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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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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季书安被一声尖锐的叫声吵醒，他微皱了下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掀开帘子，只见肖迟厌一把将枕头扔在贺小钧头上。
“你怎么在这儿！”
贺小钧明显还没睡醒，揉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许是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体麻了，还踉跄了下。
“我不是怕你被别人骗得裤衩都不剩吗！”说道，他还有意无意地瞥向季书安。
季书安反倒是不在意，径直走进厨房。
不一会，季书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水煮蛋可以吗？”
肖迟厌瞪着贺小钧，却声音温柔道，“都可以。”
“我想吃煎的。”贺小钧弱弱地说了句。
肖迟厌抄起手边的枕头，再次朝他扔去，压低声音道，“要吃你自己做去。”
贺小钧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肖哥，你……”
自己大老远从城南跑到城北，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骨头都快散架了，到头来想吃个煎蛋都不行。
“打住，你别欺负人家，季书安他性子软。”肖迟厌无奈解释。
听见这个评价，贺小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厨房，神情震惊。
他？性子软，那我算什么！
贺小钧正要开口反驳，季书安端着早餐走了出来。
“快来吃饭吧。”对上肖迟厌的视线，他莞尔一笑。
肖迟厌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一旁的贺小钧，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走到餐桌前，都要刻意绕开季书安所站的地方。
肖迟厌剥着手里的鸡蛋，随口问道，“不过你跑来找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想参加全国大赛吗，咯，这是报名表。”贺小钧摸出手机，将报名表翻出来拿给肖迟厌。
肖迟厌一口将鸡蛋塞进嘴里，模糊地说道，“全国大赛的报名不是早结束了吗，你哪儿来的？”
“这世上还有能难得住我贺小钧的事儿？我只是略施小计，表就到手了。”
肖迟厌：“说实话。”
贺小钧：“我从我表弟那儿求的。”
肖迟厌盯着表格思虑了一会，反应过来，“你妈不是独生女吗，你哪儿来的表弟？”
贺小钧无奈道，“后妈。”
“你爸又？”
贺小钧点点头。
肖迟厌拍拍他的肩，神情凝重，“多谢。”
“肖迟厌，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吗！”贺小钧嘴里哭丧着，眼看就要抱上肖迟厌。
突然，一个盘子挡在了他面前，贺小钧顺着纤细的手腕往上看，对上季书安那双漂亮的眼睛。
季书安：“你要的煎蛋。”
贺小钧接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季书安那么讨厌自己，怎么会给他做煎蛋呢？而且这蛋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他去抱肖迟厌的时候端到了自己面前。
他怀疑季书安是故意的，奈何没有证据。
为了验证猜想，就在他放下盘子准备再去抱肖迟厌的时候，那熟悉的清冷声音再次响起。
“肖迟厌，你看见我的盲杖了吗？”
“你别动，我帮你找。”肖迟厌起身，贺小钧再次扑了个空。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季书安站在玄关，手扶着鞋柜边缘，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手心握住那冰凉的柱体，声音温和，“谢谢。”
肖迟厌猛地呛咳起来，“晚……晚上要我来接你放学吗？”
“看你。”季书安说完，转身出了家门。
等到房门彻底关上，贺小钧悠悠来到肖迟厌身边，阴阳怪气地学着肖迟厌刚才的语气，“晚上要我来接你放学吗～”
肖迟厌转身就是一个抬手的动作，“贺小钧，你是不是找死！”
“肖哥，你从来没接过我放学！”贺小钧捂着后脑勺跳开两步，一脸委屈地控诉。
肖迟厌：“我俩一个学校，我接你干啥！”
“那上次我发烧39度，你让我自己打车去医院！”他指着季书安离开的方向。
肖迟厌不想和这戏精瞎扯，自顾自地摸出手机，登录游戏。
听见《AOV》登录的声音，贺小钧赶忙凑上来，“肖哥，你是想带我上分来弥补我吗？”
肖迟厌：“滚，小国标还没打完，明天换榜了。”
***
肖迟厌点进游戏，本想直接点开对局，却被贺小钧开口拦住。
“咦，有人加你好友。”
肖迟厌无奈打开好友申请。
“TXG、云生请求添加好友。”
“这名字看着像职业。”
肖迟厌点点头，淡然道，“嗯，TXG的新晋中单。”
贺小钧：“很强吗？”
肖迟厌回想起，那天因为反了一组小野怪，被自己追着杀了一整局的卡莉。
“还行吧。”
贺小钧叹口气，“就还行呀，那也不咋滴嘛。”
肖迟厌转头看向他，要不是自己兄弟，他早想收拾他每次那贱嗖嗖的样儿。
“那你不加他吗？”贺小钧指着同意添加。
“不了，这是别人的号。”肖迟厌没有点击拒绝，而是直接退出了界面。
进入游戏，肖迟厌这局的阵容并不好，先不说两条边路都是劣势对线，开局就被对面入侵了野区，队友还一点反应没有，他就知道这局是天崩开局。
“你红都被反了，这还怎么玩？”
肖迟厌玩的球球是一个前期很吃发育的英雄，没有红Buff的黏人机制，他很难在抓边的时候击杀对方。
球球顺着野区将剩下野怪收下，顺势来到上路的河道草丛。
“这很难抓人吧。”
贺小钧话音刚落，对面中单就从红背草的位置走了出来，肖迟厌没有立马出手，而是等它走到自己技能中心的位置，一套技能直接瞬秒。
即便对方已经在第一时间摁出闪现，可中招的位置太中心，逃走出去也只是闪现挪坟。
“能抓。”肖迟厌淡然道。
一套技能连招丝滑得让贺小钧瞠目结舌，他竖起大拇指道，“哥，你真是打职业的命。”
职业和路人王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意识和配合，而肖迟厌的恐怖之处也正在于此，手法拉满的前提下，意识也相当敏锐。
给对方的每一个假视野都是精心安排，因此，在巅峰赛上遇到职业，他也一定不怕。
看着二万一千九的英雄战力，肖迟厌退出了账号。
贺小钧瘫坐起身，“不打了？”
肖迟厌：“嗯，晚上定榜应该就能拿到国标了。”
“那正好，我们出去撮一顿。”贺小钧从沙发上跳起来，拍拍屁股。
肖迟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去，季书安该放学了。”
贺小钧看了眼时间，又摸出手机再次确认一遍。
六点半，谁家高中六点半就放学啊！
“肖哥，你不会要去学校门口等着他放学吧！”贺小钧试探性地问了句。
肖迟厌站起身，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玄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贺小钧看见他退回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肖迟厌伸出手，“把你Bread Road会员卡拿来。”
“干什么？”
“我给季书安带点夜宵，他太瘦了，得多吃点。”
贺小钧气得脸都绿了，“哥，你怎么就没考虑我瘦的问题！”
肖迟厌拿了卡，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家十个做饭阿姨把你养着，你跟我说你瘦？”
“……哥，你变了。”
贺小钧戏精上身，趴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却只听见“嘭”的一声关门。
***
来到??校门口，校外还是一片宁静，除了时不时有几辆汽车驶过，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肖迟厌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手里提着一袋刚出炉的面包，热气透过纸袋氤氲在他的指尖，面包的香气混着夏日的凉风，飘散在空气中。
直到天色由橙黄变为暗紫，街道由安静变为喧嚣，校门口的栅栏才缓缓打开。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季书安发来的消息，“晚自习拖堂，可能要晚十分钟。”
肖迟厌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这里等你。”
他举起手机，拍了张自己所在位置的照片发过去。
最后的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从鱼贯而出变成了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
肖迟厌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看见季书安握着盲杖，慢慢从教学楼的方向走来。
季书安的脚步很轻，盲杖点地的声音在喧闹的校门口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能感知到肖迟厌的存在。
他先伸出手试探，直到摸到那熟悉的掌心，“肖迟厌？”
“嗯，是我。”肖迟厌走上前，将面包袋递到他手里，“下午买的，尝尝。”
季书安的指尖触到纸皮口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香的面包，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其实上次吃烧烤时他就发现，季书安看着瘦弱，食量却跟个无底洞一样，所以上了一天课的他，放学肯定饿了。
肖迟厌别过头，耳尖微微泛红，“路过顺手买的。”
季书安轻轻嗅了嗅面包的香气，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顺手买的？这儿附近好像没有现烤的面包店。”
肖迟厌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穿了什么秘密似的，“你……你别管那么多，快吃吧。”
季书安笑着撕下一小块面包，自然地递到肖迟厌嘴边，“你也尝尝？”
肖迟厌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咬了一口，面包的香甜在口中蔓延。
他的目光落在季书安的脸上，发现对方的嘴角沾上了一点面包屑。
“你……嘴角有东西。”肖迟厌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抬起来，轻轻擦掉季书安嘴角的面包屑。
季书安莞尔，“谢谢。”
肖迟厌迅速别过头，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走吧，我们回家。”
不远处，站在校门口的江少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拳头不由握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