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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面红耳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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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上澜在前座绷着脸开车,油门越踩越深,后座忽然传来祁上娴的一声惊叫:
“啊!林浅悠!你别乱摸我啊!”
祁上澜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只见林浅悠满脸潮.红,意识模糊地哼哼着,正无意识地往祁上娴身上贴,祁上娴则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哥!她、她怎么这样...”祁上娴又急又臊。
“闭嘴,扶稳她。”祁上澜声音发沉,再次提速。
“我怎么扶嘛!她一直往我身上蹭,手还乱动...哎呀你别扯我衣服!”
车子猛地拐过一个弯道,祁上娴惊呼一声,没扶住,林浅悠整个人从座椅上滑了下去,软软地瘫在了脚垫边。
“祁上娴!”祁上澜低喝一声,随即果断打了转向灯,将车急刹在路边。
“你来开。”他解开安全带,“我去后面。”
两人迅速换了位置,祁上娴坐进驾驶座时手还有些抖,透过后视镜,她看见她哥弯身进了后座,小心翼翼地把滑下去的林浅悠重新抱回座椅上。
就在祁上澜俯身想替她拉过安全带扣好时,林浅悠却像感知到热源一般,迷迷糊糊地又贴了上来。
她浑身发烫,鼻息灼热,无意识地用脸颊蹭着他的颈窝,一只手更是软绵绵地从他上衣下摆探了进去,滚烫的掌心直接贴上了他紧绷的腰腹肌肉。
祁上澜呼吸一滞,肌肉瞬间绷紧,立刻捉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腕,想把它抽离,“林浅悠,清醒点。”
可她根本听不见,手很快又缠了上来,甚至变本加厉。
她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钻,滚烫的脸颊在他脖颈和下颌处乱蹭,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皮肤上,唇.瓣无意间擦过他突起的喉结,那柔软湿热的触感让祁上澜浑身一僵,喉结难以自控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额角有青筋隐现。
狭窄的车厢后座,温度急剧攀升,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急促呼吸和暧昧声响。
前座,正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瞄的祁上娴,看到这一幕,瞬间瞪大眼睛,脸颊爆红,手一抖,差点把方向盘打歪,她慌忙移开视线,死死盯住前方道路,心脏却怦怦狂跳。
祁上澜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忽略怀中滚烫柔软的触感和不断撩拨他神经的细微动作。他避开她胡乱蹭上来的唇,强硬地把她按回座椅,快速扯过安全带,“咔哒”一声将她扣住。
“开快点。”他对前座的祁上娴说,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几分。
“哦、好!”祁上娴连忙应声,猛踩油门。
后座,被安全带捆住的林浅悠还在不安分地扭动,发出难受的呜咽,脸颊通红。
祁上澜坐得笔直,拳头攥得死紧放在身侧,下颌线绷得像锋利的刀刃。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才被她碰到的地方,现在好像还烧着一把火。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烦躁得不行,脑子里嗡嗡作响,属于男人的那种最原始的本能,差点就被勾了出来。
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她那具滚烫又柔软、还带着要命诱惑的身体面前,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离公寓还有一段路,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特别难熬。直到二十分钟后,车子才总算开进了明运小区。
祁上娴刚把车停稳,祁上澜已经快速下车,把后座还在不安扭动意识昏沉的林浅悠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电梯。
进了公寓,他直接把人抱进客卧,轻轻放在祁上娴偶尔来住时睡的那张床上。几乎就在同时,门铃响了,祁上桓安排的私人医疗团队到了。
带头的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医生,身后跟着两个助手和一个护士,提着专业的医疗箱。
女医生迅速给林浅悠做了初步检查,观察瞳孔反应,测量脉搏、血压和体温,虽然林浅悠没法清晰回答,她还是轻声问了几个问题。
她注意到林浅悠皮肤发红、体温偏高、心跳过快,再结合祁董对她说的“可能被下药”,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需要尽快做代谢支持和镇静处理,减轻药物对她神经中枢的影响,防止出现并发症。”女医生语气平稳,对助手吩咐道,“准备建立静脉通道,给适量的镇静剂和促进代谢的液体。取血样,做紧急毒物筛查和代谢指标检查,设备车上有便携仪器可以做初步分析。”
助手们立刻动起来,动作专业利落。一人熟练地给林浅悠消毒、穿刺,建立静脉输液通道。另一人抽了几管血样,迅速放进便携式低温箱,其中一部分由一名助手马上拿到楼下车里的便携检测仪上做快速分析。护士则准备了温和的物理降温措施,并密切注意着林浅悠的生命体征。
整个过程安静、高效,有条不紊。
大约半小时后,女医生向一直沉默站在门边、脸色冷峻的祁上澜汇报:“祁先生,林小姐体内的药物正在代谢中。我们已经用了拮抗过度兴奋作用的镇静药,她现在处于安全的睡眠状态,生命体征基本平稳了。接下来需要充分休息和补水,血样的详细分析报告明天出来。目前看,没有发现严重的器质性损伤。”
祁上澜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了一点,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医疗团队的每个人,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今晚的事,还有林小姐在这里接受治疗的情况,属于绝对隐私。”
女医生立刻领会,郑重应道:“祁先生放心,我们有严格的职业操守和保密协议,绝不会对外泄露。”她身后的助手和护士也纷纷恭敬地点头。
“辛苦了。”祁上澜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医疗团队迅速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寓。
一直躲在客厅角落不敢出声的祁上娴,这时才蹑手蹑脚地蹭到客卧门口,探进脑袋,看着床上脸色还泛红但呼吸平稳了不少的林浅悠,小声问:“哥...她应该没事了吧?”
祁上澜刚走到床边,正要低头查看,床上的林浅悠忽然眉头一皱,身体痉挛了一下,紧接着毫无预兆地侧过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啊!我的床单!”祁上娴下意识尖叫起来,指着那摊污渍心疼地说,“哥!她吐了我一床!我今晚怎么睡啊!”
祁上澜本就心烦,被她这么一嚷嚷,眉头拧得更紧。他没理祁上娴的抱怨,立刻上前,动作却不见慌乱,小心地将虚软的林浅悠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免得呛着。同时转头对祁上娴冷声说:“去拿湿毛巾和干毛巾来,再拿一套你的备用衣服。”
祁上娴被他眼神一扫,顿时不敢吱声了,撇撇嘴,还是乖乖去浴室拿了温热的湿毛巾和干毛巾,又去自己留在这边的衣柜里翻找衣服。
祁上澜接过湿毛巾,动作出奇耐心地擦拭林浅悠脸上、脖子上和衣领附近的污物。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这会儿却放得很轻,仔细擦掉每一处脏东西,再用干毛巾吸干水分。擦干净后,他把林浅悠暂时安顿在床沿靠着自己,对抱着衣服回来的祁上娴说:“你帮她换上干净衣服。”
祁上娴看了看林浅悠身上那件弄脏的衬衫,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干净衣服,嘀咕了一句:“你不是都擦干净了嘛...”
祁上澜抬起眼,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下。
祁上娴立刻改口:“好好好,我换我换!”她可不敢再惹她哥。
祁上澜这才把林浅悠轻轻放平,转身走出客卧,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祁上娴一边小声抱怨,一边动手解开林浅悠衬衫的扣子。
衣服褪下一些,看到林浅悠纤细却不失丰腴的好身材时,她忍不住低声感叹:“哇...林浅悠,你身材真有料啊...”连她一个女的看了都觉得有点脸热。
看着那起伏的曲线,她心里冒出个促狭的念头,想起刚才车上林浅悠对她的“骚扰”,她伸出食指,跃跃欲试,小声对着昏迷的人说:“林浅悠,是你先袭.胸我的哦,我这算扯平...”
她指尖还没碰到,门外就传来祁上澜冰冷的声音:“祁上娴,你在里面干什么?”
祁上娴吓得一哆嗦,手指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心脏狂跳,她没想到她哥居然一直在门外!
“没、没干嘛啊!”她慌忙提高声音,掩饰心虚,“在给她换衣服呢!马上就好!”说完,手忙脚乱地赶紧把干净短袖给林浅悠套上。
门外,祁上澜背靠着墙,眉头紧锁,他拿出手机,拨给了堂哥祁上桓:“哥,让你的人再查一下今天祁上娴那场饭局的所有参加人员,身份背景,近期动向,越详细越好,整理好发我。谢了哥。”
简短交代完,他挂了电话。
这时,客房的门被拉开一条缝,祁上娴探出头:“哥,我给她换好衣服了,你进来吧。”
祁上澜推门重新走进房间,床上,林浅悠已经换上干净的棉质短袖,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脸上的潮.红退了不少,只是眉头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蹙一下。
祁上澜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静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人。见她无意识地要翻身,眼看就要蹭到旁边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污渍,他立刻上前,手臂穿过她的颈后和膝弯,把人稳稳地抱了起来,转身走向自己的主卧。
他小心地把林浅悠放在自己那张深色的大床上,刚要直起身离开,一只柔软的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动作一顿。
低头看去,林浅悠依旧闭着眼,长睫在泛红的皮肤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在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将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拉到脸侧,轻轻地依赖地用自己细腻的脸颊蹭了蹭,然后便压.在了那儿,好像生怕它溜走。
祁上澜任由她抓着,没有再动。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朦胧。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从微蹙的眉心,到挺秀的鼻梁,再到红润的唇.瓣,最后回到那只紧紧攥着他的手上。
祁上娴在旁边眨巴着眼,看看她哥绷紧的下颌线,又看看林浅悠依赖的模样,非常识趣地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悄无声息地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合的轻响过后,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祁上澜依旧维持着那个微微俯身的姿势,手腕被她的掌心贴着,手背感受着她脸颊肌肤的细腻。
他看着她,看着她眉头渐渐松开,呼吸变得更沉更安稳。壁灯的光晕柔和地笼着她,褪.去了平日明艳逼人的外壳,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单薄,甚至有点...易碎。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时间好像在这个房间里放慢了脚步,所有的焦躁、愤怒和后怕,都在这片寂静里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深沉的注视。
他就这么看了她许久,直到客厅忽然传来一阵机器运转的嗡嗡声,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小心地把自己的手从林浅悠脸颊下抽出来,又替她仔细掖好了被角,这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走到客厅,发现是祁上娴正在阳台上捣鼓洗衣机。
“你在干什么?”祁上澜眉头微蹙。
祁上娴闻声回头,“她吐了我一床,我把我那床单和床褥垫洗洗啊,不然怎么睡...”她小声嘀咕着,又转回去继续和滚筒门较劲。
祁上澜看着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向后靠进靠背。
祁上娴终于搞定了洗衣机,走过来也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客厅里只剩下洗衣机规律的运转声,兄妹俩谁都没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别扭。
祁上娴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正想找点话说,祁上澜却先开了口:“你要是困了,就去你婶婶那屋睡,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
“那哥你睡哪儿?”祁上娴下意识问。
祁上澜刚想回答“沙发”,可话还没出口,一阵敲门声就清晰地传来。
不过,敲的不是他们这扇门。
紧接着,一个压低却带着明显焦急的男声隐约传了进来:“浅悠?林浅悠?你在里面吗?开门!”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祁上娴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祁上澜,压低声音道:“哥...这声音...好像是那个李鑫宇?”
祁上澜没动,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眉头缓缓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