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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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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松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像是不想惊动外界但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挤满了悼念的礼堂。
莫泽谦穿着一身黑站在门口礼貌地回应参加悼念的人。
“节哀。”
“泽谦，要好好的。”
“节哀，有事跟我说，你父亲曾帮过我许多。”
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真心关切莫泽谦照单全收，他像是参与一场重要的会议，对人不卑不亢，面色看不出一点哀伤。
方听夏是跟着苏叶一起过来的，今天苏叶很奇怪没有陪着方瑾反而是陪着方听夏。
苏叶知道方听夏会去，一大早打电话让方听夏跟着她一块儿去，方听夏想早些见到莫泽谦他又没有车，倒是没有拒绝苏叶的要求，想着莫泽谦见到方瑾或许会好受些，上了车才发现方瑾没在。
礼堂前只有莫泽谦和他父亲生前的两个助理迎接宾客，莫家其他人都出来迎接，显得冷清。
苏叶带着方听夏上前，莫泽谦见他们两人后，先是把目光落在方听夏身上，才抬头与苏叶说话。
“泽谦，好好保重，忙完就休息吧，这阵子都看着你瘦了。”
莫泽谦牵出一点笑，“谢谢伯母。”
苏叶与众多来宾一样，上前虚虚抱着莫泽谦。
等苏叶寒暄完，莫泽谦才把视线放在方听夏身上。
方听夏什么也没说走上前结结实实抱住了莫泽谦，他偷偷往莫泽谦口袋里塞零食，小声对他道：“有一小袋牛奶和一些饼干，还有几块巧克力，我尝过的，味道还不错。”
他猜想莫泽谦一定什么都没吃，怕莫泽谦饿过头，所以给他塞东西。
莫泽谦很轻地笑了下，紧紧抱着方听夏，只停留一瞬就松开了。
追悼会没有开多久，苏叶也早早离开，方听夏没有走，他坐在角落里听着周围人吹嘘莫寒松在生前跟他交情如何如何好，也听着周围人小声说着有关莫家公司的八卦。
“据说莫泽谦不打算继承他爸的衣钵，那他们家公司到底谁接手？”
“估计是二房三房的人吧，我听说他们两家为了谁当上董事长争得不可开交。”
“莫泽谦为什么不要公司？”
“他一心喜欢科研，都准备好了考博，哪里还有空管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他们家是金融业数一数二的人物，一忙起来肯定要荒废学业。”
“莫泽谦不管，他们家二房三房的人也没个能成器人，我看莫家就要倒了。”
“可不是，许多人都押宝别家，来这里就只是走个过场。”
宾客都走光时已经是傍晚，方听夏拿着一盒餐盒走到莫泽谦身边。
莫泽谦一直跪在他父亲的遗像前，不知在想什么。
“吃饭吧。”
莫泽谦好半晌才缓过神，他朝着方听夏笑了下，借着方听夏的胳膊站起身。
莫寒松的两个秘书一直跟着莫泽谦，他们帮着莫泽谦处理善后和公司的事务，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吃着简餐。
方听夏把餐盒摆在桌面上，搬了两张凳子，把快餐盒打开，“我在附近找的一家店，他们家是卖小炒的，非说不能单独售卖，我就说我这边有四个人要吃，炒四个菜，然后把菜分开来装不都是一样的卖的吗？”
“老板非不肯，我就说我多出钱，他还是不愿意，最后我卖辱求荣，喊了老板一声帅哥，老板就答应了。”
“现在小炒店的老板都这么虚伪吗？非要别人夸他，他才乐意？那老板肚子大的像是怀胎十个月的，脸上都是肉，头发也掉的差不多，怎么着也和帅哥相差甚远。”
方听夏口干舌燥地说着话，他真是不会聊天，本想着把平常的小插曲说得生动些在心里已经打了许多遍腹稿，可他还是说得平平无奇。
有些懊恼地戳着筷子，打算偷偷百度几个冷笑话大全，身旁的莫泽谦突然道：“老板长得丑，炒菜还是可以。”
方听夏立即回应，“菜才不是他炒的，是他老婆炒的！他长得不咋地，他老婆倒是漂亮，温温柔柔的，说让我别介意老板讲得话，还多加了几个卤蛋进去。”
莫泽谦揉着他的头，垂眸继续吃饭。
方听夏松了口气。
过了些许时日，莫泽谦回学校继续参与毕业事宜，他和莫寒松没去世之前生活习性差不多，没有多大改变，平常待人接物也与从前一般，仿佛是放下了父亲去世这件事，这让方听夏和顾天流稍稍安心。
两人平常换着班陪着莫泽谦，只是近些日子，方听夏陪在莫泽谦身边的时间更多些，每次顾天流见到方听夏都要问一遍莫泽谦当日的心情，方听夏被问得烦了，总是喜欢怼他几句。
“你自己不会看或者问一问？次次都要问我，我再怎么样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天流这段日子对方听夏没那么阴阳怪气了，一反常态倒是对方听夏还挺好，平常总带些方听夏喜欢的吃食。
“你不是说我是木头不会看人脸色？我兄弟那个肠子，我哪里能知道他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你火眼金睛一看就透。”
方听夏懒得理他，从顾天流袋子里拿了两个冰棍去图书馆。
莫泽谦的毕业论文还剩一些没有改好，他还要准备答辩事宜，经常泡在图书馆，方听夏刚好也有东西需要改，就去图书馆找莫泽谦。
他到的时候莫泽谦旁边的座位空着放着莫泽谦的书包，方听夏把书包搁在桌子上，顺手递了根冰棍。
两人很默契，谁也没有看谁，一个接过冰棍，把书挪到一旁留些空位，一个从一旁书堆里拿着一根黑笔开始打草稿写字。
钟治来找方听夏时就看到这副场景。
莫泽谦对着电脑敲字，一旁的方听夏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人，莫泽谦停下手，给方听夏递了根红色水笔过去，中间两人不说话也不靠眼神交流，像是做了千百遍。
钟治回想自己陪着方听夏去图书馆，他偶尔也翻看里头的藏书但更多时候戴着耳机打游戏或者睡觉，方听夏就算有需要也不会找他，更不会像对待莫泽谦一样的默契。
一股熟知的酸涩味涨满他心头，钟治崩着一张脸，攥着拳走了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