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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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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上雪毯，就肌肉僵硬，表情生硬，嘴唇紧绷，两只手紧紧攥住他，一丝一毫也不敢松开。她的手指纤长，指甲修的短短的，从不抹指甲油，特别干净，偶尔一次看着觉得指甲长了，第二次来上课，一定是又修得短短的了。
一节正课，就三十分钟，她初始觉得时长很短，结果第一节课，上毯子七分钟，就要求休息了，边休息，边对他说，难怪你说一节课三十分钟，我当时觉得短，现在觉得，能坚持上三十分钟，已经很累了。
她边说边喘，他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轻轻的说，谢谢。
她很客气，很喜欢说谢谢，给她拿护具，她说谢谢。给她递水，她说谢谢，请她走的时候刷停车券，她说谢谢，从雪毯上下来，接过她手里的护具，她说谢谢。
不是一两次，是每次，他慢慢觉得很新奇，在他的成长背景和生活环境中，不饱和，竞争，社会，似乎没有那么多温情和友好，她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慵懒和不经意，让他很新奇。
有时候有其他学员在场，她就只是看着，一大群人围着热热闹闹的说什么，她就在旁边的休息区，呆着，偶尔和他目光交错，就淡淡一笑。
上课的时候，她很认真，他讲话的时候，她会专注的盯着他看，上课出汗多，她的头发被她刨的乱糟糟，湿漉漉的，她喜欢在紧张的时候，双手在头发上乱抓一气，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微微张着嘴，歪着头，眼睛睁大，他被这样看着，常常会卡壳，忘记自己讲到哪里了，尴尬的笑笑，然后继续。
学前刃的时候，她很怕，手拉着上了好几次课，才能放手让她自己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全程埋头，左右手各握住他的两根手指在掌心，已是汗涔涔，滑腻腻，长长的睫毛飞快的扑闪着，上齿把下唇咬的紧紧的，他透过背后的大镜子看着她的脚下，不断提醒她动作要领：不要撅屁股，髋要定出来，对，不要踮脚尖哟，用小腿去压，去靠前面的鞋舌，对，很好，核心要稳住，对，肚子收紧。视线哟，视线引领，他提醒她，她忙抬起头，慌不择路的看向侧方，然后迅速回头，看着他，等着他给提示，他正盯着她看，差点脱口而出：不要看我，看你要去的方向，终究没有说出口。觉得她学的慢，又隐隐的希望她一直这样学。
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开始往下掉，掉在他黑色的衣服上。
你好热呀。她突然说了一句。
嗯，就是。他慌乱的回答着。
中途休息，他直接凑到给地板吹风的鼓风机旁边，使劲吹，快速降温。
几节课下来，她落叶飘还是完全不敢，他鼓励着也没用。这天又到了上课的时候，她一进门，他就迎了过来，今天另外一个教练带一下你，是一个老教练，比我有经验，他看看你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在旁边看一看。好吧？
她点点头，好的呀，没有问题。
已是六月，连续了两周的高温，天气闷热。
那天，她穿着一件墨灰色的衬衣，小V领，在室内强烈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胸衣和身体轮廓，腰很细。他突然有点后悔今天的决定。
很奇怪，也许其他女生这样穿，会感觉很撩骚，很轻浮，不知道她的那种气息和风情是怎样的存在，看着她，丝毫不会，也不敢有轻浮的想法。
她照例穿戴好护具，上板前，她转过头，对着老教练说，说是老教练，其实也是年轻人，入行比他早许多年。也就是阿中。
教练，你要有思想准备，我学的很慢。
阿中胖胖的，圆脸，大眼，气血很足的面庞，一直是红红的，听着她说，连忙说，没得事，没得事，不存在，不存在。我们先上课，我来看看原因。
机器开动，上毯，阿中站在上坡，手拉着她的手，开始练习，不要紧张，不要怕，我拉着你的，你只管想动作，对对，对，你不会摔跤，脚后跟放一点，对，放一点，温柔点，对，温柔点，不要这么猛烈，太猛烈了，你控制不好。
他在下面坐着看，时而站起来看，灯光的掩隐下，她那玲珑阿罗的身姿，仿佛离她远远的，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两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非常好，我试着只牵一只手，你自己来试试看。
好。
她应了一声。
牛逼，他没来由的的在下面大吼了一声，她正要启动，听到这声，回过头来，看到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很好，很好，阿中一直鼓励着她，她好像真没那么紧张了，自然就协调多了。
阿中走到她身后，好，现在我放手，她忙转了头，不行，我怕。
不怕，不怕，我在你后面，我扶着你，一样的，摔不了的，放心。
阿中用双手轻轻的靠在她的背后的护具的两侧，她的腰线被胖胖的阿中彻底挡住了。
对，就是这样，不要急，轻轻踩，温柔点，温柔点，对，很好啊，很好。
对，另外一边一样的，肩膀向前压一点，不要怕，躲重心反而会更快，对，压住，压住，速度就慢，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控制雪板和调整动作。
他看着她在雪毯上的动作慢慢娴熟起来，看着她笑着和阿中说着什么，禁不住又大声说道，嘿，老教练就是教得好些，你看，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汗涔涔的，阿中把机器停下来，她开始取板，休息。
顺便解下腰间的卡扣，取下了护臀。弯腰低头的时候，他站在毯子外侧的栏杆处，盯着她，那件墨灰色的衬衣很薄，光线暗的时候，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光线亮的时候，纤薄的汉麻质地，内里隐约可见，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护具，这是每次休息的时候，他都会做的动作，手指触碰到衬衣，软，轻，像摸到空气一般。
她的穿衣很少跳脱的彩色，质地也基本是棉，麻，丝，冬天，多是羊绒。
腰的地方很瘦，远远看的时候，没有赘肉，胸不大，也不小，配她的气息，一切看起来和谐，刚刚好的样子。他几乎能想象环抱着她的样子和手感，接过她手里的护具，她掌心向外，朝着他，掌心里有一颗痣，淡淡的褐色，小小的。
他顿时想起自己的手指被她紧紧捏在掌心的感觉。那时，他的手指正好紧紧的摸着她的痣吧。
她照例对着他说了谢谢，让有点恍惚的他回过神来。
阿中急匆匆地取了一张纸，去擦拭脸上的汗水，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教我是不是很累？阿中边擦汗，边摆手，不是不是，不存在，我们就是教练，什么类型的学员，都要教会，其实我觉得你滑的挺好的呀。
边说，阿中转过来对着他说，小风，没有问题，她可以的，你看，今天，我觉得非常好的，效果。
谢谢中哥，我也觉得她今天可以，完全没有问题，滑的很好。
他迎合的笑着说道。
她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身，拿起水杯去接水喝。他注意到，阿中转过身去，看着她的背影。她起身转头的时候，他马上收回目光，继续擦汗。
他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下雪毯，喝水前，她去咖啡机旁边的纸巾盒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然后再去接水喝。
以往他给她上课的时候，她好像从来没有去拿湿纸巾擦手。
他莫名的不明所以的有被区别对待的喜悦感。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一些情愫正在以他不可控的方式，在他的身体和心中，睁开了眼，悄悄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