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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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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迟厌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只剩下贺小钧一人还在观赛席。
肖迟厌捏紧奖品券，问道，“季书安呢？”
贺小钧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他指了指身旁：“在这儿……吧。”发现旁边没人，他也奇怪道，“刚才还在这儿的。”
话音未落，肖迟厌已经转身朝场馆外跑去。
奖品券在他掌心皱成一团，方才季书安的眼神还在他脑海里历历在目。
贺小钧和夏星宇也赶紧跟上去。
贺小钧：“肖哥，你先别着急，刚才他都在的，肯定走不远。”
夏星宇也接道，“哥，我让我朋友他们也去找了，你别担心。”
听见这声哥，贺小钧咬着后槽牙想揍这孩子，这么久了都没听他叫自己声哥，可又想到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只能瞪他一眼，继续找人。
贺小钧：“对了，我们给他打个电话……他电话号码多少？”
没等他话说完，肖迟厌已经掏出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季书安！”他在商场大厅喊了一声，回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回看。
突然，导盲杖点地的声音从旁边洗手间传来，肖迟厌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快步跑过去，看见季书安洗完手正准备往外走。
“我上个洗手间。”季书安先开口解释。
肖迟厌跨着长腿几步走到季书安面前，他的个头在季书安脸上印下阴影。
正要开口质问，肖迟厌却突然发现自己反应似乎很是奇怪，他对季书安的感情好像和自己对贺小钧有些不太一样。
看见肖迟厌愣在自己面前，季书安关心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肖迟厌的声音有些发紧，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奖品券，掌心渗出的汗水将纸面浸得发皱。
“真的没事？”季书安歪了歪头，空洞的瞳孔映着商场的灯光。
他抬手，指尖轻划过肖迟厌的脸颊，“额头怎么还冒出这么多汗？”
被划过的地方一阵酥痒，肖迟厌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似乎能感觉到，季书安能通过细微的声音变化判断他的情绪。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小钧赶紧追上来解释，“害，肖哥他肾虚，一累就容易冒虚汗。”
听见这话，肖迟厌恨不得一拳头落到贺小钧脑袋上，可对上季书安那双显露担忧的眼睛，他的手停在半空。
季书安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纸，而后递到肖迟厌手中，“打比赛很累吗？”
贺小钧抢答，“那当然了，又要指挥又要操作，很费神的。”
季书安不了解那些复杂的赛制，“那现在是打完拿到冠军了吗？”
贺小钧继续抢答，“怎么可能，这还只是城市赛区，后面还有省赛和全国大赛，不过现在我们算是晋级省赛了。”
“啪”肖迟厌一巴掌拍在贺小钧的后脑勺上，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贺小钧捂着脑袋，委屈地瞪了肖迟厌一眼，却在对上对方警告的眼神后，悻悻地闭上了嘴。
看着他俩嬉闹，季书安嘴上不禁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肖迟厌赶忙把手里已经捏皱的火锅券递到季书安面前，“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
夏星宇上去，“我和朋友约好了晚上开黑，就不一起了。”
两边各自分别，只留下贺小钧还愣在原地。
贺小钧手指着自己，“不是，那我呢？”
肖迟厌揽着季书安的肩膀，转身道，“回家呗。”
贺小钧听完，立马戏精上身，做作地跑开，动作仿佛被渣男抛弃掩泪跑开的原配，嘴里还不忘控诉，“肖迟厌，你个重色轻友的渣男！”
肖迟厌眉头一颤，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看上贺小钧，和他玩到一块儿的。
“这个……好像是情侣用餐券。”季书安开口。
肖迟厌的注意被拉回，他拿起奖券前后翻面地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在背面右下角的角落，看见了括号里写的——仅供情侣使用。
“……”
好在，肖迟厌之前当代练赚的钱还剩些，他将奖券揉吧揉吧揣进兜里，“没事儿，我们换一家。”
说完，拉着季书安就准备离开，却发现对方依旧愣在原地。
季书安抬起头，黝黑的眼眸亮亮的，“我有办法。”
说完，他转身跑进刚才的洗手间。
肖迟厌站在原地，手里不禁触碰到了兜里的那张情侣用餐券，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他看着季书安跑进洗手间的背影，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没过多久，一个蓝绿色大波浪头发的女孩子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她走到肖迟厌面前。
肖迟厌后退一步躲开，伸着脑袋继续看季书安有没有出来。
“怎么，认不出来了吗？”季书安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
肖迟厌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
蓝绿色的大波浪假发垂在肩头，季书安的皮肤本就白皙细腻，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粉，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俏皮。
若不是认识，谁敢相信这样的“甜妹”是个男的！
“你……你这是……”肖迟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勾走了魂，眼睛怎么也离不开那张粉嫩诱人的唇。
想起自己十几年来一直坚信自己是钢铁直男，可现在，这个坚信需要重新考证了。
季书安笑了笑，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假发，“这样我们就是情侣了，不是吗？”
肖迟厌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是被季书安的话烫到了似的，他看着季书安那张精致的脸，心里翻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
“你……你怎么会……”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季书安神色淡然，一点没有女扮男装的无措，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刚才在洗手间里，有个cos小姐姐在整理道具，她借了我假发和衣服。”
肖迟厌想问问他是怎么这么快接受女装的，可看见季书安那双期待的眼睛，他明白了。
这人，纯就是为了吃。
肖迟厌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扭捏地带着丝温柔，低声道，“那……那我们走吧。”
季书安点点头，手指轻轻搭在肖迟厌的手臂上，“好。”
***
走进火锅店，服务员并没有察觉出季书安的身份。
火锅店的灯光暖黄，蒸汽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麻辣香气。
肖迟厌对这种冷冻速食产品没兴趣，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他抬起头，透过锅里蒸腾的白雾，正好能看见季书安低头吃饭时，脑袋上的漩儿。
季书安坐在肖迟厌对面，肖迟厌根本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自己不经意脸红，被对方当成变态。
活了这十几年，他肖迟厌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前从来都是女人只会影响他刷野的速度，但今天，他彻底认输了。
季书安的脸太精致了，五官不似一般男生那样硬朗，却立挺得恰到好处，修长的羽睫下，一双如宝石般灵动闪耀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仿佛能勾住人的心神。
一顿饭下来，肖迟厌根本没法安心吃饭，他的视线总会无意识地落在季书安的唇瓣上。
他用筷子一遍遍搅动着自己面前的油碟，碗里却没有任何菜肴。
“这个你还吃吗？”季书安突然问道。
肖迟厌一下回过神，看向季书安手指的小酥肉。
“不……不吃了……”他一边忙着摇头，一边将那盘子移到季书安面前。
季书安手里拿着筷子，动作娴熟地在锅里捞着食材，仿佛完全不受假发和衣服的影响。
肖迟厌这才注意到，季书安面前的空盘子早已堆成小山，心里不禁感到震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还没动几筷子的碗，又抬头看了看季书安，忍不住问道：“你……你还能吃？”
季书安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红油，样子让人觉得可爱，“嗯，我还能吃。”
肖迟厌咽咽喉咙，他低头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季书安面前那堆空盘子，忍不住问道：“平时没觉得你这么饿。”
季书安点点头，将滑落的一缕假发撩至耳后，“这可是自助餐，当然要多吃点。”
肖迟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平日里季书安根本没吃饱。
他不知道季家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变故，可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生活几乎靠别人接济过活，季书安这些年吃过多少苦，他心里根本无法完全想象。
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好，他却还是会把自己捡回家。
肖迟厌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傻子。
想到这，肖迟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捏了一把。
他拿起菜单，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再点一些？”
季书安笑道，“好啊。”
“服务员！”肖迟厌抬手招呼道，“再来两份肥牛，一份毛肚，还有……”
等到吃完饭，俩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季书安径直走进卫生间换衣服，肖迟厌则瘫坐在沙发上。
虽然脑子里依旧是季书安那张挥之不去的脸，但总算不用对着他，强压心底的躁动。
因为再这么看下去，他真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迟厌迟迟不见季书安出来。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叩响两声木门，“你……没事吧。”
季书安的声音一如往常，“没事，就是这衣服拉链，好像卡着了。”
肖迟厌也没多想，想着只是帮兄弟拉个拉链，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帮你吧。”
说完，他推门进去，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白嫩的后背。
衣服后劲的拉链拉到一半卡进了假发，季书安正背对着门，露出左边的肩臂，手费力地往后伸，试图把拉链拉下去。
他的手指在拉链上摸索了几下，却总是抓不准位置，假发也被扯得有些凌乱。
少年薄冷的肌肤包裹着硬朗的骨骼，冷白的肌肤被衣服勒出红印，就宛如一道道落在身上的鞭挞，冷艳而迷人。
肖迟厌似乎能感觉到体内血液在沸腾，淡定神情下，红晕如滴落净水的墨点，缓缓在皮肤表面晕染开。
他承认，有那瞬间，心真的乱跳了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