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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谁是逆党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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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李大人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随即便投身于工作当中。查案有顾清林自不必他操心，而断案一事则交给了刑部的谢崇俊，由他进行相关案卷的增补完善与初步的罪责判定。李大人则是迅速接手了县衙的一应事务，稳定了县衙原本已经有些人心涣散错乱频出的局面。
很快原先拘押于赵宅的一众人等以及原本戴罪工作的陈县丞，唐主簿，北同村一应参与炼矿的村民等人纷纷下狱，由钦差卫队统一看押。
众人分工协作忙的脚不沾地，事情却是有条不紊的逐步推进。
收到柳百户身死的消息时顾清林心中并没有多意外。倘若胡三公子被截杀正是为了保护柳百户不被暴露，那么既然截杀失败胡三公子落网增加了柳百户的暴露风险，那么为了保护柳百户身后的人而将他灭口也是意料之中。
云烁将传信兵先打发了下去，问顾清林道，“你怎么看？”
顾清林道，“不算意外。”
云烁道，“可惜死了，不然倒是可以问出新的线索。”
顾清林道，“也不算全无意义，至少让我更加坚定了先前的判断，这整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人谋划。”
云烁点了下头，又问顾清林，“要不要去一趟卫所？”
顾清林想了一下，“他们既然能提前将人灭口估计让我们查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卫所那边最近人心不稳，我们贸然去了若是查不出个结果只怕又要生事。军队里的事情战大哥熟悉，先让他在那边查着。”
听顾清林这让说云烁略迟疑了一下，“你不过去看看？战意虽然做事妥帖，但未必就能查出什么。”
顾清林轻轻摇了摇头，“去肯定要去，不过不是现在。这两天我再去提审一下胡三公子，先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见顾清林心中已有盘算云烁便不再问，干脆点头，“好。”
顾清林又道，“对了，卫大哥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内卫司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吗？”
云烁摇头，“我派人试着联系了一下内卫司的人，一直没有反应，或许他们是顺着什么线索去了外地也说不准。”
顾清林也只耸耸肩，“或许吧。”
云烁往院中瞧了瞧，发现院中没人便冲顾清林招了招手，“过来。”
顾清林有些不明所以，走近两步，“干嘛？”然而他只顾跟云烁说话却没注意脚下被罗汉床前的踏床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了去，幸好云烁反应敏捷一把接住了他。而顾清林反应也不慢顺势往云烁怀里一扑抱住了他的腰，仰头冲云烁挑起了眼角，有些不怀好意道，“干嘛啊大将军，想白日宣淫啊？”
云大将军行的正坐的端，原本只是怕顾清林受伤，谁料想他能来上这样一出反咬一口，再看他这软玉在怀又媚眼如丝的样子，云大将军面色严肃的咽了咽口水，虚张声势的瞪了顾清林一眼才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清林嘻嘻一笑，从云烁怀里起来不再逗他，“大将军有什么事情？”
云烁又咽下一大口口水勉强定了定心神才问顾清林道，“为什么不把怀疑陆远征的事情同李大人说？”
顾清林见云烁反应有突然有些心猿意马，鬼兮兮的往云烁跟前又凑了凑，一副又要趴在云大将军怀里的架式。
云大将军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柳下惠一般伸手将顾清林往外推了推，“说正事呢！”
顾清林嘟起嘴唇冲云烁做了个鬼脸，这才敛了玩笑神色对云烁道，“我是失忆，不是变傻。无端猜忌朝廷命官，尤其还是这等军中要员，难保不会引火烧身，反遭构陷。我倒还好，若因此牵连到了你，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呢。”
说完又道，“这事我也只是跟你说一声，沈随和子渊那边也先不要透露。一切等后续看是否能够查到实证再说。”
云烁听他为自己打算，心口仿佛突然被雪团儿的猫爪轻轻挠了一下似的，软软的，酥酥的，一时忘了刚才是谁坐怀不乱的坚决拒绝的顾清林的投怀送抱，又看了眼门外正准备伸手去牵顾清林的手，余光就瞥见沈随与赵子渊二人进了院子。
云大将军十分遗憾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搓散了心头的这点旖旎。
待二人见过礼坐下之后，沈随才道，“这边的人都抓的差不多了，刑部的人正审着呢，什么时候处理卫所那边的人？”
顾清林很干脆道，“再等等吧。”然后又把柳百户被杀的消息告诉了二人，赵子渊同云烁想法一致，“是不是要去查一下？”
顾清林还是那句话，“再等等。”
沈随不解，“这。。。。。。还等什么呢？”赵子渊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
顾清林解释道，“柳百户一死，关于神秘人的这点线索又断了。若这个时候清算卫所的人，只怕以后再想查出神秘人的身份就更难了。”
赵子渊“噢”了一声，很快便明白了顾清林的想法，“所以你是想留着卫所的人做饵。”
顾清林点头，“对。卫所的人一天不动，这个案子就一天不算完，这案子一天不完，就像是一柄悬在神秘人头上的剑。头上有这样一柄剑悬着，他们才可能会有所动作想要摘下这杯剑，而只有他们有所动作我们才有机会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沈随于是又问，“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顾清林道，“什么也不用做，也不要出门，就委屈你们在家呆几天吧。”
沈赵二人虽不明白顾清林具体打算，但见他暂时没有要细说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
待这二人走后云烁才道，“早知是这样，就不让战意那么早暴露了。若外围有人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线索。”想了想又问顾清林，“要不然让何广或是沈老将军那边调几个人过来？”
顾清林摇摇头，“暂时先不用吧。我们现在还等着李大人那边放消息出去，这时候调派人手，万一让对方发现了反倒不好。”
又道，“我们查了这么久，一直都是顺着线索走，每次发现新的线索我都以为是查到了真像，都以为我们掌握了主动，结果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曾经以为的真像只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假像，所谓的主动也并没有脱离别人画下的圈子。”
说完一摊手，“我自己都有点心疼我自己了。”
云烁见顾清林又在故意卖乖忍不住笑道，“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做这是转换策略了？这是打算敌不动我不动了？”
顾清林又坐回云烁身边扬起脸冲云烁笑，那笑容里似乎还带了一点点讨好的味道，“动还是要动的。只不过方法可能稍微有点激进。”说完举起了右手伸出小指比了比，“就一点点。”
接下来的几天顾清林几乎天天往县衙大牢里跑，时常提审胡三公子。偏偏每次提审又极其谨慎，从不让外人在场，包括刑部派下来配合钦差查案的推官谢崇俊都不能旁听，搞得谢推官对此也是颇有微词。又因为顾清林点明要重点保护胡三公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接触胡三公子。谢推官虽然同钦差大人也明里暗里的几番提及此事，但钦差大人似乎并不想徒惹麻烦而默认了顾清林的做法，谢推官也只能是独自生闷气。
如此几日过后，现有人犯口供全部签字画押审问完成，案子的卷宗也已分门别类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期间江关州卫所数次传来消息，卫所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已爆发了数次人员冲突，卫指挥使韩益主动放权，为避嫌如今卫所内一应事务皆由云大将军的贴身亲卫，正五品先锋将军战意主理。而江南府卫指挥使陆远征得知消息后也十分重视，派亲卫至萧山县向钦差询问案情真像并请示如何处置。
钦差李大人趁机提出要前往江关州与萧山县的卫所将相关涉案人员缉拿归案。于顾清林与钦差李大人一行的第一个矛盾点出现了。
顾清林坚持关于卫所那边尚有疑点未查明，不赞成此时拿人。
李大人念及从前幽州矿案时与顾清林的几分交情，又碍于云大将军的面子，耐着性子对顾清林道，“江关州卫所内近日已出现多次人员冲突的情况，皆因案子悬而未决人心惶惶才造成此情况，顾大人坚持不肯此时查办卫所一应人员，来日若是真出了大事这个责任你可担得起？再者说，这位胡三公子也审问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提供有效的线索，顾大人又如何能肯定一定能从他的身上再查出什么线索？”
顾清林虽被李大人问的哑口无言，却仍是一意孤行坚持不肯此时查办江关州卫所。
李大人心底虽也有几分火气奈何顾清林是由陛下指定的查案人员，也不得不还是以顾清林的意见为主。最终大家不欢而散。
