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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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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慈善宴会被沈岚衡带走之后，丰鸽就一直被秘密关押在联邦的牢狱之中。
不是环星大厦的牢狱，而是联邦真正用来关押犯人的监狱。
那个房间一点光线都没有，不辨晨昏，丰鸽只能通过来给她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告诉沈岚衡莉莉丝叛变的消息非但得不到嘉奖，反而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她还担心林昭的安危。
自己被抓起来，沈岚衡已经知道了林昭的藏身地，肯定会去围堵她。
而她作为一个人犯，又被莉莉丝忌惮，怎么可能逃脱联邦的追捕？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丰鸽下意识扭头去看，却被外面的光线恍得眯了下眼睛。
第三十四顿饭，这是她被关押起来的第十二天。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外面进来的不是士兵，竟然是沈岚衡。
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道:“林昭已经跑了，却没有救走你，你不恨她吗？”
听见沈岚衡的话，丰鸽先是惊讶，随后又放心下来，不禁感叹林昭真是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随后她想了想才回道：“我和她只是普通老同学而已，本来就没有多少情谊，她的选择很正常。”
沈岚衡的目光垂了下，道：“出来吧，你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丰鸽再次惊讶了，但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沈岚衡已经转身走了，丰鸽立刻从板床上站起来，快步跟上。
走廊两侧的士兵不时朝着沈岚衡敬礼示意。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岚衡身后：“我帮林昭躲避联邦的追捕，你不审判我吗？”
沈岚衡道：“你冒着危险把莉莉丝叛变的事情告诉了我，算是将功补过了。”
丰鸽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沈岚衡看了眼走廊上方的摄像头，道：“我限制了莉莉丝的大部分权限，甚至连对监控的监视权都已经没收了，只保留了一些它的基础能力，比如说对天幕的智能调控。”
丰鸽抿唇：“明白，人类现在确实还没有办法彻底脱离对莉莉丝的依赖，只是莉莉丝会甘心吗？”
“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如果她想要搞事，我会直接停掉它的服务器。人类忌惮它的同时，她也忌惮人类，我们本来是好伙伴，是它先打破了这种平衡，既然如此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是在赌？”丰鸽道。
沈岚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在赌？”
两人走进电梯，一个士兵也跟了进来保护沈岚衡的安全。
丰鸽站在沈岚衡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今天的今天的沈岚衡不太对劲。
她身上好似没有了之前那种特别凌厉的富有压迫感的气场。
可她的面容身材又确实是沈岚衡没错。
出了电梯，沈岚衡带的两个保镖簇拥上来，站在她的两侧。
而跟在她保镖后面的，竟然是诸承彦。
“人我已经放出来了，我交代的事，你也要用心去做。”沈岚衡道，“我还有事，你们自便吧。”
诸承彦点头，目送沈岚衡离开，才朝着丰鸽走过去：“你还好吗？”
丰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道：“对不起，我出事给新党造成的影响很大吧？”
诸承彦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天冷了，去车上说吧。”
诸承彦开了一辆很低调的车，丰鸽坐在了副驾，她正本能地等待安全带自动系上，但等来的确是诸承彦靠过来的身影。
丰鸽立刻道：“你干什么？”
诸承彦拽着安全带让她看了眼，似笑非笑道：“我的车上已经禁用AI，保险起见我把自动程序也给关了，莉莉丝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丰鸽：“……”
从刚才开始便有些尴尬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丰鸽说起了正事：“听沈岚衡说林昭跑了？她跑去哪儿了？”
诸承彦一边开车一边道：“她啊？沈岚衡说她被黑神教救走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那天弄出的动静可真是不小，闫博士和那个叫元烬的AEIT成员都死了。”
“黑神教？莉莉丝不就是黑神教的？林昭和莉莉丝是敌人，怎么会被黑神教救走？”丰鸽再次陷入了迷茫。
“或许她一直在骗你呢？”诸承彦道，“毕竟就连闫博士那样的人都是黑神教的卧底。”
丰鸽又回忆起过往的种种：“不会，林昭不是那种人，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好吧，毕竟比起我来你更了解他，”诸承彦对林昭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并不关心，见丰鸽眉头紧蹙，他道，“给你说个好消息，也是托黑神教的福，沈岚衡开始注意到新党了。”
“怎么说？”丰鸽看向他。
诸承彦转动方向盘拐了个方向：“沈岚衡说黑神教的覆灭计划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现在闫博士已经死了，人类□□改造已经基本没戏了，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我们。”
丰鸽眉头蹙地更紧了：“她也相信人类的意识可以数字化？”
“没错，”诸承彦道，“新党虽然名为新党，但我们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在联邦的数据库中发现，几十年前联邦就有个神秘科学家提出过这个想法。”
“神秘科学家？”丰鸽加重了神秘这两个字音，“为什么还是神秘科学家？”
“在权斗中失败了被除名了，联邦已经查不到她的资料了，但据说她很聪明，沈岚衡曾经是她的助理。”
丰鸽这下明白了：“怪不得沈岚衡会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估计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她叹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却发现这不是去她居所的方向，不由得问：“我们去哪儿？”
诸承彦道：“去我的研究所，沈岚衡给了我点东西，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
诸承彦家族是联邦有名的财阀，联邦最大的科技公司就是他家所有，但诸承彦对人体的机械改造不感兴趣，所以自己投资开了一家私人研究所。
他靠着高工资高福利还有自己联邦议员的身份聚集了一大批研究人才。
这是丰鸽第一次来他的研究所，他的研究所虽然不如联邦的大，但装修和设计处处透露着一股壕气。
诸承彦带着丰鸽来到了他的工作室，将手中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
加载了好一会儿，电脑突然蹦出来病毒提示，诸承彦蹙眉，顺手点了叉。
电脑突然蹦出来一串高速划过的数据流，接着渲染出了一幅画面。
这个画面非常抽象，由大小不一不断变化的色块组成。
色块变化很快，几乎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梵高？”丰鸽问。
诸承彦没有回答，他也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对！他想起来了，好像闫博士那台可以提取人类大脑记忆的机器，在显示器上渲染出的记忆画面就是这样的。
“难道这是某个人的记忆？”
他喃喃自语。
旁边的丰鸽则眯起了眼睛。
有时候眯起眼睛会比睁大眼镜看的更清楚，本来互不相容的像素色块因为眼睛的虚化效果而变的融合起来。
这画面好像……
丰鸽眯着眼睛道：“……好像是一个小人被困在房间里，他看起来很焦虑，他想推开门出去。”
“沈岚衡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个，这是什么东西？”丰鸽问。
却见诸承彦试探着点了下那个代码窗口，并在里面输入了文字。
“你能看见吗？”
一直在运行的代码忽然暂停了一下，接着便开始疯狂地刷新数据流。
诸承彦立刻打开了专业的编译器，手指打的键盘噼啪作响，编译器有了结果。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看清文字之后，诸承彦“啪”地一声将U盘拔了下来，他的额角在不受控制地跳动，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惊喜。
他盯着空白的电脑屏幕，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将U盘插了进去。
看他的反应，丰鸽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紧张了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似乎大概可能要见证人类历史了。
诸承彦和丰鸽对视一眼，在窗口中再次输入。
“你是谁？”
数据再次流动起来，诸承彦立刻着手翻译。
【元烬。】
诸承彦的动作僵住了。
但还没有等他输入，数据流又动了起来，诸承彦再次翻译。
【林昭？是你吗？】
诸承彦还是没有回应，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元烬不是在逃跑中被沈岚衡杀死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而沈岚衡为什么会有储存元烬……意识的U盘？
元烬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林昭？
一切都像是蒙着一层雾，他什么都摸不清。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沈岚衡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从结果来说，元烬的意识确实是已经被数字化。
这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现在的研究成果，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被沈岚衡攻克。
剩下的部分就是如何构建数据云平台，并且将数字化的意识迁移到上面，让人类在虚拟社会中可以永久地生存下去。
同时要给平台构筑足够厚的防火墙来避免莉莉丝的威胁。
毕竟在网络世界，莉莉丝是绝对的老大。
这就是沈岚衡想要他去做的事。
想明白了这些，诸承彦转头问丰鸽：“你能模仿林昭的口吻吗？”
丰鸽：“？”
*
一片纯白的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元烬抱膝蹲在墙角，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很担心林昭。
他在这个空间里没有时间观念，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一天，或许一年，他的问题终于得到了回答。
空中又凭空出现了一行字。
“我是林昭，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在想办法让你出来，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尽量保持心情平和，等时机合适，我会给你解释一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