎自己一回——
——我现在问你,手枪制造窝点在哪?到底在哪?我给你十秒钟时间!”
邓运强像是被人点了穴,整个人都僵在那儿,孟思期像打出子弹般喊出响亮的倒计时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我说,我说……”邓运强发出不甘屈从的哭音,“就在红房街的宴宾楼地下室。”
罗肖国跳将起来,兴奋不已:“了不起小孟!罗哥请你吃一个月大餐。”
他马上喊正在做笔录的严春:“严春,快通知路队,叫上人,行动。”
赵雷霆的脸上满是喜悦,心里感叹,这就是孟思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