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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十二岁写的妄海最初版放出来供大家处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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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钺将水擦干净后递给了池睆。
池睆握着花枝,面板上是他潦草却很漂亮的字体。
他写了一个名字“林妍(48)”然后拉了三个箭头出来,分别指向龚雪(23)、莫(12)、艺术家(未知)。
柳钺看着,拿过池睆手里的“笔,又拉了一个箭头,写上了龚由彬(46)。
池睆再从“龚由彬”处拉了四个箭头,写上何洛(48)、龚妍(20)、龚莫(12)、龚贤(3)。
“你是不是说过他们三个之间的纠葛?”池睆问。
“嗯。”
池睆将面板推到柳钺那,将花枝递给他,“写。”
柳钺在面板上划拉着,将人物关系填补完整。
“刚才那个三岁的小男孩……”池睆看着柳钺拿着花枝在面板上挥舞,开口道。
“龚贤,他说妈妈和爸爸经常不在一起睡……不,是从不一起睡。”柳钺意会,说。
“那他们怎么来的?”池睆说。
“噗…”柳钺突然笑起来,“为什么你就能把有一点黄的话题说的这么正经,而我就不行。”
池睆麻木:“因为你黄。”
柳钺虽然被这句话噎住了,但还是笑着。
“性 行 为不过是动物的正常行为,有什么好黄的。”池睆淡然,“继续。”
“咳咳。”柳钺正色道:“你刚刚说得好,那他们是怎么来的?”
“所以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思路,就是仨孩子不是亲生的。”柳钺看向池睆。
“嗯……”池睆将面板拉过来看着林妍和何洛之间拉了一条双向箭头,上边打了心号。
“林妍和何洛的孩子?”池睆大胆推测。
“有可能。”柳钺摩挲着下巴。
“龚雪和莫?”
“这个就不是了。”柳钺连忙打断池睆的妖魔化推测。
池睆皱起眉。
“何洛是吞白金窒息死的,但倒挂着却有血滴下来,而她身上并没有伤口。”池睆说。
“月经?”柳钺问。
“她带着导管的。”池睆否定道。
“要么是别人的,要么是她以前留下的。”池睆说着点了薛泯寒的通讯界面,却看见对方早就发过来的图片。
“这是什么?”柳钺没有窥看别人隐私的癖好,但无奈那个图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池睆看着图片里熟悉无比的印花图案,心里仿佛有一万斤大石落进海里,激起千层浪花。
“……这是我的专用印章。”池睆幽幽道。
“那不是机密吗!”柳钺惊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内鬼。
池睆放在绿色小电话按键上的手突然转向了旁边的蓝色小电话按键。
——加密通话。
薛泯寒感觉到手臂处的生物电流提示,便看了一眼吴禛后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
“怎么了?”薛泯寒问。
“局子里有内鬼,你也猜到了吧?”柳钺说。
“嗯,不然池警监的印章子怎么会流出去?”
“你让信得过的人排查一下,注意查那些能见到我,而且经常出外勤或者亲属朋友比较多的。”池睆说。
“哟呵呵,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这可是你的印,到时候出事可是问责到你头上的。”薛泯寒奇道。
“身败名裂蹲监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池睆淡然。
柳钺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打断话题:“还有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我那时候跟龚由彬对话,他儿子说爸爸妈妈从来不一起睡。”
“注意到了,我就奇怪那么恩爱的夫妻不一起睡呢?”薛泯寒皱着眉说。
“我们画了个人物关系图……”柳钺偏头对池睆说,“给她传一下。”
在柳钺说这句话的同时,池睆指尖触碰处已经显示发送成功。
“记得补充。”池睆说。
“好的。”薛泯寒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备忘面板回答。
“何洛的身上没有伤口,而且还带着导管,但是地上却有血迹,这是何洛的还是其他人的?”柳钺问。
“我们刚刚送去化验了一下,再通过基因信息比对,那血是林妍的。”
“林妍的……”柳钺低头摩挲着下巴。
“池警监我问你个问题。”柳钺突然抬起头说。
“嗯。”
“你家是不是有三个孩子?”通话对面的薛泯寒听到这个,突然抬起头来。
池睆:“嗯。”
“您是老大,跟老二池榭是双胞胎,他在273年下落不明,您还有个三弟叫池以哲,在283年死于熠煜大火。对吗?”柳钺看着池睆的眼睛。
“分毫不差。”池睆回答。
“池榭失踪那年才十二岁吧。”柳钺说的是一句肯定句。
“嗯。”
“两个十二岁男孩……您有没有想过是您的弟弟回来报复了呢?”柳钺问。
“……”
池睆还没说什么,对面的薛泯寒就已经炸了毛:“柳钺你瞎说什么呢!别揭他伤疤好吗?”
当事人池睆倒是没多大反应,他说:“破案不是靠猜的,就算是池榭回来了,你也应该找到充分的证据。”
池睆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们现在重点是要找到连环杀人案和何洛案的真凶。”
“嗯嗯嗯。”柳钺迎合地答应。
池睆却突然皱起眉。
“龚由彬推我的时候,手上有灰。”池睆说。
薛泯寒竖起是指说:“对对对!差点忘了,何洛脸上异常的惨白是化妆用品弄出来的视觉效果,正常尸体不是这样的。”
池睆皱起眉来。
“我知道了。”他说。
薛泯寒和柳钺俩人不约而同地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快封锁出城的所有通道,何洛案的凶手就是龚由彬。”
薛泯寒连忙挂断通讯跑出办公室对着吴禛说:“凶手是龚由彬!快封锁所有出城通道!”
吴禛连忙下了紧急公告。
吴禛问:“池睆说的?”
“嗯。”薛泯寒回答。
挂了通讯后池睆躺下来,看着柳钺。
“这个案子没有主语。”池睆说。
“嗯?”柳钺疑惑。
“连环案。”
柳钺摩挲着下巴。
“致死的是芯片毒品,投毒人是龚雪。怎么没有主语?”
“投毒的不是龚雪。”池睆淡淡道。
“啊?!”柳钺惊讶。
“我们被误导了,因为在篡改监控现场看到的是龚雪,所以就一直认定龚雪就是凶手。但是……”池睆调出母女二人的照片说,“龚雪非常像他的母亲。”
“母女俩体型相似,就是龚雪比林妍要丰满一些。但要是面部再加一点修饰,身体上加一点填充……”柳钺说着望向了池睆。
柳钺打了冯书韩的通讯。
“老冯,快去调联中信息局的监控,我们怀疑投毒人不是崔皓和龚雪。”
待冯书韩那边答应便挂了通讯。
“你怎么知道投毒的不是龚雪?”柳钺奇道。
“最近一次成功投毒是在……3月2日下午三点的11天11个小时之前,就是2月20日凌晨一点。当时我在医院。”
“嗯?这有什么关系吗?”柳钺似乎没注意到池睆凌晨还在医院这件事。
“龚雪也在。”池睆淡淡道。
“你……确定没看错?”柳钺惊讶。
“我确定,当时她走的太急,碰翻了我的杯子。”
“原来是这样。”柳钺点着头。
柳钺的终端上来了几个文件,紧接着通讯响起。
“监控每个月都清理一次,你要上个月的就太难了。我花了好大劲才弄来的,你看看。”冯书韩说。他旁边的“好大劲”江风听这话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从走廊上监控的视角,只能看到两个背影,高大一些的是崔皓无疑,而另一个……
池睆指着屏幕上的另一个背影。
“体型跟龚雪近乎一模一样,但你看她走路的方式。”
池睆摁了一下小三角,画面立即动起来。
“这个女人走路稍微有一点左右摇晃,这是颈椎病的一种表现,而林妍就有颈椎病。”
柳钺疑惑地看向池睆。
“当时我看她走路的时候就是左摇右晃,而且她会无意间揉后颈。”
“嗯……”柳钺的手在屏幕上滑了一下,另一个视角的监控资料展现在眼前。
池睆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终于在某个时间点上摁了暂停键。
他将画面放大到两人脸上,拷贝成功后发给了溯。
『将画面再细化,最好能看清五官。』
柳钺看着池睆发号施令,感觉他有点为难人工智能。过了一秒,溯回复『收到』
“池警监您是不是有点为难人工智能了?”柳钺看着溯的“收到”,感觉屏幕那头是一张委屈巴巴的脸。
“溯脖子上顶的是什么?联中最顶配的CPU,要是这都不能完成,就收拾收拾进废品站吧。”
“池警监……”柳钺笑起来。
“嗯?”池睆看向他。
“我感觉你真的在我面前话会更多一点。”柳钺撩拨着。
池睆不吃这一套,只淡淡地回答他:“嗯。”
柳钺继续试探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这段话被拦腰斩断,池睆说:“为什么说这个案子没有主语,因为投毒人当时并没有自主意识。”
“啊?”柳钺再一次惊讶了。
池睆调出一张照片,说:“崔皓的后颈上有针孔。”池睆示意柳钺看,“嗯。”
柳钺看着这照片迟疑地问:“去看林妍的尸体?”
“嗯,走。”池睆说着就要起来。
“别别别!”柳钺推着池睆的肩膀将人摁回去,“这是第一刑侦支队的案子,让他们查去。”
“……”池睆被摁下来,只好如鲠在喉地拨通第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
“崔皓和林妍投毒的时候并没有自主意识,针孔在后颈上。去停尸房看林妍的尸体。”池睆冰冷的声音极具威慑力地发号施令着。
刑侦支队的人立即行动,薛泯寒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办公室。
池睆切断通讯,点了溯的互传界面。
『主人,我将画面高清化,并根据五官比对完善了面部。』
池睆点开图片,柳钺也凑过来端详着。
池睆又分了几个屏幕出去,分别是崔皓,龚雪,林妍的正面照片。
“你看。”池睆双手分别指着监控里的女人和林妍的照片。
“骨点对应正确,面部五官对应的却是龚雪。显然做了塑形。”
“嘶—”柳钺细思极恐,“虎毒不食子,但是她却嫁祸给自己的亲生女儿?”
池睆微微眯起眼睛,异色的瞳孔里一抹冷光滑过。
“你不能将人类固有的行为模式套到一个疯子身上。”
池睆和柳钺都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知道是龚由彬杀了他的妻子?”柳钺问。
“不知道。”池睆顿了顿。
“啊?”柳钺又被惊讶到了。
“赌一把,要是龚由彬真的准备出城,那么我就讹对了。”池睆淡然。
“……池警监,你这是不规范操作吧,这要是赌错了会出事的。”柳钺的语气变得有一点诘责意味。
“那就去收集证据。”池睆起身穿上鞋子,“走。”
对于池睆坚决的态度,柳钺实在没办法,只能也跟着站起来,拿了外衣递给池睆。
池睆和柳钺站在了龚家别墅的客厅里。
入眼的场景让人心头一震——龚雪躺在一片血泊中,莫也没好到哪,被堵住嘴绑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濒死却无能为力的淌眼泪。
柳钺连忙去给人止血,池睆打了120。
池睆找到医疗箱,将纱布递给柳钺。
“不行。有没有止血针啊?”柳钺有一点焦急。
池睆拿出一支针剂,看了没过期后排了空气打在龚雪伤口上,推了一点针水就换个部位继续推,知道扎满伤口一圈。
鲜红色的血液慢慢地凝固下来。
“怎么会有人想杀你们?”柳钺解开了莫的束缚,问。
“因为我们手里有妈妈的日记。”
两个人对视一眼。
“日记?被抢走了?”柳钺继续问。
“没有。他们找不到,就想杀姐姐灭口,也把我绑住,美其名曰多活几天,实际是想让我活活饿死。”
“那现在日记在哪里?”柳钺弯下腰来,视线差不多跟莫齐平。
“在何洛的房间里。妈妈所有的日记。”池睆闻言一脚踩三级阶梯上了二楼。
半晌后他抱下来一大摞本子。他还顺便去书房取了个证——何洛贴身用的散粉。两个人就着救护车回了医院,池睆通知了第一刑侦支队的人来拿物证。人倒是挺快,没一会就到了。
池睆把装着散粉的物证袋递给第一刑侦支队的队员。
“比对一下指纹。”池睆说。
几个队员答应下来之后就走了。
柳钺看着队员抱走的一大摞本子,再看看池睆一脸麻木。
柳钺莫名想笑。
“又没事情干了?”柳钺调笑着。
“等龚雪醒了去套话。”池睆面无表情道,“龚由彬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柳钺思索了一会,说:“他喜欢皮肤白的人。”柳钺看着池睆,眼神里意味不明,“男女都一样。”
池睆皱起眉。
“很疯狂吗?”池睆问。
“也不是吧,就只平时看见会多看两眼的。”
池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妍和何洛应该还有另一种关系,而且这种关系让龚由彬看不下去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柳钺赞同着点头。
溯的通讯打过来。
“主人,定案了。”
池睆跟淡定地点点头,似乎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把证据链拼齐就能提交法院了。”
龚雪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连说话都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