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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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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练功，为师有话要与这位小友单独聊聊。”
围观的弟子们虽不情愿，但掌门发了话，她们只得照做。等到人群尽数散开，渺音宗掌门才缓缓走至荣千羽身前，烛渊担心她对荣千羽不利，不动声色地往荣千羽身边挪了挪。
但掌门只是问道：“你为何穿着这身衣裳？”
“我是合欢宗的弟子，当然要穿合欢宗的弟子服。”荣千羽理直气壮地回答。
掌门勾起嘴角，但脸上并无多少笑意，“你不可能是合欢宗的弟子。”
荣千羽反问：“为何？”
“因为我从未在合欢宗见过你。”
荣千羽心下了然，“前辈果然与合欢宗有关系。但有没有可能，我是合欢宗新入门的弟子，所以前辈未曾见过？”
“这更不可能。”渺音宗掌门断言道，“那件事之后，合欢宗绝无可能继续收徒。你冒充合欢宗的弟子，是想要做什么，又可曾想过后果？”
一阵威压袭来，荣千羽和烛渊在重压下单膝跪地。
“没有冒充，我说的是真的。”
“可有证据？”
“当然有。”荣千羽掏出通讯玉符，“大师兄，大师兄快接啊。”
纪寻安清冷的音色很快从玉符中传了出来：“何事？”
“大师兄，我是谁？”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别管，你快说我是谁。”
“你是荣千羽。”
“说清楚一点，全面一点。”
“你是荣千羽、是符修、手艺人、思考者、实践家、养鸡匠人、情感顾问、自由之风、博览群书的学者、背井离乡的旅人，合欢宗修炼时长最短的弟子。”
荣千羽面露窘迫。
渺音宗掌门微微睁大了双眼，“纪寻安？”
通讯玉符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纪寻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舟。”
“呵，真难为你还记得我。”
“你是我的师妹，我自然不会忘。”
文若舟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玉符那头传来一阵吵闹，纪寻安的声音夹杂其中。
“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既然小羽和你在一起，我也能放心了，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看着点她。”
“我可没答应——”
谈话被单方面中断，文若舟心有不满地将玉符交还给荣千羽。
“没想到竟还有机会与纪寻安说上话，哼，他还是老样子，我之前便一直对他......”
荣千羽竖起耳朵，“对他如何？对他着迷吗？”
“对他失望至极！此人实在有愧合欢宗首席弟子的称号！”文若舟脸色大变，给荣千羽吓了一大跳。
“即便是合欢宗资质最差的弟子，要将《合欢心法》从入门练到实践也不过十年光景。而纪寻安，不论天赋还是样貌均是顶尖，就连《合欢心法》也属他练得最好，可结果呢？他竟将《合欢心法》视为废纸，一直留着自己的元阳！”
“这么清高，还留在合欢宗作甚！我看合欢宗首席弟子的名号就应该让给我，想当初，我每年可是至少能夺走十份元阳。”
荣千羽鼓掌：“前辈威武！”
“哼。”文若舟脸上还挂着骄傲的笑容，她扫了一眼烛渊，赞叹道，“要我说，你这个师妹都比他强上不少。”
“哎嘿，真的吗？”荣千羽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文若舟抬起下巴朝烛渊点了点，“他是你的炉鼎？不错嘛，年纪轻轻就已有金丹修为，身材样貌皆是上乘，比起纪寻安也是不遑多让。”
“不是！”荣千羽赶忙解释，“烛渊是我朋友。”
“烛渊？”文若舟脸色一沉，虽身处荒芜之地，但这些年来她也不是完全不问世事，无聊时她常常翻看仙友圈，自然也看到过烛渊的名字。“你是徐之琮那老不死的徒弟？”
烛渊也冷了脸，“还望前辈对师尊放尊重一些。”
荣千羽担心二人起冲突，赶忙打起了圆场，文若舟见状一笑，“你这是担心我对他下手？放心罢，我跟徐之琮不一样，不会迁怒小辈。我自知不是徐之琮的对手，只好日日盼着他死，实在是没法对他尊重。”
“师尊身体康健，前辈恐怕要失望了。”
“康健个屁，他早就大限将至了，若非如此，当年又怎会一听说合欢宗藏有可供人飞升的宝物便火急火燎赶来！”
“师尊绝不会为一己之私做出此等行径。”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甚至隐隐真有要动手的迹象，荣千羽只好先拉住了烛渊。
她在烛渊手心轻轻抠了两下以示安抚，随后同文若舟说道：“前辈，暂且打住吧。我明白您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但此事与烛渊无关。他是我的友人，这次也是陪我一起出门历练，他的事情，大师兄都知晓的。”
文若舟沉默片刻，“罢了，你们二人随我回宗罢。”
“烛渊也能来？”
文若舟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当然。你们要时时刻刻在一起才好，若是仇人的徒弟成了门中师妹的炉鼎，岂不快哉？你要是真把他拿下了，我一定把纪寻安拉下马，举荐你作合欢宗的大师姐。”
荣千羽干笑两声，“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
渺音宗大门开启，守在门口的云姣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人，不解问道：“师尊，怎么让她进来了？”
“既是同门，自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同门！？”云姣一时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文若舟看着一脸讶异的云姣，开口让她跟上。
一行人进了门派大殿，文若舟抬手关上了门。大殿中有一尊女子塑像，文若舟站在塑像前，神情肃穆。
云姣欲言又止，“师尊......”
“你可还记得曾问过我这女子是谁？”文若舟转过身，“今日我便告诉你，这是为师的师尊，合欢宗掌门辰月。我本不愿提起往事，但如今情况有变，你作为渺音宗的大师姐，为师有必要向你告知一切。”
文若舟示意众人落座，“那件事情发生后，合欢宗星离雨散，百余弟子竟只剩下寥寥几人。我们想要留守宗门，却被大师兄以强硬的手段赶下了山。”
荣千羽瘪瘪嘴，原来纪寻安说的将师弟师妹们“劝”下了山是这么个劝法。
“我知道他是为我们好，合欢宗的灵气日渐稀薄，终有一日会沦为毫无灵气的贫瘠之地，对修士来说，留在那种地方无异于自断修炼之路。”
“我不打算再拜入其他宗门，便当起了散修。”说起往事，文若舟面露忿忿之色，“只可惜我大名在外，不管在哪都总能遇见结伴前来对我冷嘲热讽抢夺机缘的修士，使得我的修炼之路十分不顺。”
文若舟当然可以选择武力对抗，但她不想让合欢宗再背上什么‘门下弟子伤人夺宝’的污名，于是她选择了眼不见为净，往人少的地方走，比如南边。
南方本应是一块繁荣大陆，但由于罗刹海的缘故，南方区域大多被瘴气环绕。瘴气影响灵气吐纳，所以修士们都不爱往那边靠。文若舟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一路南下。
她原本只打算一人安静修炼，但她无意间救下一个孩童并将其收为弟子带她引气入体的消息却不胫而走，渐渐的，前来寻她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来投奔她的，大多是些日子过不下去的女孩儿，想要搏一次新生。她们中半数人无法修炼，剩下的，也都是资质平平。但文若舟不忍心将她们赶走，依旧将所有人带在了身边，就这样建立了渺音宗。
文若舟看着大殿中的塑像出神：“我想让合欢宗继续延续下去，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合欢宗的剑法与心法传授给了弟子们，就连弟子服，也是按照我记忆中的样子仿制的。只是不知师尊，是否会认同我的做法......”
“为何不认同？前辈已是元婴修为，按正常流程，本就该收徒了。”
文若舟摇头，“我原以为徐之琮会对合欢宗赶尽杀绝，但没想到纪寻安替宗门收了新人，他却并无动作，还放任自己的徒弟和你一起行动。若他不是另有目的，便是打算对合欢宗的重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这样一来，我的行为倒成了对宗门正统的挑衅。”
“带着弟子们一起重归正统就好了，就像严泉师弟一样。”
“严泉重新入门了？”文若舟面露惊讶，旋即又有些忧愁，“可我与他不一样，我过于贪心，既想以合欢宗弟子自居，又不愿舍弃一手建立起来的渺音宗的名号。方才我让云姣一同进来，原是打算将渺音宗交予她和长清......”
云姣激动地站起身来，“师尊，您这是要走？我与长清修为尚低，怎能担此大任？”
“我知道，我也确实无法做到对渺音宗撒手不管......”
“师尊不要走！”云姣扑进文若舟的怀里，紧紧抱着她。
“云姣......”
荣千羽看着满面愁容的师徒二人，清了清嗓子。
“合欢教育集团——渺音分宗，如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