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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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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千年一瞬
引语：江心漩涡连今古，千年情缘一线牵。非是黄粱梦一场，破镜重圆续前缘。
永和十七年的清明，细雨迷蒙。
吴戈独自划着一叶扁舟，来到太湖中心。三年了，自从秦弓离去，他每年清明都会来这里，对着浩渺的湖水独酌。
"弓儿，"他斟了一杯酒，缓缓洒入湖中，"文渊阁一切都好，陆文渊很得力。慕容燕上个月来信，说西域诸国如今和睦相处..."
他絮絮地说着这些家常，仿佛那人还在身边。
酒至半酣，湖心突然泛起异样的漩涡。吴戈醉眼朦胧中，仿佛看见秦弓在漩涡那头向他招手。
"弓儿！"他不假思索地跃入水中。
刺骨的湖水让他瞬间清醒，但为时已晚。漩涡巨大的吸力将他拖向深渊，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见秦弓的呼唤：
"吴戈——！"
......
"队长！这里又救上来一个！"
秦弓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穿着救生衣，站在龙舟上。刚才...刚才他不是在指挥救援吗？
"队长，你没事吧？"队员担心地看着他，"你刚才突然晕了一下。"
秦弓摇摇头，目光突然定在刚刚救上来的那个人身上——那张脸，分明是...
"吴戈！"
他扑到那人身边，颤抖着手探向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秦弓紧紧握着那双冰冷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
医院里，吴戈缓缓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让他皱眉，陌生的环境让他警觉。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转头，看见一个肤色白皙、身形修长的年轻人。那眉眼，那声音...
"弓儿？"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秦弓握住他的手，泪中带笑："是我。我们都...都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
吴戈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好在有秦弓在身边，一切都不那么可怕。
他们住在秦弓的公寓里，白昼秦弓去大学上课——他现在是历史系的研究生，晚上就教吴戈认识这个新世界。
"这叫手机，可以千里传音。"
"这是电脑，藏天下书。"
"这是汽车，代步的工具。"
吴戈学得很快，尤其对历史感兴趣。当他在图书馆看到《永和实录》时，激动得双手发抖。
"这上面...有我们。"
秦弓握住他的手："是啊，我们都成了历史人物。"
他们特意去博物馆看了永和年间的文物。当看见那把熟悉的匕首时，两人都沉默了——那是吴戈送给秦弓的定情信物，如今静静地躺在展柜里。
"看来，"吴戈轻声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秦弓点头："我们的故事，真的发生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戈渐渐适应了现代生活。他在一家武馆找到教武术的工作，秦弓则继续他的学业。
这日，秦弓在图书馆查资料时，偶然发现一本《江左闲谈》的现代注释本。编者在后记中写道：
"...
据考证，秦弓与吴戈的感情超越了那个时代的局限。他们的故事，堪称千古传奇..."
他笑着把这段话指给吴戈看。
"在后人眼里，我们成了传奇。"
吴戈揽住他的肩："我们本来就是。"
然而，并非所有事情都尽如人意。这个时代虽然开放，但两个男子相爱，依然要面对异样的目光。
这日，吴戈去学校接秦弓下课，正好遇见秦弓的同学。
"这位是..."同学好奇地问。
秦弓坦然道："我爱人，吴戈。"
同学愣了一下，勉强笑笑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吴戈一直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他才开口：
"在这个时代，我们是不是..."
"不重要。"秦弓打断他，"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面对什么，我都选择和你在一起。"
吴戈深深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好。"
转眼到了端午，龙舟赛再次举行。这一次，秦弓不再是选手，而是解说嘉宾。
"看！江心好像有人溺水！"观众席突然骚动起来。
秦弓下意识地看向吴戈，两人同时起身冲向江边。
溺水的是一对落水的情侣。秦弓毫不犹豫地跃入江中，吴戈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救起那对情侣，准备上岸时，江心突然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漩涡。
"吴戈！"秦弓惊叫。
但这一次，吴戈紧紧握住他的手："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要留下，我们一起留下。"
漩涡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一切。然而就在触及他们的瞬间，突然消散了。
江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湿淋淋地爬上岸，相视而笑。
"看来，"秦弓望着平静的江面，"老天爷是让我们留在这里了。"
吴戈搂住他的肩："在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在。"
后来，秦弓完成学业，成了大学老师，专门研究永和年间的历史。吴戈的武馆也越来越红火，还开创了融合古今的武术流派。
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过江南的烟雨，也见过北国的风雪。在每个有萤火虫的夜晚，都会想起千年前的那个约定。
"这一生，"秦弓靠在吴戈肩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火，"我们终于可以平静地相守了。"
吴戈轻吻他的额头："不止这一生。若有来世，我还要找到你。"
夜空中的星光，与千年前一般无二。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