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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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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程远影响，夏晓尧一上午都没做出来几道题。
他颓废地拿杯子去水房接热水。
杯子是芒果色的小兔子形状，胖嘟嘟的，很可爱。
程远注意到他起身，撩了撩眼皮。
夏晓尧把杯子放到窗台上，先去了卫生间，然后想再出来接水。
到水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绝望了。
就几分钟，水龙头那排了一溜长队，他前面都要7-8个人了。
可能都在等热水，夏晓尧闻到一股淡淡的速溶咖啡味儿。
“夏晓尧。”
队伍前面突然有人叫他。
夏晓尧睁眼一看，竟然是程远。
程远朝他伸手，“给我。”
男生胳膊很长，那双手也匀称好看。
很大，很宽，如果握住的话，能把他两只手都攥到里面。
夏晓尧感受过这双手的力道，之前在床上，无数次按在他的腰上，脚踝，无论怎么逃，程远一只手就能给他拽下来。
夏晓尧分神了一下，赶紧把水杯给了他。
程远在前面拿着一个胖兔子水杯低身接水，他指尖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运动系保温杯。
男生身形颀长，劲瘦有力，侧脸就有一种成熟稳重的年上感。
胖兔子水杯在他手上显得极不搭，好像是大人在给小朋友接水一样。
夏晓尧感觉到自己被照顾了，心里咕咚咕咚冒泡。
“谢谢。”
“没事儿。”
两人一起回了座位。
肖扬瞧了他两一眼，翘起一边唇角。
程远看见了，跟他对视。
肖扬一副‘没想到啊大哥，你就这么失身了’的感觉。
程远没忍住出声，“你笑什么？”
肖扬很自然地瞥了夏晓尧一下，意有所指，“没什么啊，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程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出意外。”
肖扬：“错了哥。”
程远坐下来，看见对面，夏晓尧把那个没拆封的剪刀收了起来。
夏晓尧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起身走了。
程远抬起头。
夏晓尧的位置空着。
桌面上是他的pad，外罩个粉萌粉萌的壳，就连笔都是黄色的胡萝卜笔，本是像天空一样的浅蓝色。
旁边他们三个从头到脚都是黑白灰，多一个色儿都没有，夏晓尧的东西衬的他们三个好像是糙汉老爷们。
程远看着看着就想笑。
肖扬一个激灵。
“不是大哥，你之前拒绝了郑薇，该不会是……嗯？”肖扬挑了挑眉毛。
程远转头含笑看他，“你还挺八卦。”
没正面回答！
肖扬一脸震惊，“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发现你是——”
“想什么呢？”程远打断他，“就是个小孩儿，我照顾一下，别发散思维。”
说这话，其实程远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他把人家压在床上翻来覆去过。
夏晓尧长得确实挺小，眼神都有一股纯真感。
“哦小孩儿”肖扬点点头，“行，那是我多想了，我多想了。”
不一会儿，夏晓尧回来了。
程远注意到，他外套裤兜里有点鼓，不知道揣了什么东西。
夏晓尧回来，坐下，带起一阵风。
裹着一股水果的清香味道。
程远动了动鼻子。
没一会儿，一只细弱的小白手伸到他眼前来，攥着几颗奶糖，放到他书本上。
程远抬眸。
夏晓尧有点害羞，脸上染了一层微红，“给你吃。”
“……”
程远喉结滚了滚，垂下眼，“谢谢。”
夏晓尧给完了程远，又给李大胖和肖扬分了几颗。
“谢谢哈。”
“谢谢。”
“不客气。”夏晓尧笑了笑，视线又不经意瞥过程远。
他想吃糖了，就下去买了点，但都是认识的人，不给不太好，又不花什么钱。
才不是想谢谢程远给他接水呢。
夏晓尧在心里给自己找完借口，安心咬下嘴里的糖果，口腔里泛起一丝甜意，他眯了眯眼睛。
肖扬扒了颗糖塞进嘴里，望向程远，意思很明显：【你两这他妈的叫没事儿？这含羞带怯，缠意绵绵的，这他妈叫没事？！】
程远不想理他。
自己也扒了颗糖，塞进嘴里。
很软，很甜，很好咬。
垂着眼，吃着夏晓尧……的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诶你学英语的啊？！”
夏晓尧一颗糖拉近了和程远室友的距离。
李大胖本来在跟论文战斗，他正在读文献，很重要的一篇，别的都读懂了，就实验区这块儿，翻了词典也没懂，网上的机器翻译更让人云里雾里。
正为难，没想到一转头，看见刚才跟他示好的夏晓尧是学英语的，激动地一个大手就拍了过去。
夏晓尧这小身板可禁不起他那一掌，顿时身子都向前惯性地倾了倾。
李大胖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程远睨了他一眼。
“哦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李大胖真挚地表达了抱歉，同时对夏晓尧说：“同学……哦不兄弟，你看看能不能看懂我这个论文啊，帮我翻译一下就行。”
夏晓尧反应了一会儿他说的，点点头，“可以啊。”
夏晓尧很喜欢帮人，帮了人他也开心，只要是对他没有恶意的都可以。
他虽然长着一张不学好的脸，但其实专业英语很厉害，语感很强，已经过了专八，翻译这些论文，除了一些学科专业术语，剩下的都不在话下。
李大胖就看他在纸上唰唰唰写汉字，都看懵了。
心想，果然，专业的事儿就得专业人来干。
遇到不会的，夏晓尧还会给他小声讲解。
夏晓尧认真起来的样子很惹人。
娇嫩的脸蛋，眨着的小猫眼，一本正经地讲解。
那双粉又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程远想到了那晚上咬噬的触感……和里面的小舌……
操。
下腹一热。
程远皱眉，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流氓。
他抬手，捏着水杯，猛灌了一口。
突然想起来，听说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停不掉了。
所以……程远掀起眼皮，盯着夏晓尧白皙的小脸蛋看。
肖扬在一边凑过来，“你好像要把人吃了，大哥，你对你家小孩儿不太地道儿啊。”
程远不急不缓，转过头，“你废话好多。”
“要不然我对你地道地道？”程远鼻腔哼出一声，“嗯？
肖扬扬觉得自己后脖颈子都有点凉。
讪讪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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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尧给李大胖讲了个大概，比他一个一个对单词强太多了，对夏晓尧好一顿千恩万谢，说等以后要请他吃饭。
夏晓尧没想到会交到一个朋友，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唇角时不时就会翘起来，是真的开心。
程远转着笔，看他开心，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猝不及防地和夏晓尧对视上。
便不着痕迹地垂下眸子。
迅速到夏晓尧以为自己和他对视是错觉，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奇怪了下，转而低头继续做题了。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来不大不小的一声。
“同性恋，真恶心！”
夏晓尧脸瞬间就白了。
他都听见了的话，肯定所有人都听见了。
他下意识地望向程远。
对方低着头，很明显地蹙了下眉。
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夏晓尧感觉心震了下。
脑子开始嗡鸣。
“你们不知道，同性恋这种不要脸的男的，抢男人不说，还好得病，可会玩了。”
“骚里骚气的，看着就恶心，见到他都得绕道走，不然可怕传染我。”
“南乔，别说了啊……”
“为什么不说，他敢在这里勾引男人，还怕人说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枯燥的学习氛围里顿时来了八卦，纷纷伸脖子好奇她说的究竟是谁。
夏晓尧生气地抬眼，果然见斜对角，一个短发女生看着他，嘴角挑衅。
那样子像是在说：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这女生怎么看怎么眼熟……
夏晓尧忽然想起来了，刚才在楼下买糖的时候，他撞了这个女生一下，说了句抱歉。
对方好像瞪了他一眼。
还有，之前给程远送水的时候，这个女生似乎也在。
就是故意的！
一个女孩子，夏晓尧又不能跟她动手，就死命地瞪她！
这不瞪还好，一瞪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生说的是谁了，纷纷扯着脖子看夏晓尧。
探寻、厌恶、恶心、奇怪的眼神像海一样要淹没他。
夏晓尧忽然喘不上气，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
“哼，嘚瑟的要命，不知道来图书馆室学习还是来干什么的……”
夏晓尧眼睛红的像兔子，嘴巴驽着，像是在忍着泪。
他真想什么都不顾地骂人，奈何程远就在对面，他不想表现的那么难看，尤其是在程远面前。
女生越说越不堪，几乎把夏晓尧贬低到了尘埃里。
周围人不明情况，被引导了不少，看夏晓尧的眼神愈发别有意味，甚至有的已经嗤笑出来。
原来，也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装作不是他，没看见，不知道说的是谁啊这招已经没用了。
夏晓尧感觉这些人的视线像是刺一样，刺的他心口疼。
已经确定了是他，在心底在还未开口向他求证之前就下了判词。
夏晓尧深吸了一口气。
实在是忍不了了，爱谁谁在吧！
夏晓尧抬起屁股就要窜出去，面前却有一道身影，先他一步朝那个女生走过去。
“你瞧那个，一看就是个狐狸精样，我……”
啪——！！！
面前响起一道刺耳的摔打声。
南乔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一本书被狠狠摔到她桌子上。
男生身形高大，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朝她压过来。
南乔不住地向后仰，嘴唇发抖。
她是喜欢程远，但喜欢的是那个温柔有礼的男生，不是面前这个充满压迫感的程远。
从未见过他这样……
身旁女生也害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南乔……”
程远凝眸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淡淡的视线却给人一种被刮皮噬骨头的感觉。
像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程远站起身，“不好意思啊，有只苍蝇嗡嗡的，吵的人心烦，我就拍死了。”
“吓着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
噗——
周围有人开始忍不住笑出来。
南乔的表情活像是咽了只苍蝇。
另一边，肖扬也站起来，“不是，小姑娘，也没招你惹你，你看不上就别看不行了嘛，干嘛要造谣啊，我要是这么说你你乐意啊。”
李大胖摘下耳机，“就是，我们家小老师也没舞到你面前去，怎么就恶心你了，都大学生了，还不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一点都没有包容心，说这么难听，你报复社会呢？”
小老师——说的是他么？夏晓尧睁大眼。
南乔见这么多男生都为夏晓尧说话，一下子也不敢吱声了，蔫吧地像个不会说话的。
程远又看了她一眼，再抬头望望她周围刚才跟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群。
这群人顿时扭头忙起来，像是从未参与过这些事儿一样。
有时候就是这样，受委屈的时候，没有人撑腰，就会被所有人默认你是错的，肮脏不堪的。
一旦有人撑腰，哪怕为你说几句话，都会被保护到。
世上最难的，就是有人认同你，甚至因为这样，你似乎也有了力量。
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为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撑腰过。
烦死，眼睛好像有点湿湿的了。
夏晓尧抿紧唇。
程远转身回座位。
不过没回他的。
而是径直走到了夏晓尧面前。
“走吧。”
“……什么？”
“下去给你买糖。”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