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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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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当树洞，方听夏还是很称职，拉着莫泽谦去便利店买了四听啤酒和一些吃的，他想着留在外头冷风也大，又拉着莫泽谦回了莫泽谦的公寓。
“我看电视上的主角倾诉都配这些，买来放松。”
这是方听夏胡乱找的借口，实际上他怕自己笨嘴拙舌，不会安慰人，想着这些东西应该能让莫泽谦放松心情。
把客厅里有些杂乱的东西收拾好，又把东西摆放好，方听夏看了眼莫泽谦的神色，在心里琢磨了会儿，道：“你如果没有不开心的事那就当我没说，反正当树洞我也不是很喜欢，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做了这些又怕莫泽谦想要倾诉的人不是他，莫泽谦不好拒绝，那干脆他来开口。
莫泽谦轻拽着方听夏的手，让方听夏坐在他身边，打开一听啤酒往嘴里灌，方听夏很安静地看着他。
“我父亲是一位很苛刻的人，对我是，对身边的人也是。”
莫泽谦开了口，方听夏稍微放松了些，他也开了一听啤酒，他喝了一小口觉得啤酒的味道太难喝了，偷偷换成了可乐。
他在脑子里想了许多词汇都不太合适，莫泽谦好不容易开了一句头，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想着秘密交换的原理皱着眉苦大仇深地附和，“我那个父亲也是。”实际上父亲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不存在的，他也不知道一位好父亲该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肩膀挨在一块儿，莫泽谦捏了他的手一下，继续往下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他的儿子，是为了支撑家族的工具。”
莫泽谦的父亲莫寒松从小在中产家庭长大，他的父母给予他事业上的帮助有限，他凭借自己对金融市场的洞察力以及过人的才能，很快在商场上崭露头角。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滚雪球般创建了属于自己的金融市场。
事业有所成就后娶妻生子。
莫寒松娶的妻子并不是什么商业联姻一类，而是有些贫寒的书香之女杨萍，莫寒松几乎是对杨萍一见钟情。
婚后两人也曾甜蜜过，可随着婚姻的日久经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逐渐有了裂痕，莫寒松变了，杨萍也变了。
“小时候，我父亲其实对我不错，会带我踢足球，但他太忙了，十次承诺里有九次都爽约，后来他再也没提过。”
莫寒松对莫泽谦的教育也从开始的满满父爱带着少许宠溺，到越往后越为严苛。
他要求莫泽谦的学习比别人快两步，在读初一时就要求初中三年的课文都要熟读，莫泽谦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没有寒暑假。
经年累月的压力让莫泽谦倍感折磨开始有了叛逆，每次莫泽谦犯错都会被罚关在房间里或者跪祠堂。
莫家的祠堂比起外头其他姓氏的祠堂更拿得上牌面，他的宗脉庞大，祖上在唐宣宗时期出过一名状元，在明清时期分别当过朝堂上的官员，抗日时期出过英雄，旁支在六十年代是首富。
基本每个时期祖上都辉煌过，莫家就没有落幕过总有人为家族带来荣光，这也导致家族内部勾心斗角严重。
“父亲说他幼时最怕大家族聚在一块儿吃饭，家族之间攀比心重，而他父亲在家族并不出彩，他母亲跟着也受了不少委屈，他也没少被歧视。我父亲在年幼时励志做出一番成绩，后来成功了。”
“成功易守功难，这是他常说的话，他希望我能接管企业，希望我延续他的事业，但我不愿意。”
莫泽谦的性子更像母亲，杨萍喜爱科研，不喜过于复杂的交际，莫泽谦虽比杨萍更擅于游离在人脉网之间，可擅于不等于喜欢。
步入大学后，莫寒松对莫泽谦的控制愈发严重，莫泽谦为了反抗瞒着父亲报了双学位，一直找各种借口不去公司，本科毕业后也用各种手段继续读研。
莫寒松不体谅，觉得莫泽谦叛逆不懂事，他们几乎一见面就能起争执，没办法调和。
莫泽谦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他和父亲之间矛盾的根源也就说完了。
方听夏仔细聆听着，期间没有打断过莫泽谦，等莫泽谦吐露完才发表自己的意见，“是个很不懂事的父亲。”
莫泽谦笑了笑把方听夏的头发揉乱。
方听夏不知道该说什么，扒着莫泽谦的手臂问：“那你一定很喜欢物理，否则不会瞒着你父亲报考。”
“其实也没有。”莫泽谦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刚开始只是不想被操控，因为物理的研究方向和金融还是有较大的区别，所以填了物理，后来学着学着真的喜欢。”
方听夏眼睛一转，拍着莫泽谦的手略微激动地喊着：“喜欢解题的过程和爽感！”
“是。”莫泽谦握了下方听夏的手又松开，“和你钟爱的天文一样，探索，在已知或未知的世界里不停探索。”
方听夏补充说着：“人的天职在勇于探索真理。”
“你父亲太执拗了，人生道路各不相同，为什么要踏上同一条路？”
莫泽谦莞尔一笑，“谢谢你，支持我。”
方听夏脸颊微红，“不客气。”
“那你很讨厌你父亲吗？”
“不算是，却也喜欢不起来。”莫泽谦闭着眼睛，姿势是全然放松的状态，“他在以前是个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父亲，现在是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
方听夏学着莫泽谦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想他有他的难处，他只是不理解你的难处，你也不清楚他的，从而矛盾越陷越深。”
“大概吧。”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莫泽谦都没有说话，方听夏撑着身子侧头看，发现莫泽谦睡着了。
方听夏去他曾经睡过的客房找被子，盖在莫泽谦身上，揪着被子的一脚蜷缩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他们不知道在沙发上睡了多久，等到方听夏被铃声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发现他睡在了莫泽谦的腿上，身上盖着一层毯子。
揉着脑袋起身拿手机，发现是顾天流打来的，接起。
顾天流声音很着急从未这么着急过，急得破了音，“方听夏，老莫你知道在哪儿吗？”
“怎么了？”
“他父亲凌晨五点的时候突发心梗，现在已经在医院急救了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