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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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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千羽怒骂道：“长的人模狗样的，居然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知道你为何修为倒退吗？因为你打从一开始就走了捷径！靠献祭无辜的妻子来向天道证明自己已经勘破无情之道，从本质上就是错的！”
男人冷漠问道：“你是想与本座论道不成？”
“没有论道的必要，要的是替天行道！”
荣千羽话音刚落，一条火龙轰地自地底钻出，她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于火焰之后，执剑与火龙一起朝那男人突进。她奔袭时带起的疾风，使火焰燃烧得越发旺盛。
激昂的琴音再次响起，在高雨濛的辅助下，火龙的身形瞬间膨胀至原本的两倍，巨型火龙像是要将周边的一切燃烧殆尽一般，带着灼人的热意朝男人袭去。
男人却并不躲闪，任由火龙缠上了他的身体，荣千羽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火焰的空隙中传出。
“呵呵，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本座的修为是倒退了不假，但那些剑术本座从未忘记，经年累月的修炼所锻造出来的这幅□□也从不曾衰败过。你以为本座为何敢让他们引修士来此，若是来到此处的修士修为高过本座，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座既然敢让修士前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若非化神修为，绝无可能伤到本座分毫。又何惧你们两个小小筑基修士？”
火龙逐渐溃散，火焰中包裹的身体确实如男人所说的那样，毫发无伤。
数道风刃从火龙的残躯之中穿过，男人执剑击碎风刃，荣千羽趁着这个间隙闪身上前劈斩，不料却被对方徒手接住了剑刃。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荣千羽：“本座说过，你伤不到本座分毫。”
荣千羽抬头一笑：“我知道，我伤不到你，那它呢？”
她将另一只手伸入衣襟之下，握住了一支发钗，一把将它抽了出来。
这正是供在无情镇石碑前的那只凤钗。荣千羽此前感受到的热量并非错觉，这只凤钗正在发热，并且越来越烫，她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一股力量。
钗首展翅欲飞的九尾凤凰栩栩如生，多年的日晒雨淋并未使其光泽暗淡，它看起来仍像是刚刚打造完成一般。唯有凤钗尾部尖端上残留的干涸血迹，提示着它是一把凶器，一把男人用来杀死自己第一任妻子的凶器。
黄金凤钗在烛火下闪反射的光，晃了男人的眼睛。
趁着男人愣神的瞬间，荣千羽将那支凤钗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口。像用筷子插.入豆腐一般，凤钗的尖端轻易地刺破了男人的皮服，荣千羽再一用力，又将其往里推进了三分。
“这是......”疼痛让男人回了神，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溢出的血迹，怒从心起，聚起灵力一掌将荣千羽击飞，“你竟敢伤我！”
荣千羽飞出老远，后背重重撞上殿内的圆柱，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她还未来得及擦去嘴边的血迹，男人已经提剑冲了过来。
“小心！”
高雨濛筑起音壁挡在荣千羽身前，但这些脆弱的防御壁障在男人手下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接连击破数道音壁，长剑劈头盖脸地朝着荣千羽斩去。
荣千羽横剑挡至身前，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近一个月的炼体成果在此刻显现，她稳稳地把控住了自己手中的剑，没有被击退一步。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终究还是短了些，荣千羽没能挡住男人接下来的两记全力劈斩，在巨大的冲力下，她的身体撞断圆柱，不受控制地又朝后退出好几步，最后被坚硬的墙壁接了下来。
荣千羽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不仅如此，她手中的剑也已在方才的冲击下碎成了五六七八片，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
男人的追击已至，他打定主意要将荣千羽斩杀于此。
高雨濛弹奏起攻击乐章，想要替荣千羽争取一线生机。琴音如丝线般缠绕至男人的四肢，他睨了高雨濛一眼，抬手斩断琴音，同时朝高雨濛斩去两道交叉剑气。琴声骤然中断，高雨濛躲避不及被剑气所伤，她抱着琴半跪在地，不住地喘息着。
“碍事，”男人说道，“急什么，马上轮到你。”
男人以极快的速度朝荣千羽逼近，荣千羽靠着墙，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男人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与这道预感同时来到的，还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那支方才还只是堪堪刺破他皮肉的凤钗尾针，不知何时竟已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只黄金凤凰紧贴在他的胸口。
“你做了什么！”男人吼道。
荣千羽指指凤钗，又指指高处的横梁，男人这才发现，凤钗上缠着一条由灵力编织而成的绳索。
绳索的一端系在凤凰的尾羽之上，另一端从男人身侧绕过，穿过殿内的横梁后绕至男人的另一侧，重新系在了凤凰身上。这条坚韧又毫无弹性的风之索固定住了凤钗的位置，男人每朝前走一步，都会让那只凤钗刺得更深一些。
强韧的□□却被自己用来杀死妻子的凶器轻松瓦解，男人被怒气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荣千羽做的小小手脚。
凤钗直接扎进了男人的心脏，钗尾干涸的血液与男人的心头血融为一体，他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开始迅速消散。
“这是无辜妻子对你的报复？”荣千羽平静地问道，“还是天道对你的回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要杀了你！我们已经成亲了，只要杀了你，我的修为就会重回巅峰！”
男人疯了般地朝荣千羽冲过去，荣千羽手握残破剑柄，毫无退缩之意。她释放灵力将剑柄与剑刃碎片一一串联起来，造出了一把链刃。
荣千羽扬起链刃朝男人抽去，修为急剧溃散的男子早已不是她的对手，她抽飞了男人手中的剑，链刃卷上男人的脖颈，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割下了他的头颅。
那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高雨濛的身前。
高雨濛透过头颅上的凌乱长发，看见了一张满是血污的漂亮脸孔。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便惊叫出声。
“呀啊！”
荣千羽也愣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武器切开皮肉斩断颈椎的触感还留在她的手上，她看着那颗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荣千羽飞扑过去捡起那颗头，一边用手拍着他的脸颊，一边喊道：“等等！你先别死，我还有事没问呢！”
“你杀死妻子之后，有想起过她吗？你对她有过一瞬间的愧疚吗？你是否始终认为自己为探寻无情道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你是在渡劫之后立马出现的修为衰退，还是在某日想起被献祭的妻子之后才出现的修为衰退？”
“你重新看见这支凤钗的时候有何感想？是凤钗本身破掉了你的防御，还是你看见凤钗时产生的情感波动破掉了自己的防御？”
“你是修士吧，头没了应该也能活一会儿吧，你回答我，你快说啊！”
高雨濛害怕地看着荣千羽，小声说道：“他已经死了。”
“我当然知道......”荣千羽放下那颗头颅，脱力坐在地板上。
“你问他这些做什么？”
荣千羽垂头丧气地说：“没什么，就想找点研究素材罢了。难得碰上个修无情道的，还以为能拿到点数据。”
“听不懂。莫非你对无情道有兴趣？可你不是合欢宗的弟子吗？合欢宗修无情道，这也太......”
“我可没说我要修无情道，我就研究研究。”
殿内沉默了半晌，高雨濛率先开了口：“谢谢，这次多亏了你。”
“你也帮了我不少忙。”荣千羽脱去喜服，“没想到这任务还挺惊险，不过高风险高收益，感觉自己的实战水平涨了不少。你呢？是不是也学到了些东西？”
“嗯。”高雨濛点头，“我一直以为音修只需要专注做好辅助即可，但今日我才明白这个想法何其可笑。若是我连自保都成问题，又何谈辅助？或许我也应该像你一样去碎日峰进修一段时间，这样若是以后程师兄遇到了危险......若是他被其他女修强取豪夺，我也有能力去救他！”
“不对吧！”荣千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学到应该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程斯竹有两分姿色，你会喜欢他无可厚非，但你今天也看到了，越是漂亮的男人越会伪装。他上一秒可以很爱你，下一秒就能为了大道亲手杀了你，你敢保证程斯竹不是这种人吗？”
“程师兄不会的！不会的......”
“不管他是不是这种人，咱们女人谨慎点总归没错，你可别傻傻地被人骗了。”
“用不着你管！”
“好，不管不管。”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荣千羽捡起那颗头，“当然是去找村长要个说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