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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地铁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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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闻言，浅浅笑起来说谢谢。
司延把药膏涂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握住了陈窈纤细的，还带着些水汽的脚踝，从下往上，轻轻地把药膏在他的小腿上推开。
先是能触到小腿腿骨的前侧，而后是有着紧实肉感的背面。
陈窈腿上的肌肤触感和他的手臂一样，光滑而柔软，因为水没完全干掉，而有些湿漉。
全程，司延非礼勿视，一眼没敢看陈窈的腿，更不敢看他的脸，不自然至极地盯着地板砖，整张脸和双耳耳廓红得像涂了颜料。
他真后悔前些天在图书馆跟陈窈说“不用和他保持距离”“他不会占便宜”那些话。
就算他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思，但他现在行动和占陈窈的便宜有什么区别？
不过司延又有点庆幸对陈窈说这些话的人是他。
假如一个真的对陈窈有不轨之心，但伪装得很好的人对陈窈说这些，陈窈又没防备心地信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司延的表情随着他的想法不断变化，陈窈刚开始还有倍感有趣地看着，但逐渐被司延掌心抚过腿上肌肤的动作弄得有些痒，也有点心猿意马。
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尤其是看见司延俯下身，宽松领口下露出的一点胸肌之后。
陈窈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几下，自然地按住了司延的手，说他有点痒，还是自己来吧。
司延如释重负，噌一下站了起来，头不慎撞到了上铺的铁架，发出一声巨响。他忍着剧痛尴尬地揉揉脑袋，飞快到卫生间洗了手，说自己赶去上下午的课了，一溜烟地跑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陈窈失笑，擦掉了擦掉手里的药膏。
其实他的腿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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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吃饭的时候，司延无意间提起他还没去过海洋馆，想回头去海洋馆看看。
陈窈忽然就知道要给司延什么谢礼了。
北城很大，不止海洋馆，各种名胜古迹、游乐场、博物馆、天文馆...他都想和司延一起去。
他做了点规划，然后发微信给司延，说想请他一起去出玩，费用全包，就当做司延给他做软件的答谢。
司延还在上课，分心查了查这些地方的门票和餐食费，有点压力。
他做软件也能锻炼自己的技术，但是陈窈请他出去玩是纯粹的花钱。
他回复陈窈，觉得他请客不太合适。
【y：以后你再请回来就好了，我不缺钱的，朋友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些。】
直到此时，司延这迟钝地才意识到，陈窈可能比他想象里还要有钱。
除了开学就能拿出一万借给他，陈窈还住在大学城的公寓，背的那些包，似乎也价值不菲。
他彻底分心，走神去搜索房租和陈窈那些包都是什么价格。
搜完目瞪口呆。
陈窈一年的房租比他思念的生活费加起来还要多，而且那些包居然就是传闻中的奢侈品。陈窈总是把包随便仍在椅子上，桌子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不过司延一向是不服输的，惊讶了一会儿之后，很快调整心态，重新开始认真听讲。
他要更努力地学习，拿奖学金，将来找到薪水很高的工作，去弥补他和陈窈，和这座城市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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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周末，吃过午饭，他们启程去海洋馆。
海洋馆离学校有点距离，坐地铁要花两小时。
北城的地铁永远人满为患，周末的三号线更是如此。
进入车厢后，人流像海浪一样汹涌，陈窈还戴着口罩，更加倍感窒息，仿佛随时都要被人潮卷走。
司延也怕陈窈会被人挤到，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几番推搡，他们被挤到了对侧的车门处。
司延的后背直抵着门，陈窈则背靠着司延，稍微错开半个身位，右侧的肩胛骨时不时贴合在司延左胸口。
他能感觉到司延的鼻尖碰到了他后脑的发丝，司延的呼吸也落在他的右颈侧，让他那片皮肤有点微麻。
下一站，陈窈前方站了位彪形大汉，身上散发出阵阵臭味。
他嫌弃地又往后退，后背彻底紧密地压住了司延的前胸。
此时，他感到司延紧张得浑身僵硬，连呼吸的频率都变快了。
陈窈勾唇，这才在狭窄的空间里费劲儿地转过身，把背靠背的危险姿势调整成错身面向司延。
他们距离依然很近，他的下巴快能搁在司延的肩上。
陈窈抬起眼，看到司延瞬间躲开的眼神，和泛起浅红的耳根。
司延压根不敢看他，就像那天在宿舍里上药时不敢看他一样。
陈窈悄声说：“你脸红了诶。”
司延咽了下口水：“...可能是，因为有点热。”
然而这节车厢是强冷，旁边甚至有人冻得打喷嚏。
陈窈笑了笑，不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站着，车厢里是持续低频的轰响和偶尔大偶尔小的交谈声，不说话也并不会尴尬。
陈窈从车门玻璃上看见了他和司延的影子。
司延的背影宽阔，被玻璃模糊之后，看上去更像何严。
这样看，他们好像在拥抱一样。
陈窈拿出手机，悄悄对着车门拍了张照，然后闭上了眼睛。
很遗憾，以前他没有和何严一起坐过地铁。
陈月玫有辆suv，她出国后车没开走。外公给他找了个司机，平时无论是单独出行，还是和何严一起出去，陈窈都是坐这辆车。
何严高考完之后就考了驾照，陈窈也经常坐他的车。
但现在他看到那个牌子的车就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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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直到下车的人多于上车的，车厢里的空间才宽松起来。
陈窈从司延的前方挪到了和他并肩的左边，主动打破持续很久的沉默，和司延说等会儿换乘的事。
司延点头，但是他在走神。
他左前侧的胸膛处还热热的，维持着陈窈刚刚贴上来的温度，鼻尖还萦绕着陈窈头发的味道。
那会儿，陈窈顺滑的发丝飘到了他脸上，发间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想了很久那香气，恍惚中忽然问：“学长，你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的？很好闻。”
而陈窈还在讲等会儿转十六号线从直梯上去更方便。乍然被司延险的问话打断，顿住了话音，打开购物车，搜索购物记录：“我查查看，这是我随便买的，买的时候没看味道。”
“搜到了。”
司延看着陈窈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价格，瞪大眼，微微张着嘴。
陈窈说：“是香根鸢尾和茉莉花香，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瓶。”
“不用不用，”司延摇头，“这个香味在我身上很违和，学长你用才合适。”
陈窈说好吧，收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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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换乘十六号线之后，车厢内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虽然还是没有空位，但是可以站得很开，他们还是站在靠门的位置。
很快，陈窈又感觉到很多人在看他。
斜前方的中年金融男，左边的精壮健身男，还有对面座椅上的几个女大学生。
不过这次，他猜那些女生可能也在看司延。
正这么想着，他左边的健身男忽然走了过来，问他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陈窈悄悄瞥了一眼司延，看见司延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小帅哥，我是健身房老板，以后你有需求可以免费来练啊。”男人的意思呼之欲出。
“不了，我不需要。”陈窈说。
男人还不放弃：“稍微运动一下更健康啊，我可以教你哦，不收学费。”
司延皱着眉插话：“他刚刚说不用，你没听到吗？”
语气是陈窈从未听过的夹枪带棒。
男人的眼神在司延和陈窈身上转了一圈，遗憾退场。
陈窈心情舒畅，示意司延跟他走到另一个车厢。
“刚刚谢谢你。”重新找到位置站好，陈窈对司延笑起来。
还是那种很清纯很好看的笑。
司延却没心情欣赏：“学长，你坐地铁经常会被人骚扰吗？刚刚有很多人都在看你。”
“确实会，我习惯了。”
“他们要你的微信，你不要给。”司延环视一圈，小声叮嘱，“看起来都不是好人。”
陈窈乖乖地点头说他知道。
司延实在不太放心，接下来的一路都目光不善地盯着想要和陈窈搭讪，或者其实只是看了看陈窈的男人，成功瞪走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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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海洋馆入口。
陈窈把门票二维码在入馆闸机上刷了两次，他们依次通过闸机，进入了场馆内。
陈窈是第二次来，之前陪沈韵来过一次，不过当时他心情很差，全程是被沈韵拖着走完的。
这次他情绪难得得高涨，拉着司延在各个展区之间随心乱逛。
司延眼花缭乱地到处张望，满心惊奇。
以前只在插图上见过的海洋生物真实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种类多到他数不清。
对与司延这种初入大城市，以前也不曾去过这种地方的人来说，眼前的一切都令他震撼。
司延比较喜欢鲨鱼，在鲨鱼区让陈窈给他拍了好多照片，在别的展区也拍来拍去，对陈窈感叹这个很好看那个很神奇。
以至于陈窈觉得自己像带小孩出门的家长。
他从小就讨厌话多的小孩，司延现在就很吵。
陈窈刻薄地想，多亏司延长得像何严，否则他现在就要把他丢在这里让他一个人逛了。
转过了大部分展区后，司延终于不像一开始那么大惊小怪，心思开始也开始从海洋生物上转移到陈窈身上。
陈窈喜欢小型的鱼类，颜色越花他越喜欢。
前几个热门展区，比如海豚鲨鱼海豹海狮什么的，陈窈都兴趣缺缺。
但在热带鱼馆，他倾身向前，双手贴在玻璃上很认真地看鱼，看一会儿就用手指戳戳玻璃，和水中的小鱼们互动，手上的皮肤被水光染上些冷蓝色。
很神奇的是，旁边的人无法吸引的鱼，陈窈却可以。
很多斑斓的小鱼挤在他指尖触到的位置甩尾游动。
好像鱼儿也很喜欢他。
司延在陈窈身后，不自觉地弯唇。
前方的热带鱼缸非常巨大，把陈窈看鱼的高挑背影衬托得都渺小起来。
司延觉得这一幕很唯美，像他前几天在学校看的动漫电影里的画面，周围走来走去的人，都成了陈窈的陪衬。
直到陈窈扭过头招呼他过去，他才如梦初醒地走上前。
陈窈用指尖隔着玻璃逗弄一条被吸引而来的粉橙色小鱼，对司延说：“我以前还挺爱吃海鲜的。”
司延觉得陈窈一边欣赏热带鱼，一边又说起吃海鲜这样跳跃的逻辑很可爱，笑着问：“学长饿了吗？晚上我请你去吃好不好？”
说完，他有点无奈地补充：“不过吃不了太贵的。”
陈窈摇了摇头：“算了，我晚上应该不饿。而且去饭店吃还要我自己剥壳挑刺，很麻烦，我最讨厌做那些，手会脏。”
司延愣了下：“那学长以前是怎么吃海鲜的？是有人会帮你剥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