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脸颊kiss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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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停下了脚步。
闽南沿海地区海鲜种类丰富，高中的时候，何严经常带他去吃海鲜火锅，或者是小店捞化，里面的贝类、鱼、虾类，何严都会帮他剥好。
他刚开始特别特别不好意思，觉得何严太溺爱他了，根本没必要做到这样，但何严捏他脸颊说：“我愿意给你做这些。你本来就吃得少，不给你剥好，你肯定就吃得更少了，你不好好吃饭，我就会担心。”
也是因为何严，他才喜欢上海鲜的，本来他只喜欢番茄这一种食物的。
此刻，陈窈静默地看着司延，眼前的司延的和他记忆里的何严不断交替，让他有点难受。
他最终说：”我父母会帮我。”
陈窈脸上的忧伤神色被司延误解成了难为情，司延觉得这样的陈窈很可爱，笑着说：“那学长的父母一定很爱你，不过我也可以给你剥的。”
“算了。”陈窈垂下眼，转移话题，拉着司延往旁边的水母展区走。
水母展区不算大，不同品种的水母被分门别类地放在在不同的圆柱形水箱中，水箱顶部带着颜色不一的彩灯，整个展厅都荡漾着梦幻的色彩。
陈窈站在最大的圆柱水箱前仰望。
水箱中，拖着长长触手的柔软的生物缓缓游动。
简介说这是黑星海刺水母，颜色靓丽，梦幻优雅，但触手能够射出毒液。
陈窈觉得蓄意接近司延的他就和这些水母一样，迷惑猎物后就会原形毕露。不过他是人，总归不会像水母一样有毒。
陈窈有点想拍照，环视一圈，走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人围观的水箱的后侧。
这个水箱里都是透白色的水母，长相比较平凡，所以没人来看它们。但陈窈觉得这种平凡的生物也有独特的美丽，便在一个光线比较好的位置站好，让司延给他拍照。
这次用他自己的手机。
司延拍好之后，问陈窈可不可以把照片发给他。
陈窈大方地发过去：“你喜欢吗？”
“喜欢，”司延把照片保存到相册，觉得有点不对，解释，“我是说，我喜欢这张照片，看起来很有意境。”
陈窈笑笑，干脆也让司延站在他的位置，给他拍了一张，说很帅。
司延问：“真的帅吗，不是客套话吧？”
“是啊，我骗你干什么。”陈窈有点无语，“就算你没恋爱过，但从小到大，难道没有小姑娘给你表白？”
高中时很多女生都会给何严表白，他们这类型的男生最受女孩喜欢。没互通心意前，他偶尔暗搓搓地吃醋，后来就不了，因为何严实在让他很安心。
司延回答：“小时候真的没有，村里的女孩们都笑话我，说我就知道学习是个书呆子。我记得我那时候喜欢过邻居家的妹妹，但是她不喜欢我，喜欢村里打架最厉害的男孩。”
陈窈评价：“没眼光。”
司延挠挠脸，露齿一笑：“不过，高中的时候，隔壁班的班长说她想和我考一所大学，这算表白吗？”
“算晦涩的表白吧，你是怎么说的？”
“我好像说，”司延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她目前的分数太低了，和我上同一所学校是不可能的。”
陈窈笑得微微耸动着肩膀。
真是超级大直男。
笑完，他警告司延：“以后不准对我说这么没情商的话。”
司延懵懵地答应下来，拉住要走的陈窈，说他还想拍一张合照。
陈窈说好，张望了一下，叫住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女士帮忙拍照，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女士刚对着他们举起手机，陈窈就下意识伸出右手地挎住了司延的手臂，身子倾斜，把上半身但重量都压在了司延身上，对着镜头微笑。
司延被陈窈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点紧张，头脑空白了一瞬，听见女士倒数三二一，急忙也抬起手比了个耶。
女士拍完照就把手机还给他们，陈窈没接，司延接过来，对她说谢谢。
女士笑着说：“两位帅哥，下次的pose可以更有创意一点哦。”
司延觉得这位衣着时尚的女士或许很有造诣，十分好学地问：“姐姐，你有什么姿势推荐吗？”
女士爽快地说：“脸颊kiss怎么样？这里人少，不要这么拘谨嘛。”
好像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辞般，司延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您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女士惊讶，然后抱歉地笑了：“sorry，是我想多了，我见过很多gay couple都会这么拍照，还以为你们也是。”
陈窈的心蓦地一沉。
他刚才来不及打断自己的肌肉记忆，就伸出了手挎住司延的胳膊。
因为他从前经常和何严这样拍照，他们恋爱后的第一张合照就是这么拍的。
当时是放学后，何严来他们的秘密基地找他，陪他做作业。
秘密基地是学生会的一间杂物室，只有何严有钥匙。
他抱着何严的手臂撒娇，说他不想回家，求何严做完作业后多陪他留一会儿。何严喜欢逗他，故意说不行，他就死皮赖脸地靠着何严的肩蹭他。何严就在那个时候拿出手机，拍下了他闹腾的模样。
陈窈没有回应女士的话，好在女士也没有多聊的意思，很快就道别离开了。
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而拜这个插曲所赐，司延又一次心怦怦跳。
gay couple是个很新奇的词语。
但司延看到陈窈面色安然，也不好小题大做，便跟上陈窈，继续逛深海鱼展区。
一下午时间，他们把几大展区都逛完了，但由于没有好好规划路线和时间，错过了好几场演出。
司延发现后一直在留心剩下的演出时间，看完深海鱼后，他发现如果他们立刻过去极地馆，刚好可以赶上最后一场水下表演。
他期待地问陈窈要不要去看看。
陈窈没有半点兴趣。
其实这些被关起来展出的生物本身就已经失去自由了，而动物表演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可悲。
他直白地把想法告诉司延，但话锋一转又道：“但你没有看过，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吧，别留什么遗憾。”
司延思考着陈窈的话，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他只顾着自己兴奋，都没想这么多。学长果然是个很善良的人，连小动物都会同情，怪不得他觉得陈窈来海洋馆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看司延变得踟蹰，陈窈宽慰：“好啦，看一次也没什么，走吧，我看不懂地图和引导牌，你带我过去吧。”
司延也发现陈窈在陌生的地方完全路痴，偷偷笑了一下，让陈窈跟着他，沿着指示牌的指引走到了极地馆的表演区。
整个表演区是下沉式的。
前方是一个五米深的巨大水箱，水箱里，两只海豚正在慵懒地游动。
等会儿就会有工作人员打扮成人鱼的样子下水，与两只海豚嬉戏。
水箱周围被十几节错落的石阶包围，石阶是磨砂质感，做成了被雪覆盖的样子。
前排都坐满了，司延带着陈窈走到最后一排最靠里的角落坐下。
表演开始。
一位纤瘦的潜水员带着人造人鱼尾跳进水池，深蓝的水池中冒出一串白色的气泡。
潜水员脸上带着特制的潜水镜，上身被肉色的潜水服包裹，背着小型氧气瓶，腰部以下的鱼尾是蓝紫色的，做得很逼真，在水中闪着粼粼流动的光晕。
小孩子们发出“哇塞居然是人鱼”之类的刺耳惊呼。
陈窈警惕地看向司延，害怕他也会加入儿童行列。
但还好，司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表演，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潜水员水下游泳技术了得，身姿轻巧灵活，拿着道具和海豚玩闹，十几分钟里和海豚们一起做了很多高难度的动作。
表演进行到尾声，广播播放起最后一段解说。
“最后，人鱼和海豚成为了朋友，在人鱼即将离开海洋深处，上岸化为人之时，海豚们给了人鱼一个临别的亲吻。”
水中，两只海豚依次用吻部贴了贴人鱼的脸颊。
表演在小孩们如雷的掌声中结束了，观众缓慢地从唯一一条通道中离场。
陈窈很奇怪司延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问他在想什么。
司延看着他，指了指前方正在水中和观众们做道别互动的潜水员，小声说：“他是一条男人鱼。”
陈窈噗嗤笑了：“虽然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是女人，但是假如真的有人鱼这种族群，肯定也会有男性人鱼存在。”
司延哦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
他注意到潜水员是男性后，就意识到他对性别的刻板印象仍有不少。
然后他就开始畅想陈窈穿上这条波光粼粼的鱼尾，在水中游动的模样。
陈窈的骨架和体型比潜水员柔和，长得也更好看，做这样的表演，一定会更梦幻。
他诚心说：“学长，你去表演的话，肯定比他的表演效果还要好。”
陈窈无奈：“我不会潜水，也不太会游泳。你不要总对我有太不切实际的期待，上次你还说我能去走t台。”
司延脱口而出：“可是你很漂亮，做这些肯定很合适。”
闻言，陈窈微微扬眉。
然后他俯身向前，手肘撑在大腿上，左手支着脸颊，直勾勾地盯着司延：“你觉得我哪里最漂亮？”
听到这么直白的发问，司延的坐姿立刻拘谨，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
陈窈又向司延逼近了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司延看着陈窈放大的脸，心跳忽然变得很快，像是有好多好多人在他胸口上跑来跑去，不由得后仰身子，和陈窈拉开了距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脸颊kiss怎么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